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素容偷偷地进房,瞧胡丽、甄幸福还在睡,胡丽侧着身子,一手还压着甄幸福的被子一角,发现一阵阵沉响的打呼声。甄幸福小朋友则小肚子一起一落,象只反肚的青蛙似地大张四肢的可爱样,素容忍不住偷亲了下甄幸福,惹得甄幸福脖子一拧、小头一颤,鼻子小嘴齐动。 素容看着这两个,自己最爱的人。就这样看着她们熟睡,素容心里满满的沉着幸福。 甄幸福小朋友那小肚子一涨一下地可爱劲,让素容乐得心里直叫:“俺家地幸福哟!” 素容忍不住偷偷非礼甄幸福小朋友一下,奶香半着nongnong的幸福在心田间漫延。 幸福劲过后,素容给胡丽将被子拉上点盖好,才到厨房,将早餐做好,然后留了份在锅里,才提着要给何珵、敖清的乡土物产上学。 素容家离七中有点远,步行要二十五分钟到半个小时,踩自行车要十分钟才能到。踩自行车虽然灵活又快,但冬天这里又冷风又大,夏天又热太阳又晒的,一路刮风下雨的。素隆昌、官旋琪上班时间不定,踩自行车又路况、天气不好啥的,都不赞同女儿踩自行车上学。 加上从铁道大院出来到公交站坐十一路电车,在七中那里附近也有站,全程也不过十五到二十分钟,虽然比不上自己踩自行车快、自在,但胜在有瓦遮头无风无雪又安全。 素容看着别的踩自行车上学的同学,心里也艳羡,虽然想成为他们的一员,不过素容是个听话的孩子,晓得爹妈在外会挂心自己,让自己坐电车也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想通的素容乐得父母的话,让出门在外上班的父母安心、放心。 此时素容提着两袋子,斜背鼓涨的书包在七中电车站下车,朝斜对面的七中走去,路上的学生一丛丛,素容正随波逐流。 五月末的是春季之尾,春雨已许久不曾再下,太阳已提前进入夏季的神态。 一大早太阳就上班,清早的阳光有夏日的金亮,与春季的凉意。树影被照得身影拉长,街上的行人、事物都披染上了一阵橘红的金光。 耳边听着不时转来的背读声,素容享受着这青春的一切,行走在丛丛的上学人潮中,嘴上的角往上翘着。 走在学校的半路,肩才被人大力一拍,耳边同时“哗——早呀!”何珵成功在从人丛中东穿西窜地杀到素容身边。 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吓,素容整个人顿时跳了起来,听出何珵的声音,立即嗷唔。“何珵——吓死我了!一大早的,你真坏——” 提着袋子的手,连着袋子往何珵身上抽。何珵东躲西藏,嘻呵的边笑着。 “嘻!人家不是瞧你一大早还一副有气没力的累相,这不是想给你精神精神么!” 素容一X:“——” “这两袋子是啥呀,打人咱一点也不痛?!”攻击停下后,何珵好奇地瞅着素容手上的武器。 素容顿下没感觉了。“给!”将手上的两袋子往何珵手上一塞,小手拍拍——自由了! “啥呀!?哗,还真的有点重!”打人不痛,但抱在手上还是有份量,何珵手忙脚乱下才将突如其来的两袋子给抱好。 “咱去找敖清,到时你就知道!”眼见校门就到,素容没理何珵。 何珵好奇,但有礼貌地没打开看。素容眼角看到何珵揣摩的表情,得意地笑了。 这时代已有塑料袋,但在某些地区还没有流行起来,很多人还是习惯用布包或是报纸包裹物品或礼物。 厚实的工人布,颜色蓝深,难以透视里面。素容明白塑料袋子的危害,家里现在买菜什么的还原古文化,竹篮上阵。 而今天,素容用来装土产的是自己打的布包,将用牛皮纸袋装好食物后放在包布上,用布将它们包好,之后留两耳在上面,打出个结来提手。 