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获救,酷刑
听得李巍的一番话,楚御医只觉得心神剧震,他这才发现他们的行动中有多少疏忽之处。但正是危机的时刻,没少经历过掉脑袋大事的他立刻就忍着脖颈间的疼痛,扯着嗓子吵嚷开了:“你胡说什么呢,乱党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我们一家子可都是安分的平民百姓而已!人多了怎么了,那是我的儿子儿媳来投奔,只不过是我们先到这里定下屋子而已!今个儿你必须给我们一家人公道,不然这话传到了外面之后,你还让不让我们一家人在狼莞城定居了啊!” “你还敢狡辩!”李巍看眼前的老汉梗着脖子一脸的无辜冤枉,觑了进屋搜寻的弟兄们一眼,却得知:“李小将军,屋内除了据称是这个老汉儿女媳妇的四男二女之外,并没发现其他人。”李巍微微眯了眼睛,忽的松开了钳制,没什么好脸色的说道:“四个儿子?你倒是有福气啊,只是这么多儿子怎么还不分家,住在一个院子里难道不会发生争吵吗!” 楚御医立即自豪的昂着头道:“他们都孝顺的很,兄弟和睦不说,更是愿意一同照顾老汉我。现在时辰不早,大人还是赶紧带人离开,省的一会儿让邻居看到了误会啊!” 李巍冷笑一声,一把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汉,大跨步着就进了屋子,扫视了一圈之后,让人分辨不清喜怒的说道:“那两个半大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该不会是没在衙门里备录的人牙子吧?”接着看向那些士兵们,下令道:“你们这算是搜屋子?翻了翻柜子就算是完了吗?赶紧给我动作起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云宁郡主给找出来!” “是!”士兵们再没有旁的顾忌,屋子里已经被翻得差不多且没发现什么猫腻,他们就在一寸一寸的摸着墙和地面,试图找到暗室之类的东西。 还别说,真有一个士兵摸到了床下附近,可还不等他继续往里面摸的时候,楚御医见事情就要暴露,当即再也冷静不下来。与侍卫几人使了个眼色。就要冲过去救人。可不曾想还没有任何动作呢,就忽然被李巍猛地横踹一脚,顿时倒在地上不住的呼痛,一时之间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继续!就在床下!”李巍笃定地说着,他一直偷偷注视着楚御医的神情,在他露出不妥之后,就立刻明白云宁郡主和彩香很有可能就是被关在了下面的地窖里!他让士兵们将那四个男子两个女子都给制服住,亲自走到床边看着,在将那张略显破旧的木板床被掀开之后,地面看起来也犹如没有丝毫不妥。除了这部分的土壤看起来格外的松软。 但他嘴角轻轻一扯。蹲下身去在地上拨弄了几下松软的土壤。就发现薄薄的土壤下面竟然盖着一层厚厚的木板。“找到了!”李巍喜不自禁的一把将木板拉开,当定眼后看到两个男孩打扮的半大孩子之后,虽然看不出乔珺云与彩香的大致原样,但身量形体还是没多少变化的。见她们正互相抱着缩在地窖里的一个角落时。就松了口气呼唤道:“郡主您别怕,末将李巍带着人来营救您了。乱党已经被抓住,是不会再伤害您......” 当乔珺云微微抬起头,身子没有任何束缚的情况露出来之后,李巍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乱党没有将她们给绑起来,以免她们挣扎或者开口呼救。来不及多想,他就亲自扶着乔珺云和彩香走了出来,正想着再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对方的时候,却猛然发现乔珺云竟然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眼中也带着一丝悲愤! “你们这些无欲手下的反贼,别以为杀了本郡主就能够掩饰一切,就算本郡主死了,也绝对不会放了你们这些逆党的!”乔珺云察觉到身前的这些人都没有敌意,有了猜测就故意如此含泪喊道! 彩香也在一旁愤慨的说道:“我是不会让你们伤害郡主的。如果太后娘娘和皇上知道了也不会饶过你们的!反贼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们既然敢派刺客还敢写信表明自己的野心,我们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李巍的神色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不悦,已经渐渐转变成了恍悟的无奈。