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辞别书信
心里装着事情的时候,柳白羽的睡眠总是特别的浅。 柳白羽和衣躺着,鸡叫第三遍,他猛然醒来,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洗漱之后,脚步轻盈地来到娄欣怡的房门口,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一只眼睛往里面看了看。 这个时候恰好绿衣打了洗脸水过来,看到柳白羽的样子,便小声说道:“少爷,少奶奶还没睡醒。” 柳白羽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看看,没事就好。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一定照顾好少奶奶。” 绿衣笑靥如花地点点头,轻轻推门进去了。 知道自家少爷今天出发,德福昨晚特地跑到家里看了看年迈的爹娘,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好了行囊,喂了马,就等着柳白羽的一声令下。 柳白羽来到后院,马车旁,看到德福“我要去一趟毛塚,看看就回来。” 德福身为下人,对主人忠心耿耿,听到柳白羽的话,他脸上露出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段时间外面风言风语,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少爷,您还是不要过去了,有什么话,德福过去传一声便好。” 柳白羽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背后听到德福长长的一声叹息。 ……………………………… “小圆儿娘啊,你家的小圆儿学的就是快啊,你看这结子打得有模有样,我们家的冰冰咋该那么笨?”牛铁林家的孟氏握着田圆打的结子。羡慕不已地说道。 “哎哟,我的孟嫂子,都是小孩子,哪有什么笨不笨的,小孩子不能夸。” 姜氏哈哈大笑,抚着田圆的头,十分欣慰。 “大娘,我打结子快,缝衣裳啥的都比不上冰冰姐啊。” 田圆非常谦恭地说道,让一旁的牛冰冰也终于笑了笑。心情好了一些。 如果这种低级别的中国结还搞不定,那田圆就太对不起她穿越的身份了,看了几遍就学会,学会之后只要动手做,便能做得有模有样,十分精致,没有一点新人的生疏感。 孟氏教一种。田圆就以极快的速度学会一种。 人比人,气死人。牛冰冰和田圆相比当然是显得慢了许多。 田圆和牛冰冰用各自打得结子换了尽管花旗团子,这种好事自然少不了田浩然在场,几个小孩子打打闹闹,大人在一旁说笑。 “姐夫!” 田浩然大叫一声,冲着前方正在走过来的柳白羽跑去。 “浩然!回来!” 田圆顿时憋红了脸,大叫了一声。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前方的柳白羽。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 他来做什么? 其实在娄欣怡上吊之前,田圆气消了之后,觉得柳白羽的所作所为有情可原,也渐渐不再生气,但娄欣怡的上吊让她再次对他生出更多的怨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误会越积越深,觉得柳白羽这个男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姜氏看到田圆的反应。假装生气地说道:“小圆儿,吼什么。他愿意去,你管他干啥?” “小圆儿娘啊,这不是你家未来的女婿柳大夫吗?最近不是说他要逼死自己的正妻,结果那正妻娄氏上吊被救了下来没死成。你说那正妻要是死了,你家小圆儿嫁过去可不就是名正言顺的柳家三少奶奶了?”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氏,终于张嘴,慢慢悠悠小声地说道,眼睛里闪着一丝jian邪得意的光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在落井下石,说了一通反话。 “二嫂,你这说的啥话,听人说那娄氏为人贤淑,咱咋说也不能咒人家死!再说了,俺家的小圆儿当妾当妻,只要日子过得平和,又有啥区别?” 姜氏当然听出了谢氏的画外音,当着几个人的面,嗔怪着质问道。 “有些人心里拐,死了下地狱,下油锅!”田圆瞪了谢氏一眼,挤出来这句话。 “白羽,你来啦?” 柳白羽走到了跟前,姜氏连忙招呼道,“走,别站外面,咱回家坐着说话,你叔也在家里闲着呢。”
柳白羽看到了周旁几个女人嫌弃的眼神,当然知道原因,不过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对着姜氏笑笑,说道:“不了,婶,我准备去京城一趟办事,不知道啥时候才回来,过来就是想看看田圆。” 说完,柳白羽从怀里掏出封好的信,平了平上面的褶皱,走到田圆跟前伸出手递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要走了。” 田圆怔了怔,扭过去头,赌气似地根本不愿意看柳白羽,也没有打算要接过信的意思。 “柳大夫真是会哄女孩子开心,写信,咱这乡下土鳖哪里有人看得懂哦。” 田圆刚才那句下油锅的话让谢氏十分的不爽快,看到这样的场景,嘴皮子痒痒,那会放过这么一个调侃讽刺的大好机会。 姜氏连忙两步上前,接过柳白羽手中的信,三下五除二揣到田圆胸前的衣服里,给柳白羽赔不是,说道:“白羽,别离她,她这几天不知道咋弄的,整天黑着个脸不说话,饭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脾气犟得跟牛一样,打都打不改!” 姜氏说是这么说,田圆这两天心情不好确实是真,不过吃饭睡觉和打不改等多少带着些夸张的成分,这导致田圆对姜氏的表述能力由衷的敬佩。 “呵呵,我没什么事了。马上就要出发了。婶,我就不进去给俺叔打招呼了,你帮忙转达一下就行了。” 说完之后,柳白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到柳白羽走了足够的远,差不多就要转弯的时候,田圆这个时候才扭过脸去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这样的大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衣,他显得仍旧单薄。 回到家里,来到屋里坐下,从怀里掏出被窝得皱巴巴的信,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提问,暖暖的,信封上的简体字看起来非常有感觉。 “写信道歉吗?我是不会原谅你了!” 田圆嘴里念叨着,根本没有拆信,而是随后往床上一扔,这封信顺着床梆滑进了墙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