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你们都斗，我旁观
碧凡略略思索，这才面上一副惶恐的样子：“太子妃，这个三姐万万不可再叫了，陛下的圣旨上面写的分明，况且你这一声三姐，碧凡也是承受不起。：。” 太子妃的表一时变得很难看，强忍着要发作，再看看碧凡，明明眼睛里是波澜不惊，丝毫不惧，面上却是那样的害怕，似乎这一声三姐叫的对她来说是遭受了多大的惩罚。 她正要开口说话，葵妃却是先说道：“碧凡县主这样说也是有些道理，不过陛下既然封你为县主却要你脱离陈家，这里面的关系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她目光如炬，青色的宫装长裙衬着白瓷的肤色，越发显得孤傲。 碧凡干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即刻要落下，声音颤抖着回到：“葵妃娘娘，还请宽恕碧凡无知，碧凡只知道在家从父，出门从夫，既然陛下让我嫁给世子爷，那么世子爷从今便是碧凡的天，陛下的旨意同那女戒上的一样，对于碧凡来说，君与臣这些都是朝廷之上的东西，不是碧凡可以碰触的。” 葵妃神色一顿，显然碧凡的回答将了她一军，她本意只是要告诉碧凡不要得意忘形，要时刻记得自己卑微的出，却没有想到碧凡竟然用朝堂之事来堵她的嘴，后宫不得干预朝堂之事，这是陛下早就说过的，只是有一个人却不在这个后宫的范围之内，那个人总是有着各种的特权，那个人是后宫所有之人厌恶却又不敢有怨言的盈妃。 盈妃敢说的话，她这个小小品级的妃子可是不敢，更何况她已经感受到皇后娘娘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不自觉的打个冷战连忙说道：“碧凡县主小小年纪倒是懂事。”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恐怕是说多错多，干脆闭了嘴。 皇后娘娘让宫女端来了糕点，说给碧凡尝尝。 那样式精美的白瓷碟子在宫女手上一一传递，碧凡此刻却是跪在地上，皇后娘娘依旧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碧凡心里不好笑，先是不让她坐，此时不让她起，她倒是不怕皇后娘娘敢把她给杀了，她现在只希望这边的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够将盈妃给引过来。 女人的争斗当然要棋逢对手才有意思，不然这样一个独角戏，她岂不是成了太子妃手里可以被人随意软捏的软柿子。 “碧凡，本宫见你甚是欢心，昨天听碧馨说你最吃甜食，御膳房这里做了些，你尝尝鲜。”皇后娘娘却是笑意盈盈的让宫女将磁碟端到碧凡的眼前。 “母后，你就是偏心。”碧馨撇着嘴，露出好看的酒窝，不知道何时已经在皇后边轻轻的揉捏着她的肩膀，皇后娘娘伸手拍了拍碧馨，目光里都是慈。 丽妃和葵妃二人对视一眼，也都了声。 碧凡垂着头直到看见眼前的样式新颖，形状各异的糕饼时，才露出了一副眼馋的表。 殊不知这时候皇后娘娘眼中的笑意更深：“起来吧，看座。” 边的宫女将她扶起来，碧凡显得有些狼狈，跪的时间说起来不长不短，只是适当的示弱还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这些，碧凡都可以吃么？”碧凡的嘴角已经不自觉的露出了些许晶亮。 皇后娘娘笑着点头：“自然是的，喜欢等会让御膳房在给你多拿一些。”她喜欢这样直接的人，皇后心里暗暗叹口气，这个碧凡若是真如她表现出来的这般老实，她也就放心了。 前晚皇上的那一席话还在耳边。 “皇后，你可知薛成安那小子今和朕说了些什么？” 皇后子一抖，对上陛下深不见底的目光，摇摇头，这些不是她能私下议论的：“臣妾不知。” “说吧，朕赦你无罪。” “臣妾只知道，能让陛下此刻出现这种表的，那薛成安定是说了什么让陛下许可的话。”皇后躺在陛下的怀抱中，轻轻说道。 “这些妃子中，还是只有你最了解朕，他要朕给他赐婚，朕倒是真好奇他看上的是谁家的女子，你也知道想笼络他的人又很多，咱们的太子也是其中之一。”皇上顿了顿，目光有几分寒意。 皇后娘娘顿时觉得浑一冷，只是此刻她仍旧是温顺的在陛下的怀抱中，默默不语，她知道此刻陛下需要的不是她的宽慰，而是她的倾听。 这便是位高权重者的寂寞。 也是她这个皇后位置屹立不倒的原因，她向来都是他的知己，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给他安慰。不论盈妃有多么受宠，都无法登上凤位，站在他的旁边。 “太子已经不止一次要送姬妾给薛成安，他都一一拒绝，甚至上次胡国要来和亲的公主，太子也有意让给薛成安，薛成安仍旧不接受，此刻他却是在打了胜仗回来，请求朕给他赐婚，你说朕能不好奇么？” 