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话分家
秋收之后，乡下就没什么活一般都闲下来了，除了把田整整之外，就到镇上或者附近去帮人家里打短工，赚点钱。张家村也不另外，来贵兄弟几个打秋收之后几天就到处托人看看找不找得到零工。 这女人一旦闲下来，除了寻常的家务活，就是到处八卦，道东家长西家短的。张山一家一共由四个女人，而家务活就那么一点，几个人你一点我一点，不一会儿就干完了，干完之后就各自那这绣活到关系较好的八卦之地去唠嗑。 日子是闲下来了，但在家时间越长，交往越多，这问题就体现出来了。张山和张王氏也是清楚，最进这几个媳妇之间的矛盾是越来越多了，大媳妇和儿媳妇还好，三媳妇就不快活了，虽然没明讲出来，但是看脸色也知道在想什么，不是老大家的泥娃多吃了什么，就是老二家的多用了什么，老两口子也是没办法。 “哎！······”张山一进屋就看到张王氏在哪儿放下绣活，唉声叹气的。 “咋啦？好好的叹什么气啊！”张山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三媳妇她们给闹的，一天到晚讲这将那的真不省心。她们几个就算了，就怕晚上各自回屋跟咱们儿子嚼舌根就不好了，搞不好他们兄弟几个也被闹得生分了，你说我能不愁吗！”接下来，张王氏零零总总的讲了这么些天发生的一些矛盾，说完看张山没说话就问了“咋办啊？” 张山听着，一直没讲话，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这娃大了，事就多了，我们也管不了多少，没闹大就随他们吧，实在不行就把家分了吧，这也是早晚的事，现在除了老四还没娶媳妇，其他都成家了啊！” “这咋成，老头子，你瞎讲什么，他们兄弟四个从小关系好着呢，分什么家啊！再说这分了家咱俩跟谁住，我可不想和他们分着过。”张王氏一听自家丈夫这么说急忙道。 “先看着吧！我也不想他们分啊，这不是最坏的情况才分，三个都有媳妇了，磕磕碰碰难免的，明儿个我去摸摸来福、来贵、来喜和来财的态度，你打听打听几个媳妇的。”张山说完就没吭声了。 “到时候再讲吧,睡觉，睡觉！说不定他们还不愿分呢，我这几天私下看看他们怎么想。”说完就吹了灯睡了。 第二天，张王氏拐弯抹角的打探着几个儿媳对于分家的态度，老大家媳妇和老二家的是没讲分也没讲不分，老三家的分家的意向就比较明显了。得到这个结果，张王氏不高心了，心里着“感情这几个媳妇还都想分啊！”，虽然大媳妇和老二家的媳妇没表明态度，但张王氏心里就认准了她们都是想分家的，连带着几天都没给几个媳妇好脸色。 晚上，吃过饭，回到屋里的时候，张王氏直接就问了张山儿子们态度怎样“他们兄弟几个怎么讲安？是分还是不分？” “呵呵，我一提，他们兄弟几个态度是一样的，都讲不分。”张山笑着数，可见这张老汉对几个儿子的态度还是很高心的。 “我就讲他们兄弟几个号着呢，可是！估计都是那几个婆娘在闹腾。”张王氏开始很高心，转眼降到几个媳妇就一脸的气愤，认为肯定是这几个媳妇在儿子后面捣乱。 “几个媳妇那边怎么讲安？”张山看自家婆子的脸色就猜出了大半，但想想还是开口问了几个媳妇的态度。 “能怎么讲，还不是都想着分家，估计早就动了这心思。”张王氏就把自己想的和张山说了，说完，老俩口有都没讲话了。 其他屋里，也都说着这事。 “媳妇，你说咱爹怎么今天忽然更我们兄弟几个提出分家了呢？”张来福问着自家媳妇。 大嫂黄春花帮儿子把被子刚盖好，转身听见张来福这样讲，又联想到今儿个娘在她们几个面前提到分家的事就说：“来贵，咱爹也提啦？娘今儿个在我还有二弟妹、三弟妹面前也讲了这是，是不是爹娘准备帮咱们分家啊？” 张来福一听，感觉不对头就立马问：“媳妇，那你是怎么回娘的啊？” “这事当然是由爹娘讲的算，我能讲什么啊，倒是三弟妹听了娘的话想分家了。”这大嫂黄春花是黄大庄的，而三弟妹黄花是黄小庄的，两个村子一直都有些矛盾，再加上三弟妹又是个要强的，这过门没几天，两个人在家里就不对头了。听到张来福问这话，就把黄花的态度跟丈夫讲了。 “你没讲什么就好，老三媳妇讲啥不关咱们什么事，娘以后再问你就说不分就行了，都是自家亲兄弟的，分什么家啊。”