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
五十六 “是呀!我看你累得‘吭哧、吭哧’的,不好意思叫。” “唉呀!老哥,你身体恢复正常了!咋不早说?”郑明很高兴。 “是吗?!就这几天的事,我以为你是因为媳妇过来,力气增加了呢!”四喜也高兴。 “明天我们就可以下地试着走路!”郑明抑制不住地兴奋。 “行呀!小子!”四喜乐得合不拢嘴。 “嫂子,部队真的马上要接幼儿园吗?”雨君问。 “是的。” “我就要上班了!离开孩子的这段时间,我真是闷,又要和孩子们在一起,很开心!”雨君甜甜的笑得象花一样。 “可是我们舍不得让阿姨走!”儿子抱住雨君。 “我也是!”亮女也拉着雨君的手。 “阿姨就在厂里幼儿园,和你们的mama在一起,以后会常来看你们。” “太好了!”两个孩子一同乐。 四喜在郑明的帮助下,开始下地练习走路,他咬紧牙,目光坚定,一会儿汗湿,郑明在一旁累得‘呼呼‘大口喘气。 “歇会儿!你的那只胳膊受过伤,注意点!”他对郑明说。 “你们俩都渴口水!”我为他们端来茶,扶四喜坐下。 “不是自个身上的东西,感觉就是不爽。”四喜喝口水说。 “老哥,不急!习惯就自然了!”郑明笑道。 “没事,这点苦对于我们军人不算什么,嘿、嘿、嘿,我们是军人,危难关头、、、、、、”四喜说着,竟然唱起来,郑明也跟着和,他们目光看向远方,仿佛又进入房倒屋塌的汶川,洪水肆虐的河堤,硝烟迷漫的国际维和战场,那歌声雄壮、激昂“嘿、嘿、嘿、我们是军人,危难关头,向前挺进,不怕死,不怕累,枪林弹雨中穿行,苦愈大,志愈坚,为国,为党,为人民、、、、、、”歌声中,我看到四喜又穿上军装,向我走来。 甜心在办公室见到我“嫂子,赵启智来了。” “谁?” “噢,为四喜哥请的心理医生,名叫赵启智,我已按排他住在厂部招待所!” “刚好!你四喜哥已经在练习走路,我要让他真正站起来,不光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 赵启智人长得瘦而精神,戴着一幅金边眼睛,文气而大方,“辛苦了!欢迎你!”我边说边和他握手。 “我和甜心是老朋友,张厂长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说话带有很浓的湖南口音。 “吩咐谈不上,只是请你来帮忙,不知甜心和你讲了没有?” “讲过,什么时候去看病人?在哪里看?”他问。 “你来定,怎么看效果好,就怎么看。” “病人自己愿意接受这样的治疗吗?” “愿意。” “那就好办,根据他自身的情况,还是我去你家。” “那就辛苦你了!” 就这样,四喜也开始了心理治疗,我的心中充满期望,幸福仿佛已在向我招手。 出了招待所大门时,遇到师胜杰,“大厂长很少来这里吧?”他见面就对我打哈哈,一幅嬉皮士神态。 “这里有专人负责,不需要我来。”我说。 “今天是哪阵风把你吹来?” “我家有位客人住在这里。”我给四喜看心理病,只告诉甜心和郑明夫妇,不愿让外人知道,因为我要维护四喜的尊严。 “我说呢!以为来看我,空欢喜一场!”他耸耸肩,玩笑我。 我笑笑,转身离去,却见萍向这边走来,她也看见我,一个迟疑,又掉头走去。 我只能叹息,作为朋友,我该做的已做,该说的已说,作为厂长,我记起甜心的交待,事关全厂人利益和合作人的个人隐私,我只能沉默,好久没见辛曼,不知他怎样?思虑着,低着头朝办公室走,却和一个人撞个满怀,那个人并不躲,故意一样,顺势搂住我,我惊得猛抬头,刚要张嘴,嘴也被他封住,夜来,路灯亮起,我挣扎着,却听他在呢喃“亚可,我太想你了!” “辛曼!”我的心在强烈地呼唤着“别这样!却是很无力,任他拥吻、抚慰。” “怎么还没回家?”他柔声问。 “来了个客户,住在招待所,和他聊一会儿。”我撒了个谎“这几日不见你,现在怎么来了?” “我几乎每天都在你下班之前来,目送你下班走后,再去托儿所看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我泪湿,这份感情,我几乎难以抗拒,又被他拥到怀里,我抚摸他的脸,“辛曼,你瘦了许多。” “心疼我呀?”他问,我低头不语,将头靠在他的背上,“这就够了,亚可,我对你求的不多,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受再多苦也没什么!” “你何苦呢?明知不会有结果。” “会有感动上苍的一天,那时,它会赐福我的,没有今生,会有来世!” “辛曼!、、、、、、”我抱住他,任泪水在他怀里流淌“死后,让我们埋在一起,等到来生。”
他捧起我的脸,用衣袖替我擦泪“别哭!你哭我心会碎,我答应你,就来生一起!” “今生你就好好做萍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好不好?”我也替他擦泪,他点点头。 人间的感情故事在不断演绎着,史前与史后,之所以美丽永远,是因为有道、有义、有德,有至善、至纯的追求相随,否则,感情极易被欲望取代,而流于烂俗的茅坑。 小世强和辛曼的女儿开心地玩着,大金嫂抱着小春的儿子坐在一边,见我和辛曼进来,她站起来。 “叫什么名字?”我抱起小春的儿子问。 “我给他起名叫狗生”大金嫂说。 “不行,这名字太难听!”我说。 “他娘是老母狗,他还不是狗生吗?”大金嫂撇着嘴。 “孩子又没错,将来他长大后要是知道这名字的由来,会怎么想?!” “那你就给起一个,反正,我也起不出什么好名。”大金嫂说。 “小春再不好,但生了他,也鬼门关走了一趟,就让他叫春生吧!”我说。 “那就叫春生。”大金嫂笑着应下。 “这名字不错。”辛曼说“叶子过来!”辛曼叫他的女儿,小叶子晃晃歪歪来到辛曼面前,辛曼抱起,亲着。 “辛厂长,真是好父亲,天天来,那个当娘的,天天去招待所,一周也没来看孩子一眼,真狠!”大金嫂叹气,撇着嘴说。 “别瞎说!这几天厂里有新板样要和合作方商量,萍在忙这事”我说,辛曼苦苦一笑,不接话,用另一只手去扶世强,世强躲开他,扑到我怀里“大mama!”用嘴来亲我。 “部队要接管幼儿园,你知道吗?” “知道。” “这些孩子会受到很好的学前教育。” “是的。” “准备开一次股东会,公布这事,你医院忙完后回厂正常上班吧!现在由于新的设计方案投产,厂里很忙。” “好的。”辛曼说着,看向我“我担心常见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我低下头,不接他的目光和他的话,扭身走掉。 早上在厂部办公室,岳亢的媳妇让我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