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功亏一篑
既然皇帝陛下开口了,做奴婢的自然是要把差事做的妥妥帖帖的,可这事怎么办才能在不引起方方面面的注意下把这是办成确实是个问题。 张诚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让自己的义子马上带了自己的名帖赶去大兴县,让他到大兴去找陈琳,郑家的事让他看着办。 这一夜很多人因为郑月蝉的一句“yin贼”而不能睡觉,可她自己却睡的很安稳,这是她回到这大明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清晨起来就连空气也觉得清新了许多。 县衙那要到下午才轮到自家的案子,不过照着那典吏的说法估计不用去也没关系,因为那两个逃奴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抓到,那是不是就应该去拜访下族长?想到这,郑月蝉笑了,笑得很jian诈。 很多人都是梦想中的巨人,行动中的矮子,郑月蝉不管是再前世还是在今天对这类人多是很鄙视的,在她的心里一直奉行的是做了再说。 看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却发现郑国泰还没起来,叹了口气,摇摇头来到郑国泰的门前“笃笃”“哥” 郑国泰其实早醒了,可这大冬天的手伸出被窝冷得惨人,就猫在被窝里不肯起来,听到郑月蝉在外面叫门,也不穿衣物,从炕上跳下来哆哆嗦嗦跑到门的起了门栓,也顾不得开门,就又立马回到炕上,用被子把身子裹的像粽子似的,才对着门口喊到:“进来把,门开了。” 这古代的的温度似乎感觉比前世冷了很多,前世自己这个时候可少没穿了单衣在雪地里cao练,可如今就只是在门口站了这么一会,这手脚就冻得又点僵了,对着小手哈了口气推刚推开房门,里边的那位就叫上了:“快把门关上,丝丝。。。。。。冷死了。” 郑月蝉见他就只剩下意个脑袋露在外面了还不停的叫冷,“噗嗤”一声笑了:“哥哥怎么没烧炕?”进来没闻道什么烟火味,就知道他这一晚上没烧炕,怪不得老喊冷。 郑国泰抽了抽鼻子,苦着脸说道:“平时是艾胜家的负责烧炕的。。。。。啊。。。。。。阿嚏” “你没了这张屠夫难道就要吃带毛猪?就不知道叫陈妈帮你烧下?”郑月蝉望着红着鼻子打着喷嚏的郑国泰又气又好笑,看到炕尾放着的柴火和木炭,走过去拿起一把干燥的稻草,小心的用火石点燃了,这刚要塞进炕堂,就听见郑国泰叫了起来:“小妹,你。。。。。。你。。。。。阿嚏。。。。。。你这是在做什么?这烧着了屋子可不好玩!" “还能做什么?给你烧炕。”说着就把那点着的稻草利落的塞进了炕堂,看着火着了又加了把稻草,然后挑几根纤细的木柴一并放入这炕堂,等着木柴着了这才把木炭放入。 看着郑月蝉这一连串熟练的动作,郑国泰一脸的新奇,抽着鼻子问道:“噫?小妹你怎么会烧炕?没听说你会呀?” “你没听说的,你不知道的多了。”说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整天就知道缠这那陈太监,这家里的事你能知道多少?” 郑国泰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对月蝉的埋怨也不在意,也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小妹,我怎么估摸着有点玄,就算我一肩双挑,但要是大伯还是不肯拿钱出来怎么办?” “好办,我们就把这房子抵给他们好了。”轻轻的挥了挥手,这炭实在不好,烟的很,强忍着咳嗽,郑月蝉在走到窗口,轻轻的挤开一条逢,塞了根小木条固定了,估摸着炭着了拎起一旁的水壶,放在了炕眼上。 一听要把房子抵了,郑国泰急了,猛的从炕上站了起来,裹在身上的被子落到了地上也顾不得去捡,气呼呼的说道:“那怎么行?再过两天就要祭灶了,抵了这房子我们住那去?这大过年的难不成让我们露宿街头?” “慌什么慌?”郑月蝉取出帕子,擦了擦手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到时候你既然一肩双挑了,有了延续大伯长房这一脉香火义务,相应的也就有了住进郑家老宅的权利。到时候你就是像露宿街头恐怕也不容易。” 郑国泰一想,是这么个理,可真要是抵了房子,先不说自己阿父肯不肯搬过去,就是自己光相像和大伯那两口子一起住就全身发毛。 郑月蝉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道:“放心,大伯比你更不想我们搬过去。”接着两兄妹一阵密语,郑国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没过多久郑月蝉就离开了郑国泰的房间,在此之后不久,郑国泰也起了床,在吃了几口清粥后就出门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又出现在了城北的族长家门口,没多久他又搀着老族长,向郑家老宅走去。 