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魂归洪荒，造化盘古
一片苍茫，时间与空间交织，上无青天，下无厚土，广阔无垠之中，为一片如浊浪翻腾之混沌。 混沌之间，没有生灵万物，只有一道道玄奥而无序的气流纵横。 那是一道道未明的颜色，本初之光在其间闪耀，最原始的法则蕴含其中，炫耀着自己的厚重与奇诡。秩序与混乱横亘于其中，居然达到了诡秘平衡。 不断变化的色彩，昭示着气流的不凡，它是天地未开时最自由、最尊贵的力量——混沌原力！本初之光是它之名，大道是它的父亲。 突然一个个如萤火一般的光点，在混沌一片的空间中生成，它们如欢快的精灵，不断地游弋在无限广大的空间中。 本初之光，虽然并不是实实在在的生物，可这样的神物，又岂是区区灵异所能形容的！它产生了灵智，在一片荒芜的世界中存在的是在太久远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孤独与寂寞，可是看到这个空间中有了新的物件却也是极为高兴的。 本初之光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好客的主人，对这个外来者来说，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自己应该做一个出色的向导，让这个客人尽快的了解这片空间。 所以，本初之光不再做无序的游移，而是想那一个个光点追逐而去，不过很快它就发现自己一个人（或者是“光”？）并不能接引所有的光点，所以它对所有的本初之光发出了一个信号——“一起欢迎新朋友”。 虽然很难理解，但是所有的气流确实都叫本初之光，而它们之间互相怎么区别，倒也是不得而知了。 霎时间，所有的气流都暴动了！一道道欢快的心绪在这寂寞的空间中蔓延开来，就连那安静的没有半点漪轮的空间都似乎比以前明快了不少。 那突然出现的光点，却好像已然没有了任何欢快的意思，木然的停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反映。 也许是被吓到了。 不过这在本初之光的意识中，那却是最大的欢迎了，毕竟人家没有闻风而逃不是么？所以一道道本初之光如洪流一般涌向了空间中的每一个光点。 不过本初之光也有强有弱，何况那光点并没有本初之光的数量多，所以还是有五十道本初之光没有迎接到自己的新朋友，一道道懊悔的心绪在它们之间徘徊者，似乎在诉说着对其他兄弟的不满和对自己的气恼。 似乎他们也和人类一样，在愤怒的时候，脸色也会变（恩，它们的脸应该和全身没有区别吧），那些没有荣幸迎接新朋友的的本初之光居然慢慢的变成了高贵的紫色。 很难想象，一种颜色居然也能有那样的威仪与高贵，也许就是昭示着它们未来的不凡。它们的前身是天地未开时最自由、最尊贵的力量——混沌原力，而现在它们这蜕变成另了一种力量——鸿蒙紫气！虽然并不比以前更加强大，却更加神秘。 此时，每一个去迎接新朋友的本初之光，都和自己的新朋友玩到了一起，不过显然那些新朋友的是个闷葫芦，而且新朋友的兴致似乎也不是很高，所以在一片寂寥的空间中出现了有趣的一幕——一个个甩着长尾的气流绕着一个个光点转圈圈。 转的圈数多了，本初之光似乎有些着急了，这个新朋友实在是太不上道了，不过最最强大的、最最自由的、最最高贵的本初之光是不会计较的，让我们来个大大的拥抱吧！本初之光的心绪似乎在这个空间中并没有任何的阻隔，几乎在同时所有的本初之光都向光点冲去！ 轰！轰！轰！轰！ 惊变！广阔的空间在崩塌，混沌的一切都在不断地相互挤压，本来的虚无不断地被填充，新的世界在不断的生成，那依然是一片混沌，却又和以前不尽相同。 本初之光的时代已经过去，没有任何的本初之光得以幸存，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五十道变异的鸿蒙紫气！ 鸿蒙紫气呜咽着，似乎是在为同伴的消逝而哀伤。 过往亿万年，朝夕相处，如斯一时间消逝无踪，怎不叫鸿蒙紫气黯然？ 不过这新生的混沌之中却并不只是那五十道鸿蒙紫气，赫然间有一个巨大的光球悬浮于一株横贯天地的青莲之上，鸿蒙紫气本能的觉得那光球就是逝去的兄弟所化成的，一时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也步兄弟们的后尘，一股脑的冲向了那光球！ 那青莲不是他物，它却是将来孕育盘古的——混沌青莲！那混沌青莲有叶五片，开花二十四瓣，结成一颗莲子。 新生的空间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广大，无量计空间挤压在一起，却又互不干扰，遥远的空间之外有些什么就是鸿蒙紫气也不曾知悉，就是它们看到的这株青莲都在无量计的空间之外！ 