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小红角
第十八节小红角 因为卡蓝还在外面等候，潘立让贺兰抱晓明到洗手间洗刷一下。这回两人都学聪明了，首先在洗手间转一圈，果然发现那个水杯的图案和那段警示标语。军营的用水量比宇宙舰上多一倍。不过两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子，洗澡刷牙，洗衣服加起来，刚好足够，却不会有剩余。饮用的水是另外配给，不包括在内。 尽管如此，贺兰和潘立不敢真的开了水龙头用，先帮小孩子接了一大盆温水，洗头洗子，冲洗一遍后，又接了一盆温水，让晓明在里面自由玩水，房间保持恒定温度，水温不会太快冷却，小孩子坐在盆里玩水不用担心受冷。 换下来的水却没有倒掉，翻出一个水桶，倒进去。衣服上都是黄沙，洗一遍肯定不够，第一遍洗就用这桶水。 贺兰快速洗头发，洗澡，用干毛巾包好头发，换上清爽的长袖头卫衣，休闲裤。出去时，顺带把开始打瞌睡的晓明用毛巾包好，抱出去。 潘立在房间内正团团转，把行李从输送带端口拖出来，放在房间一角，把生活必需品放在方便拿的位置。输送带送来的还有一张宽大的婴儿摇，潘立比划一下，即便晓明在摇四个方向翻滚动，都有足够的空间。摸摸料子，光滑舒适，闻闻味道，淡淡的香。潘立满意地把摇放在大旁边。 贺兰出来看见多出来的摇，“这是？” “输送带送来的，可能就是卡蓝说的特殊护理。把明明放下去看看。” 贺兰把半眯了眼睛的晓明，轻轻放到摇上，长度刚好，头顶，小脚板距离栏杆还有成人小手臂长的空间。小孩子体接触到舒适的小，小腿蹬蹬，歪了脑袋，半眯的眼睛慢慢闭上，不过一会儿，嘴边的小气泡随着呼呼的呼吸一起一伏。 “你去洗澡吧，这里等我收拾。” “好。”潘立应一声，侧抬头看见贺兰被水汽蒸红的脸颊，心脏猛地急跳一下。“我，我去了。”潘立几乎抱着脸，逃进洗手间。 贺兰没半分察觉，给小孩子穿上小衣服，小肚子上还得搭一条小被子。晓明不喜欢睡睡袋，每次把他放进睡袋，小家伙总是挣扎哭闹不休，贺兰只得让他自己睡，幸好，小孩子的睡相不错，只偶尔在上翻滚。 贺兰看看四周，目光落在潘立的行李箱上。行李箱没打开。贺兰疑惑看向洗手间，潘立拿换洗的衣服进去了吗？ 这人照顾小孩子细心，怎么到了自己上反而粗心大意。贺兰顺手打开潘立的行李箱，翻出干净的长衣长裤。手指扫过一个冒出的小红角，柔软的质感，但这颜色，款式，形状，怎么那么像……贺兰一顿，手指僵硬地停在半空，那个……脸蛋瞬间红了通透。 碰，毫不犹豫直接盖上行李箱。没带进去就没带进去，潘立自己懂得出来找衣服。但是，但是，潘立怎么出来？ 围上毛巾，了上半？还是……. 贺兰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诺大的房间突然变得窄小难耐，仿佛一转就能看见潘立从洗手间里出来。 贺兰绕了房间转了两圈，一拍脑袋。自己还真笨。出去找卡蓝聊天，把空间留给潘立不就可以了。 贺兰看看熟睡的小孩子，又在显示仪上选择感应小孩子睁开眼睛时播放安眠曲，并提醒总务部通知自己。同时，当晓明睁开眼睛，摇上的盖板将自动关闭，保证小孩子在上，不会因为站起来，导致摔下。 贺兰想了想，还是决定敲敲洗手间门板，听见里面潘立回应，贺兰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到外面陪陪卡蓝。我怕他一个人无聊。明明睡熟了，我们到餐厅吃饭，早去早回。”未等潘立回应，贺兰按下感应键，逃出房间。 贺兰走了没多久，潘立穿了一沾满黄沙的衣服从洗手间跑出来，看见空空的房间，眼神一暗。怎么走了？卡蓝也没等上多久。潘立闷闷不乐，反手脱下衣服，房间里只有一个熟睡的小孩，没什么好忌惮。打开行李箱，潘立顿了顿，自己不是收拾好衣服吗？怎么翻得乱糟糟的。突然，潘立记起一件事，自己刚才没拿换洗的衣服进洗手间，视线落在乱成一团的行李箱，难道是贺兰？她想帮自己拿替换衣服，但为什么不送过来？ 潘立纠结了，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长衣长裤，视线落在冒出的小红角，这是…….挑起小红角，潘立脸上霎时通红，一手捂在衣服堆里。 这个，这个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贺兰看见了？