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回 三倍or十倍
宝哥虽然不理解自家小姐为何会如此,不过还是唯唯诺诺的应,垂着头走到沐智宸面前,呵呵笑着,展现了一副小厮应该有的样子,弯腰说道:“这位爷,我家公子刚刚发话了,尽然公子如此喜欢这幅桃花图,瞧着您如此欣喜的样子很是感慨,所以,我家公子斟酌半响,便决定将此画买给您。”“此话当真?”沐智宸双眼闪烁光芒,略带惊喜的说道。 宝哥点点头,随后又接着说道:“这是自然,小的也没那个本事能欺骗爷。不过,我家公子说了,爷若是想买画,还是要有些条件的。”他看了看沐智宸的脸色,沉稳老实的说道。 沐智宸听的欢喜,“那是自然,这幅画既然是秦公子欣喜之作,理当要比其他的画要昂贵一些。你就尽管开价吧,我自当是付得起的。” 赵嘉懿眉头微蹙,有些不解莫然为何又改变了主意,他先屏风那头看去,却瞧见莫然隐约露出的半张脸,本就清亮的眸子在此看来,越发的亮丽,其中还闪烁着华光异彩,也是赵嘉懿从未瞧见过的光彩。 “你家公子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赵嘉懿面露不解之色,看着宝哥问道。 宝哥知晓这赵侯爷和自家小姐关系匪浅,理当实话实说,只不过沐智宸也在一旁,自己也不能将小姐刚刚说的那番话照实道出,只是略微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赵侯爷,您也是知晓我家公子的脾气,这些子事,就算是小的想要知晓其中缘由,也要先看看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 赵嘉懿见宝哥拿这番话搪塞自己,也就不再多问,只心中打定主意,等会儿再去莫然那边问个清楚。 沐智宸瞧着宝哥在那回答着赵嘉懿的问话,心中已然无奈,“好了好了,侯爷大人莫要在此耽误我啦。这位小哥,你快说说你家公子开的价码吧。” “是。我家公子说了,公子若是喜欢,只要按照这画作的规格出三倍的银钱就可以了。”宝哥说到此,有些不安的看向沐智宸,仔细瞧着,却不见他脸上有什么异样,便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家公子还说了,这三倍的价码,实在公子您写出一首令我家公子满意的桃花诗后,才可。若不然……”“若不然怎样?”沐智宸听着,只觉得这家老板真是风雅,买个画还要幅桃花诗。 “若不然,公子便要支付十倍的银钱,才可买走这幅桃花图。” 按着这桃花图的尺寸,也就是十两银子的事,这十两银子在这些公子哥的眼中,也不过是一顿饭的钱,可若是换到一个普通人家或是小农缁户,那可就是半年的生活费。而莫然今儿个一开口便是三倍,宝哥听着,也着实有些乍舌。所以,他越发的忐忑,也不知沐智宸这边是否能够接受这个价钱。 沐智宸开始听到只要出三倍价码时,心中还没什么顾虑,毕竟,这青莲居士也是有些名头的,而且,三十两的银子他也付得起,只不过,现在却又说可能是十倍,那在他心中,也就要有些打算了。 赵嘉懿听宝哥这般说,不觉好笑,这个莫然现在可算是存心对付沐智宸,随意才这般说。“智宸,这价码有些告了,你还是换个便的什么吧,我瞧着那边的山水画就不错。”毕竟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赵嘉懿也不忍心看着她被莫然坑钱,于是便想着让他改买其他的画作。 赵嘉懿也是好心,可是沐智宸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他也是个认死理的人,看准了这幅,便不打算换一个,左右斟酌,还是说道:“不就是作诗吗?这有何难?只希望你家公子莫要反悔。” 说到此他卷起袖子,便准备动手。 “且慢,”宝哥说道,“这位爷莫要着急,这案几之上的纸墨都是绘画用的,并不适合书写,请还容小的从里屋那些适合书写的笔墨过来。”那些画纸的可都是前些子小姐专程托人去寻觅的好货色,光是这一刀纸,就足足要三两白银,若真是被沐智宸写诗用去了,想来小姐这边,肯定是要责难一番的。 沐智宸略微皱眉,“你家公子可真是小气,不就是一张宣纸吗?至于这般宝贝?”“呵呵,沐公子此言差异,这宣纸可是上等的苏州晕轩斋的贡宣,若真是被你写了诗,那可才真是浪费呢。”一旁有个懂行的人说道。
沐智宸薄唇微抿,只心想自己在府上的时候,都是看到什么宣纸就胡乱用之,可不像这儿,还分什么类。不过,他还是依照规矩,乖乖的在此等候,琢磨着写什么诗句。 莫然见着宝哥去后面拿宣纸,便也跟了过去,到了放纸笔的库房后,便对着宝哥说道:“你将往我用来包画用的云龙宣就可以了,无需动那些好纸。” “小姐,那位爷来头可不算小,你怎么就尽是要责难他呢?”宝哥苦着脸说道,“那位爷是不知晓小姐的真实份,可若真是惹火了他,到时候找咱们麻烦可怎么办?” 莫然挑眉,脸上洋溢着明媚的英气,“怕他作甚?他来头再大,也要顾虑到此处的地皮是赵嘉懿的。哼,我就是故意要刁难他,你也别管那么多,照我的意思行事便是了。” 见莫然坚持,宝哥自然不会反驳,只拿着那云龙宣回到前厅,来到沐智宸面前,将那宣纸平整的在案几上放好,随后又用镇纸压好,然后便开始磨墨。 沐智宸看着那微皱发黄的宣纸,有些不悦,他虽然从来不问那些宣纸的价码或是名贵,不过这分辨好坏的能力还是有的,而现在自己要用的宣纸,一看便是次等的劣质货色。“你家公子往写字便是用这种纸?”宝哥无奈,只能说道,“我家公子往都是不专门练字的,库子里放的宣纸也都是用来绘画。小的这也是无奈,所以才只能寻这宣纸。还请这位爷莫要太过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