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弟兄们,见他们也是同样的神情,而被压制住的老汉几人也大喊大叫着,捂着额头道:“郡主您真的误会了,末将和这些士兵们是受了皇上与太后娘娘的旨意,彻夜寻找您为了保护您的安全的。那个妖人无欲已经被人揭穿了真面目,现在已经被下狱了!您别害怕,末将这就护送您回宫!” “皇、皇祖母和皇舅让你们来的?”乔珺云的脸上爆发出惊喜之色,但随即她又狐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本郡主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李巍哑然了一瞬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似地紧张说道:“郡主如果不相信的话,但可以出去看看,询问一下旁边的邻居。昨夜的时候无欲就被下狱,可能是您一直没出门所以不知道吧!末将这就给宫里传消息,对了!昨夜的时候孙尚书急召您留在王家村的侍卫们回京,为的就是了解您为什么要逃且是如此逃得。如果您现在回宫的话,说不定正好能看到他们!” 乔珺云紧紧地握着彩香的手,有些不确定的瞟了那边也呆怔住的楚御医一眼,寻求般的问道:“楚御医您懂得多,您帮忙看看李巍将军是不是在说谎?其实我之前看到的信上并没有提及过李巍将军的名字,兴许他真的不是无欲的那些同党呢?” 楚御医见事已至此,观察了李巍和那些士兵们都神情自然不似作假,就有些沉重地点头道:“微臣不敢确定,只是看李巍将军不像是说谎的。” “这位就是楚御医?”李巍震惊不已,他想着自己还踹了对方一脚,顿时懊悔的抱拳道:“末将鲁莽竟是伤到了您,还请楚御医不要见怪。” 楚御医似乎并不计较的挥了挥手,压制着楚御医的两个士兵也微微松了松手,而那四个侍卫两个宫女也争脱开了束缚,走到乔珺云的身边昂首挺胸的站着...... 与此同时,之前被留在王家村的侍卫宫女们被传唤入宫。来的一路上他们也听到了无欲下狱的消息,但心中仍旧保持着些许的忐忑,直到亲眼见到了太后与皇上,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群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将无欲的克扣软禁说了出来。更是夸张的描述了无欲给云宁郡主的那封信上写的内容多么大逆不道,可是等太后说要看一眼的时候,她们顿时都傻了眼。 “这个,那封信在郡主逃出王家村的时候就一起带走了。只要找到云宁郡主的话,肯定就能找到那封信。” “那你们可知道云儿能去哪里?”太后急切的追问着,一接触到乔珺云的消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理智。之前曾想好的要询问的事情竟也抛到了脑后。 几个宫女互相对视了一眼。才站出来一人说道:“按照原本的计划。云宁郡主与彩香乔装打扮之后,被奴婢与侍卫大哥送出王家村,然后在狼莞城里装作将她们卖给了楚御医假扮的管家。之后郡主与彩香会逃跑,到达提前预备好的院子里再次改变容貌之后。就与楚御医与几名侍卫宫女回合,趁着还没被发现逃出来的时候离开狼莞城。可是现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误,不过郡主她们如果没有出城的话,很有可能就正藏在那提前准备好的院子里。” “快说,院子在哪里?”温儒明喊完忽然想起来什么,蹙着眉头问道:“秀姑呢?怎么没听你们提起秀姑,她是否跟在云儿身边保护她?” “回皇上的话,秀姑是提前去城中准备的人之一,如果事情没出差错的话。她也一定跟在郡主的身边。那处院子的具体地址奴婢们并不清楚,只知道是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在距离集市稍远的地方。”说话的宫女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毕竟进了城里的人不方便与他们联系,能够得知这些消息就已经是费了很大的劲儿了。 太后扶额落泪,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就在这个让人不禁沉默的时候。钱江忽然一脸喜气的走了进来,开口就说道:“皇上!大喜啊!李巍将军已经在狼莞城找到了云宁郡主以及彩香楚御医等人,多亏了他们的保护现在云宁郡主安然无恙。