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心事
“你看这个‘钿合’（俗称首饰盒，主要用来装女子的饰物）怎么样？。”东方泽仔细瞧着手中的东西，就像平常的女子一样挑选自己喜爱的饰物，唯一与常人不同的，就是她无论走到那里都透露出一种高贵的优雅气质，让人心生敬仰。 首饰店老板一看生意上门立刻眉开眼笑急忙招呼道：“这位客官真是有眼光，此物乃是用上等楠木做原料，又经过名家雕琢，古朴、优雅，正是十分适合您呐！” “你觉得怎么样？倾儿？你喜欢吗？” “嗯，确实是挺好看的！”云倾点点头道。 “好，掌柜的，这个我要了。”东方泽爽快的付了银子。 “拿着吧，倾儿，你不正缺一个装首饰的盒子吗？这个虽然比不上你以前使用的，但也算看的上眼。”东方泽把盒子递给了云倾。 “嗯，谢谢师父，我觉得这个已经很好看了。”云倾感谢道。 “喜欢就好，我和你的父亲……唉，你师父我也是老糊涂了，总提那陈年旧事，又让你伤心了。” “没事的师父，你说吧，我不会在像从前那样了！” “从前你的父亲也很喜欢来这里的！尤其喜欢去前面的明月楼！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里的酒菜还是不错的，总是吃玄火门的素菜清汤也太反胃了！” 在街道的中心，有一座巍峨的明月楼，更是使得这里风景如画，游人如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东方泽带着云倾一进门，立刻有人含笑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行礼问道：“可问贵人还是和以前一样？” “没错，你下去准备吧！”东方泽吩咐道。 接着东方泽把云倾带到了明月楼最高一层的一处雅间，掀开低垂的水晶珠帘，只闻房内幽香淡淡，又有各种摆设精美绝伦，当真是宛如仙境一般。 不一会儿，小二便将两素两荤四样菜连带着一壶花雕酒端上桌来。 紫红色的桌子靠着栏杆，由此而望，朝阳城万家灯火摇曳的美景尽收眼底，夜风拂过，纱幔飘飞，残月当空，又增添了几分惆怅的意味…… “来，倾儿，快尝尝他们的厨艺吧！” 走了许久云倾也不禁有些饿了，闻到香味自是有些馋意。 “先来尝尝这个‘荷花鸡’吧，你父亲当年可是对它赞不绝口呢。”东方泽夹起一只鸡腿放在云倾碗中。 鸡rou入口酥软，外焦里嫩，rou质十分鲜美，更有淡淡的荷花香气。 “味道确实很好！”云倾道。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里没有你方师叔酿的‘凤凰醉’。”东方泽一边倒酒一边感叹。 “师父，我看店里的伙计对你都很熟悉！你常来这里吗？”云倾问道。 “只是这十几年中来的多了点。”东方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并且还都是我一个人，怎么，很难相信吗？不过也对，堂堂圣水坛坛主，不呆在紫竹林清修，甚至连坛主集会都不去，却在这里买酒喝，说出去确是令人难以相信！” “师父，今天来找你的是谁？”云倾好奇的问。 “是你以前的师姐，又是现在玄火门的掌门夫人慕容折颜！” “原来是师父曾经的两个弟子之一，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呢？”东方泽像是自问又像是自嘲！ “另一个不要师傅了，跟着她自己心爱的人远走高飞了！”东方泽惆怅道，接着连喝了三大杯酒。 云倾突然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东方泽身上的情绪，虽然仅仅只是在东方泽的眼里一闪而过，原来师父也有解不开的心结，也有消极的时候…… “倾儿，你今年快十五岁了吧？”东方泽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是的，师父。” “她和你差不多大，也应该长得和你一样高了。”东方泽出神的说道。 “谁和我差不多大？” 东方泽笑了笑没有回答只道：“夜深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修习剑法，待我喝完这壶酒我们就回去吧！” “嗯！”云倾虽然很想知道那个‘她’是谁，但她看得出师父是有意回避，也就只好作罢！ 云倾回到灵木坛时，同一个院落的人都已睡下，云倾慢慢打开门走进房间，取出冰玉簪，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入首饰盒中，又将盒子摆在了梳妆台最显眼的位置…… 在另一个院落里，北辰被旁边屋子里的周林吵得难以入睡，这次北辰当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鼾声如雷’。 无奈，北辰只好盘腿而坐，眼睛刚闭上，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张兽皮上的文字。