何珵、素容熟门熟路地在饭堂出口、必经办公楼与教学楼的T字型过道,拦下正要往教学楼去的敖清。“早呀,你们这是啥呢?!” “有事找你!”素容小偷小摸地道。 “问那么多干嘛,走!”说着何珵已将敖清拉到办公楼后面的一死角下。 瞧这见不得人的架式,敖清不解了。“你们这是啥了?!” 素容瞧这里没人注意后,将何珵手上提袋子里,体积较小的全敖清怀里送去。 “给——姨婆昨晚到了,这是姨婆带来Z省的土特产。我特意选了你们喜欢吃的。一人一袋,拿去。”素容当时在选乡物给他们时,可是细细地思考过他们的需要。才从胡丽带来的乡物里选出合适他们的。 将腊rou沫、rou条香豆干还有土豆片这些,能立即吃的零食类的那一份给了敖清,素容当时就想着多拿rou类、豆干啥的,好让敖清他补补身子。(学校的饭堂,吃过的大伙知道的,没吃过的恭喜,你们的成长是幸福的一类) 何珵那袋是粉类、干茵类等适合老人家吃干货多点,rou沫啥的各一点点,这类东西女生吃多了可要上火,正是青春期,女孩子还是少吃点的好。 反过来,何珵那袋看起来比敖清的大袋许多,重量却没敖清那小袋子的重。“谢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得了这意外惊喜的敖清,抱过不算大包却很实惠的袋子,嗅到那rou干香味,口水要流了。 “姨婆到了?!今天放学我跟你一起回去,我想看看她,顺便当面道谢。”提着袋子,何珵意皱了下眉头。 逃避不如坦然面对,素容笑眯眯地:“好呀,放学正好一起走。” “那我也去!”敖清对素容家人没那么熟,在官旋琪那事上,曾见过胡丽一次,这会拿着胡丽特意带来的土特产,虽是素容送自己,但听了何珵的话,敖清也认为自己礼貌上也得当面道谢。 “算了吧,你还是留在宿舍,看好这袋子吧!”何珵不想敖清跟去,另外她可是见识过男生宿舍的那群狼样,撕杀起来,真真是动物奇观。 要是敖清不在宿舍里守着,只怕那群嗅觉灵敏甚比狗的男生,嗅到那rou香后,寻出敖清收藏的地点,立即冲公并将其立即用人体消毁哭进行消毁,等敖清回来时,已连纸袋都的纸皮都瞧不着。 敖清被何珵一说—— 可将素容逗乐了:“呵,敖清,放心!里面还有个小袋的,小袋的是rou干、rou淞啥的,我特意包了好几层,应该能锁住rou味。要是不被发现,你就自己留着慢慢吃。大袋子里土豆片多你就当着他们的面请他们吃,豆干啥的就作作样子适当分点,看着办,要是真不行,就全贡献给他们吧。不然我怕明天见不到你。” 何珵兄弟地拍着敖清的肩,也逗趣:“敖清,小命重要哟!” “你们——”敖清想到宿舍的狼,自己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自己常时间属于狼群的一员。敖清不舍地抱着怀里的宝贝:“素容还是你细心,救命之意,谢了。” “你现在先将包rou条、rou沫的袋子放收书包行吧!”他们班里可有好几个,与敖清同房的。 敖清一听立即地当着她们的面,将小布袋打开,里面有一牛皮袋子,口开着,上面还放着包薄纸包的干rou条,散发着土豆片与rou香味。另外还在一个有十多厘米厚砖型用桑皮纸包着。 一拧硬条的,敖清立即明白,用手将小袋子拿了出来,重将最十足的rou包放进自己的书包,又从大包里拿出rou条狠狠地咬吃,“嗯——真好吃!”说着将打开口的袋子朝何珵她们放。 何珵不客气地抽了条rou干,素容也跟着拿了块豆干。 “谢了啦!