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进城
良久,他凝视我语气轻轻地吹拂:“可是想的仔细了?” “嗯。”我怔怔的。 “那可是应了?” “嗯。”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连夜就赶路进建陵城吧。”他墨发一泻而下,俊颜光洁如玉,正说着就起身拉我作势欲走。 “嗯?”我有些摸不着北。 蔡孓当下拦腰抱起我,如果在平时是没有人可以随便近我身的,可是眼下在他触碰我的一瞬间我的身子以外的发软,竟然丝毫使不上力气! 这是要做什么!我立即挣扎着起身,想摆脱他的束缚。 “别动。”他双手一按,语气低压,让人意乱情迷。 不知是他沉稳的语调让人安心,还是今夜的月色过于惑人,我竟然不再挣扎,倚靠在他怀里。 我低语问他,“是掩人耳目吗?” 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没错。” 走出竹屋,清凉的夜色披在我们的身上,小路前,一辆八角红木马车和几个侍从在寒冷的夜中看似已静候多时。 "小公爷。"侍从颔首。 蔡孓并不答话,长腿一伸,我便随着他落入香木马车当中。撂下帘子,焚香,暖气瞬间席面而来,凉气瞬间也散去了些许。 香水软塌鈊泷马车,迷胧胧的清雅梵烟,还有那水墨般的眉眼。一切就像是繁华一梦,狠怕一触碰就云淡风轻。 我头枕蔡孓手臂,长发垂散,不经意间手指便勾住他环腰的玉带。他目不转睛,眸光闪烁,暖暖的温情,绵绵的呼吸。 眼前波澜不惊的眸子不经意拨开了我的心弦,心中的紊乱,肌肤的战栗无时不在sao动着我。然而长久奔放惯的性子让我瞬间醒悟过来,我猛的推开他直直的站了起来。 “小心!”他反应过来,眉头一蹙,抓着我的手向他怀里一拉,我顺势又仰躺在他怀里。只看得到他隐笑的嘴角和低矮的车头横。 他一手握住我的肩头,一手按住我的肩后,轻轻缓缓的把我安放在他右侧的软塌上,这才端正身子,笑意盈盈却高深莫测的望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静静的抬头看他说:“马车里又没人看见,就不用掩人耳目了吧?” 迷离的氛围,若有若无的油灯火苗缥缈的跳动,他一双眸子似笑非笑,懒洋洋的抱着我倚靠在金棉锦垫上手指羊脂般白玉修长,跳动着油灯的火苗,一下,两下。 马车咕噜噜的转动。 真想摔破个东西来打破这静逸的夜。 “做戏就要做全套,你需要先适应适应,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他一双明眸闪烁。 我被他抱住,难免有些尴尬和燥热。此时他气息幽若,我突然不耐起来,把头偏过一旁“你不会是趁机想要占我便宜吧!” “哦?”他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拉长“看来阿雎对此事早已见怪不怪了。” 等等,我瞪着眼睛,他刚刚是在承认他在占我便宜吗?他是蔡孓,他是大学士,他怎么和一个登徒浪子没什么两样!莫非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温文尔雅的他是假的吗! 他突然把唇贴近我的耳后“你的身子一抱就苏软的不像话,这样可不好。” 我脱口而出“你就庆幸我身子是软的吧,不然我此时就能打爆你的头!” 蔡孓上下盯着我打量,语调腻腻“我喜欢你的软,你呢?” 我双颊滚热,怕是要生出火来。 他难不成还真是一个情场高手?花花蝴蝶?怎能如此的 他放开握住我肩与腰的手,转而从我背后轻抚我的双颊“现在就害臊了?日后可怎么进行下去?” 我听此大窘,而且愤怒。一个用力打下了他碰我的手,冷冷的说:“玩儿够了吗?难不成还真把我当做你宠姬了?你要是再这样,不如趁现在我们就一拍两散,我也不耽误你!” 蔡孓显然诧异非常,我心里却有一点点得意,小样儿的,也有你变脸色的时候! 蔡孓侧歪了一下头,面色委屈,“姑娘如此亲近又如此凶猛,小生万不敢动那龌龊心思。只不过是情之所至。” 听到他这话,我一个呆愣,才注意到刚刚转身迅猛,本就贴近的两个身体更加密切了一分。而且,而且我险些就亲到了他。 这下子,我感觉不单单是脸颊,连我的耳朵都要冒火了! 他扭转了我的身子,声音有些黯哑:“放心,我近日危险重重,却还没有心大到沉迷于女色。” 他说完,我们都凝固住。我们好像对某一件事情了然于胸,又都如此的莫名其妙。 “噗。” 见到我憋不住的笑意,他也呵呵的靠在马车上。 车间的气氛因为这笑声骤然轻松了不少。 见到时机尚可,我提出建议,“那好,我答应你了,替你掩护身份。” 他眉毛一挑。 “那你除了要帮助我进入建陵城,之外我做的事情你一定保证不可插手。” “答应?”他绒绒的睫毛掩盖眼睛,“原来你现在才答应我,是我唐突了。”紧接着他抿嘴说道:“好,我答应你。” 只是他那晓月微笑的面容后似乎谋算些什么。 当然,看到他这样我也就只好乖乖坐好,不言不语。 天空才露出青白鱼腹色,我感觉到马车渐缓,一会儿的功夫就停住不前。 “站住!” 细致严谨的声音让我一颤,到城门了。 “爷,城门检查。”车外男音冷漠沉着。 他长臂搂过我,另一只纤长的手掀起车帘,语气温润如初:“可看的清楚了?” 我用余光看到马车前十多个守卫各个手持长枪,带头的一个谄媚的笑着:“是蔡学士啊,您瞧瞧早知道是您的马车兄弟们怎么还敢过问呢?” 蔡孓微笑着回复他说:“可以放行了吗?” “嘿嘿,当然当然,放行!” 随着车帘的落幕,我还看见那十几个士兵贼兮兮的目光盯着马车。眼神猥琐至极,让人感觉像隔壁的黄狗老王在盯着眼前的rou包子一样。 耳边,“果然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