皇上深陷的眼眶，看的出来他的疲倦，皇后将手附在他的手背轻声细语：“不如就让臣妾先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薛世子为其倾倒。” “也罢，朕只是觉得太聪明的女子不适合薛成安。”皇上最后说了一句话，已经倦意十足，翻了子便睡了下去。 如今皇后娘娘正面对这个让薛成安为之倾倒的女子，较之容貌她没有太子妃碧馨出众；较之谈吐，她没有葵妃知书达理；较之气质，她没有丽妃的雍容华贵。 她更像是山野之中的一朵小花，肆意的开放，却又害怕被人摘去，扼杀了她的花期，所以她是小心翼翼的。可是当她看到心之物眼睛当中流露出来的喜色，是骗不了人的。 那晶莹的口水，别人看起来恐怕会觉得没有教养，可是以皇后的目光来看，这样淳朴的女子恐怕是最适合薛成安的吧，不要聪慧，不要精明，家室一般，又是庶出，况且她在陈府一直不被待见，这样的一个位置，不论将来她在王府的地位如何，和陈府都不会有多大的关系。 陛下要的便是这样一颗棋子。 “碧凡，慢点吃。”皇后娘娘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只是浅浅的挂在面上。 碧馨有点纳闷，本来说好是要问碧凡女扮男装的事，怎么道了今天成了他们三个人看着碧凡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看她那没见过糕饼的样子，自己看了都觉得丢脸，可是她总觉的那里不对劲。 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 “母后，碧凡郡主想必是军营待得习惯了，这吃东西也是没有了女子的矜持。”碧馨笑呵呵的随意说道。 看了一眼丽妃，丽妃即刻会意，上前就要说话，只听得外面太监上前通报的声音：“皇后娘娘，盈妃求见。” 盈妃求见？丽妃和葵妃的表一时之间都变得有些不自然，盈妃的脾他们是清楚地，盈妃霸道不可一世，但是她对皇后娘娘却总是恭恭敬敬，不知道是陛下和她说了些什么，她是贵妃，她可以把丽妃，葵妃这样的小妃子不放在眼中，可同时她也讨厌妃子们自成一派，她若是此刻见到她们在一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二人的额头都微微的冒了些汗。 这些自然逃不过皇后娘娘的双眼，她只是笑着说道：“看来想见碧凡的可不是只有我一人。” 丝毫不去理会已经担惊受怕的葵妃和丽妃，碧馨好不容易说出来的话，就这样被打断了，心里憋着一股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下手位置的碧凡。 “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盈妃来了正好。”她暗自说道。 碧凡看到盈妃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亮，盈妃的装束并不是普通的宫装，中规中矩，她的服饰宽大，衣裙飘扬，她选择的是绿色的长衫，腰间带着玉带，下面系着一段红色的璎珞，随着脚步来回摆动。 头上并没有那些繁杂的头饰，反而是白玉的钗子松松挽了发髻，明明是这样不经意的打扮，却是把在场的这些女子都比了下去，那是一种风采，是不屑于一切的光华。 碧凡只是低着头，看着盈妃那一双暗绿色的宫鞋朝着自己走过来，她跪下子：“盈贵妃。” 盈妃的声音让人捉摸不透，不喜不悲：“起来吧。”她并没有在看碧凡，而是将目光对上了皇后娘娘，皇后微笑，那个位置触手可碰，却总是不属于她。 她脸上带笑微微俯：“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咱们姐妹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的。”皇后殷切的说道，只是她的人并没有从正上方起，仍旧是笑意盈盈的看着盈妃。 太子妃这会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葵妃的边，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又是偏偏可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真切：“瞧见了没，这才是礼数，不像那个人一样。” 葵妃满脸都是赞誉的看着盈妃。 盈妃并不看她，她接着说道：“jiejie，看来meimei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会呢？meimei找本宫可是有事？”皇后娘娘这是明知故问，她要看的是别人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