咱家敖清就是大方哟!”在何珵的耻笑中,敖清快速吃完将布包打包好。 一行三人边吃边回到课室,课室现在还是早自习,没有老师,同学们个个埋头苦读苦背。 一走进喃语梵音满室飘的课室,素容从书包里拿出,另一袋没用布包着的牛皮袋,书包当下就瘦了下来,回归原来的体形。 一袋满满的纯土豆片的当着全班的面打开,素容这回带来的是原味与辣味各一半。“各位,这是土豆片,麻烦传一下,要是谁爱吃,自己来哦!”说着住身后何珵一递,课室内立即欢呼声四起,何珵从中取了片辣的,然后往身后传,牛皮袋就一路传下去,土豆片袋子没一会就在在班上转开,在班里围绕了一圈。 “你还留了一手呀?!”何珵前倾着身子,在素容耳边细语。 “反正土豆片家里多,没事!”素容瞧那小半袋的糯米粉,还想给大伙做点糯米糍,不过时间太赶,就没做。 袋子再回到素容手里时,已是空空如也。 土豆片不值钱,做起来也简单,不过是将土豆蒸熟,去皮,压烂,放盐喜欢辣椒味的加辣椒粉,揉在一起,压成薄片,放竹箩上在太阳下爆晒。或是晒好后在土豆片上撒上盐或辣椒粉。 土豆片想更香口点,在吃时用火烤一下,或是下锅用油煎煎。虽没以后的炸薯片好吃,但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却是首选。 那些住宿的学生,更是吃得美味,对一个学期才回一次家的他们来说,这可是意外进补。大伙得了实惠,纷纷感谢起素容。 不谢不谢不用谢,素容面上笑笑。 “素容呀,真好吃!多谢了,下次要有土豆片,可要再拿来请咱们吃哦!”住校学之一的陈高熔含着土豆片,已打起素容的主意。 “去——不知足地!素容呀,别理他这不要脸的,家里有多吃不完的。扔了怪可惜的,拿过来咱给你消灭!”陈子笑拍了下堂弟的头,转头朝素容道。 “对对对!素容咱们等你了!”班上几个胆大的,立即起哄。 素容还没说,何珵就说了:“行呀,你们下次从家里回校时,大伙约个时间,合起来开个食货交流会。素容你家的土豆片好吃,你就拿土豆片行不?” 素容道:“行呀!” 敖清接着道:“我家山豆子有好多,我带山豆子好了。陈高熔你们带什么?”山豆子也就是芋头,山边野生得多,根本不值价。敖清微笑地瞅着陈子笑他们。 “我家——”挨了下,陈高熔可不乐了。“哥——痛了啦!” “闭嘴!”陈子笑不理陈高熔,上道地对着敖清:“我们村里有条小河,下次给你们带小鱼干。” “大伙你们的呢!?” 意会到敖清话里意的伍信任笑嘻嘻地道。“行,到时我家的地瓜条带给你们。” 何珵那话不过是逗着陈高熔罢,瞧陈高熔那傻样子,伍信任也乐得加施毒手。 伍信任死党的林志学也坏心地加入,跟着举手道:“我家的弯豆酸可好吃,到时我带弯豆酸。” “行呀,那班长记住了哦!”有听明白的,也跟着起哄。 “好的,这事我晓得了,到时大伙将家里多余的都给带上哦!别忘了,不然老班我可不客气!” “呀?哥不是吧!就村前那小河,要何时何月才能捞到够大伙吃的鱼干呀!?”陈高熔与陈子笑家住隔壁,两家的孩子最大的就是他们,家里的弟弟meimei还小,家里大人都不让他们到河去。要去得大人陪着才行,可家里的大人又忙着农事,平常也没空陪孩子到小河。 于是他们不在家时,家里都没人到村前小河捞鱼虾,家里能吃到的虾干鱼沫的还是他们回家时。但就算他们几兄妹一起到村前小河捞小鱼干,七、八个人捞个一天半天,才不过半碗的过过口瘾。要捞够全班吃,那得干多秒天呀!? 如此没效益的活儿,陈高熔可不乐意干。 “行了——臭小子,这事你哥我自有主张。”