她一定看见了 潘立的心噗通噗通直跳，到底是希望贺兰看见，还是不希望她看见。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看见了她看见了 她看见了然后？然后呢？ 然后她跑了。 潘立心里一凉。尽管已经“同居”二十多天，但是两人不是训练就是陪小孩子，晚上睡觉也是长衣长裤，中间隔了一个小孩子。别的念头，也曾在潘立脑里出现，但也就那么一次。其他时候，两人都保持绝对纯洁的关系。不但关系纯洁，就连言行，衣着都是纯洁的，衣服把体每一寸皮肤包得紧紧的。就算有时候，清洗贴衣物…….. 潘立只觉得喉咙干燥，每次清洗贴衣物，两人都默契地留在洗手间，等待吹风机把衣物吹干。所以，这次算是……第一次…….. 潘立低头，神不守舍把衣服穿好。直至整“装备”上，潘立发现手上还有一件衣服。愣了一下，潘立手忙脚乱把“装备”脱下来，重新一件一件收拾妥当。整理好，还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检查了三遍，确认没问题，才松一口气。 摇上的小孩子呼呼吐着小泡泡，潘立亲一口小孩子额头，才离开房间。 通道上，贺兰和潘立迎面相视，同时发现对方脸色的异常，两人异口同声。 “水太了。” 贺兰和潘立各自心虚别开头，错开视线，但脸上的红晕却有加深的迹象。不知的卡蓝摸摸下巴，“很吗？军营用光能装置，理论上来说，水温能加至50份标准温度，但经过管道输出，过程中遗失，到达房间的水温度不超过…….” 卡蓝板了手指头还要计算，被贺兰和潘立一左一右，极有默契两边同时开动，直接拉进升降梯。 “我还没计算完…….” “我饿了。”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卡蓝眨眨眼睛，似乎不相信两人竟然同时有这样的默契。贺兰一手板过卡蓝，将那张半信半疑的脸对准透明壁，伸手拉出键盘，“餐厅” 卡蓝听话地按下一串字符。眼睛眨眨，转一看，只见贺兰和潘立同时侧，眼角也不给他一下。 “怎么了？”卡蓝摸摸鼻子，回想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啊？ 贺兰瞄瞄卡蓝一整洁的衣服，鼻子轻轻哼一声。潘立脸色暗下来。卡蓝脸色一凝，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贺兰，扯开嘴角，讨好地嘻嘻笑几声，“我不是要介绍新的训练方法给你们知道嘛。” 贺兰和潘立还是侧不理他。卡蓝摸摸鼻子，觉得没意思，自己也转“面壁”。在卡蓝看见的方向，贺兰和潘立相视一笑，只嘴角轻轻挑起，不过一秒就回复正常。哪怕卡蓝通过透明墙壁发现，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 相视的一瞬间，两人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感觉，原来我们有默契。心有灵犀也就那么一瞬间，想到默契的前提，两人同时别扭的转头，一个看向左，一个看向右。耳朵根片片的红晕重新爬上来。 军营的餐厅和宇宙舰上的也是一样的布置，只有面积大了一倍。贺兰心想，难道卡诗雅人军队都是同一布置，倒是省事。 餐厅两边深蓝色墙壁，桌椅折叠挂在墙上。需要时，平放下来，使用完毕，折叠起来，空间被充分利用。 餐厅里已经有卡诗雅军人在用餐，有人捧着一管营养剂慢慢喝，有人面前放了三只大盘，狼吞虎咽，有人捧了杯子发呆。对进来的三个人，只有一两个人抬头扫一眼，就把注意力重新收回。 卡蓝捧回来一只大托盘，三只碟子，三碗液体。贺兰首先捧起碗，端近了，闻到一股淡淡的，近似椰子的香味。 “莫娜星的特产，口感类似地球星的椰子。军营里的这些都是特浓，没经过稀释。市区销售的莫娜棕果都是稀释后的。” 贺兰喝一口，液体看似清澈，味道淡，入口却感到浓稠如块状，用牙齿撕咬，却有如水般，无处着力，经过口腔进入体，淡淡的香气充溢口腔。 “这是政府星的特产，政府星什么都没有，就是大量人工造林，带来大量同一品种水果。荆棘果。刚才我们经过的人工林就是这种果树。沙漠和绿洲笨来不可能分隔明显。但你看看我们一路走过来。界限分明，原因就是这种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