无量计的空间被鸿蒙紫气横跨，显然就是余生的鸿蒙紫气之间也有强弱之分，渐渐的它们拉开了距离，一马当先的共有二十四条紫气！正合那青莲开花二十四瓣之数，就在紫气就将触碰到光球之时，那二十四瓣叶子忽然发出蒙蒙的青光，已不可逆转之势将紫气吞噬！ 随后赶来的紫气，顿时踌躇了，也许它们也有求生的本能。居然有一道紫气直接向远处的空间飞盾，消失在茫茫的空间之内。它的消失是永久，因为在这片空间中，居然在没有它的一丝气息，甚至连那么一分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大衍五十，取其四九！ 五十道鸿蒙紫气，只有这一道不知所踪，永远消逝在这混沌之中！就算是被吞噬那二十四道，却也有其存在的证据，哪怕它已然被吞噬！ 是宿命还是必然？就在那道紫气消失的那一刻，青莲之上的光球中忽然产生了生命的气息，那是一种蓬勃的生气，而它的出现则预示着一个伟大的生命将要诞生！ 那光耀亿万里的巨大光球，随后爆发出强盛的让整个混沌空间都难以承受的炽白的光华，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向整个混沌空间蔓延。 剩下的二十五道鸿蒙紫气，本来也是想要逃跑的。无奈的是那光华实在是急速，跨越空间对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所以它们很无奈的被那光华笼罩。 一道道鸿蒙紫气不断地发出惊恐的心绪，它们难以理解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在那光点来到自己家后，自己的家园怎么会变成这样，兄弟们都消失了，而自己也将步它们的后尘。 那光球似乎能够感受到鸿蒙紫气的悲哀与愤怒，居然有一丝丝歉意的心绪从它巨大的身体中发散出来，随即炽白的光华也变呈乳白色，没有以前的霸道，甚至其中还能感受出温润如水的温柔。 被乳白的光华所笼罩，鸿蒙紫气从混沌巨变以来就是惴惴不安的心绪安静了下来，甚至还让它们想起了自己父亲——大道！这气息是何等的相似啊！ 温暖、安逸、不可自拔。 很快的，放射出亿万里的乳白光华开始急剧的收缩起来，和那光华一起回来的还有无量计的混沌灵气，它们是没有灵智的，收到牵引后自然蜂拥而至。 终于，所有的灵气与光华都没入了那可巨大的光球，一度沸腾的混沌空间再次的安静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的安静，却是另一场巨变的准备，一切都踏上了原有的轨道，虽然那轨道在路途上有些改变，却不影响最终的方向与终点。 作为旁观者的鸿蒙紫气却并不知道，所以它们选择了逃离。 总共二十五道鸿蒙紫气一起电射而出，它们并不知道自己因该去哪里，不过知道还是应该离这个古怪的光球远一些，这样毕竟安全些，莫名的消逝对它们来说过于沉重了。 在鸿蒙紫气全部消失之后，那颗古怪的光球又发生了新的变化，它在不断破碎。说是破碎却也不尽然，因为每一块碎片居然又都会被吸入原来的缺口之内，就像有一个无形的雕刻家，在不断的雕刻着这颗光球一般。 又是亿万年过去了，那久远的工程终于完工了。 那无形的雕刻家，确实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一个用语言难以形容的女人被从这个光球中被雕刻了出来。 那是一种不能亵du的美好，威严却又不失妩媚，具体的年龄也让人捉摸不清，既有妙龄少女的纯美，又有成熟女子的妖娆。 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神妙无方！ 在迷蒙间，她睁开了双眼，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一切的明珠在这剔透如黑珍珠的双眼之下都要显得黯然失色，唯一可惜的是这样一双眼中存在的就只有空洞与淡漠。 “吾名东月，月为阴，东为尊，是以这后世洪荒当以我最尊！”无比霸道的言语从这美得难以形容的女人口中吐出。 虽然语气狂妄，却又让人不得不相信，因为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天下独尊的气概，也许气概这个词就是为这样的人准备的。 “本尊啊！本尊！你让我如何说你，一个后世的男人就值得你如此的堕落么？居然想永远都不要醒来？你不醒来我又算什么？难道要等着自己寂灭么？”恨铁不成钢的语调，用冷漠刚硬的声音，那个女人自言自语着。 “快些醒来吧！再不醒来，却是要永远失去那个男人了！我会给你留下救他的办法，这样的你是我不想见到的，我要沉睡了，到你的作为让我真正满意的时候我会再次醒来，那时…….”