等张来福说完，大嫂只应了声就没说话了。 “媳妇，你这肚子都七八个月了，快把盆放着。”来贵见我挺着个大肚子端着个洗脸盆立即走过来把盆接走了。看着来贵在洗脸就把白天娘说的事和他提了，想不到来贵听我说完，立刻放下毛巾吃惊的说：“媳妇，咱娘也提啦？今天不晓得怎么搞得，爹也讲了。” 听了来贵的话，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就是分家吗，这事多的是（多的很），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四个兄弟，又有三个是成了家的。只是看来贵几个兄弟关系很好的样子，我也就没点明了。 果然，来贵接着就讲了都是自己兄弟，分什么家之类的，听这意思还是怕我要分家怎么着！“来贵，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急什么，再说爹娘不是还没说分嘛！”见来贵还在说着事急忙插了句打断了这话题“来贵，你说咱娃取个什么名好？”。 岔开话题后，就和来贵讨论着孩子的事，也没多想。其实分家这事自己心底还是赞成的，只不过这一大家子生活在一块，又作为人家儿媳妇的，自己也不能先提，省的落了个不孝、挑拨是非的名声，在古代，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这名声不好可是不得了的。 自个儿不说，今儿个爹娘都挑明了，还不知道其他两房怎么想呢，这事也是迟早的。心里想明白着，就早早的睡了，现在这肚子七八个月了，自己得注意点，生活规律对孩子也好点。 “来喜，你说爹也提出分家啦！”黄花关心的问着：“你们咋回答的？” “嗯，爹娘这事咋啦，想起分家了，这些年在一块过不也挺好的么。咱爹问的时候，我们几个当然讲不分了。都是亲兄弟的，讲这些做什么。”张来喜一脸不解的说着。 “照我看吧，咱们分了也好，要不然干啥事爹娘就算了，还要看大嫂、二嫂她们的脸色。”听张来喜这样讲，黄花跟后就把自己的想法讲了。 “怎么说的，干啥事不能让人知道的，别想些有的没的，这家不能分。”张来喜虽然一直挺疼媳妇，但听媳妇这样讲究不高兴了。黄花虽说想分家，但也是有眼力劲的，见张来喜不喜自己讲分家，识相的闭嘴了。 虽然这张家几个媳妇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但这几个兄弟还是没得说的。 这事就这样过了几天，但是当张王氏又要杀个鸡给泥娃和李小兰补身子的时候，三媳妇不干了，这鸡鸭啥的都是大家的凭什么就泥娃和二嫂吃，她就要看着。不禁就说了几句，刚好给娘听见了，一气之下就直接批了她一顿。 晚上，黄花见张来喜回来，顿时就红了眼，把今天自己所受到的的委屈和丈夫诉说着，张来喜在劝慰这自家媳妇，在娘和媳妇之间为难了。 第二天，爹娘直接把家里几个人全部叫道屋里，让泥娃出去玩，就开始讲分家的事了。兄弟几个都嚷着说不分家，几个媳妇都站边上没说话，见着情形，爹娘是铁了心了，这家迟早要分，还不如早点分了，省的以后再说些什么。 “家里有六十两银子，种了大概二十亩田地，家里有五间房，有一间杂物房；一间厨房；还有一间养家畜的小矮房······再算算院子，七七八八加在一起都快五亩地了。 把这些都分为五分，你们兄弟四个，一个人十两银子，五亩地，一间大房，院子也分成五块，靠谁房近的一亩地的院子接分给谁，养的猪啊鸡鸭什么的待会再分，剩下的留给我们，老四还没成家，跟着我们，他的那份我们先保管着，剩下的十两银子留给老四娶媳妇的时候用。”爹先把家里的财产状况交代了一下，接着就开始分家了。 爹娘分的很合理，大家都没说什么，这家就这样分了。用了一天的时间把家算是分的彻彻底底的，又请了里正（村长）立了字据，这事就定了。 晚上，一大家子在桌上吃着饭，都没说话，很快就结束了。“家是分了，大家今天再在一起吃个饭，明儿个就单烧了。既然分了家，以后谁家过的好，谁家过的不好，就不要再讲着讲那的。好了，你们吃过就回去吧。”吃完饭，娘又嘱咐了几句就让各自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