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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疑点重重

    走了十几里路,三人看到迎面的沙土地里又躺着七八个人。

    于是,三人下马前去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七八具尸体正是刚才消失的那群当初被绑了的人。

    简单看着这群尸体脖子上的伤口道:“应该是一个人所伤,全都是一刀致命的刀伤。”

    燕南归道:“那人一点活路都不给别人吗?”

    简单说:“或许真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吧。”

    江竹道:“不,大哥,你们看,这群人死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痛苦。”

    简单道:“可能是那人杀人的手法太快了吧。”

    江竹说:“即使像大哥说的那人杀人手法很快,可那群人也不会在死之前一点痛苦也没有啊。”

    燕南归呐呐道:“那……三弟,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江竹说:“这帮人和杀他们的人一定是认识,而且应该很熟。”

    简单道:“所以他们根本没想到他们会死。”

    江竹道:“没错,包括我们昨天见的那群人,他们死的时候脸上也没有惊恐的神情,他们是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燕南归手放到了额头上,尬笑道:“那这些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啦,那他们大老远来这又是何苦呢!”

    这时,简单反问道:“二弟,那你来这一趟没见到你娘,又是何苦呢?”

    燕南归愣了一下神,随后道:“我要是没来,怎么会知道这没有我娘呢。”

    简单说:“道理就在这了,他们不过来拿宝贝,他们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呢。”

    江竹道:“怪他们太贪了。”

    简单说:“没什么看的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而后,三人又上到了马上。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快马加鞭,三人终于看到了一座小城,上面写着赤城。

    此时离天黑已经不远了,城外也没有了什么人。

    好不容易看到了两个人,可那两个人却对他们三个躲躲闪闪的,给马上的他们三人也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燕南归在马上道:“那两个过去的人,刚才为什么躲着我们啊?”

    简单道:“不知道,等进城里再找人问问吧。”

    一进城里,很多家的门都是紧闭着的,于是,三人先找到了一家客栈。

    看着马上的三位年轻人,客栈的老板很客气地上前去迎接,而伙计们等这三人下了马之后连忙将马牵了过去。

    客栈老板毕恭毕敬地说道:“三位客人里面请,要几间上房啊?”

    简单道:“给我们开三间。”

    客栈老板道:“没问题,我看三位少侠这打扮应该是从中原来的,一路上一定也是风尘仆仆的,一直没吃好吧,不知几位少侠想吃点什么?”

    燕南归道:“你们这都有什么啊?”

    客栈老板说:“我们这呀,最好的就是面了,我们这的面你们在中原指定没吃过。”

    燕南归道:“那老板,先给我们来六碗吧。”

    客栈老板犹豫了片刻,然后眼笑眉飞道:“我这是小本生意,三位少侠,要是不介意不如你们先把银子交了吧。”

    简单听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

    可客栈老板摇摇头道:“这是大夏的地界,不收你们宋人的银票,还是拿银子吧。”

    简单轻笑了一声,将银票放回了怀里,又边从怀里拿出了五六块碎银,边问道:“老板,你这是什么地方啊?”

    客栈老板拿起了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怡然自乐道:“啊,我们这呀叫作赤城属于甘州地径,是个小城,没有你们中原那边热闹。”

    简单道:“我看老板家以前也是中原人士吧?”

    客栈老板道:“都搬到这两三辈了吧,反正我是从来没去过中原,感觉在这边也挺好的,不像你们那边动不动就兵荒马乱的。”

    燕南归道:“其实中原也太平好几十年了。”

    客栈老板先吩咐了伙计去下面,接着道:“我听说宋金那边不是又要打起来了吗。”

    燕南归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客栈老板道:“这回不是你们宋人挑的事吗,你们朝廷上不是说要北伐吗?”