李巍将军传了话来,说在晌午之前应该就能护送云宁郡主回宫了!” “好好!”太后激动地站了起来,手一挥就道:“赏,都赏!云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温儒明虽然也挺高兴的,但到底还保存着理智,问道:“确定并不是云儿的身边没有乱党吗?传信回去一定要好好保护云儿,这一路回来可再也不能出任何差错了!” 这件事情刚刚吩咐下去不久,钱江又走了进来犹带着笑意说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宫外有个陌生女子自称是秀姑,带着宫牌入宫,还说带着一封重要的信要给皇上看!守门的侍卫亲眼看到那女子用帕子使劲擦了擦脸,就变出了秀姑的模样。他们还因为昨夜的事情而胆战心惊,就将消息递了进来......” 温儒明并未立即说话,而是看向了那些宫女和侍卫。只见他们也面露疑惑,站出来个人也只是回答道:“云宁郡主等人的确用了楚御医秘制的膏药改变了相貌,秀姑也是如此。只是按理来说秀姑应该跟在郡主身边保护的。” 钱江听了又道:“秀姑说郡主刚刚进了狼莞城之后,与楚御医商量过觉得不能带着信件一起走,那样不安全。所以就将信件转交给了秀姑,希望她能够趁着机会先行一步。而正因为如此,秀姑才能够在狼莞城戒严之前出了城门,若不是一路上经过多次盘查的话,据说昨夜就能到达宫门口将信件呈上来了。” 太后微微颌首道:“既然如此,检查一下秀姑确定她没问题就让她进来吧。哀家倒是想看看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东西,能吓得云儿立即就想办法逃跑。哼,胆敢威胁皇室中人......” 此时,一个从王家村回来的宫女站了出来,顶着太后的视线说道:“郡主刚开始要奴婢们帮忙逃跑的时候,奴婢不敢违背您与皇上的旨意而不敢答应。后来郡主无奈之下只能将信件给我们看了.......”见太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宫女连忙又道:“信中的内容都是无欲的自催自擂。还说,还说现在他已经掌握了皇宫,只要郡主老老实实的留在王家村,不惹是生非的话就不对郡主下手。而且,还说当初有刺客想要刺杀郡主,半途中却假装不敌逃开时候落下的‘霍’字令牌,也是他安排的......云宁郡主虽然害怕,但为了您与皇上的安危,还是不顾一切的逃了出来。也幸亏郡主显然安然无恙,不然奴婢们即便是万死也难逃其咎了。” 太后眼中有眼泪闪烁。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哀家没有白疼她。真是个好孩子啊。”随即。觑了面色阴郁的温儒明一眼,叹息道:“那个无欲的本领可真够高的,为了夺得权利竟是敢陷害朝中重臣。也多亏了皇上英明没有被迷惑,只是按耐下来暗中彻查。” 温儒明脸色顿时好转不少。感叹道:“是啊,不说这个。咱们就擎等着云儿回宫,等朕将那些乱糟事处理好了,一定要给云儿举行一个盛大的接风宴,好好表彰一下她的孝顺与无畏才行!” 等不多时秀姑被带了进来,温儒明虽然觉得有些想念,但在看过那封大逆不道的信件之后,就被愤怒侵蚀了理智,根本没有时间耽误。直接就奔着水牢而去! 因着无欲的特殊性,温儒明特意动用了天牢之下地牢中的最下第三层,水牢。 正值紧张的局势,虽然那些被无欲所拉拢收买的那些狗奴才与某些大臣,皆已被或下入大牢或直接处死。但未免周围可能还隐藏着的乱党。温儒明足足带了八队侍卫,就连明晃晃的帝辇都没做,只是乘坐着明黄色的马车一路前去。等穿过了那些喊冤叫嚣的犯人之后,用帕子捂住口鼻的温儒明总算是来到了地下第三层——水牢。 这里的水牢很是严密,除了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铁门之外,四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没有任何的缝隙。铁门所处的位置略高,一打开门长久没有换过的水所发出的霉味儿就扑鼻而来。 温儒明只是往里面一瞅,就见那整间水牢内的水浑浊发黄,说不定里面还有被拴着的犯人们长久以来的排泄物,顿时恶心的他倒退了两步。 牢头尴尬的笑了两声道:“还请皇上见谅,因为这个妖人被送进来的突然,没有来得及换水所以瞧着脏了些。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问,或者让狱卒下去对无欲用刑都是可以的。” 