无事可做的北辰只好再次按照兽皮上的记载调息身体，以求得到片刻的安宁。出乎意料，以前北辰在用此法调息身体的时候都会感到十分吃力，但这次竟然非常顺利和轻松。 北辰本想在拿出那块兽皮看看的但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心想一定是丢在崖洞里了，也就不再理会！ “这里为什么没有留疤呢？那把剑明明刺了进去的！还有飞进的小红点是怎么回事？”北辰有些困惑，但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实他也不把这放在心上了，还有什么比自己长出三条尾巴更奇怪的呢？北辰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昏昏睡去！ 玄火门新的一天很快就开始了，北辰洗漱好，跟着人群来到朱雀殿前的广场，早上的寒风，对于这些新弟子多少有些刺骨，一个个冻的站在广场上直跺脚。 方夏林昨天被何天山挖苦了一顿，回到灵木坛肚子里的气好久都没消下去，在心中暗暗发誓，何天山你给我等着，三年之后，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出的弟子更厉害！ “即将进入冬季，天气也将会越来冷，不过剑法的练习绝对不会停止，依旧是每隔五天我亲自教一次其余四天由你们的师兄监督你们在早上练习，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的话，趁早回家吧！”方夏林板着脸严厉的说道，显然是昨晚肚子里的气还没有完全消啊！ “把剑都给我抬上来！”方夏林一声令下，只见十数名弟子抬着陈剑架走下台来，每个陈剑架上放置着十把剑。 台下众人的目光立刻都被吸引而去。 “这个可能是你们这辈子的第一把剑，也许可能还是你们这辈子的最后一把剑，可能在将来你们会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兵器，但是现在，这把剑，他将会陪你走完这最初的三年！现在请你们的师兄给你们授剑！” 只见十名灵木坛上届弟子从陈剑架上各取一把剑，迎着寒风肃穆而立，表情庄重，神圣。这时十名新弟子走上前去，垂首单膝而跪，伸出双手郑重接下师兄手中的剑。 最后轮到北辰时理所当然的只剩下了八个人，北辰接过剑，一颗心因激动而不停颤抖，我终于有了一把真正的剑。 “现在请大家记住我说的话，心正剑之道，剑正天下道！你们记住了吗？”方夏林洪亮的声音响彻在每个弟子的耳畔，仿佛已经直入云霄而去。 “弟子记住了！”众弟子的热血已被点燃，全都使出浑身力气回答道。 心正剑之道，剑正天下道。虽然仅此一句话，但却是引得无数热血儿郎血洒战场…… 方夏林右手随意一招，陈剑架上的一把剑凭空飞来，乖乖的落在方夏林手中。 方夏林双眼炯炯持剑道：“现在就正式开始练习吧，你们看好了！首先，双脚并立，保持身体正直，眼睛平视前方。接下来就是剑法动作，第一、点剑！要求眼看剑尖，松腕蓄劲，肘提肩沉！你们照着做一下！” 方夏林缓步走下台来，仔细认真的监督着弟子的练习，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当他走到云倾面前时，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渐渐的，方夏林巡视到了北辰身边。 “孩子，握剑要紧！”方夏林两指轻轻一夹，北辰手中的剑已被方夏林夺取。 北辰立刻脸红到了耳底。 “给你，以后可要握紧了！”方夏林笑着道。 “是，师父！”北辰接过剑回答道。 刚开始众人一个个都还精神饱满，但是一个时辰刚过，大部分弟子就有些吃不消了，腰开始酸，腿也开始弯了！但方夏林此时才只教了几个简单的剑法。 “全部都给我站直了！”方夏林吼道。 众人猛的一惊，立刻又都打起了精神！ 待到练习结束，众人几乎全部都趴在了地上，广场之上一片哭爹喊娘。 “哎呦，这那是练习，简直就是自残啊！我真的受不了！”熊非人双手撑地，跪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道。 “这真的受不了，非得把我整死不可……”周林哀嚎着。 “早着呢！这不是才第一天嘛，以后三年都是这样。慢慢受吧！”苏东有气无力的说道 北辰也感到很累，但他的心却是不允许他说累。 就在众人都纷纷瘫坐在地的时候，有一个人仍然迎风而立，面无表情的独自一人走到一边接着练剑。旁边的人有的佩服有的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妒忌和白眼。 尤其是在那群女子中，时不时传来酸溜溜的话语。“哼，有什么了不起！至于这样显摆嘛！”一个皮肤较黑，长着一双rou包眼，身材一般的女子十分不屑的说道。 “嘘…….小心别被她听到了，你没听说嘛，她就是圣水坛坛主新收的弟子……”旁边一个女子赶紧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