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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清白

    葛裕呆愣愣的跌坐在地上,他万万没想到秀蓉竟会用)气狠狠的推开了他,就算最初相识之际,秀蓉还是处子之身时,自己也未用上多大的力气便夺了她清白,在和张春生再次相遇之后,秀蓉竟有如此力道拒绝了自己的求欢,心中顿时涌上了无可遏止的恨意,撑在地上的手指把坚硬的石板地面抓住了几条深深的痕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想上前掐死秀蓉的冲动。

    “好,你竟然有能耐推开了本侯,以为这样便能保全了自己,本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放了你,或许你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还有你的那个‘春生哥’现在也该到了,你为他守身是么,本侯倒要看看,他能为你做些什么!”

    诸葛裕说完愤恨的离去,看也没看秀蓉一眼,秀蓉盯着诸葛裕挺拔的背影,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她刚刚推开了诸葛裕,只是被他突然的碰触扎得生生的痛,条件反应一般的用足了十成的力道推开了他,却不想他竟误会了自己,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了春生哥,此刻竟忘记了身上的痛楚,惦念起了张春生,诸葛裕会怎样对付了他呢。

    直到想起了张春生,秀蓉才急着想起身,挣扎了一阵子,最后软绵绵的倒回了冷硬的木板床上,大概是刚刚用力过度,身子竟好像被掏空了,再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刚刚诸葛裕点亮的油灯慢慢的黯淡了下去,直到熄灭,留下光亮过后满室的黑暗。

    今晚十分的冷,秀蓉身子抖成了一团,诸葛裕走后,这里便再也没有人来过,黑漆漆的牢房形成了十足的压迫,让秀蓉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肚子里也断断续续传出了饥肠辘辘的声响,再在提醒着秀蓉,诸葛裕不但对自己误会着,还对自己做到了无情,连饭都不给她吃,或许是打算活活的饿死了她,这么想着,秀蓉竟微微翘起了嘴角,当身心俱疲时,活着其实真的不如死去了。

    诸葛裕冲出了‘乌室’,夜风吹过,成功的吹熄了他的之火,却吹不散满腹的妒恨,抬头看着夜空中飘散着的乌云,慢慢的松开了自己刚刚差点掐上秀蓉脖子的手,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暗门,诸葛裕扯开了一抹冷情的笑,快速向府里的后门走去。

    张春生此刻正惶恐不安的站在了诸葛侯府的后门之外,小心翼翼的轻敲着大门,诸葛裕没有料错,张春生虽然一门心思的想着秀蓉,但他更怕死,他知道诸葛裕的能耐,若是不来,他会死得很难看,当初有人去到他的家里找上他,说要成全了他和秀蓉,他曾满心欢喜,那人还说诸葛裕是让秀蓉一个人回到府里的,还说诸葛裕即将大婚,新夫人对秀蓉极其厌恶,诸葛裕念在秀蓉也服侍了自己几年的份上,同意了秀蓉另嫁他人。

    秀蓉虽然已非完璧,但是在张春生心中,她永远都是那个在溪边边洗衣服边对自己笑的柔美女子;是有什么都先想到自己的青梅竹马;是会在受到了陆父责骂之后,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喃喃的唤着自己为‘春生哥’的女孩。

    所以听说了诸葛裕将不要他,春生怎能不激动,还有什么理由不来找他,虽然家中的妻室已经给自己生下了儿子,那又有什么关系,这几年家中愈加的殷实了起来,要养个妾室也不是不可能的,从自己的妻室当初身孕初显之时,便常常有人上门给他保媒,可春生只想着秀蓉,倒也都拒绝了,现在不同了,当上门来找他的人告诉了自己这个女人是秀蓉之后,什么都可以不同的,只要秀蓉能回到自己身边,自己就有决心会再和秀蓉找到曾经那些美好的感觉。

    张春生是如此的肯定了自己的念头,却不想今夜竟遇上了怒气冲冲的诸葛裕,张春生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的商贾,脑子自也不笨,他知道大概是被人利用了,可是他却没有敢一走了之的胆量,战战兢兢的站在门边小心侯着,不多时便听见了门内拉开栓子的声音。

    诸葛侯爷府自然绝非寻常百姓家。只是个后门便要比自家地大门宽上了许多。站在侯府之外。感觉自己竟如此地渺小。也许该为自己地行为解释一番。或许告诉诸葛侯爷自己跟秀蓉其实没什么。他能放过自己一马。若当真逃跑了。或许自己将落得个死无全尸地下场。他听闻过诸葛侯爷在战场之上是多么地骁勇善战。还有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眨地。

    等待地滋味十分难忍。门板一开。却不想站在自己眼前地居然会是诸葛裕。此刻他阴沉着脸。显然正处于盛怒之中。那给诸葛裕敞开了门地下人瞧见了眼前地张春生。有丝不解地瞄了两眼。然后也不再迟疑。退回了门内。轻掩上了门板。随后是离去地脚步声。侯爷地脸色。下人们自然瞧着明白。看着那个狼狈之极地男人颤抖着身子盯着诸葛裕。想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既不是好事。对于聪明地下人来说。还是知道地越少越好。

    诸葛

    环胸。冷冷地盯着张春生。张春生却觉得诸葛裕地眼T了自己地衣衫。仿佛最锐利地刀子。正在一片片切割着自己身上地rou。又瑟缩了几下。

    “很好。你如约来此。本侯可以留你个全尸。但本侯要你记得清楚。不管本候要不要陆秀蓉。她都是本侯地女人。也只能是本侯地女人。听清楚了么!”