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消逝不见了，而她最后的言语也许就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 那女人闭上了那双让整个混沌都失色的双眼，渐渐的仿佛是睡着了，安静而甜美，让人难以想象，这就是刚才那个宣誓要将整个后世天下都收入囊中的女人，那个气概无双的女人！~ 过了许久，女人的眼睛再次张开，此时存在的再不是刚才的那种空洞与淡漠，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么只要是明眼人就能够看出，她的眼中多出了一种名为感情的东西。 感情，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的。 有的人自认为自己拥有感情，却不知正视自己将其不断地抹杀，最终将其永远封印在内心深处的深渊。而他自己，却也如这感情一样，终有一天也会堕入黑暗的深渊！ “终于有办法从新在一起了么？”恢复知觉的女人说出了她第一句话就是如此，因为她魂牵梦萦的那个人终于可以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我到底是羽灵还是东月，按照刚才的说法，我是她的本尊，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而我们的关系也就是本我与潜意识之间的关系？或者说她是我的超我？” 再次醒来的女人已然不是原来的东月了，而是后世一个名曰羽灵的女人，就是那个明澈为之身死无悔的女人！ 东月，就是那个号称至尊的女人，给羽灵留下了许多的东西，包括救活明澈的方法——祈灵术！ 祈灵也可以称之为许愿，只要愿力足够强大，就算是让一个魂飞魄散的人重生也不是问题。 所谓的愿力是一种思想信仰之力，往往伴随的行为是祈祷。比如后世宗教信徒对该教派神灵的信仰。信仰越真诚，程度越深，愿力就越大越强。越强大的愿力就有越强大的对于整个世界的修正能力，就算是如蝼蚁一般的凡人，依靠愿力都能够产生一些非凡的效果，何况现在的羽灵？虽然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又有谁能够抹杀她的尊贵？ 是以以羽灵现在的身份，愿力自然是非同小可，不过她要复活的可不是一个魂飞魄散的人那么简单，她要复活的是一个后世的男人，时间的回溯造成的反噬就是她也难以承受。 东月告诉羽灵，她在使用祈灵术的时候需要找到一个载体，来代替她承受时间回溯的反噬！ 而羽灵醒过来之后就发现那株创世青莲的莲子是一个非同小可的宝物，所以她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向莲子祈灵！ 东月留下的祈灵术中曾经提到，用于祁灵的载体越好，材质越上乘，那么祈灵术成功的几率也就越高。所以第一眼，羽灵就看上了那株创世青莲上的莲子，羽灵虽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那莲子中所蕴含的澎湃的力量与生气确实令现在的羽灵都感到心悸的。 澎湃的混沌之气在那颗莲子周围不断地缠绕，一股股玄奥的气息不断地在莲子之上衍生发散。这可绝对是能够多天地造化的东西，整个混沌空间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所以，毫不犹豫的羽灵对着这颗莲子开始祁灵。 羽灵不断的回忆着关于明澈的一切，他的快乐，他的哀伤，还有他干净的笑容。 想起过去的日子，无端的羽灵感到有些莫名的不安，似乎这一次的相见就有可能变成永诀。 不过仔细想来，羽灵又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当初的自己，只是一个不能主宰命运的蝼蚁，在天灾之下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可是现在，羽灵知道，自己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东月给羽灵留下了许多的东西，包括她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个天地未开的世界，而自己则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圣灵！在这片混沌未开的世界，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自己，因为自己就是这片空间的主人，大道之子！ 羽灵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些茫然，难道自己穿越回到了鸿蒙时期？看来是自己穿越的有些过头了，虽然以前对穿越小说很感兴趣，不过却大多是清穿。 