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洋人象姑
那龟公一愣，看黄萧二人的打扮非富即贵，也就信了半分，何况有银子在手，那沉甸甸的感觉就像握住女人的胸脯一样美妙，爱不释手。但龟公也不好打发，开口问道：“不知是哪一位凤大爷？” “混帐！”黄萧一个耳刮子甩过去，将龟公的丑脸打歪到一边，怒道，”京城里还有第二个凤大爷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凤大爷派的人你也敢盘问！“ 黄萧的先发制人倒令那龟公惶恐不已，凤大人心狠手辣，没想到他的手下也这么嚣张跋扈，只是这两个人怎么从来没见凤大人带来过。那龟公心存疑问，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敢开口询问。他还记得前不久凤大爷的一个得意手下到院里来玩，一个窑姐儿不合嘲笑那人个子矮小，本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话，谁知戳中那人痛处，竟将那娇滴滴的窑姐儿捆绑起来，在其裤裆里塞了一只脚爪锋利的野猫，只一会儿就将那里抓得稀烂，窑姐儿的惨叫声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惨呀！抬回去没几天就死了，被胡乱扔到乱葬岗上喂了野狗。龟公到现在想起那窑姐儿凄惨的模样都害怕得发抖，俗话说祸从口出，这些人不是他这个小小的龟公可以得罪得起的。想通了此节，龟公脸上的笑容更加卑微了。 “两位公子可是要来见那几个怪人？” “不错。”黄萧容色稍霁，问道，“他们可是已经到了？” “到了，到了。”龟公不敢隐瞒，赶紧说道，“他们已经被鸨娘安排到后院的芷芬楼。” “还不赶紧带路！”黄萧折扇狠狠敲了龟公的头，反正不敲白不敲。 龟公腾的龇牙咧嘴不敢反抗，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在前头带路，冯婉贞看得有趣，落寞的心情丢了大半，鲜花初绽般的笑颜将一张原本冷若冰霜的俏脸点缀得艳若桃李，美不胜收。黄萧不自觉地又呆了呆，美女的力量果真是无穷的，自己定力要更好些才行。 芷芬楼呈八角形，四面廊，经穿山游廊，经假山而直达前院，造型优美，假山石笋相得益彰，而且朴实典雅，丝毫不显轻佻，竟然是按照《红楼梦》中曹雪芹对衡芜院的描写而修建的，其匠心独运处可见一斑。黄萧心中诧异，不过是一个妓院而已，有必要费这么大的气力修建成这样子么？ “两位公子，小的只能送到这里，这里面小的的身份是不能进去的。”龟公期期艾艾道，很害怕这位长得不错脾气却不怎么好的公子再打他。 黄萧伸出扇子，那龟公不自觉地将头闪在一边，看来被打怕了，但黄萧只是拍了拍手，附在龟公耳边低声问道：“你们这里可有象姑？” 龟公哪会不明白这样的暗语，再看这两位公子，一个比一个俊俏，后面那个简直和个大姑娘似的，比院里最美的姑娘还要漂亮，原来是有特殊的爱好。啧啧，要是自己年轻个二十岁，高上那么二十公分，再俊上那么百八十倍，也就能凑合着和两位公子一般的人物…… 想着想着，龟公的脸变成了大红布，这辈子见过不少的漂亮女人，可摸都摸不着，这两位虽然是男的，但长得比姑娘还美…… 黄萧看到龟公冲着冯婉贞流口水的傻样，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是一扇子。龟公找回魂儿，不敢再看，口水滴滴答答满嘴都是，赶紧伸袖子抹了嘴，回道：“回公子的话，我们怡红院里当然有象姑，而且各式各样，有阴柔风sao的，有高大威猛的，不知公子要什么样的？”龟公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拿眼去瞟一脸晕红的冯婉贞，只盼着黄萧说一句就要他这样的。 可惜黄萧忽视了龟公眼里的小星星，说道：“给我找你们这里最高大威猛的象姑来，里面的客人就喜好这一口，要是带来的人让我不满意，凤大人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 龟公吓得色心尽去，点头不迭道：“小的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等等！”黄萧拦着龟公，道，“里面的客人很特殊，最喜欢被人揉虐，你知道，有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嗜好。待会儿，我会将里面不相干的人打发走，你带来的人直接冲进去将他们绑起来，绑得越结实越好，然后立刻就……。你明白我的意思，客人就好这个，你们要是做得不逼真，后果……” 龟公点头如捣蒜，在怡红院呆得久了，什么样的怪事没见过？当下，一溜烟跑着找人去了。临走前黄萧又赏了他十两银子，乐得龟公跑得屁颠屁颠的。 “婉贞，我们走！”黄萧这才呼唤一旁的冯婉贞，才发现佳人满脸通红，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尴尬道，“非常之人用非常之计，婉贞，别介意。” 冯婉贞毕竟是江湖儿女，拿得起放得下，正色道：“少爷，我没事，咱们走吧！” 德川庆喜此刻正在芷芬楼里等凤秀到来，不过他并不认识凤秀，也不知道凤秀长什么样子，甚至德川庆喜根本就不会说汉语，所以鸨娘按照凤秀事前的吩咐将他安排在这里，就退下了。因为知道要谈正事，所以并没有安排舞伎歌女，而且鸨娘眼睛最利，看三人衣衫并不华贵，甚至还散发着浓臭，想来不过是给凤爷办事的小喽罗，也就不可能殷勤招待。 黄萧拉着冯婉贞躲在一旁的假山后头，很快那龟公就带人来了，远望过去翠钗云鬓，好不妖娆。近看脸似圆盘，鼻如鹰勾，其白如雪，络腮短髯，竟然是六个五大三粗的洋人。这怡红院内果真无奇不有，也算那三个日本小鬼子有福气，啧啧。 六个洋人象姑手里都拿着粗大的麻绳，他们本来就喜欢*花，做了怡红院的象姑以后欲罢不能，只可惜客人不多，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门来，眼里都冒出了饥渴的火光。 六人进了门不由分说，将德川庆喜等人捆绑了起来，德川庆喜是个软脚虾，一看这阵势就吓得软了。两个随从虽然武功不错，但毫无防备之下，分别被两个体形远远超过他们的大汉抓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黄萧很想看看里面的情形，但想到冯婉贞还在身边，只得作罢，而且凤秀如果等得太久恐怕会生疑，在悠扬、顿挫的日本人的惨嚎声中，黄萧拉着冯婉贞扬长而去。 却说凤秀被宣入宫，心里头七上八下，自从女儿入宫以后，皇上还没有单独召见过他，怎么偏偏选在与日本人碰头这个节骨眼上？在御书房外，凤秀来回踱步，已经半个时辰了，皇上还没有来，他等得焦急，不时抬眼望四周看。 “凤大人，凤大人！”一个老太监端着茶水从凤秀身边经过，用两个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小幽入宫，大小姐怕是靠不住了，凤大人小心。”说完匆匆而去，竟是那天在绛雪轩威胁凤雅的那个太监，也赫然就是兰园之中负责为慈禧太后修剪兰花的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