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魁选拔比赛
这几天，大家分头行事。 几个伯伯分别去请评委。去之前莫菲菲已经跟他们说好了评委的标准：一、有名气，最好有权有势又有名；二、对这种活动不能反感最好要很热衷（其实就是喜欢踏足风月场所）；三、长相要对得起观众；四、懂得琴棋书画；五、男女不限，人数是五人左右。 几个人精已经深刻领会了她的意思，莫菲菲对他们请来的人倒不太cao心。 至于莫菲菲自己的任务呢，就更为重要了。她负责打广告。 这样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事，不好好炒作怎么行。古人可能还不大明白广告的效果，莫菲菲这个广告专业出身的人可要大显身手了。 首先是造势。在杭州（莫老爷发动在杭州的好友帮忙，飞鸽传书把计划说得清清楚楚）和京城两地都请了上百个人在所有公共场合——酒楼、茶肆、客栈派发宣传单，注明两地海选的时间和地点，所有人都可参与评判的亲民性。 另一份针对参赛人员小众性的传单更是专送到所有大小青楼，重点突出全国花魁头名称号以及白花花的一万两奖金。莫菲菲就不信爱钱的妓女们不动心。 其次，收买了几十个说书先生，让他们在比赛后及时在公共场合传播每场比赛结果，好让没有观看的人也能了解。 两天的时间，比赛的场地和选票都制作好了。不要小看金钱的力量，无论在何时何处，它都能发挥惊人的功效。 一星期后截止报名，总共收到了一千份报名表，京城四百份，杭州六百份。据报名处的人说原本有更多人来报名的，但他们在报名现场已经把目测属于歪瓜劣枣范围的姑娘全都直接筛除了，连报名表都没发。 一千里初选出二十名，五十分之一的几率。莫菲菲对这个数量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古代不如现代人口多啊。最重要的是现代超级女生是针对全社会所有适龄女性，他们这个比赛则只是针对妓女，局限性很大。 那边厢几个老板也把评委请好了，老地方，醉仙楼包厢，介绍大家互相认识。 除了几个老相识之外，在座有四男一女，想必就是他们请的评委了。 分别由请他们来的人进行介绍。 梁老板指着一位全身白衣，看起来像个奶油小生的男人说：“这是著名的才子奚云苏。他做的词曲深得男女老少喜爱，拥有很多追慕者。如《踏歌寻晚》、《芙蓉殇》、《最爱晴时雨》等等脍炙人口的歌都出自他手。” 在座的人不禁动容，看来此人确是声名远播。 奚云苏满意地看着大家的反应，挥挥扇子坐下。 莫菲菲脑里浮现出现代很多明星上台时都要说的一句话：感谢林夕先生写的词，我才能拿到这个奖项。哈哈哈，此人怕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钟老板起身指着一微微发福的华服青年道：“这位是中书令秦大人的公子秦图，最擅长做画，他作的牡丹可是千金难求！ 基本上所有人都起身对他恭维起来，包括那看起来傲气的才子苏，看来官家少爷的身份比他那牡丹图更宝贵！ “至于这位”，钟老板为难地指着坐在凳子上一直没说话的翩翩公子道：“是秦公子带来的朋友，请秦公子代为介绍吧。”看起来这个评委是老钟被迫买一送一找来的啊。 秦公子整整衣冠，恭敬地说：“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这位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九王爷的大公子赵鸿宣。” “给小王爷请安！”众人急忙施礼。 “免了”，小王爷懒洋洋说道“最近实在是闲得无聊，听秦兄说你们要举办一场有趣的活动，就想凑凑热闹，你们不反对吧？” 谁敢反对，不要命了。 秦图补充道：“小王爷的棋艺可说是天下第一，已经超过他的师傅圣手广量子了。” “哦？是吗？那倒要好好讨教讨教了。”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莫菲菲看过去，那是从刚才一句话都没说过，也是唯一没起身讨好在坐两位权贵的人。