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心若明镜
“那是什么问题，就差4岁而已，如果你是觉得我不够懂事，我会努力的学，你等我，我懂事了，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萧堇咬了咬牙。 “阎晧默，今天的事情，你还没看明白吗？只有程钧雄才能保护得了我，你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无能为力。你说，眼前放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不要，我反而要一个不成熟的男孩，并耐心的去等他长大，你是不是觉得我萧堇很白痴啊？” 阎晧默噤了声，捏紧拳头。 “总之，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爱情，如果你捋不清这层关系，那我就去找汪总，让他给你另找个师傅。” 萧堇说完这句，毅然转过身，程钧雄的车已经等了一会。她上车关上门，故意不去看阎晧默。 对不起，这是为了你好！她在心里对阎晧默说。 阎晧默此刻很想哭，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哭过。萧堇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他只是个男孩，他没有社会经历，没有羽翼保护别人。他尽力在做的事情，只会给萧堇添乱。 可是，世上没有让人一夜之间长大的东西，距离让他觉得萧堇像个住在高空的天使，他无法触及。 那些话，将他伤得不轻，可他心里还是不可抑止的担心着，他走到公寓后的隐蔽处，蹲到墙角看公寓大门方向。 如果萧堇很快回来，就说明没什么问题，没有她说的脑震荡和后遗症。如果萧堇没回来，那就算她讨厌他，他也要到医院去。 堇jiejie，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一辈子。 汪驰疏散人群后，原本下班的他转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用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低沉的说：“给我查查今天闹事那女人的底细。还有，把六鑫建材公司销售主管程钧雄的资料给我传一份过来。” 阎皓默在萧堇住的公寓下等了3个小时，夜深了，他想着，再不回来，他就找到医院去。 他都没想过，全市那么多医院，上哪去找。 幸而，程钧雄载着萧堇回来了。车前灯的光有些强，阎皓默抬手挡了挡，往墙里靠靠。他认出程钧雄的车，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要不今天我陪你？”见萧堇下车，程钧雄亦熄火下车。 萧堇摇摇头，她心里很烦，而且程钧雄最近事情特别多，忙得晕头转向，她可不想拖累男人的事业。 “行，那上去早点休息，自己烧点热水喝。” 程钧雄不是不想陪她，刚才检查下来，没什么大碍。一路上萧堇几乎没说话，心里压着许多事情似的，或许萧堇想一个人静静。 和萧堇恋爱，他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这个女孩的心思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但他爱萧堇，甚至，迷恋。 所以总是小心翼翼，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萧堇是真心待他，所以，每次萧堇说什么，他选择顺从她的意思。 萧堇转身想进公寓时，看到楼后有人影晃了晃。直觉告诉她，那是阎皓默。 她停住脚步，转过身，勾上程钧雄的脖子，这忽然而来亲昵的举动让程钧雄愣了愣。 “我……疑心重，老是放不开心。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对我很好，是值得我信任和依赖的，等你忙完这阵子，就好好陪陪我，行吗？”萧堇少有的撒娇，让程钧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他看着萧堇大大的眼，动情的吻了下去。 这就是萧堇要的结果，她心里若打翻五味瓶，却极力的回应程钧雄，这一幕，被站在公寓后的阎皓默尽收眼底。他的心被这画面刺得生疼，捏紧的拳头狠狠砸到墙上，灰白的尘屑掉下来。 多看一秒钟，就是在心上多插一把刀，他终于狠下心，扭头往学校方向跑去。 上一次他跑回去，用了半小时，这一次，他只用了15分钟，深夜的大街上行人渺渺无几，他跑得再快，还是觉得有东西堵在胸口，想喊，又喊不出口。 刚到宿舍楼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焦急的走来走去。 是王思琪，阎晧默停在转角处，定定的看。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无论一个人对你有多好，你都忘不掉另一个人的笑颜。 “阎皓默，你干什么去了，手机无法接通，人也不回来。”王思琪看到阎皓默，迎上去嗔怪的责问几声。 阎皓默依然定定的看她，心还在疼。 “怎么了你？傻啦？”王思琪扯了扯他的胳膊。 那个该死的吻，在阎皓默心里无限放大。他有些粗鲁的把王思琪推到墙前，照着她的唇亲过去。 