    张春生身体又抖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小人明白。小人与秀蓉她……”

    “够了,本侯不想听你的狡辩,受死吧!”诸葛裕自腰带处抽出了一把软件,用手一扥,那剑便向注入了力量,成笔直的一根,直指向张春生的喉咙,“敢动本侯的女人,就该想到这样的下场。”

    张春生咽了咽口水,轻轻的回答:“小人、小人以为侯爷不要秀如夫人了。”

    一句话被张春生说得支离破碎,可是诸葛裕听得明白,却愈加的觉得他是在狡辩,自己马上要娶秀蓉为妻,又怎会不要了她,那封浓情蜜意的信还放在自己中衣的内衬里,那种恨不得抛开全全部,只为了相互守在一起的誓言,又怎会是以为自己不想要了秀蓉,明明就是相约了私奔,还选择在了自己濒死之前。

    握着剑柄的手指关节泛白,语气充满了不屑,“没想到那个贱人居然会喜欢你这种胆小怕事之人,她愿为你守身,你可愿为她赴死。”

    一句话说的张春生心中一动,若秀蓉当真愿意为了自己守身,自己会不会为她赴汤蹈火,可是一转念,却想到了那日重逢的画面,还有秀蓉的怪疾,想也知道‘守身’之说到底为何,若因为误会丢了自己的性命,却实在不甘,张春生又抻长了脖子,快速的说道:“侯爷您误会了,其实是如夫人的身子,她的身子碰不得……”

    “闭嘴,本侯的女人的身子也说你说得的,纳命来!”

    诸葛裕的剑尖狠绝的向前一送,春生慌乱之间竟忘记了躲闪,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瞧着那向自己脖子逼近的剑尖,下身竟淌出了不明的液体来。

    突然一声脆响,张春生瘫软下去,诸葛裕却提着软剑,来回扫视着自己的身侧,“什么人,鬼鬼樂樂的,快给本侯滚出来。”

    “诸葛侯爷,民妇张王氏,求侯爷开恩。”

    诸葛裕皱紧眉头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挡在张春生身前的妇人,此妇人年岁与秀蓉仿佛,面容清丽,眼神中尽是惶恐,却包含着誓死捍夫的决心。

    诸葛裕的心又涌向了一丝酸涩,难道这个在自己眼中粗鄙的男人真的这么会讨女人欢心,秀蓉与自己三年恩爱比不得他的一次出现,眼前这个趴在地上的女人分明害怕得言语都不清了,却还要挡在他的身前。自嘲的挑了挑嘴角,自己一个战功显赫的侯爷,竟比不过这么个身份低贱的商贾,讽刺,当真讽刺。

    诸葛裕想笑,眼角却又潮湿了,张春生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张王氏,心中十分不解,小声的询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王氏没有回头,只是小声的回答了张春生的问题,“妾身担心你,放不下你。”

    张春生听见了张王氏的话,竟梗在那里,诸葛裕看着他们的你来我往,竟把剑尖对上了张王氏,恶狠狠的说道:“你想保他,你凭什么能保住他,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即便这样你也要保他?”

    张王氏听见了诸葛裕的话,仿佛看见了希望,眼中闪着动容,在那一刻竟让她不是很艳美的脸上浮现一股勾人的光辉,“民妇只知道他是民妇的天,天不能塌,民妇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自己的夫君不死,至于夫君来此所谓何事,民妇明了,不过民妇相信他。”

    “好,极好,当真好,既然你如此在意了他,那好,他偷了本侯的女人,你便用你的身子来替他还债好了。”

    张王氏听见了诸葛裕的话,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然后回身盯着张春生,看着他脸上的惶恐,急忙回过头去,轻声询问了诸葛裕,“侯爷此话当真?”

    诸葛裕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觉了,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看得出这个女子十分在意了张春生,此刻却要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来换得张春生的性命,想了想,诸葛裕冷觉的笑了,“那好,你还不快些过来,本侯言而有信,只要你再此伺候了本侯满意,本侯便放了你的男人。”

    诸葛裕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张春生在自己心口狠狠的扎上了一刀,那么最好的报复就是在张春生的心头不止要扎一刀,还要让他屈辱,让他明白了自己做过多么错误的决定。

    张王氏眼含泪花的看了一样张春生,用很弱很弱的声音说道:“春生,我爱你!”