当郑国泰扶着族长来到郑家老宅的时候郑承恩和他媳妇还刚起来,这大冬天的谁没事起那么早? 这刚起来仆人就说有客到,郑承恩正奇怪呢谁那么早出来走亲戚?来到门口一看竟然是老族长和郑国泰,见是他们两个这郑承恩心里就像是吞了只苍蝇那么恶心,心道不好,这夜猫子进宅,准没好事。 郑承恩心里再怎么的恶心,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装模装样的喝斥了那仆人几句后,把老族长迎进了正厅。 双方在扯了会天气,收成之后,老族长抿了口茶很随意的问了句:“承恩呀,我记得你和我家三小子一样属虎的,等过了年就五十六了吧?” 郑承恩见老族长提起自己的年龄,心里尤的突了下,这老东西无缘无故问年龄做什么?可面上却笑着说道:“是阿,亏得族叔还记得,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承宪,叔有件事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道,可又怕你不高兴。”老族长一脸为难的望着他说道:“所以呀就一直拖着,可眼看着要大祭祀了,叔实在是不能不来说道说道。”
郑承恩听了心里直抽抽,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寻思着是不是成是郑国泰那小子请他来作保借钱?这真要是借钱,当着老族长的面还真不能不借,可这借多少可是不能有他们说了算得。于是他也不接话,就盯这自己的茶杯看仿佛这用几十年的杯子突然长出花来了,就等着他们开口自己好哭穷。 老族长也不去看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们郑家这几年也算是人丁兴旺,眼看着各支各房添丁加口,老夫也深感欣慰,只是,承恩,你们这支人丁一向单薄,如今这小一辈更是只有国泰一人,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老夫的意思呢,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在二******祭祀上,正式让国泰一肩双挑,好延续你家香火。” “哐当”那用了几十年的茶杯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同他一起碎的还有郑承恩的心,他怎么也没想到老族长过来竟然是要郑国泰来继承他家香火,也就在此时才意识到不管他生了多少个女儿,多无法继承他的香火,他的财产。。。。。。他计算了一辈子,可最后全都是人家的,他不甘心啊!可不甘心有用吗?武宗皇帝不也因为无子,把王位传给了侄子?皇帝多拗不过,自己又怎么拗得过? 郑国泰看到自己大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一阵嘘嘘,要说这大伯虽然为人不咋地但是确实是个理财能手,这几年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虽然说不上腰缠万贯,但在这大兴县的一亩三分地上也算得上是个有钱的主。 郑王氏一直在隔壁的小罩房听着,当听到说要让郑国泰一肩双挑,心里就慌了,这当年就是无子才失了那五十亩地,使得当家的心理有了魔障,这么多年来他心心念念的想这那地,要不要也不会伙同那几个掌柜,撺掇着自己二弟在弟妹的丧事上大cao大办,可这眼看着就要到手了,却跑出个郑国泰要一肩双挑,这叫他们情何以堪? 老族长见郑承宪魔怔似的呆坐在那里不觉摇了摇头,这郑承宪对郑承恩的恩恩怨怨,自己是最清楚的,这算不算是机关算尽太聪明,算来算去一场空,这该说的也说了,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对着郑国泰招了招手,示意可以回去了。 自从进得门来,郑国泰就没说过话,这些是并不是他能插嘴的,原本就算是他不过来也是无妨的。就在他扶着老族长跨出正厅的时候,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郑承恩大声说道:“哦,大伯,我琢磨着既然我是要一肩双挑的,那是不是可以帮我在这整理个院子?我想过几天带着我父亲和meimei搬过来,你也知道的我们家因为办我娘的丧事,欠了不少钱。”说到这他的脸还红了红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那房子已经决定抵出去还债了,这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他们露宿街头,你说是不是呀?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