不过对羽灵来说这却也是件好事，毕竟这样自己就有力量复活明澈，而不是在某个未知的时代怀念爱人而黯然神伤。 对于鸿蒙时期，羽灵并没有太多的涉猎，因为那毕竟是神话，在现代来说就是虚妄，离平凡人的生活是有些远。对于这个时代，羽灵唯一知道的就是盘古开天。 而对于以后的洪荒时期，羽灵倒是有些了解，却不是正统的神话传说，而是因为一部小说，那部小说是明澈喜欢的，所以羽灵也跟着看了一些。 一转眼，亿万年过去了。 一个人，对这一颗莲子祈祷亿万年确实有些不可能。 不过羽灵确实做到了，因为她有《祖鸿诀》。 这是东月给她留下的功法，它能够保证羽灵一直保持着祈祷的状态，而不会耗尽心神，力竭而死。 恍惚间，一梦千年！ 从相遇，到相爱，到相守，至分离。 羽灵将他们的过去回忆了无数遍，从开始的热烈，到后来的平淡，羽灵的心在不断的蜕变。 本来羽灵以为经过亿万年回忆，一切都将变得平淡无味，就像一碗寡淡无味的清汤，而自己也会渐渐的失去自我，再次回到原来那种超我的境界。 可是没想到，思念却像一碗精心酿造的醇酒，亿万年的沉淀，不但没有将浓香的酒气挥发，反而使其愈见醇厚了。 亿万年的修炼，羽灵也以成就准圣之境了，就算离那万劫不灭圣人也只差一线而已。而羽灵却也志不在此，是以也就由他去了。 破碎了！破碎了！亿万年的期盼终于在这一日化成了现实。 羽灵知道，当那颗象征着希望的莲子破碎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明澈回来的时候。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莲子中显化出来，熟悉的相貌中好像多了些什么，也许是那种俯瞰天地的力量感，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他们都重塑了身形。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爱人，羽灵有些迟疑。 “是明澈么？”羽灵很害怕，怕自己祁灵中间出了乱子，更怕给明澈带来一些缺憾。 “恩。”带着一如以前那般平和的笑脸，对面赤身的男人答应着。 不过转瞬间两人却一脸古怪的看着对方。 两个人都是赤身的，虽然此地没有其他人，却足以让这两个刚刚见面的情侣尴尬不已。 原本羽灵并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是赤身的，亿万年来整个空间除了自己没有任何生物存在，这让羽灵觉得就算是不穿衣服也没有什么，更何况这修炼这《祖鸿诀》的时候蜂拥而来的混沌之气也会将法力变化的衣衫全部撕碎。 皱了皱眉头，羽灵轻轻挥手，两人身上便多了两套休闲服。 （嘎嘎！天地间最早的衣服居然是休闲服哦！联系厂家！联系厂家！做广告哈！赚大钱了！O(∩_∩)O~） 这样一来两人就感觉好多了，如丝绸一般轻滑的休闲服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却也能够遮住身体。 很快的二人就恢复了常态，两个人相对而立，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 “这些年辛苦了！”明澈还是如从前一样，温言暖语，却又惜字如金。 “恩。”亿万年的孤寂，让羽灵有些沉默。 有种感情是不需要做作的，辛苦了就是辛苦了，以两人如今的境界自然不会像那些痴男怨女一般，来一个抱头痛哭，然后说上一堆rou麻的情话。 “你现在叫东月吧？”明澈的眼神突然有些飘忽。 “恩，再世为人之后确实是应该叫东月了。”既然超我也是我，羽灵觉得叫东月却也不是错的。 至于明澈知道超我的存在，羽灵也并不觉的有什么奇怪，在祁灵中羽灵的一切都会映射在明澈的心中，而明澈的一切也自然会回流到羽灵心中。两个人可以说是真正的心意相通了。 可是有一件事，却是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的，就在出生的那一刻，明澈知道了自己的新名字和难逃的宿命。 “你可知道我这一世的名字是什么？”明澈的眼神更加飘忽了。 有些是明知道会发生，却也无法避免，既然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又何必隐瞒。明澈如是想到。 “是什么？”东月（从现在起叫东月了）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这个世界能让她感兴趣，进而产生好奇心的事情已经不多了，而这恰恰就是一件。 “我这一世，叫盘古！” Ps：没想到我们的明澈小同学居然成为盘古大神了，悲剧啊！悲剧！看来本人虐主角的兴趣还真是恶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