对这没心没肺的堂弟,陈子笑暗地里可要气爆了,他也不想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气爆,陈子笑是拿陈高熔的粗线条没办法。 何珵三人咬着土豆片,看着班上热烈的气氛,笑得可jian了。 只是他们心里清明的都知道,他们下次从家里再回来,已是毕业后,上高中学校报到时,大伙早就各散东西。原本还有看戏心情,说着说着现下也平复下来。 早上八、九点,听到甄幸福的哭声,身心皆累的胡丽本能的醒,摸摸尿布,发现湿后,给甄幸福清洁换上干净的尿布后,开好奶给她喂好奶,又拍着吃饱舒坦了的甄幸福。 一大一小的两人,倒在床上,一个拍着,一个被拍,很快两人再次眯眼睡了,胡丽又睡了好一会才起来,梳洗后,在厨房的锅里发现素容做好的早餐,心里甜甜地吃过锅里的早餐就开始整理那两大袋的麻袋来着。 胡丽将带来的农村土物按素、荤两种先分好,然后按各人的喜好,从中拿出互相搭配地分了几份。 之后抱着幸福往相好的几处人家送去,各聊了几句别过后就去右边靠角的李爱芳家打了个招呼,放下些乡下土特产:菜干、罗卜干、rou干啥的! 各样不多,但在这个时代、在城市来说已是丰盛、难得的好礼。 与李爱芳的婆婆说了会话,就放下已二个多三个月大的真幸福小朋友。回家就往菜市场去买了两个大西瓜跟一条五花rou加青菜,就回家做饭去。 做好了菜,拿着碗rou,正准备往李爱芳家接人—— “胡大姐,你来啦!”因这近几年胡丽时不时地到素家小住,大院里的人家虽不是多熟,但都认得。 “哟!是程大妈呀!您回来啦!这是你孙子小虎么!都长这么大了!”摸摸虎头虎老的程虎小朋友。 “是呀,孩子长得快,咱们也老得快啰!”程大妈怜爱地摸摸孙子的头。 这是住素容家隔壁的程大妈刚接完读幼儿园的孙子、买完菜回来就看到正踏出素家的胡丽,瞧清胡丽端着碗rou,立即道:“你这是干啥了?!” “这是给贺大妈送去。”胡丽将贺大妈给自己带甄幸福的事给说了。 “这附近很多人都让贺大妈帮忙带孩子,贺大妈的手艺你可以放好。可是有口啤的呢!”程大妈听到胡丽帮忙照顾的行径,也觉得亲戚就该这样帮忙。 “我也是听说了贺大妈的事,才敢带福妞一起来。” “呵,说真话,你能来,这下好了,素容总算有人照顾了!”一个小女孩子自己一个人住,在他们看来怪可怜的。 “唉,孩子大了,咱们能做的事情也不多,说太多,管太多,不然孩子得骂咱们啰里啰嗦的。” 程虎鼻子耸耸,昂头嗅着空气中的rou香—— 胡丽瞧他鼻子耸耸地,好笑地从碗里拈了块五花rou给他嘴里。“给——” 程虎立即将五花rou给含进口里,滋味地咬着。 “哟!别——”程大妈怪不好意思地看着孙儿吃得嘴都鼓起一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没得好笑地:“你这贪心的小鬼子!还不谢谢胡大妈!” “咸咸驴哒花!”程虎咬着多汁的五花rou,吸着rou汁,程虎情神满足地昂起小头、挺着小胸脯。 “乖!真是可爱的娃!”胡丽爱怜的摸了两下程虎的头。 “你这次打算住多久!”别人的家事也不好管太多,程大妈边不太真心的瞪了眼程虎。 “我可是跟村里说好了,怎么也得等素容考完才走!”胡丽直起腰,“对了,上次你不是说喜欢我们那边自己炸的麻油么,我给你带了点麻油!刚才敲你家的门没人,你等会,我这就给你拿去。” “唉,别——不急!”还没等程大妈说完,胡丽已从屋里拿了一两斤量的白色塑料瓶出来。 “给!” “你这——不过一句话,你就给记住了,还千山万水地——”程大妈也不是那爱计较的人,明白胡丽的一番心意,也就不多言。