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事件的开端
两只金刚鹦鹉，一只头上有毛，一只头上没毛。 顺着门窗上的缝隙探出脑袋，黑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好似两个旋涡。 约翰举起左轮，瞄准鹦鹉的肚子。 黑黝黝的枪口散发着杀气，两只鹦鹉似乎感受到什么，忙缩回脑袋，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已经第三次。 还在监视我嘛！ 约翰沉默，眼睛看着天花板，左眼瞳孔里隐隐露出一点蓝光，光芒通过天花板上的缝隙看到了窝在里面的白老鼠。 约翰无奈地摇摇头，捞起被子蒙住脸，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与此同时，在一楼东边的卧室内， 两只猫和两只鸟想受检阅的士兵一样并排地站在杰克逊夫人身前。 她坐在椅子上，神色庄重，嘴里念念有词，说着某种听不懂的语言，这种语言好似拥有神奇的力量，连四周的空气也隐隐荡漾起来， 她的眼睛不断变化，一会儿呈翠绿，一会儿呈暗黄，一会儿又变成黑。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些颜色居然和猫鸟的眼睛颜色一样。 “约翰·康顿，巨狼杀手。” 她喃喃自语着，眼睛再次变化，转眼间眼斑就消失了，瞳孔扩在，整个眼球都变得诡异的纯黑色，看着就像白老鼠的黑眼睛。 这一夜注定是一次让人无法忘记的经历。 次日清晨，初生的阳光透过窗户，约翰悠然而起。 穿上衣服，带上帽子，临走前，看了一样天花板上的那处缝隙，也不知道那只喜欢看人的白鼠是不是还在那里。 来到一楼，福特·杰克逊先生正悠闲地坐在桌子旁，喝着冒着浓香的咖啡，看着今天早上的孟菲斯日报。 像大多数父母一样，发现女儿没有事情的她并没有选择叫醒伊芙琳，而是把这种失而复得的情绪压在心里，仔细品味着里面的酸甜苦辣。 “约翰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很不错，床铺软，被褥新，周围还安静，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 “那就好，那就好，来，坐吧，尝尝康妮准备的早餐。”杰克逊笑着说道，眼圈很黑，但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 “如此，多谢了。” 约翰微微颔首，把帽子放在一旁，坐在椅子上，插起一片面包片放进嘴巴里，烤的酥黄的面包片在嘴巴里化开，带着浓郁至极的香甜。 他不由得神情一震，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福特先生真有口福，居然每天早上都能吃到这样的美味，夫人的手艺实在太棒了。” 福特得意又谦虚地笑了起来，娶到这种漂亮又贤惠的女人做老婆是他一生最得意的事情，每次被提起，脸上都会露出无法掩饰的笑容， “先生要是喜欢，可以常来家里做客，我一定热烈欢迎。”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倒了杯咖啡放在约翰跟前， “昨天晚上多谢约翰先生了，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都不敢想象伊芙琳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堆积在别墅门口的尸体，他心脏就砰砰直跳，惊恐的同时还有深深的后悔，这次舞会是他极力主张伊芙琳参加的，想的是凭借这次机会结交一些有身份的同龄朋友，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灾难。 “福特先生不必如此，这都是我该做的。” 约翰微笑着端起杯子轻轻一碰，喝了一口后，拿起旁边的报纸，随意浏览着。 “黑暗生物降临，继雾山之后，南部区域再次发生灾难性事件。” 几个漆黑大字印在头版第一行，后面还用几个大大的感叹号。 “61名死者，近百人受伤，卡尔顿别墅更是差点变成废墟。” 福特说着昨天晚上的后续事件，脸上唏嘘不已，孟菲斯有时也会发生黑暗生物袭击人类的事件，但像这样恶劣的灾难性事件还是第一次。 约翰翻开封面，边浏览着里面的内容，边笑道， “昨晚是不是有很多大人物都过去了。” “嗯！确实不少。”福特喝了一口咖啡，道，“事件发生没多久，罗根市长和警察局局长布伦特阁下就过去了， 对了，还有监狱长鲍勃先生，最后也过去了。”他身为孟菲斯专利署的负责人，官不大，前前后后认识到人物却也不少。 “狱长？” 约翰眉头微皱，把这份没什么内容的报纸放下来，疑惑道， “这件事好像跟监狱长没关吧，他怎么也过去了，该不会舞会上有他的亲属。” 福特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传言说，袭击舞会的狼人里好像有关押在监狱的囚犯。” “哦！” 约翰眼睛微眯，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 早餐在和谐的氛围里缓缓进行着，约翰通过和福特的交谈了解了不少本地信息。 随着八点的钟声敲响，一阵嘻嘻的笑声从楼道口传来，梳洗过后的伊芙琳欢笑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福特的肩膀，嬉笑道， “老爸，昨天晚上抱歉了。” “抱歉，有什么可抱歉的。”福特不解地笑道， 女孩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我们从别墅出来的时候看见你了，本来我过去跟你打个招呼，可这家伙不让。”说着，她气哼哼地瞪了约翰一眼，说道，“还说什么，不想招惹麻烦的话，就不要和你打招呼，直接回家，这才让你干等到半夜。” “还有这事儿。” 福特一愣，想到昨晚的种种，顿时明白了约翰这样做的目的，心里的感激越发浓厚了。 “约翰少爷，实在太感谢你了，不但救了伊芙琳的命，还把她从这个漩涡里抽离出来，这等恩情真不知该怎么报答才好。” 约翰连忙摆摆手，“别，已经说过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旁边的女孩有些糊涂了，本来是向父亲告状的，怎么告着告着反倒告出恩情来了。 “老爹，你干嘛谢他，他全程都在看，又没帮什么忙。” 福特严厉地瞪了女儿一眼，让她闭嘴，转身对约翰笑道， “阁下发明了卷烟机，不知可有在孟菲斯开厂的打算，如果有的话，我倒是可以帮点小忙。” “哦！怎么说？” 福特想了想，语气含糊地说道，“你知道的，孟菲斯的大部分工厂每年都要和政府交接一下资金和税务方面的数据信息，专利署有时也会得到一小部分备份资料，如果你需要的话，”他比划一下手势，“我们可以在这方面交流一下。” 这是他想到的唯一能报恩的方法，毕竟恩情就摆在那里，对方是贫民小百姓的话，不偿还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方是一个种植园的继承者，那就必须考虑一下不偿还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作为一名混迹在政府部门的职员，福特·杰克逊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如此，那就多谢福特先生了，有需要的话，我会前来寻求帮助的。” 约翰微笑着说道，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心脏却止不住跳动起来，自古以来，不管那个国家，都逃不过“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一俗语。 他初来孟菲斯，人生地不熟，不管是官场、商场、还是不为人知的地下世界，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尽管康顿先生提供的名单上有一部分人处于孟菲斯官场的重要位置。 但约翰并不想找，那些人毕竟是别人的“信徒”。 他需要建立只属于自己的人脉网络。 现在无疑就是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