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布庄恶奴
“好啊,那我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就回去,不过相公,你要先去换几吊钱回来,我有用。” 韩洛殇说回村,也正合苏寒月心意,酒楼现在忙起来了,就没有闲人做丸子发豆芽什么的,村里现在不是农忙,刚好可以把作坊开在村里,她现在假孕,要小心些,而且青山村还有一些让苏寒月很惦记的东西呢。 “好,我等下就去钱庄,不过有件事还要告诉你,孟宇来过了,和你猜的一样,孟家老夫人不是生病,是中毒,而且如你所料,是鬼面蛛之毒,我按你说的,把那瓶药给了他,不过我总感觉不对劲。” 想想孟宇来时说的话,韩洛殇就觉得别扭。什么请韩洛殇别外传,有说什么要服药者保护好容颜的。 “中毒的是他meimei孟婉儿,你听着当然别扭。” 苏寒月玩着韩洛殇的头发一边若无其事的辫着辫子。 “孟婉儿?那孟宇······” 说着,韩洛殇想到了一件事,随既也就明白孟宇说什么保持容貌了。 孟婉儿自幼就有一门婚事,未婚夫是敦贝勒爷的嫡孙,贝勒的品级虽不高,可也是皇亲,而且孟婉儿所中的毒,并不会要她的命,只会让她的容貌一天天变丑,中毒当然要找大夫,可这件事又不能外扬,因此,孟家只能是对外宣称孟老夫人有疾,可鬼面蛛不是大明国有的,加之罕见,纵使孟家请来各路名医,也是难以医治,而偏巧苏寒月的母亲秦芷柔曾经治过一个,还治好了,因此,太医都能请到的孟家才会找上苏寒月,也只有这个理由说得通,而孟宇如果聪明的话,应该猜得到韩洛福这些天一直告诉他苏寒月不肯出手的原因,否则,他也没资格得到苏寒月他们的帮助。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没用的,暖房宴还没结束,韩洛殇还要去作陪,苏寒月也要出去买些新房用的锅碗瓢盆什么的。 走在大街上,苏寒月买了不少东西,全都让店家稍后送到仙味楼去,锅、碗、瓢、盆、水缸、茶具······看了看要买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苏寒月直接去了玲珑布庄。 “哎呦,苏娘子,贵客贵客,不知今日苏娘子要写什么,我们这里最近新上了一批绸缎,你看看?” 苏寒月刚进门,赵金山就迎了上来,他才到这里做工没几天,就遇上了苏寒月,当时苏寒月穿的很普通,店里的其他伙计也没当回事,可苏寒月上次买的绸缎棉花什么的加起来足有四十两,这可是平时半个月的销量总和了,掌柜的高兴,赏了他五十文,他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四钱银子而已,把店里其他的伙计羡慕坏了,苏寒月今天来,他可是高兴地不得了。 不过,还没定赵金山到跟前,一个长得有些刻薄的男子就把赵金山拦住了。 “金山啊,后院刚到了一批货,你去帮掌柜的整理整理,这交给我吧。” 刘刚是这店里伙计的头,也是玲珑布庄府城总店二掌柜的表亲,已经在玲珑布庄干了五年了,上次苏寒月来时没在乎,结果让赵金山得了五十文赏钱,他就有些气不过,刚刚苏寒月进来时他也注意到了,连忙仗着身份打发走赵金山。 “呵呵,不知这位娘子要什么,我们店里的布料齐全的很,价格也好说。” 是谁招呼,对苏寒月都无所谓,不过,刘刚的长相,实在是刻薄了一点,让人看着不太舒服。 “没什么,就是买些绣荷包的普通料子,打赏的那种。” 如今已是六月末了,七月一日,武科举就要开始了,大明国的武科举很适合战乱年代,武童生,武秀才,武举人,武进士,四考连着来,韩洛殇的武功极好,武举人不成问题,他十五岁时已考过了武童生,武秀才,武举人,两科,每过一次就要打赏一回,按民俗,没有子女的人打赏他人,这打赏的银钱要用荷包包起来,包和抱谐音,荷包包银子,寓意早抱贵子,报喜的报子要打赏,店里的伙计要打赏,青山村的村民要打赏,韩家老宅的几个晚辈也要打赏,这加起来要几百个荷包,就算苏寒月有游戏技能,一天能绣三十几个荷包(正常人大约一天七个),也要绣十几天,而且逢年过节,晚辈与伙计的打赏也是要有的,她现在假孕,没法干太多活计,正好绣些荷包。 