乡里乡亲、邻里邻亲地,你送我点东西,我给你点什么的,自己家要是有啥好东西,有时也会给院里相好的送。 素容那里,程大妈也经常让媳妇给她送点什么的,这会胡丽的礼,在城里是难得买到的,不过在乡村也不是太难得的物,因此程大妈虽瞧着量太多,想着胡丽千山万水地将它带过来,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收,但最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地收了。只想着以后有好东西得紧着给素容家送,你来我往这才长久。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多精贵的!不过是些粗油罢了!” “那多谢了!”抱着二斤重的麻油,程大妈嗅着那香味。 “客气啥,我那姨甥女婿跟姨甥女的事,还不多得你们帮忙吗?!我可有客气过!” “行,我不说!等会瓶子给你送回去。”程大妈有感慨:“老实说,素容这次回来后,我瞧她比以前好多了,神情啥地也较以前开朗多了。 咱以前还怕那孩子心倔,现在看来倒不怕。只是我瞧她这段时间学习似乎很累,经常我睡了她还没睡,小孩子家家的,这身子熬着,怎么行?!” “是呀!素容那丫头就快中考了,学习也紧,之前的事——唉!我现在就怕她学习上不去,健康不过关。唉!现在我什么都不盼,就盼她身体素质得跟上,学习上进才好。” “是呀,现在学业也重要着呢!唉!”程大妈想起上一年,自家那高考失手的小儿子,心也抽着。 rou吃完,无聊的程虎小朋友被奶奶拉着手,不放。看着院里都玩在一处的小朋友,心也野着。扔了扔程大妈的手,“奶奶!” 程大妈一看,小嘴嘟嘟。就知道孙子想去玩,也就别过胡大妈,带着孙子往孩子堆里混。 胡丽别过程大妈,回家再拿着碗rou来到李爱芳爱家,放下rou,在李爱芳婆婆贺大妈连连的客气声中,接过甄幸福就回来了。 趁着甄幸福小朋友睡着,胡丽将一天的尿布给洗了,正在菜园前的晒衫绳上晒着。听到铁门声,转头一看,素容正踏进门。“回来啦!” 说着扔扔手上的尿布,扔直些才往晒衫绳上翻上绳上晒。 “姨婆!我回来啦!”素容一回家,立即抱着胡丽,逗得胡丽没好气地直拍腰上的手:“我的心肝小声点,幸福才睡不久呢!” “偏心!” 素容在胡丽背后蹭着脸,就不放手,被素容磨得没办法胡丽轻拍腰间的小手:“好了、好了!放手,姨婆还得做饭呢!” “姨婆我也来啦!”知道胡丽到时还带着那个弃婴,何珵放学第一时间跟来了。 “何珵你来啦!?好久不见了,都长这么高了!大姑娘了!”胡丽听到何珵的声音,转过头瞧见何珵,可高兴了。“松手,没瞧着有客么!”
“何珵又不是外人!”虽是如此说,但素容还是放手了。 摆脱素容,胡丽热情对招呼何珵:“快进屋里坐!喝汤不?我今天可煲了冬瓜猪骨汤,去水消暑。” “姨婆的汤水足,喝!”说着何珵进屋四下张望,就不见婴儿的踪影,又不好朝胡丽开口。只能用眼神朝身后进来的素容示意。 “瞧你嘴乖的。等会——”将最后的尿布晒好,胡丽在围厨上擦了下水湿的手,将木盘子放回过道上。随着也跟素容她们进屋里。 “姨婆,幸福呢?可接回来了没?!”收到何珵信息,素容回头朝胡丽问道。 “接回来啦,正在房里睡着呢!” “好——我带何珵去看看!” “行,去吧,只别动作太大,吵醒孩子。” “晓得!”