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欲哭无泪
当张帆帆追出KTV的时候，街道上早已没了木子辰的身影。 张帆帆有些急切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木子辰的电话，电话中“嘟嘟”的盲音传来，但许久都未有人接听，当张帆帆再一次拨过去的时候，电话中的提示音已经变成了关机状态，微微叹了口气，这一切的一切，就连张帆帆都有些措手不及，或许这个时候是该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 喧闹的街道上，木子辰一个人有些颓废的坐在长椅上，呆呆的看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马路，心中一片空白。 白玫瑰随意的丢掷在了脚边，已不是那么的一尘不染，淡淡的尘埃落于其间，竟是显得如此的沧桑，或许是有些用力，花瓣竟也显得有些破败，如木子辰一般，低耸着头，孤单落魄，独自在风中摇曳着。 木子辰没有流泪，但心里仍是极其失落伤心的，他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去哭，既然什么都没有得到过，自然也不存在所谓的失去。这一切，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在梦里，曾经是自己在所有人羡慕祝福的目光中牵住了朱敏的手，但梦和现实总是有区别的，现实中一无是处的自己，如今也仅仅只能坐在这里想着梦中的事情。 “怎么？被甩了？”木子辰身边一个声音响起，不知在什么时候，有那么一个人静悄悄的坐在了木子辰的身边。 声音很熟悉，似乎似曾相识一般，木子辰木纳的转头看去，是一张熟悉的笑脸，肆号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肆号扬了扬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木子辰愣了愣，缓缓地接过，杯子是热腾腾的，一股nongnong的咖啡香味从杯盖吸口处缓缓飘出，是那样的沁人心脾。 “你似乎一点都不怕我。”肆号目光望向街道，淡淡的说着。 “我应该怕你吗？” “不应该吗？” 木子辰沉默了，似乎在仔细的思考着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或许应该吧。我曾想过，再见到你的时候是不是应该不顾一切的逃跑，但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心底竟无法对你升起恐惧，尽管张帆帆和关老师都和我说过关于你的种种事迹，但或许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缘故吧，我现在看到的你，却怎么也联系不到那个染满鲜血的你身上。” 上次公园一役，木子辰的恐慌更多的是来源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但归根结底，至今为止肆号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到木子辰的事情，反而总是表现得一副很友善的样子，或许连木子辰都不愿意承认，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对肆号有着挥之不去的好感的。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木子辰忽然醒悟过来，有些吃惊的看着肆号，自己的行踪居然在对方眼里就像安了个GPS定位系统一样，这明显让中规中矩的在离世界活了十几年的木子辰有些不能接受。 “其实很简单，只要我想见你，就一定可以找到你。”肆号嘴里说着话，目光却有些空洞的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虽然只是淡淡的语气，但一股容不得所有人质疑的气势却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来。 感受着这股无比强大的自信，木子辰有些索然的撇了撇嘴，这样强大的内心恐怕是他这个rou丝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一时间，两人再没开口，又沉默了下去。 忽然，肆号目光转向木子辰，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有些玩味的道：“需要我帮忙吗？你那个情敌，要不然我帮你除掉吧，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看见他。”说着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机，作势就要拨打电话。 “大哥...你别闹了行不？”木子辰几乎整个人都要扑了上来，虽然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肆号时心里总是很随性，仿佛是认识很久的老友一样，丝毫感觉不到别人口中那个微笑杀戮的恶魔。 但木子辰却是百分百的相信肆号会毫无顾忌的做出杀死薛云的事情，毕竟对于肆号这样的顶尖源力者来说，这种离世界中普通人的性命，在他眼里恐怕连蝼蚁都不如。 