    简单说:“想和做是两回事,真想打起来没那么容易。”

    客栈老板倒是毫不在乎,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道:“他们打他们的吧,我在这挺好的,该吃吃,该喝喝的。”

    简单面色有点僵沉道:“但我看您这里人也不多呀,生意好像……”

    客栈老板突然变了个脸色,苦笑道:“还不是那几十里外的小镇给闹的。听说那小镇上有人得了瘟疫,弄得小镇上的人就大多跑到我们这来了,可谁知道这些人被没被传染过啊,弄得我们城里的人也跟着人心惶惶的,谁还敢没什么事到外头吃饭住店啊。”

    “原来。”简单说,“那后来小镇怎么样了?”

    客栈老板道:“我听说呀,好像还有几家还敢留在那始终不走。”

    简单道:“那得瘟疫那家呢?”

    客栈老板说:“还能怎么样啊,都死了呗。”

    燕南归插口道:“可在那破地方压根就没什么家禽,哪来的什么瘟疫啊。”

    客栈老板问道:“三位少侠难道是去过那小镇?”

    简单下面的手握在了燕南归的大腿上,嘴角微微一笑,很轻松地说道:“哎呀,他也是听说的。”

    客栈老板一听,松了口气道:“这事我也奇怪着呢,我听他们说呀,他家好像根本不是患了瘟疫,而是中了什么邪。”

    简单忙岔开了话题,道:“对了,老板,如果我们想回中原该怎么走呢?”

    客栈老板说:“那得先一直向东走个两百多里,再向南一直走就回去了。”

    燕南归道:“老板您能说具体一点吗?”

    客栈老板道:“具体一点……我也没去过,我也只是听之前来这的中原人说的,所以我没法说得再具体一点了。”

    简单道:“嗯,那先谢过老板了,老板有事的话你先忙。”

    客栈老板道:“你们也看到了,没有其他客人,我能有什么事啊。”

    这时,两个伙计一人拿一个托盘端着三碗面从后厨出来了,客栈老板道:“三位少侠先吃着,有什么事再叫我。”

    三人向客栈老板点点头。

    等面刚摆到了桌子上,三人便连忙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汤面稍有卷曲而微带弹性,吃在嘴里,是又香又烫,又顺又滑。

    汤汁清而不淡,鲜而不腻,在这夕阳即将快要落下的时刻,惨淡的阳光暖而不热,配合着这汤面吃到嘴里面三人是热在胃里也暖在心上。

    虽说是细面,但等三人将这六碗面吃到最后也没有特别的泡涨感,面在汤中根根分明,就像少女那纤纤的细发。滑过唇齿之间,湿滑柔润,清香扑鼻。

    燕南归开口道:“好面,真是好面,在江南和中原我还真没吃到过这样面。”

    客栈老板开怀大笑道:“我都说了这面你们一定没吃过。”

    简单道:“老板你这汤汁挺特殊吧。”

    客栈老板喜笑颜开,坐到了三人身旁津津有味地说道:“少侠眼光还挺好,这汤汁可是用黄牛骨,黄牛rou,笨土鸡,桂籽、香椒、草果、姜皮,盐,等十几种其它的调料花了一天一夜熬出来的,你们说能差吗。”

    燕南归道:“老板,你这一天熬一锅这种烫啊?”

    客栈老板道:“这汤放上一天不会坏的,所以我们店一般两天熬上一锅。”

    简单说:“那老板你这人这么少,钱能赚回来吗?”

    客栈老板一本正经地道:“钱没有还能再赚,要是我这面的手艺和传统失了可就再也回不来喽。”

    燕南归道:“老板你这么说活得还挺有滋味的嘛!”

    客栈老板道:“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大本事,也帮不上别人什么忙,那就给自己这摊子事做好呗。”

    简单觉得客栈老板已经放下了对他们的警觉,于是开始试探道:“老板,你有认识那小镇上的什么人吗?”

    客栈老板被简单这一问,倒是给问住了,想一会儿才道:“好像是不认识谁吧,反正一般人来我吃饭,住店我是不会多问什么的。”

    简单又问道:“老板,那这城里哪家酒楼菜的品种最多呢?”