一听苏寒月买的是绣荷包用的布料,刘刚就失落了,绣荷包能用多少布料,还是打赏用的,不过,要是买贵布料也是要好些钱的,而苏寒月穿的就是上好的锦缎,身边不带一个丫鬟,好多富家小姐都喜欢这样,好像自己普通人一个,其实衣服就暴漏了身家,一个个都是冤大头的不二人选。 一想到此,刘刚就乐了。 “娘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们这里的锦缎那是一等一的好,打赏,那是绝对的有面子。” 苏寒月皱了皱眉头,这个伙计是拿自己当冤大头了不成,打赏用荷包不过是个民俗罢了,面子什么的是靠自己挣得,又不是买的。 “我只要普通的料子,锦缎不适合打赏。” 苏寒月轻轻绕过刘刚,朝普通料子的柜台走去。 刘刚则从后面追了过来。 “这位娘子,普通布料虽然便宜,可那是普通人用的,您买回家打上下人,那不是被人笑吗,这样,我们布庄新进的织花缎子,我只卖您五两银子,如何!” 苏寒月没搭理刘刚,在那边挑起了料子,织花缎子的市价大约在六两左右,但讲讲价,五两银子是中等价格,有时四两半就能拿得下来,而一匹织花缎子,进价不过是三两半,只是很多布庄在卖给富裕人家的时候,都是六两起价,那些富裕人家就得讲价掉身份,所以从不讲价,这样,看似五两银子占了大便宜,实则不然。 见苏寒月不搭理自己,刘刚从后面给了普通料子前的伙计一个眼神,那伙计立刻会意,开始收料子。 “这位娘子,真是抱歉,这些料子我们掌柜的已经卖给别人了,我这正要下架呢,今个没有普通布料了。” 苏寒月收回手,回过身皱眉瞅着刘刚,一个布庄高档缎子可能缺货,但普通料子是绝不可能断货的,刘刚根本就是打算宰她。
“你们布庄的伙计都是这样欺骗客人吗?” 苏寒月虽然现在有点钱,可还不至于阔气到连打赏的荷包都要用锦缎做,而刘刚这种宰人的伙计,也是苏寒月最反感的。 “这位娘子,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您是客,我哪能骗你呢,我们店里,今个是真没普通料子了,就剩锦缎了。” “那我不买了。” 苏寒月打算从刘刚身边绕开,刘刚竟一步拦住了苏寒月的路。 “这位娘子,您看了半天什么也不买,是耍我不成?” 本想借机赚点赏钱可苏寒月什么也不买,刘刚有些恼羞成怒,说话的语气也应起来了,苏寒月只是个小丫头,虽然穿得好,可却不是小脚,要么是过得富裕点的普通人家,要么就是豪门庶女,威胁她买点东西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刘刚打的主意苏寒月想想也就明白了,女子的清誉高于一切,被别人强买强卖,也只能打掉牙自己吞,这就是男尊女卑的悲哀之处,不过,身为穿越者,苏寒月可不会死教条的遵守这些,而且从后面进来的两个人让苏寒月突然有了种玩玩的冲动。 “呦!这玲珑布庄什么时候也开始强买强卖了,我买不买,买什么,什么时候你一个伙计做主当大爷了。” 苏寒月的声音不大,但恰巧可以让刚从后面出来的人听见,刘刚听见苏寒月的话,也更是恼怒,原本他想在府城的布庄做活记,可他那位表哥却给他安排在了镇里,还说什么轻巧,可工钱却比府城低了一半,这事他本就恼怒,本想到了镇子里也不错,作威作福也好,谁知这的掌柜是东家的亲信,作威作福那是根本别想,今苏寒月又说他只是个伙计,刘刚更是气愤,给一旁的伙计打了个眼色,那伙计马上识趣的走了。 “呦呵!臭丫头,我告诉你,爷已经不打算让你买布了,爷改主意了,老老实实交出五两银子,否则,爷仅就让你知道这里谁是大爷!” “刘刚,你干什么呢!不想做了是不是!” 刘刚话音刚落,玲珑布庄的掌柜就直接喝住了他,生意向来以和为贵,刘刚如此明目张胆的抢钱,苏寒月在乎名声定不会把事情闹大,但传出去说玲珑布庄的伙计强买强卖不成还抢钱,那他怎么对得起东家,本就对刘刚不喜欢的齐掌柜,更是对刘刚反感了几分,而且,他刚刚在仙味楼吃完东西,恰巧看到了苏寒月,身为一个精明的掌柜,要随时洞察各行商机,仙味楼的菜色极好,是个很有潜力的酒楼,值得交好。 “在下管教不严,还望韩夫人见谅。” 齐掌柜躬身一礼,很是放下了架子,在旁边的刘刚立马变成了霜打过的茄子,连掌柜的也要礼让三分的人,他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