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维京血巨人
对于根据年龄大小决定力量与地位的吸血鬼来说，还不到150岁的米卡只能算一个幼儿，处于族群的最下层，但她的另一个身份却让她超越血脉与年龄的阻碍，受尽尊崇。 每个吸血鬼一生中都会有一位灵魂伴侣，而米尔卡正是长者-阿古特寻找了四百年才找到的吸血鬼新娘。 当初为了这个贵族出身的女孩，阿古拉甚至不惜违背圣血会的律法，悍然发动了血月战争，带着近百名血裔在圣诞日攻进了圣索非亚大教堂，当着众神的面，对米尔卡实施了转化仪式。 一个全新的吸血鬼诞生了，阿古特得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却也付出惨重的代价。 在圣殿骑士的夹击下，冲进教堂的血族精英几乎死伤殆尽，他自己也被剜去了右眼，即使最后在手下的拼死护卫下摆脱了教会的追击。也逃脱不了被圣血会制裁的命运，他抓了起来，丢进了湖底之牢里，至今都没有出来。 阿古特消失了，但他的追随者和直系血裔却一直存在着，虽然因为当年的事，这些人普遍对卡米尔没什么好感，但没好感不代表他们会无视这件事。 这也是为什么乔恩如此担忧的原因。 米尔卡死于瑟琳娜之手，这条消息一旦传出去，谁知道会闹出多大风波，尤其是那个被关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他要是知道自己辛苦几百年找到新娘还没享用过，就被人抛尸荒野，还是以这种直白而残酷的死法，谁又能想象他会爆出多大的愤怒来。 无法预知的未来让四周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头绪。 或许，拖延是现阶段唯一的办法了。 …… 拖延是人们在面对挑战时的最常用方法，但约翰却很讨厌这样做，尤其是现在。 28点魂能的提取时间足足花了半分钟， 如果是他一人倒也罢了，可身后还站着一个山一样的身影，并且一直用冰冷且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你，仿佛摆在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随时都能享用的猎物。 这种感觉着实不怎么好。 “先生，从刚才开始，你已经站在那里看了我足足有32秒，我想请问一下，我现在可以站起来和你打个招呼吗？” “当然！” 一句低沉而起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古老的欧式口音。 得到对方的许可后，约翰关掉虚拟面板，左眼里的光圈也随之隐去痕迹，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过身体，左手扶右胸，右手脱帽，身体稍微前躬，微笑着说道， “约翰·康顿！” “威廉·斯多恩森！” 男人以同样的礼节回应道，不过，依他那高达2米的身高即使低下头也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 一头浓密的棕红色长发扎成一根粗实的长鞭子，面容狰狞冷厉，左脸上还刻有海兽的纹身，体态雄伟，双肩极宽，浑身的肌rou高高隆起，张合间仿佛蕴含了爆炸般的力量，最奇妙的是那双眼睛，左眼是蓝色，右眼居然是红色，一蓝一红仿佛极冰与烈火，不管哪种目光都让人心惊胆颤。 一个随时准备上战场的嗜血狂徒。 这是这个巨汉给约翰的第一印象。 而且从他的名字的拼写中，约翰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sson!” “维京人？” 闻言，威廉眼睛一亮，两只眼珠子聚拢过来，刹那间约翰只感觉被洪荒巨兽盯住一样，连思想都迟钝下来。 “瑟琳娜说你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看来你的确担得起这个称号。” 威廉嘶哑地说着，一个跨步直接来到约翰身前，他低下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雄壮的姿态宛如从冰川雪原上走出远古暴熊，让人望而生畏。 直到此刻，约翰才明白乔恩所说的麻烦究竟指什么。 小山一样的身体，需要仰起脑袋才能看到最顶端的风景； 大海一样的杀机，即使闭眼眼睛也会感到刺骨的冰寒。 站在他面前，约翰感觉自己就像漂浮在风暴里的一丝浮萍，连根都没有，又如何能迎难而上。 “约翰·康顿，你心有畏惧吗？” “这个…这个，当然…呵呵！” 约翰僵硬地笑着，想了几秒才开口道， “没有！” “为什么？难道我不值得你畏惧！” “当然不是，主要是…是…” 约翰结结巴巴地说着，不知怎么了，往日无比熟练的话今天却总也说不出口，而且对方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烈了，约翰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身高两米的维京巨汉，还是一个吸血鬼。 铁与血的完美融合，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变态心理才造出了这样一个怪物。 “因为…我们有同样的敌人！” 想不出最好答案的约翰只能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回答。 “同样的敌人，你指的是什么？” “狼人，我恨狼人，不死不休。” 约翰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是吗？” 威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向他身后尸体， “那这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你杀了玛丽，按照圣血会的法则，我应该把你吊起来，剥皮挖心，极近凌虐。” 听到这句话，约翰突然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后退一步，从这片山一样的阴影里走出来，神色从容不迫，仿佛重新得到了权杖的国王，回复到最原本的状态， “威廉先生，在你审判我之前，我想请你先明白一件事情，我，约翰·康顿， 为什么会在大半夜跑到这荒无人烟的森林里。” “请您告诉我，为了什么？”约翰冷冷地质问着，不等对方开口，就继续说道， “是为了狼人，我恨它们，甚至不惜抛弃同胞和你们合作，而你们呢？你们又做了什么，自诩为狼人的宿敌，却派一个妖媚的吸血鬼去勾引可以帮助你们干掉宿敌的合作伙伴，甚至要他的命，喝他的血， 呵呵！ 难道这就是血族千年传承养成的待客之道， 还是说，你的目的从来都不是狼人。” 一番有理有据的质问说得威廉眉头直皱，他本就是一个霸道的人，从不喜欢别人违背自己，即使约翰说得有理，他也不喜欢。 不喜欢，那就去死好了。 维京人的想法从来都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