    客栈老板笑道:“我们这边哪有什么菜啊,就那么两样菜,各家都差不多的。”

    简单微笑着说:“那谢谢老板今天热情的招待了。”

    客栈老板逗笑道:“三位少侠不再点什么啦,我这小菜也还都不错的。”

    简单说道:“我们吃您的面已经吃好了,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再叫您。”

    客栈老板道:“可不要跟我客气哟。”

    随后,三人被伙计带到了后面的住处。

    临近傍晚,燕南归和江竹都来到了简单的屋子,此刻三人正坐在一起。

    燕南归先开口道:“大哥,叫我和三弟来有什么事啊?”

    简单道:“第一件事,你还找你娘吗?”

    燕南归犹豫了一下,道:“不是快到八月十五了吗,三弟该回去了,而且我也有点想我们家雪晴了。”

    “嗯。”简单说,“第二件事是我们聊聊小镇的事吧。”

    燕南归道:“大哥,怎么聊啊?”

    简单说:“我基本上了解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

    燕南归道:“那大哥你说说啊。”

    简单道:“那个小镇在我们来之前应该就是个荒镇,以前住在小镇上的人应该也没有听说过所谓宝贝的事。我们今早最先看到的那两家尸体应该就是知道有宝贝所以没走的人,而后来我们看到的吴难那一伙以及在道上见到的那一伙,他们应该是两伙强盗,被所谓的宝贝骗到了这来,最后被他们共同都熟悉的人给杀害了。”

    燕南归道:“那最先看到的那两户人家是谁杀的啊?”

    简单道:“不出所料是吴难或者另外那伙人。”

    燕南归说:“那宝贝呢,宝贝现在在哪呢?”

    简单说:“这也是我感觉疑虑的事,我觉得或许可能压根就没有什么宝贝。”

    江竹道:“我也觉得是,他们两伙人口里说的宝贝根本不是一回事。”

    简单说:“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跟我们一样是被骗了。”

    燕南归惊道:“我们怎么也被骗了?”

    简单说:“我们被骗了时间,离三弟要当武林盟主的日期可不到半个月了,我们要是再这样耗下去,三弟恐怕就回不去了。”

    燕南归说:“那这样一来,雷声占得便宜最大啊。”

    简单道:“现在还不好说,雷声也很有可能是为某个利益集团服务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得抓紧赶回去再说。”

    江竹道:“我觉得整件事好像都是有人在牵着我们走,就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后盯着我们一样。”

    燕南归道:“我们得罪谁了吗?谁也没得罪啊!”

    简单道:“如果有恐怕是血旗盟吧,但我们做的那点事,对他们内部影响应该也不大啊,反倒是他们一直在处处针对着我们。”

    燕南归摇头道:“想不通啊,想不通。”

    江竹说:“大哥,那两伙人死得也很蹊跷啊,”

    简单道:“他们是被熟人杀的,或许那个熟人才是整件事情里最关键的人物。”

    江竹道:“大哥,你们没发现吗,我们在公孙家遇到的那几个人基本上都死了。”

    简单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雷声都脱不掉关系,但他为什么杀了这几个人我就不明白了。”

    江竹道:“还有,他们要是过来拿宝贝,为什么这么多人一起来啊,他们就不怕见到宝贝后互相残杀起来吗?”

    简单手拄在了脸上说道:“现在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坏人在暗,我们在明,他们下一步想怎么做我们根本不知道,所以我们要跟着自己的想法走,不能被他们所左右,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简单说:“对了,我们昨晚吃得那些菜是从哪来的呢,刚才我也问了,在这边没什么菜的。”

    燕南归道:“我可不想想这么多了,头疼,我们什么时候走还是你做主吧,大哥,什么事我们听你的。”

    简单点点头道:“那你们就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于是,燕南归和江竹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江竹将蜡烛点亮了,一个人来到了窗前对着天发呆。

    夜深了,大地已经沉睡了,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一层薄薄的银。

    一轮圆月就挂在了半空之中,江竹望着圆月自言自语道:“今夜月圆我独赏,不知相思寄何方。哎,也不知道樱妹这段时间怎么样了,好在我快要回去了。”

    此刻,在背景深邃的夜幕之下,遥看那轮圆月,竟有一抹淡淡的黄晕照在了他的头上。江竹痴痴地望着月光笑着,不久在这月光下,缓缓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