在水牢的正中央,有着一个铁架子,而无欲正四肢大敞着被人拴在了上面,他自胸口以下的位置都被水浸泡着,经过了一夜的时间虽然没承受其他的刑罚,但这具身体皮白rou嫩已经被泡得肿胀布满了褶皱,再加上他总认为水里面有东西会攻击自己,以及恶臭的水味儿,已经让他几近昏厥了过去。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他将一双眼睛微微掀开了一条缝,犹不放弃的虚弱说道:“皇上,敢问贫僧犯了什么罪责,竟是将贫僧关在这里如此严惩?贫僧自认为帮助我大温国平复了许多天灾,您不心怀感恩便罢,为何还要恩将仇报呢!” “无耻之徒!”只四个字,就说明了温儒明现在对于无欲的憎恶之情。他也不想让无欲说出来什么难听的话,直接便问道:“说,你究竟是何方来的妖人?之前兴风作雨的迷惑了朕,却隐瞒着朕在民间大肆搜刮清白少女,说是助其修佛法,但谁不知道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只要你说出来都有哪些同党还隐藏在暗处,朕说不定还会给你留个全尸!” “哈哈,我是妖人?我还是人妖呢!”无欲仰头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等笑意渐渐平复下来,他也不再隐藏着自己的野心与恨意,眼神透露着一股鄙夷之意直视着温儒明,犹如在讲佛一样温声道:“给我留个全尸?你有那个本事吗?不过是个水牢而已,即便你将那些酷刑都搬出来,我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就光明正大的告诉你,即便我死了。但很快我又会出现在你的身边,我的那些手下们也会在民间掀起风浪,你就甭想坐稳你的皇位了!总有一天,我要取而代之,‘朕’这个称呼很快就要易主给我了!” “大胆!”牢头听了无欲如此胆大包天的话语,已经是流了一身的冷汗。恶狠狠的瞪了瞧不起水牢的无欲,低下头掩饰着嘴角那抹恶劣的笑容道:“皇上,既然这个乱党不松口,就让属下们来吧!他既然不畏惧牢中的种种酷刑,那就让他在水牢好好尝试一下各种招式如何?” 温儒明面无表情的看了牢头一眼。随即露出了一个让对方胆寒的笑容道:“好。朕就在这里看着。你们动手吧!” 无欲心中有一刻的慌乱,但想着对方如果还要自己说出真话来的话,就绝对不会用危及生命的酷刑。他如此的安慰着自己,听着之前外面狱卒通报的时辰。想着一刀不出两刻钟就能来救自己,也就暂时稳住了心中的恐慌。 牢头说完就立即开始准备,先是让一个力气大的狱卒下去,如在牢中寻常见的一样用鞭子猛抽无欲。无欲刚开始几下有些承受不住,喊了几声见温儒明露出得意的笑容后,就紧咬着牙关足足有一刻钟,他看着自己身子周围被血染红的浑水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在脑子里将承受的痛苦添加百倍的还给了门口坐着观刑的温儒明。 “行了!伤口够多了!”牢头面无表情的制止,即便是对上了浑身被鞭子抽的血rou模糊的无欲的双眼。也仿佛铁了心一般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可没忘无欲是个什么样的家伙,等狱卒拎着还沾着血水的鞭子走出来之后,又对另一个人吩咐道:“你下去将粗盐抹在乱党的伤口上,记得别倒得太多,免得浪费!”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无欲一听到要被用盐涂抹伤口。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还是忍不住的狂怒喊道:“等来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们,在你们死之前也如此对待你们。”心中,却是对还没有赶来营救自己的一刀产生了一丝的埋怨...... 温儒明看着对方的惨样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毛,听无欲还敢如此大放厥词,就冷着脸道:“看来你还有力气说话啊。牢头,你这么点儿小招式拿出来,恐怕入不得这位乱党的眼啊!” ‘皇上您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同样被叫嚣的牢头阴冷的笑了笑,暂时安抚下温儒明之后,就饶有兴致的观看起了被痛楚折磨着的无欲,时不时还冷嘲热讽道:“看来嘴硬的无欲大师,骨子却并没有你吹出来的那么硬啊。现在这还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更有趣的等着你呢。” “啊!”