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回 青春美丽痘
听莫然这番话，楚延年再注视她的神，便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想到莫然是因为去探望楚梦瑶，又看见她手中的那支杏花，也就相信了大半，当下就说道：“也难为你这般念着梦瑶了～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去吧，可别为了探望，而误了吃饭的时辰。” 莫然点头说话，便与楚延年分开，她想着自己刚刚既然说是要去楚梦瑶住处，先下也自然不会改变，便握着杏花提着竹篮，向楚梦瑶住处走去。 楚梦瑶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是莫然那边的园子，而是东厢这边一个大院子里的一个小别院，左右看着，也还算幽静，只不过院落之中并没有如何装饰，只有一些年代久远的老树，想来是为着夏天乘凉用的。 “表小姐？”见过莫然几面的丫鬟阿琴从偏院走出，正巧看见了莫然。 莫然点头浅笑，温温柔柔的说道：“我是来瞧梦瑶jiejie的。” “原来是探望大小姐的呀。”阿琴点头，算是明了，她走到莫然面前，将手中端着的瓷罐子放到一旁的石桌上，恭恭敬敬的对着莫然行礼，“表小姐好～” 莫然点头，“你先帮着通报一声吧。” “表小姐，我家小姐……恐怕不愿意见您～”阿琴犹犹豫豫的说道。 恩？莫然不解，越发疑惑的看向阿琴，这是何意？“阿琴姑娘，你先去通报一声吧。”依旧是那般的好脾气，可是谁都能听出话语之中的不容拒绝。 阿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这般拒绝莫然是如此的大胆无理，当下心里就发了慌，连忙点头说好，便端起瓷罐子向屋内走去。 莫然本是没准备今来看楚梦瑶的，可是既然来了，自然是准备一定要见到面的。 “表小姐请～”阿琴从屋内走出，想来是得到了楚梦瑶的应，这才走出来，对着莫然如此说。 莫然微微颌首，一派的大家小姐风范，便跟着阿琴走入房间。 楚梦瑶的房间点着香饼，可莫然却隐约闻到一股子苦涩的中药气息。 “然儿meimei～”楚梦瑶柔柔弱弱的呼唤，听着那声音也溺弱的厉害，此时的她斜斜的躺在软塌之上，上穿着素色的长裙，可是脸上却诡异的蒙着一张面纱。 “梦瑶jiejie，你这是怎么了？”莫然诧异，楚梦瑶的声音看似溺弱，可依照莫然往装病装柔弱的经验，到也不难看出楚梦瑶的伪装，只是心下疑惑，为何要蒙面纱呢？“梦瑶jiejie，然儿一回到楚府，便听说你生病的事，今儿是特地过来探望你的。”说至此，她将手中的杏花递给阿琴，又将竹篮上面蒙着的帕子掀起，从里面取出一盒还未开封的点心，又说道，“这些点心是我回来的时候在外面买的，虽然不知味道如何，可是看着卖相到也可口，梦瑶jiejie你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尝尝。” “然儿meimei费心了～”楚梦瑶看似感动的说道。 “梦瑶jiejie，你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在屋内也蒙着面纱？”莫然问道，狐疑的看着那张面纱。 ……楚梦瑶沉默半响，这才幽幽说道：“然儿meimei你是不知道，jiejie现在这张脸，真是一点都见不得人了～”说到此，楚梦瑶泣不成咽，竟然留下眼泪来，她拿着帕子从面纱里面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莫然听着那哭声，到也能猜测一二，“梦瑶jiejie，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呜呜～然儿meimei，你看看我的脸便知道了～”说到此，她缓缓的将脸上的面纱取下，双模之中依旧夹着晶莹的泪珠，看着很是楚楚可怜。 莫然一看，当下就有些愣住了，这叫见不得人？这也太夸张了吧。 楚梦瑶的脸并没有毁容，也不似她自己说的那般见不得人，只不过脸颊脑门上都长了一些痤疮，其中有几枚看着硕大，且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白色脓疱…… 这，就是传说中的青美丽痘。 “梦瑶jiejie，你这脸上的痘痘，是什么时候长的？”若是没有记错，上次见她的时候脸上还光滑洁净如刚刚剥开的煮鸡蛋，怎么现在就冒出小痘痘来了？ “呜呜～然儿meimei，我也不知道呐～自我脑门上那疤好了后不久，这脸上就开始长起这疙疙瘩瘩的东西，我当时也没当一回事，可是过了不久，便全都出了脓疱，肿胀难受，且还隐隐作痛～呜呜，若是我一直如此，那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呀。”楚梦瑶哭得好不伤心，心中跟是苦楚的厉害，她这个样子，就算是向赴那人的约都不行，也不知，那人是否还记得她…… 莫然见楚梦瑶哭的如此厉害，便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梦瑶jiejie不必太过担心，你这痘痘看着虽然有些奇怪，不过然儿以前碰巧遇到过长这种痘痘的人。” 莫然自己脸上虽然没长过这东西，可以前却没少见旁的姐妹为了抗痘而作出的努力。 “你当真见过，那她们的脸……后来好了没有？”楚梦瑶听莫然这般说，心中怀着希翼之光。 莫然仔细思索，好像还记得几个治痘偏方，虽然不知对楚梦瑶是否管用，不过，也算是给她一些希望。“实不相瞒，莫然在杭州的时候，曾经有一位相熟的手帕交，那会子有段时间，她脸上便长了些痘痘，当时看着也恐怕，不过幸得一位大夫为她开了一剂药贴，服下数后，脸上的痘痘便消下去大半。” 所谓的青痘，很多都是这个年龄段才长，而楚梦瑶之所以会长的这般厉害，实际上是因为她前些子因为脑门受伤，窝在家中养病，而刘姨娘不懂药理，便煮了很多大补的东西给她吃。这一来二去，脸上的疤是完全好了，可是油脂分泌过剩，便化作一粒粒可怕的青痘，犹如雨后笋一般，一夜之间全数冒出了头。 “此话当真？”楚梦瑶听莫然这般说，心中跟是充满希望。 “然儿倒是记得一个偏方，只是不敢让梦瑶jiejie用。”莫然柔柔说道，这事她可不敢打包票。 “不碍事，你先说给我听，等会儿我让丫鬟拿着药方去外面的药堂问问，便知晓是否管用了。”所谓死马当作活马医，既然莫然以前的手帕交能治好这恼人的痘痘，那就没有理由她楚梦瑶治不好。 莫然听她这般说，这才放心，若是去问了药堂，那想来就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了。“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说给梦瑶jiejie听。” “表小姐，还是容奴婢拿纸墨过来吧。”阿琴说道。 莫然没有回绝，只是轻轻点头说好，便又嘱咐了楚梦瑶一番，生怕她一个激动就直接用了自己说出的药方。 “然儿meimei尽管放心，这可是治脸的药剂，我又怎么可能不谨慎？’楚梦瑶瞧着莫然那担忧的样子，心中也算了然，人家能治好，而自己究竟会如何，谁都说了不算。 不到一时，阿琴便端来笔墨纸砚。 莫然拿起毛笔，蘸了些墨汁，便凭着记忆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外用法：轻粉、黄芩、白芷、连翘、白附子、防风各3克，研细末，和蜜成膏，每洗面时擦数次，临睡时又重洗面擦之。或是用大黄、硫黄各等分研细末，茶水调搽。内服法：玄参十二钱，生地十五钱，黄芩三钱，生石膏十二钱，制大黄九钱，侧柏叶十二钱，生山楂12钱，桑白皮九钱，蝉蜕六钱，水煎服。 “梦瑶jiejie，然儿的记忆不算好，这也就是凭着记忆写的方子，到底如何，然儿也说不清楚。”莫然说道，自己虽然是好心，可是也没准这好心就能办了坏事。 “没事的，我知晓然儿meimei的心思，”楚梦瑶点头说道，继而将脸上面纱再次带上。 “梦瑶jiejie，许是然儿多事了，只是不知，梦瑶jiejie为何不请个郎中过来瞧瞧？”莫然不解，有病不去看医生，这是为何？ “……前些子因着我脸伤的事，外面都纷纷扬扬的，传言我以毁了容貌。这时候，你又叫我如何敢请大夫？”不意见，楚梦瑶双眸之中闪现怨毒之光，可那也不过是一顺之间的事。 “外面有这般的传言？我怎么不知道？”莫然不解，她可是一点都没听到呢。 楚梦瑶很有深意的看了莫然一眼，然后淡淡说道：“然儿meimei前些子一直在侯爷府作客，这些传言又怎么会传过去呢？再则，这传言本来就是从楚府传出去的，我一个庶出女儿，又哪有那个资格去想法子抵制这些事呢？” 莫然沉默，楚梦瑶如此说，自是有她的深意，她也不笨，心中已然能够猜测这般的传言是如何从楚府传出，只不过，自己也就是一表小姐的份，顶多就是哀叹惋惜，却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