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我进来了!
北宵城因地处于北方的关系,天总是亮得比较早一些,像白咏秋这种南方长大北方重生的,十七年过去了仍然没有养成天亮就起床的习惯。 那没养成那习惯不要紧,反正拾喜会负责将她从梦里边拖起来。 比如现在。 “小姐小姐,快起来啦!”拾喜在门前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的推了门,反身关门前似有警告的瞄了眼笑得淡然的男人,末了噘着嘴绕过屏风小跑到床边。 雕花的黑木檀床下,斜斜落着一只已磕出裂痕的瓷枕,而床上的小姐则用被子裹成蛹状侧身蜷曲的斜在床中,在她那张微微张着的小嘴之下的床单,是湿湿的一片,一看就知道全拜了这小姐的口水所赐。 白天再怎么斯文懂礼的小姐,睡着了总还是有那么几分孩子气的。拾喜算是见多不怪,异常淡定到伸手轻摇了摇白咏秋的肩头并轻喊道:“小姐,小姐该起来了……沈家少爷都到院里候着了。” 白咏秋咂了咂嘴,顺便将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吸了回去,却完全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这下子拾喜就有几分急了。 那看似温和的沈家少爷可是说了,若是小姐贪睡错过了时辰,他就要亲自的入室中请小姐起床。这可是小姐的闺房,就连府上的四个少爷都不曾入过,怎么能让一个外人说进就进的。虽然沈家少爷也不全算外人。拾喜很护主地想着,跟着再说道:“小姐,拾喜先帮您穿衣吧。”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掀了被,再动作麻利却很小心地帮着白咏秋更衣。 拾喜的动作再轻再小,总还是得把白咏秋拖来翻去,才能把衣衫全部给穿好。这么大的动静,白咏秋总算醒了过来。 其实说她醒并不准确,应该说她只是虚睁了眼而已。 “这才几点呐,拾喜,今儿是什么日子,得这么早起?”瞄了眼窗外,直觉现在不过五六点而已,白咏秋嘟囔着抗议。 拾喜没听懂小姐在问时间,却听明白小姐问早起的原因。 好不容易将衣衫给白咏秋穿整齐的拾喜,微喘着重气地答道:“小姐,今儿不是什么日子,只是沈家少爷已经在院里候着了。”她边答边蹲着给白咏秋穿鞋,自然没看到她家小姐在听到“沈家少爷”这几个字时,生得精致漂亮的半张脸都在抽搐。 吖吖的,他睡不着也不让她睡饱么!?可恶! 拾喜再抬眼时,白咏秋早就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拾喜,去和沈二少说,今天小姐不见人。”当然,他要是不把自己当人,她倒是可以见上一见。 拾喜听得愣了一拍,单纯的表情中透出一丝疑惑。她正要张嘴回答,就听门边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看似礼貌的敲门声,实则听起来带有几分不耐的催促之意。 “秋儿meimei,还没醒来么?”微有低沉的声音透过门传入白咏秋的耳中,听得白咏秋的心脏狠狠地跳了几下。 她这不是被萌到的,而是被吓到的。 白咏秋忍住眼角的抽搐,轻声问道:“拾喜,你不是说沈二少来了么,怎么来的是……算了。”拾喜打一开始就没说是沈承砚来了,而是她先入为主的以为来的是沈承砚而已。 只不过,白咏秋很肯定,门外的男人与沈承砚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是沈承砚的哥哥沈承桓。 不应该这么早出现在她院里的沈承桓,偏偏他就出现了,难怪拾喜只说了沈家少爷,多半这丫头也在诧异。 于是乎,白咏秋是彻底的醒了。 “原来是沈大哥呀。”不冷不热的招呼声传出门来,听得沈承桓的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虽说在三天前的万鹤楼里,白咏秋选了二弟为未婚夫,但沈承桓认为正是如此,他更要对她积极点,甚至将白咏秋的心给一点点的抓过来。 他是不介意一女侍二夫的,也可以说,一想到白咏秋嫁给砚,却背着砚与他偷情,那种刺激感与成就感让他还有几分期待几分雀跃。 “秋儿meimei若不介意的话,可否先将门打开?”此问微哑的声音里,有着刻意的诱惑包含其中。 刚好下床正为又摔坏了一只瓷枕而心疼的白咏秋,走出屏风时正好听到这一问。 她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末了蹙了眉瞄向门上好像摆了个POSS的剪影,似猫般的眼睑微微的眯了眯,瞳仁里闪过一丝狡黠并柔声答道:“沈大哥真会开玩笑。秋儿这才起身还未梳洗,怎么好意思开门见人呢。”软软的两句话将沈承桓的要求给推了,末了她再补上一句:“沈大哥这么早来,是特意来帮砚哥接秋儿的么?”言下之意是说今天她和沈承砚约过要见面。
映在门上的剪影明显僵了一下。 看那反应,白咏秋顿时了然。啧,合着是背着弟弟来泡弟妹……呸呸呸,什么弟妹的,充其量只能算口头上订下的未婚夫妻好不好!反正沈家的男人没个好东西! 沈承桓显然没被白咏秋的话给吓退缩,他只是稍微的僵了僵就立马的恢复正常,不死心的扶着门框说道:“我是倒是来接秋儿meimei的,却不是帮砚接的。” 话音一落,屋里传出“哐当”一声。 “秋儿meimei怎么了?我进来了!”话音落下,门便被沈承桓一脚踹开…… 当沈承砚那直白的话出口时,瞄到拾喜惊得端盆的手一抖,白咏秋就知道坏了。果不出所料,随着拾喜摔了盆的同时,房门还真就坏了。不过是被某个处心积虑的色男给踹坏的。白咏秋很不爽。 沈承桓一脸正义的踹开门,跟着就愣在了门前。 白咏秋坐在正对门前的圆桌后。她身着浅绿色的小衫,未梳起的秀发柔顺的披着,有几缕发丝随意的搭在肩旁,不经意间透出诱人的妩媚。侧脸对着门的白净脸颊带有自然的粉色,瞳仁斜在眼角,睨向门前却未落到他的身上,视线里有复杂不清的情绪。 吖吖的,他必须赔门,顺便把瓷枕也一起赔了!! ------- 留下收藏 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