无欲的身体即便被束缚了起来,但仍旧受到刺激的不住扭曲了起来,他身上本就缠绕着不少的锁链,因为常年泡水已经满是铁锈,他如此一挣扎,粗糙的锁链就在他被抹了盐的伤口上掠过,痛的让脖颈和额头都冒出了青筋,仿佛再多一点痛楚就能弄死他一样。 “东西拿来了吗?”牢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吸引了温儒明的注意。他回过头去,看到牢头从其他狱卒的手中接过了一个麻布袋,就忍不住的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牢头隐秘而晦暗一笑,只道:“是能让犯人痛的说话的好东西。”接着对着里面已经帮无欲涂好粗盐的狱卒喊道:“赶紧出来吧,这就要帮无欲大师放红蛇了!” 狱卒一听竟是颤抖了一下,慌张的拿着装着粗盐的大碗就淌着水的出了水牢,直接就躲到了旁边,任由牢头将麻袋上的绳子解开,接着连着麻袋一起丢入了水牢之中。 温儒明一听说是蛇就是一惊,眼尖的觑见几抹红色钻入了水中,又看了看意识已经有些迷离的无欲,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站起了身来捂嘴道:“朕就不看了,朕先去旁边坐一会儿!” “皇上您请!等无欲招供的时候,属下回去找您的!”牢头卑躬屈膝的将温儒明送走之后,就转过身来透着水牢铁门的窄小窗口往里面看去,见无欲还没有露出痛苦的恨不得立即就去死的神情,就自言自语了起来:“看来今个儿那些红蛇还是不太饿啊。看来要等一等才能见到听到......” 正说着呢,原本几乎陷入昏迷的无欲忽然发出了凄厉的叫喊声,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十分可怖,但看见了此情此景的牢头却露出了疑似满意的笑容:“呵呵,看来不出一刻钟他就能招了。”说完没听到身边狱卒的回答,回头却发现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低头站在原地,似乎听惯了那些凄厉惨呼声的他们,在此时此刻也觉得很是害怕。 “你没怕什么,只要你们不犯天大的错误的话,这水牢你们就是想进去都没门。”牢头露出笑容说道。轻轻拍了一下狱卒的肩膀说道:“看你们吓得这个样子吧。既然你们害怕那就别听了。走。皇上正在那边歇着呢,如果你们谁能够得了皇上的青眼,那可就有福咯。走吧!” 牢头带着一众狱卒刚走了几步,就有一个刚来不久不清楚情况的小声问道:“牢头。这里面的犯人叫得这么惨,您放进去的红蛇究竟有什么用处啊?不会一不小心将他弄死了吧?” 此话一出,旁边的几个侍卫就晦暗的看了他一眼,想着总算也有一个家伙要如当初他们那样被恶心的吃不下饭了。 牢头神经质的笑了笑,放低了声音道:“红蛇擅长在水中游行,养起来没什么难处只是喂得食物有些特殊。之前我之所以让人将盐抹在无欲的身上,不光是想要让他觉得痛,更是为了红蛇接下来的进餐铺垫一下。这红蛇极其珍贵,它蜕下来的蛇皮呈血般鲜红色。但又薄如蝉翼犹如人皮。你道这是为什么?正是因为它们只喜欢吃人皮,还喜欢带着盐味儿和血水一起吃!它们的牙齿很锋利,顺着伤口处咬住,趁着受伤的人还没有注意的时候,身子微微在水中一游动。蛇头一摆就能撕下来好大一层皮来!而且,泡过水后的伤口显得很肿,偶尔带下来一些人rou它们也会勉强给吃了,并不浪费。不过也幸好它们胃口很小,大部分时间都一动不动的减少消耗,不然的话......啧啧啧,再有五天就是红蛇蜕皮的时候,今日好好让它们补一下,到时候那红色的蛇皮肯定会更加鲜艳的!哈哈,也是这些红蛇的胃口小,如若不然的话,恐怕一个乱党还不够吃的呢!” 新来的狱卒听得胃中犯呕,再看牢头变态似地眼睛直发亮,更加觉得这本就阴森森的地牢更加可怕了。耳边无欲的惨叫声还在此起彼伏,可牢头却能笑的如此开怀...... 说是要让这些狱卒们好好表现,但事实上牢头却是直接打发他们去查看牢房,自己窜到了温儒明的身前大献殷勤。 被恶心到的新狱卒跟一个老狱卒一起走开,带的走远且身边的牢房也是空着的时候,才敢开口解释道:“你一定很奇怪牢头为什么那么兴奋吧?你是不知道,水牢自从两个月之前就没有犯人入住,那些红蛇已经两个月没有进食,而牢头又不敢贸然将其他犯人关进去,毕竟他可不是这里最大的官。现在能让红蛇饱餐一顿,到时候褪下来的蛇皮就全都是能够让他拿去换钱的,你说他高不高兴?你是不知道,那种红蛇,哪怕是一岁来的最小的,一张蛇皮也价值至少十金呢。那东西不光是有人装饰着好看,甚至还能入药,据说包治百病呢!好多大户人家都争着抢着要呢!” “难道,难道就没有人能管他了吗?”