他有一种特质，不说话的时候仿佛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说话的时候却又让人觉得万丈光芒。不是锋芒毕露的咄咄逼人，而是集儒雅与力量为一身。 叶老板忙说：“这位是天下第一世家南宫家的大少爷南宫济（男公鸡？哈哈哈哈，莫菲菲差点笑出声来，好滑稽的名字），他爹就是当今武林盟主。他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久仰久仰。”大家的反应明显没听到小王爷的时候激烈。武林人士，大家一向是敬而远之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叶会把他找来。 倒是小王爷的眼睛蹭地亮起来，一扫刚才懒洋洋的姿态，对着他不停打量。莫菲菲感觉一股高压电在他们身上窜来窜去，不时蹦出火花。 “至于这位，就由莫老板亲自介绍吧，你们是老相识了。” 莫菲菲一进来就发现了有个三十多岁的美女阿姨一直盯着自己老爹看，原本莫菲菲还以为她是诧异没见过肥rou爹这种体型的人，所以忍不住打量，现在看来，原来是老相识。 爹有点尴尬的说：“恩，这位是杭州最大的歌舞坊‘随缘’的老板施小然。当年也是名动天下的花魁，她的舞蹈可媲美赵飞燕。” 几个老伯眼里闪烁着心型热情对她说：“小然，好久不见了。” 看来，这女人还是十几年前一枝花，上了年纪的都认识她呀。 几个年轻人倒是无动于衷。可以理解，就像现在跟初中生说齐秦，他们可能听都没听过，可能还要被反骂老土，然后再告诉你现在流行的是周杰伦了。 被唤做小然的人仿佛没听到他们的招呼，又把目光转向莫菲菲打量：“中岳，好多年没家了，你和素素的孩子都大了吧？” 莫老爷干咳了一下，满脸通红：“是呀，时间真是飞快，孩子大了，我们都老了。” 原来莫老爷名叫莫中岳。这个女人这么亲密地喊他，莫菲菲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年轻时候惹上的风liu债。看样子还认识自己的娘，肯定是三角恋，俗套。 老钟看情形不对，忙招呼大家坐下，说：“大家先吃饭吃饭，等会再聊，贤侄就把评审规则跟大家好好说说吧。” 一顿诡异的饭，莫菲菲吃得兴致昂然。 饭后他们几个组织者又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 莫菲菲有点好奇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些牛人并且让他们答应做评委的。 他们的理由让莫菲菲汗颜……真是高估这几个老伯了。 “奚公子一听我说这个活动有很多美女参加，并且很多人观赏，他马上就答应了。”感情是为了出风头。 “我答应秦公子以后到我们青楼消费都不收钱。”这一位原来是利诱来的。 “小王爷来是意料之外，我们真是捡到大便宜了。” “我跟南宫济说京城琴棋书画好手多如牛毛，并答应事后帮他安排人挑战。谁不知道他自诩天下第一公子，最喜欢和人挑战了。”难怪刚才听小王爷棋艺好那么兴奋。 “小然嘛，一听说是莫老板发起的，自己推荐来了，看来对莫兄旧情难忘哦。” 莫老爷赶紧咳了一声，老叶才想起莫菲菲也在场，在小辈面前说以前的风liu债毕竟不好，赶紧闭嘴。 “无论如何，大家做得很好！这几个评委都不简单，一定会大大提高收视率。” “什么叫收视率。”有人不耻下问。 收视率是指在一定时段内收看某一节目的人数占观众总人数的百分比，但是自己这么跟他们说的话，他们一定会用开外星人的眼光看自己。莫菲菲只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解释：“收视率就是来观看的人数。” “既然分两个赛区，就把评委分到两个地方吧。南宫公子和施老板主持杭州赛区，其他评委坐镇京城赛区，大家看怎样？” 所有人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笑话，南宫济和小王爷好像有点不对盘，那个施阿姨又觊觎老爹，还是赶紧把他们放远点才对。 