他有什么好他有什么好，总有一天我也会长大我也能给得起你一切。 阎皓默在心里狠狠的说，王思琪不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波动，2个月了，这是阎皓默第一次吻她，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咚咚跳个不停，可又舍不得挣开，待阎皓默回过神来，才发现王思琪在青涩的试探着回应。 他吓得急忙放开，往后退了两步。 “对、对不起……” “额……没关系。”王思琪思绪混乱，只当阎皓默同她一样紧张，所以才会窘迫的道歉。 四处很静，夏夜的草丛里，有蛐蛐在叫。 “刚……刚那是……”王思琪羞红脸咬紧唇，“人家……第一次，可能……” 阎皓默又往后退了两步。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王思琪心里没底，不知道阎晧默会不会因此嫌弃自己。 “喂，进不进啊，不进我锁门了！”看管宿舍楼的阿姨大着嗓门朝他们吼了声，将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吓了一跳，但也给阎晧默解了围。他挠挠头说：“你宿舍也快关门了，快回去吧。”就飞一般的跑进大楼，那模样像逃。 王思琪甜甜蜜蜜，晕晕乎乎的回了宿舍。 进到宿舍内，阎晧默把分家的手机组装起来，按下开机键，幸好没摔坏。有几条未读短信，发件人都是王思琪，内容全是问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除了他，其他人都在既定的轨迹上。所以，越轨的人，便错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阎晧默推说学业繁忙，很少到公司去。萧堇很淡然，他来，就教，他不来，乐得清闲。但萧堇比较郁闷的事情，是程钧雄更忙了，几乎一个星期见不到两次。 所以下班之后，萧堇都懒得回公寓去，她慢条斯理的看设计作品，待大家都走了之后，从包里掏出巧克力，一边吃一边在电脑上玩纸牌，直到十点多，她才关了电脑，准备回去睡觉。 刚刚拉开设计部的门，门前站一人，将她惊得不轻。定睛一看，是汪驰。 “驰叔，你不要这样无声无息好不好，吓死我了。”萧堇在胸口轻轻拍着，方才的惊吓，让她胸前起伏不定。汪驰忽然就将她搂住，往办公室里推，嘴也凑了上去。 “你干什么？”萧堇奋力挣扎，她用力推开汪驰，结结实实给了他脸上一巴掌。 汪驰看着萧堇的眼神有些可怕，萧堇也觉得行为过激，忙说了声对不起。 “小堇，你从前跟我撒娇，孩子气，我从不计较。纵容你是因为疼你，疼你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你这说不要就不要，莫非你是觉得，先前我们那些事情可以毫无痕迹的擦掉吗？” 萧堇没回话，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汪驰，她从前就是个玩偶，现在玩偶想有自己的幸福也不行吗？ “如果你想要名分，那我可以考虑离婚……”汪驰说这句话时，心境和千万个欺骗女人的男人一样。相信了的女人，结局决不会太好。 萧堇不属这类女人。 “驰叔，我男朋友很爱我，以前的事，对我们两人来说都不光彩，如今我什么都不要，只想一身轻松的离开，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汪驰背着手站到窗前，他心底有怒气，不过在商场沉浮多年，他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小堇，你以为，我没有对你付出过感情，对吗？” 萧堇没回答。 “今天，我如果告诉你，我爱你，我们还有没有机会。” “啥？”萧堇有些糊涂了，这个玩弄了她2年的男人……爱她？ 汪驰转过身，表情很严肃。这个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说出来的是真还是假，他只知道萧堇拒绝他的这三个月，他太想念了。这个年纪的男人，说爱情这个字眼有点奇怪，可他说出来了。他有老婆，他很清楚，他老婆给不了萧堇给的感觉。 人类最普遍的劣根性，拥有的时候不在意，失去了才开始觉得难以割舍。 “小堇，我家财万贯，你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一个建材公司的销售主管能给你的有限……” “你去查他底？”汪驰显然已经调查过程钧雄，萧堇有点生气了。 “我去查他底，才说明我在乎你。否则你跟谁在一起关我什么事。”汪驰始终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 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一下，萧堇不想再纠缠下去，她换做从前那副调皮模样，凑近汪驰，轻轻笑着说：“驰叔，你爱我，那我就等你离婚娶我，我要一场最热闹的婚礼，要宴请汪氏企业所有员工、还有你在慈善机构捐赠过的受益人、兄弟公司的管理层、你的两个孩子、你年迈的父母……只要是能想到的人，咱都请过来。你放心，我会穿上最美的婚纱，做最美丽的新娘，不会给你丢人的。” 汪驰的身子僵住，萧堇笑呵呵的拿了包，走出设计部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