新来的狱卒年纪不算大,有些无法接受的说道:“他这不光光是以权谋私,根本就是以人命来换钱花!泡在水牢里的人如果没有了皮,那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死了的!那里的水那么脏,根本不可能还有人活下去啊!” “嘿,你可千万小声点儿!”老狱卒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圈,确定没人听见,才松了口气道:“牢头可不是咱们能暗地里说的,上面对于牢头的那些红蛇肯定是心知肚明。那些犯人既然被关进了水牢,那就根本没有活着走出来的。可在那些犯人临死之前,需要的情报消息总是会被牢头从那些痛不欲生的人嘴里套出来,只为了求能够平静的死去,不再受折磨。还有。那些红蛇也是牢头当初自己花了大门路大价钱弄进来的,牢头将那些红蛇看成了自己家的聚宝盆,你可千万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屑。毕竟咱们这里虽然还有更大的压着他,但咱们可都仰仗着在老头的手下讨碗饭吃呢。得知了顶头上司的话,你可就算是毁了!” 新来的狱卒将老狱卒语重心长的话语全都谨记了下来,感激道:“多谢五哥指点,以后我会老老实实做事,少听少说的。” “行!你小子有前途。”老狱卒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平复了一下心情就继续查看牢房了。 只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侍卫隐藏着身影将他们的话全都听了进去。他等人一走。就连忙往皇上那边走去。趁着牢头离开去查看无欲的情况时,将这些恶心的事情都一股脑的小声告诉了温儒明。 温儒明一听牢中竟然有如此血腥的惩罚,虽然认为无欲罪有应得,但他还是认为之前笑得一脸献媚的牢头太过阴损。而且那种吃人皮的红蛇怎么能留。万一日后繁育的太多反而威胁到他的安全可该怎么办——他略一细想,还是觉得此种法子让蛇吃人实在是有损阴德,想着牢中有那么多残酷刑罚不缺这一种的他,就站起了身往水牢的方向走去。 消息还没问出来,可不能就让无欲这样被弄死了。 可是,当他一走到水牢门口,牢头不知干什么耽误了些时候,这才连忙拿了钥匙开门,腆着脸道:“皇上您还是不要看比较好。现在无欲说不定已经成了一坨血淋林的rou,您看了伤眼啊!” 温儒明横眉冷对道:“赶紧将门打开!再将那些劳什子吃人的红蛇都给弄出来!这个乱党重要的很,你让那些蛇将他的皮吃了,他还怎么活!” 见牢头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还继续责斥道:“据说这么阴损的东西还是你给弄进牢里来的!莫非你为了那些子蛇皮能换来的钱。就能够如此利用糟践那些犯人吗?朕可真是好奇,你害了多少人惨死,又用那红蛇的皮换来了多少金银!” ‘啪嗒‘一声,铁门被打开,而牢头却是惨白了脸。他一直以自己能够想出来如此残酷的刑罚而觉得自豪,今日这个无欲并不像是那种能一直嘴硬到底的,但他为了一己私利也是为了出风头,还是将这些红蛇放了出来。可是,现在看来,当今皇上对于他研究出来的残酷刑罚根本就不赞同! 温儒明似乎越说越气,直接踹了发愣的牢头一眼,叫骂道:“朕一直遵从着先皇尽量宽容客观的处理事情,可怎么能想到牢里还有如此血腥的手段!虽然狱卒就要心肠够硬,但像是你这样连人性都没有了的,根本就不配当牢头!来人,将他给朕拿下!” 在场众人皆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本来以为只要骂几句就行了,怎么皇上还为了一个日后肯定要死的犯人而处罚牢头呢? 事实上温儒明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跳加快恐惧感弥漫在心头,他只能以睥睨着惩罚犯了错的人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皇上!属下也是为了查案子为了将那些犯人的嘴撬开,才会如此说的啊!皇上,属下何其无辜啊!”牢头见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要来抓自己,就不住的连声哀号着。 温儒明却看也不看他一眼,问这旁边的狱卒道:“知道怎么将那些红蛇引出来吗?” 忽的,一个侍卫看清了水牢中的凄惨景象,失声的惊呼道:“天,天啊......人都被吃的只剩下一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