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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八回 君山处处罗裙动 新狗咬狗(上)

    话说顾家琪再度议亲,此次不同前次冷清,名门世家挤破了脑袋要争上位。

    洛江笙抢先得到消息,在第一时间通知夏侯俊。两人相聚春香楼,商议对策。洛江笙道关键在小孩身上,据说顾照光极宠爱女儿,只要孩子喜欢,可以不考虑家世门第派系。

    “你带些奇物,哄得她开心,这事没准能成。”洛江笙提到竞选压力之大,夏侯家还够不上顾照光的要求。

    夏侯俊道:“我也是这么想,”他打开随身金盒,里头有一把金晶打造的小火统,通体雕凤形,镶金刚钻,“怎么样?”

    洛江笙不由地抽气,道:“多少?”

    夏侯俊比了个手势,洛江笙竖拇指,狠,他反问道:“非她不可?”

    “我不娶,难道要太子娶不成?”夏侯俊说他明知故问。

    “你那点子心思想瞒谁?”洛江笙吐槽道,“不过,我还真瞧不出她有哪点值得你下本赌。”

    夏侯俊回敬道:“我也瞧不出三贯钱的风月画值得你拿名声赌。”

    洛江笙大笑,道:“人生不就图个痛快。来来来,今天这顿少爷我请了。”

    随着他这声话落,老鸨推门入屋,满脸堆笑,手边数个豆蔻姑娘,等两位公子哥挑人。夏侯俊一转扇柄,挨个挑起少女们的下巴,看过去,瞧着这些女子全身打颤,怕他怕得要死,夏侯俊不由地怒喝:“滚!”

    洛江笙哼哼,叫老鸨再换一批。

    老鸨面有难色,她再多清白姑娘也经不起夏侯家少爷往死里折腾。

    洛江笙砸出两锭金子,冷笑道:“有没有?”

    老鸨迅速换上一批年岁更小的女孩,约在七八岁上下。夏侯俊扫过两眼,选中一个,这女孩当场就吓哭了,叫着她不要死,她要回家。

    夏侯俊一巴掌扇过去,女孩被打晕在地,老鸨什么也没说,带着余下的人迅速退走。夏侯俊将小孩扔到桌子上,撕衣撕得飞快。

    洛江笙边铺画纸,边道:“阿俊,你也悠着点,既然喜欢,就留着多玩几天么。”

    “不画就滚。”

    夏侯俊做运动时,手里还拿着匕首不停地戳,削,划,让那孩子生生疼醒又尖叫着晕死。两世家少年状若无闻,一个只管抽撞,另一个施施然地边饮酒,边作画润色。

    这两人大胆拿钱买人命,笃定自己的地盘无人知。他们的敌人之一,夏侯雍在隔壁屋冷冷地狞笑,道这次非得灭了夏侯俊!

    待洛夏两人离楼,夏侯雍让人包好那具布满凌虐痕迹的尸体,等待时机。

    话分两头,夏侯俊执意要与顾家结亲,忠肃公老夫人原是不答应的,但孙子所虑甚是,事情的发展也证明顾家的意图,顾家要争东宫太子妃之位,这不仅是在挑拨皇后与太子的母子关系,也是在分化东宫力量,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如果夏侯家把人定下,东宫反而可以争取到一股无可比拟的军队力量支持。

    基于此,忠肃公老夫人认为豁出老脸也要把人抢到手,为孙子立下这份大功。夏侯俊正愁着没有机会接近顾家小姑娘,见忠肃公夫人胸有成竹,不由好奇问道:“祖奶奶有何良策?”

    “孙儿且等奶奶好消息。”忠肃公夫人故作神秘,暂不透露。但见她让管家备下厚重礼品,到外头转悠一个下午,回府告诉孙子,成了。

    夏侯俊纳闷又惊奇,问究竟;忠肃公老夫人道,她走的是池家老夫人的路子,有太师老母的保票,这亲事绝黄不了。

    “祖奶奶,孙儿可听说那位老太太和池大小姐不对盘。”

    “孙儿这就不懂了,就是要她们不对盘,咱们家才有机会。”忠肃公老夫人冷嘲热讽,“那老太婆压着宁家媳妇压了一辈子,临到老却给倒打一耙。你以为那老太婆眼巴巴到侍郎府门前大闹为的什么,不就是想把这外孙女抓到手心里,不让宁氏母女翻天。

    眼下咱把这主导亲事的机会送到池家老太婆手里,她必然为咱们争到手。孙儿啊,有些事不定要自己出面,要懂得运势。”

    “祖奶奶教训的是,孙儿记下了。”

    却说池家老太太应允夏侯家的亲事,肚子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顾家那个根本是不该生出来的祸根,该一生下来就淹死掐死的孽种,就这样该天杀的狗杂种,凭什么跟定远公、博远侯、径阳伯之类的公侯勋臣大世家结亲。

    几房媳妇说的多好,池家嫡亲的孙女都定不到的好亲事,轮得到那对狼心狗肺的母女?呸!

    池老太太眯着眼,边享受媳妇杨柳氏捶肩捶腿的服侍,边盘算,忠肃公府虽然名望不显,但到底是公侯世家门第,他们要那孽种就给他们,日后可借着亲家关系,让忠肃公家那老太婆给自己长子、二子家的孙子孙女找几门好亲事帮衬,池家要更兴旺。

    主意既定,池老太太特地换了双新鞋,柱着拐杖,领着浩浩荡荡的娘子军,向宁氏霸占的新府前进。

    宁氏有些惊慌,毕竟二十多年的沉威积压;池越溪笑得不露声色,官太太们让自家丫环顶在前头,看热闹不忘自保其身。

    待宁氏母女行过礼,池老太太才哼哼即即地坐下,双手扶着拐杖,也不喝茶,开门见山,她给曾外孙女定了门亲事,今儿个是来拿生辰八字去合算的。

    池越溪皮笑rou不笑,道:“不知奶奶说的是哪家的亲事?”

    “这你就不用过问了。婚姻大事,长辈做主,须知,奶奶是不会害你们的。”

    “儿女亲事,自古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没有越过亲生父母辈由奶奶定亲的。”

    “不孝女!”池老太太连连蹬拐杖,转骂宁氏,“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就这么顶撞长辈啊?良心都给狗吃了。还不给我跪下!”

    “笑话,谁给谁下跪!?我娘是一品诰命夫人,她没治你个大不敬就是给你死老太婆脸了。”

    池老太太怒起,叫骂着不孝孙女,一拐子打死好,甩开众人阻止,挥舞拐杖追打。池越溪由她打,池老太太一个踉跄扑上去,池越溪向旁边避让,她年轻灵活,老太太打不到她,便收住脚转向去教训宁氏。

    池越溪如何容得,怒极上前近身阻拦,抓住拐杖和老太太你拉我扯,边喊叫奶奶你先放下拐杖,听孙女儿讲。

    众人都上去劝,也不知中间如何,池老太太猛地摔倒在地,滑出去数步,脑袋顶刚刚巧地撞到桌脚,重重一响,晕了,血渗出,染红灰白的发丝。

    所有人都懵,推人凶手池越溪惊惶地放开拐杖,啊地怪叫快叫大夫!

    她又扑上去叫奶奶,奶奶不要死,我不是存心的,一切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