肆号当然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许多源世界的上位者都没被肆号放在眼中，更何况一个普通人，但这近乎玩闹的举动似乎使木子辰破碎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什么都没改变罢了，我和她的关系不会变，友谊不会变，以后她有什么事说不定还会来找我帮忙，这已经很不错了。”说着木子辰无奈的笑了笑，目光有些伤感的看着地上散落的白玫瑰。 “你知道吗，昨天一整晚，我又害怕又期待，我发现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从小到大，似乎从来没有为自己这么努力、这么大胆的去做过一件事，我不是自恋狂，我想过失败的几率会很大，但至少我不会后悔，不过到头来，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确实失败了，而且事到如今，我还是等于什么都没有做。这时候我才发现，当我终于下定决心表白的时候，原来一切都已经晚了。”说到动情处，连握着咖啡的手也不觉轻轻颤抖了起来。 “我早说过的，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命运是上天注定的，你不属于这里，那个女生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只有源世界才是你最终的归属。”肆号认真的听、淡淡的说着。 “行了。”木子辰打断了肆号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觉又想起先前的种种，有些难受，但却不想明显的表现出来，索性换个话题，故作轻松的问道：“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是做什么？看样子不像是来绑架我的，不会是无聊到专程来看我的笑话吧？” 肆号轻轻地一笑：“再过一段时间，T市就要开始不安宁了，我只是来警告你而已，最好不要太出分头，如今T市暗流涌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一点，我不希望这次风波过后又多了几批和我抢你的人，这样会让我很难做。” “就凭我”木子辰自嘲的一笑。 “我说过的，在我眼里，你比源世界的许多人都要强得多。如今神人类与尔雅学院为了拉拢你拼的不可开交，自然有你的独到之处。离世界只是你成长的一个跳板，当你踏足源世界的那一刻起，才是你真正开始发光发热的时候。”肆号的语气竟是异于往昔的严肃。 随着话语，肆号缓缓站起身来：“该说的我都说了，关文清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一个处事恨绝、不择手段的人，你是我们神人类必须要争取到的对象，所以，如果有一天情势所迫，我会杀掉所有人之后强硬的带走你，不过你大可不必当我是你的敌人，我没有任何要伤害你的意思。” 正说着，一辆雪佛兰CorvetteZ06疾驰而来，停在肆号身前，伴随着马达清脆的轰鸣声，肆号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一直沉默不语，低头沉思的木子辰突的一下子直起身来，目光坚定。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强势一点呢？为什么不多为自己努力一些呢？或许曾经努力过、奋斗过，今天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吧，木子辰心中涌出一股冲动、一腔热血，喊住了正要离开的肆号。 “既然你们双方都把我当朋友，那么就算你们各自是敌对状态，但于我而言，只不过是要选择加入哪一方罢了，对吗？”木子辰平静的说着。 “不错，但若你的答案不是我们心中所希望的答案，总免不了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肆号有些诧异的看着木子辰，不知道他的话中到底暗示着什么意思。 “既然是我的选择，我总归要有考察一下的权利吧。”木子辰继续道。 肆号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了木子辰的意思，神采奕奕道：“当然，这是你应有的权利。” “你说过T市将有大事发生，你也说过我自有过人之处。我想证明自己，从未有像这一刻那样迫切过，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我想先跟着你，不过，若是有什么与我内心相左的事，我会立刻离开。”木子辰咬着牙关，终于把内心的决定说了出来，或许只是一时冲动，或许过于意气用事，但又能怎样呢？曾经的木子辰就是太过于懦弱、太忧弱寡断，才失去了许多内心珍惜的东西，木子辰想为自己做一次主，并付诸于行动，仅此而已。 “没问题。”肆号笑了，笑的张狂，笑的开心，木子辰突然而至的决定，大大的出乎了肆号的意料，但也着实给了肆号一个惊喜。 “你说过不想让我在这次风波中太过出风头的。”木子辰也笑了，是做完决定后放松身心的笑，缓缓靠近，慢慢向车窗内的肆号伸出了右手。 “计划有变，况且这是神人类友好拉拢你的千载难逢的时机，这件事过后，其他人如果有什么想法，我会亲自让他们冷静下来的。”肆号的右手缓缓伸出，与木子辰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不知道前路如何，不知道这次的决定正确与否，但有些事，只有尝试过才知其根本。 木子辰不会后悔，至少，这一次，是勇敢的为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