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 夏夜的街道总是热闹,气温撩拨人的情绪,商人们不放过每一个赚钱的机会,美眉的理发店门前也在做活动,几个女孩子扭腰,甩臀,抛眉眼,伴着刺耳的音乐劲歌狂舞,美眉领头,引来一圈围观的人群,大金嫂和她的老公也在其中,边看边啧啧称好、夸奖,我和四喜带孩子散步,大金嫂硬是拉住四喜,“兄弟,别走!多好看!” 四喜笑着站住,眼光随过去,看住了正向他抛来眼光的美眉,我浑身不自在,“回去给孩子洗澡!”四喜象没听见我的声音。 “亚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四喜难得有个星期天,该让他放松放松!”大金嫂阴笑道。 “是呀!四喜,让我们来过个眼yin!”老黄坏坏地笑。 我不想理睬他们,瞪向四喜,四喜的注意力在那群女孩身上,全然没有在乎我的情绪,我一跺脚,抱着孩子自顾自地转身去了。 四喜回来已夜深,我虽未入睡,却装着不知,他一倒床便酣声如雷,刺得我心痛如针扎,清晨,他匆匆起床跟随班车归队,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我沉默无语的送行,并不关心我是什么样的心境。 向辉被勒令转业,季嫂说:“也好,出了这等丑事,真没脸在这里呆下去。” “可你刚刚好不容易上班?”我为她可惜。 “一份工作和一个人活在世上的面子比,要轻得多。”季嫂苦笑。 是呀!有了面子,人才是傲然站着的,‘人要脸,树着皮’简单的语言,直白的道理,还有多少人不懂! 去医院看甜心,捎带还辛曼的钱。 “亚可,钱算我送给你孩的见面礼,别和我较真好吗?我愿倾其所有让你幸福!”辛曼说这话时,我在他的眼神中读出了真诚、善良和关爱,这眼光让我的心莫明颤抖,它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渴望,只是给予人应该是我的丈夫,我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辛曼。 “你心里很苦,对吗?”辛曼语调温柔。 “你都知道我的婚姻生病了!”想起上次辛曼分析婚姻生活的一段话,苦笑道。 “如果是恶性肿瘤,必须连根挖掉,才能新生。” “怎么挖法?你是说让我离婚吗?” “未偿不可!毕竟人活在世上,追求的是实质幸福,不是形式。” “辛曼,上次你不还劝我说,聪明的女人用机智在婚姻生活中获胜吗?现在怎么又劝我放弃?” “那要看你的丈夫是个什么样人,凭我对他的直觉,认为他不是一位能被你感动的主。” “就凭一面之交吗?” “一面就够了,什么理由让一个男人对妻子的男同学仇视呀?不是心胸狭窄便是心理残疾!” 听这话,我为之一震,辛曼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却如此尖刻地评论一个人,我沉默,辛曼也低头不语。护士推门进来,我们看向彼此,又迅速躲开目光。 辛曼陪我去看甜心,“都长胖了。”看她一家开心幸福的样子,我说。 “是呀!多亏基地官兵的帮助,医院医生、护士的努力,尤其是辛曼医生的cao劳。”长生满脸的感动。 “最重要的是你们自己做得好。”我抱起她们的小女儿,辛曼抱起大的“这姐妹俩长得真象!” “辛医生,你算是她姊妹俩的恩人。”甜心笑道。 “哪里!只不过是我职责范围内事情,这孩子很可爱!”小家伙用手摸辛曼的胡子,辛曼呵呵地笑。 “辛医生很喜欢孩子,将来定是个好父亲,结婚没有?”长生问。
“爱上一个不属于我的人,结婚变成了驴年马月的事。” 辛曼的话让我们仨都为之一惊,而他的目光却火一样地看向我,我内心那一刻翻江倒海。 “辛医生,你爱的谁不属于你?”甜心一头雾水地问。 长生却意味深长地看向我,我不知所措地把脸扭向窗外,怀里的孩子突然“哇哇”地哭起,把我们的思维重新排列规则,我想起幼儿园里的儿子,“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接孩子了。” “我送你。”辛曼也站起来。 “不用你送!我送嫂子。辛曼医生还是回去上班吧!”长生慌忙拦住辛曼,硬是用他宽宽的身体挡住辛曼的路,将我送出门口,临别时他意味深长地说:“嫂子,四喜哥虽有缺点,但成个家不容易,当个好军嫂更难,愿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嫂子。” 人是理性的动物,但人的理性有时脆弱得控制不了思维、情感,从医院回来,辛曼的眼神,辛曼的话不时萦绕在眼前,让我迷恋,而四喜的缺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突出凸现,我不知不觉地厌恶四喜,也不再象过去那样盼他电话,想他回家,同时,对于他和美眉的传闻也不再气恼,我开始想念辛曼,可是每每当孩子在我面前,我又深深地自责自己,潜意识里告诫自己“亚可,你已没有再恋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