    这句话张王氏说得轻柔,却好像一块巨石压上了张春生的心口,娶了这个女子三年有余,张春生第一次仔细观看了自己的妻室,张王氏虽比不得

    美,却也是水灵灵的勾人喜欢,若当初自己心中没有或许自己会早些现了张王氏原来是这么的可爱。

    张王氏是典型的小家碧玉,以夫为天,凡事小心谨慎,每日都是‘夫君’,‘妾身’的说辞,第一次以‘你’、‘我’为称,竟是这样的时候,张春生明白了张王氏的性子,若她当真用清白换了丈夫的命,她会心安,自己却一辈子走不出那样的阴影,还有以张王氏的秉性,她知道,自己得救之后,便是张王氏绝命之时。

    张王氏说完了那三个字,缓慢的站起了身子,朝诸葛裕的身边一步一步的走去,诸葛裕嘴角还是勾着那邪魅的笑,脑子里是秀蓉拒绝自己的表情,眼前是张春生懊悔的脸,对,得了这个女人,让那一对jian夫yin妇感觉到生不如死。

    终于在诸葛裕耐心耗完之前,张王氏来到了诸葛裕的面前,诸葛裕一个伸手便把张王氏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伸嘴便向张王氏的嘴角凑去,却听见一边的张春生大声喊道:“侯爷莫要动她,此事是小人办的糊涂,跟内子没有关系,若内子失了清白,怕也活不成了,侯爷要杀要刮,冲着小人来便是,求侯爷放过小人的内子。”

    “夫君……”

    张王氏在诸葛裕的怀中露出了一朵幸福的笑脸,眼睛却淌出了泪。

    诸葛裕却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眉来眼去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自己居然成了他们夫妻二人的试金石,嫌恶的一把推开了张王氏,嘴中冷冷的嘲讽着,“本侯以为你不过是个胆小的鼠辈,却也有为女人出头的时候,秀蓉若是知道平日都要她护着的‘春生哥’,现在竟护着别人的女人,心中会是什么滋味。

    张王氏被诸葛裕狠狠的甩在地上,手脚都有擦伤,心头却仿佛松了口气,有几个女人能忍受自己当着最爱的人的面被别的男人强暴。

    张王氏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张春生身边,抓住张春生的手,眼角含泪,张春生也是一阵动容,轻轻的呢喃着:“原来我一直看不清,自己只是被自己的感觉蒙蔽了,现在我明白了,若是还有机会,你可愿原谅了我这次。”

    “妾身只要知道夫君心中有妾室便好,从未奢求了夫君一心一意的对待,妾室只是羡慕了陆家姑娘,现在妾身和陆家姑娘一般幸福了,该感激才是。”

    看着张春生在自己眼前和自己的妻室浓情蜜意,更是刺激了诸葛裕的神经,他一挑剑尖,对准了张春生和张王氏,大声喊道:“极好,感情浓郁,本侯便成全了你二人,就做一对地府鸳鸯吧。”

    “诸葛侯爷且慢动手。”诸葛裕一愣,手提软剑,回身看着在暗夜中走出的乞颜,频紧了眉头,“大王怎有如此雅兴,在我侯府之外闲逛。”

    乞颜笑着靠近了诸葛裕,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细细的打量了张春生夫妇,嘴角显出了一抹无奈的笑痕,“只是想着明儿个要回去了,有些难以安睡,这耳朵也好使,路过此地竟听见了隐约之间有争执之声,便走来瞧瞧,竟不知遇上了这般感人的戏码。”

    诸葛裕冷哼一声,“乞颜大王何时也成了这救人性命的大善人了。”

    “只是觉得那女子可怜,毕竟肯毫不犹豫奉献了自己的女人并不是多数,本王倒是有些羡慕了那男子了。

    ”

    诸葛裕听见了乞颜的话,心头又是一抽,别过头去,怎会不嫉妒,秀蓉在自己垂死直接竟与别的男人私奔,而这个张王氏竟为了要带着别家女人私奔的男人连性命都不要了,自己当真不如他的,虽然恨着张春生,可是诸葛裕却佩服了张王氏,为什么自己的女人不肯这样对待了自己。

    “你们走吧,滚出本侯的地界,这辈子不要让本侯再遇上你们,若再次遇上,便是取你性命之日。”

    张春生和张王氏听见了诸葛裕的话,初时有些不敢置信,听见了乞颜的提醒这才当真信了,“既然诸葛侯爷饶了你们的罪过,还不赶快谢过侯爷大人大量。”

    张春生和张王氏这才反应过来,磕头如捣蒜,却换来诸葛裕烦躁的暴斥,“滚!”

    张春生慌忙的拉着张王氏起身便想走,后来想到了秀蓉昏迷之时还是念叨着诸葛裕,原本他以为秀蓉是被诸葛裕抛弃了,只是为秀蓉不值,可是瞧见了诸葛裕的表现,明明像是吃了重醋的男人,又联想到了有人不远千里的寻到自己的家,总觉得包含了阴谋。

    才和张王氏走了几步,竟顿住了脚,张王氏不解的回头张望,却见张春生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张王氏脸上一红,张春生转过头对着诸葛裕轻声说道:“侯爷当真误会了,如夫人她是念着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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