大家都走了之后，莫菲菲朝肥rou爹逼近：“爹，那个施美人是不是和你有一腿，不说清楚我可要跟娘打小报告了。” 莫老爷赶紧正襟危坐，双手乱摆：“哪有，我与她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普通朋友会一直盯着你看？” “好吧，只好实话告诉你，不过你可千万别跟你娘嚼舌根。话说你爹二十岁的时候风liu倜傥风度翩翩才高八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得了得了赶紧说正经的吧。”莫菲菲看着他那恶心的肥rou，无情打断了他的意yin。 “那时，你娘和施小然都是怡红院的头牌，两个人名头不相上下，皆是卖艺不卖身。你娘素素擅长弹琴，施小然则是擅长舞蹈。我由于那时喜欢附庸风雅，所以经常去捧她们的场。一来二去就和她们熟悉了。我和你娘情愫暗生互相爱慕，没想到施小然也看上了我，所以两个女人不免争风吃醋。你娘一气之下干脆不理我了。我苦苦哀求，眼看无效，干脆就倾尽家财把怡红院买了下来，借由老板之便和你娘朝夕相处。施小然眼看我们关系已成定局，只好黯然远走，自己到杭州开了家歌舞坊，现在也有一定规模了。好在你爷爷奶奶死得早，不然估计要被我的年少轻狂活活气死。我可是郑重声明现在和施小然没半分瓜葛，也不想你娘误会，你以后万万别拿这个打趣。” “是，”莫菲菲老老实实应承。没想到爹和娘还有一段那么绮丽的过往，更没想到肥rou爹是这么一个深情的人，莫菲菲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为自己以前对他的轻视感到羞愧。 “你那么胖，和翩翩公子差一大截，她们怎么会看上你？”莫菲菲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莫老爷老脸一红：“其实那时我是很瘦的。和你娘成亲后，心宽体胖，你娘的厨艺又好，于是这个体重就打也打不住了……” 原来如此，莫菲菲终于可以把研究自己是不是莫老爷亲生女儿的伟大课题放在一边了。 解释完这一切，莫老爷也放下心中大石，就催着快打道回府，没想到女儿根本不理他，说了一句：“爹你先回，我要去找南宫济，有点事。” “什么事？”莫老爷吹鼻子瞪眼，“小丫头不会春心动了吧，虽然说南宫家的那个孩子看起来还不错，但是一点礼貌都不懂，我可不喜欢。” “爹你想哪去了，女儿还小，根本没想到那方面去，我找他是有正事。”莫菲菲吐了吐舌头，这个老爹还真不是一般的开明，话里分明没反对自己早恋，只不过反对自己恋的对象不对而已。 “那好，我不管你了，办完事早点回。”经由这件事，莫老爷已经完全把莫菲菲看成个大人了。 同福客栈，南宫济房间。 “莫公子，不知找我有何事？”午饭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这个选魁计划是莫菲菲提出的，所以没有因为莫菲菲年纪小就对她轻视。说来真是丧气，因为莫菲菲的身体发育得晚，第二特征不明显，出现在外面的时候一直又穿着高领的衣服，居然接触的那几个精明人都看不出自己是女扮男装，只觉得是个如玉少年。（作者：怎的，你女扮男装不就是想别人认不出自己面目吗，现在别人认不出了又来懊恼，毛病） “有个计划，不知道南宫公子有没有兴趣。”莫菲菲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明了一下。 “莫公子真是不简单，小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下子就变哥俩好了，莫菲菲翻了翻白眼，原本以为这人是眼高于顶呢，之前还扮得那么酷的样子。 说到酷，莫菲菲不禁想起了那天在醉仙楼碰到的那个姓沈的年轻人，他才是块真正的冰。 “那么小弟就告辞了。” “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