说着素容带着何珵进房,床上正睡着个打着小呼的娃娃,二个多月的孩子被胡丽养得白白肥肥,手臂处都成了一节节的莲藕,脖子更是看不见,就看到一团肥rou围着脖子绕了一围攻。 原本不相信,还有疑惑的何珵,这下一下子看到真人,虽有准备,可在真正见到真人后,冲击可不谓不大。“你——她——她真、真的——?” 何珵感觉自己要晕了,世界在脚下打转。 素容拉着何珵在床边坐了下来。 素容看着小手向上,摆着招财猫动作的甄幸福小朋友,母爱大发,轻轻在亲了下孩子的脸颊。“这可是我女儿幸福。幸福,这是mama的好朋友,何珵,何阿姨哦!” 瞧着素容脸上nongnong的母爱—— 素容小心地将甄幸福抱起,往何珵身上送—— 手上抱着nongnong的奶味,何珵一动都不敢动,呆呆地被素容递进的甄幸福给接住,“唉,你真的没天份,孩子不是这样抱的。算了——” 瞧女儿不舒服地攞着身子,就要醒时,原本就没有放手,孩子只半依在何珵怀里,素容只好施力抱了回来,放回床上,将甄幸福的小头脑在米袋子上放手,甄幸福这又动了动身子,提了两下腿,小手一伸,大字型地又舒服地睡回去。 看来敖清当年的奶爸也许不并是自愿,而是有不得不做的理由。素容十分同情以后二十四孝爸爸敖清。 冲击太大,何珵真到喝着胡丽捧上的汤水才回过神,趁着素容去洗澡,何珵来到厨房,“姨婆,素容要真考上大学,你——她——” 从何珵跟着素容进门,胡丽不知道素容怎么跟何珵说甄幸福的事。 但刚才素容经过厨房去洗澡时,与胡丽说了自己已同何珵说过甄幸福的事。 胡丽瞧了眼厕所,听到水声,感慨地看着何珵:“唉,容妞那娃你是知道的——唉 ——我呀可是没办法了。哎——现在等容妞考上才再说,来——帮姨婆拿菜出去。” 胡丽精明地没有在何珵前面透风声,反倒神情上落足本。 三个人,就何珵有点食不滋味。胡丽与素容吃得可香,连到时侯要喂奶的幸福也摸着奶瓶喝得痛快。 瞧胡丽、素容的表现,何珵突然不痛快了,她又不是当事人,怎么却只她在傻烦?!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傻冒—— 回过神来的何珵瞧桌上的菜正极速消化掉时,立即化悲愤为食欲,抛开烦恼急起直追。 第二天,敖清瞧何珵勤奋上进的样子,敲了下她的桌子:“何珵,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心虽痒痒地想找个人发泄一下,但也知道这事不能往外传。 “那就好,别太给自己压力!” “敖清——谢谢!”何珵望着敖清关怀的脸,突然发现还是能看清底的敖清最好。 没一个月,胡丽、甄幸福却觉得难受。六月天来了——天气热了,现在胡丽最爱就是天一黑,就抱着甄幸福到大院口坐着,乘凉听八卦去! 素家在的大院是四方型三面实体的工字型,属于旧时就建下来的房区,原本不过是用来做仓库的,后来解放后就收归国有,分成二层,格成一间间地给单身员工居住。 因楼顶较高有三米,全体在房间上加了层,变成一厅二房,一条小梯而上就是素容的小天地。 大院里有小孩的人家都是这样的做法(这么多年下来,那家没有孩子呀!),因此在大热天,在里面住还真是有点受罪。 更别说素容又邻着河岸边,屋前又不通风,房内的窗口又正向西,冬天还好,可夏天,那滋味——胡丽现在白天带着甄幸福窝厅里睡,白天绝不踏进房内一步。 大热天的,住习惯了乡下,清风送爽、树荫清凉的胡丽真的很受不了这情况。 可为了素容,也只得忍了,“这冬瓜汤可是好东西,多喝点。” 胡丽喂完幸福小朋友奶奶,边给幸福小朋友扫背,边招呼着素容。 瞧胡丽都瘦了。“哎!姨婆,我瞧天热得很,你要不带幸福先回四方同吧!” 喝完汤吃完饭,素容接过甄幸福继续扫背工作,让胡丽接着吃。 “没事,反正你七月前就考完,不就剩个十几天嘛,到时咱们一同回去就行了。” 想到自己的计划,素容有点不舍幸福,但为了幸福的未来,素容还是决定忍下。 摸了下女儿的小脸旦,正吐着奶的幸福,本能地扭了下,素容笑着亲着甄幸福玩,骨头还没硬的甄幸福只能朝胡丽那方呀啊地投诉着,胡丽敲了下才停下素容。素容对着胡丽吐了下舌:“姨婆,暑假我打算留城里,好准备高中的课!” “这么早?!”决心还真大。 “想考大学,就得比别人多努力。” “行——姨婆知道我的容妞一定行!”虽希望素容能陪她们回四方同,但孩子的学业更重要,留在城里,学习资源充足呀。 “那是!我可是你跟外公他们教出来的学生,能差到那里去?!” 胡丽瞧着素容,淡定了:“你就吹!考不上时我看你哭!”那丫的平时看不出娇气,可他们是从小就看着她长大的,她里内可娇气。 当然几家就得一个娃,那有不疼着的道理,当年所谓的教学,不过是兴致来就随手拿点身边的事物,来教上几句,那敢动真格地教。 素容可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疼,呵护着长大的娃,哪会下真劲儿?!素容要是考不上,是不是他们的错?!胡丽纠结了。 “姨婆真坏,幸福是不?!”素容逗着幸福的小手。 说饱饭,胡丽接回甄幸福。“读你的书去!” 回到熟悉的怀抱,嗅着熟悉的气味,依着小脸,一脸的舒坦。气得素容冲着甄幸福做鬼脸。引得甄幸福瞅着她看——素容得意地拉着甄幸福的小手摇呀摇! “别教坏孩子!福妞乖,咱不学坏样儿的。”胡丽一个转身,素容只得放开握着甄幸福的手。 “呀一啊哒”甄幸福吐出个奶泡回道。 “……” ‘嗤’“姨婆这话象不象我已知道?!”虽知道才三个多月,娃是不会说话的,但素容还是往美好处想。 “福妞聪明着哟!!是吧!福妞!”胡丽提着甄幸福两上小脚丫,脚心相互地拍着。 甄幸福瞧着胡丽,‘吖一’一笑。 “她怎么都不跟我亲!”素容瞧甄幸福亲近胡丽,心里可泛酸。 “那是,没办法,福妞就爱我,怎么样,不行么?”孩子最敏感,谁对他好,他就亲谁。胡丽心里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行——我能说不行么!”嘟着嘴,用手指点着甄幸福的手,逗着甄幸福去捉她的手指,边喃啰着。 久捉不到的甄幸福气了,挥着小手,蹭着小脚,身子腰挺了挺:“啊呀嗱啊!啊呀嗱一!” “好啰好啰,她坏,太太帮你打她呀,看——打她!”胡丽安抚地朝素容轻拍。素容假装被拍得很痛地在叫着。 甄幸福朝呼呼大叫的容素:“啊呀!”了会,才转头回瞧了眼胡丽,嘟了下嘴,脖子,扭着小头。“唔呀!” “姨婆你偏心!” “那是没办,咱福妞最小,你?退二线去!” “姨婆——” 瞧胡丽与甄幸福的互动,素容即酸又安慰,素容瞧得出来胡丽现在是真心疼爱女儿,以前胡丽也是这样,不过那时在自己硬态度,伤了姨婆的心。当着她的面,胡丽从不亲近素叶,只在她背后,给点糖果,逗一下素叶而已。 现在—— 素容眨了眨眼,将湿意消了,不依地搂着胡丽的腰——“姨婆,今晚人家要跟你睡!” “呿——大热天的——滚!自个睡去——” “姨——婆——” “叫大帝也没用!” 甄幸福也喳之喳喳地加入战团。气得素容叫她被叛者。胡丽听了,可是嗤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