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忽悠大作战
莫然还在那儿梳头，却听见外面一个怒不可支的声音吼道；“胡闹！” 莫然一愣，就连放在手上的梳子都没有拿开，脑中却在飞速旋转着，这是……谁？脑海之中，迅速闪出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容，是了，是舅父大人。 莫然将手中的梳子放在一旁，站起子，大致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就从自己的卧房之中走了出来。 果不其然，楚延年双手放在背后，皱着眉头看着莫然。 莫然也还算是反应的过来，没有过多的不雅举止，就连忙抚行礼说道：“不知舅父来此，然儿有失远迎，然儿在这儿给您赔礼了。”她将头低的很低，却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她的绪，莫然心中暗叫照顾，这些子事，若是传到楚延年耳朵里，这麻烦可就大了。莫然在计划此事中，压根就没想着要惊动楚延年，可是现在他算是知晓了，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儿你既然有病在就无需这般多礼了！”楚延年说道。 “是，多谢舅父。”莫然规矩的说道。 楚延年见莫然神色正常，一点都没有不安的行径，心里反倒称奇，按理说，这个时候，她莫然应该惊慌失措的连连道歉啊！或是说些别的什么……可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莫然的神色还算正常，压根就没有不安的绪，只是脸色因为生病有些苍白罢了。 莫然尽量的保持自己的绪稳定，却是瞧见了绿蕊在给她使眼色，好似在说，小姐你无需担心。 莫然神色自若，嘴角微微上挑，客气有礼且恭敬有加的说道：“不知舅父今来然儿这儿有什么事吗？呵呵，舅父也正是的，什么事还让您跑到这偏僻的梅苑？直接说了，遣人传个话就是了。” 莫然说了一番的客话，转来转去的，却与刚刚说的没半点关系。不过这楚延年也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物，他瞧着莫然这圆滑且不露半点痕迹的言谈举止，心中反而顿时产生了很多好感，只觉得这个外甥女，年纪虽小却是个极其懂事聪慧的孩子。便也就顺着他的意思，不再去询问那些事。只说道：“唉～我这做舅父的？哪有不来瞧瞧外甥女住处的事？况且今又听说然儿你生病了，我这才过来看看的。” 莫然见楚延年没了生气的样子，道也松了一口气，只是浅浅一笑，显得端庄又淑女，柔声细语的说道：“舅父您这说的是哪里话？然儿在这住的那么好，呐还有需要舅父特地来瞧的理？况且在然儿心中，舅父与舅母大人，与然儿那逝去的父母一般，都是然儿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莫然也不说别的，只是在此好好的夸耀了一番楚延年与李氏，顺便又说了一下在杭州的时候，李氏对她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的体贴她的体，因为她生病而特地停了学业，还常常在她莫然面前自责，说是因为李氏的疏忽才没有照顾好莫然等云云。 莫然说的声并茂，好似李氏真的是那么慈祥有，疼惜外甥女的人物。说到最后，就是莫然自己，也觉得这李氏若真是如此，也确实不错。 楚延年心里听的，却没想到自己向来不怎么关注的妻子，居然是这么贤惠的女子，心里也多少产生了一些好感。 莫然在一旁细细观察这楚延年的表，心里微微发小，只觉得这事是越发的有意思，她见楚延年心大好，便又将自己元宵节落水以后，李氏是如何认真仔细的照顾她的事说了一遍，只将李氏的马拍到了极点。莫然心里暗笑，只觉得这些胡话若是让李氏听到了，又是个什么样的表。 “然儿，我以听说你在杭州落水的事了，这事虽然不是你的责任，可是女孩子家的，还是要少出门才好，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说出门就出门呢？咱们楚家也是个大户人家，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女儿，可也是我的亲外甥女，我也自然是将你视为我的亲生女儿一般。” “舅父～”莫然一副感动的样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浸着泪水，好似马上就要落泪一般。 楚延年瞧着莫然这感恩戴德的表，心里就是一股子成就感，只觉得自己对这外甥女非常不错，就连那桌子上的馒头和粟米粥都要给忘记一般。 莫然见楚延年完全没有过问的意思了，便也就放下心来，连忙装作啥都不知道样子，在那儿张罗着绿蕊虹樱准备茶果点心。 “虹樱绿蕊，怎么都愣在这儿啊！快去给舅父准备些茶果点心啊！舅父，您做吧，然儿这的丫鬟佣人都没见过世面，往里也只服侍我一个人，所以这儿的规矩不懂，您可千万别怪罪她们啊！”莫然都这样说了，楚延年也没好说什么，只是心里奇怪，刚刚丫鬟明明说没什么东西了，怎么然儿还好是不知的样子，还让丫鬟去准备点心？楚延年还心想是这些下人不懂事故意的，却不想，这是莫然故意这样说的。 虹樱也是老实，见莫然这样心里却好生奇怪，小姐不是知道咱们这儿啥都没有吗？怎么还要准备啊！这可如何是好？这茶水是还有的，可是这水果点心的，却是从哪里才能得到呢？她面露为难之色，不安的向绿蕊看去。 绿蕊可比虹樱要聪明多了，开始还觉得奇怪，可后来瞧着莫然那安宁平静的面容，却是敲出了一二，心里也有了说，便大着胆子，觉得帮着莫然演下去。 绿蕊焦急不安的眼神，面色却很是无奈，一双无辜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瞧着莫然和楚延年，最后咬着嘴唇却是跪了下来，低着头说道：“老爷～表小姐，咱们这儿确实什么都没有了！” 楚延年开始还以为是下人遮掩隐瞒，可现在瞧着绿蕊虹樱的表却又不是那么回事。 莫然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随后又是恍然大悟，神色紧张的，却又故作平静，只是有些无奈发囧的看着楚延年，很是局促的说道：“舅父～呵呵，也怪然儿贪吃，向来是将那零嘴什么的都给吃完了。呵呵，你瞧瞧然儿这记，居然都给忘记了！好了好了，这也不怪你，快去给舅父上点茶吧！” “小姐，您还没有醒的时候，虹樱就已经为老爷到过茶了。”虹樱说道，面容却是非常的诚恳。 莫然看向楚延年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的茶壶茶杯，便点头不再言语，故作沉着冷静的样子。 楚延年瞧着这样的莫然，心下却很是起疑，可是相到这后院之事，平里也不是他来管理，家里真是出了什么差池，没有顾及到莫然这边，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却是实在不信，这大厨房的奴才，竟然给这梅苑送的吃食竟然那么差。 “然儿，舅父在此问你个事，你可要好好说啊！”楚延年觉得莫然的表现一直不错，自然不会再板着张脸，只和颜悦色的问道。 莫然一派的低眉顺眼，可心里却在犯嘀咕，也不知晓这楚延年会问个啥。莫然刚刚一直在睡觉，自然不会知晓绿蕊将那馒头的事给传了出去，只是瞧着桌子上摆着的小馒头，心里多少猜测了一番，所以才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她依旧觉得不安，生怕闹了半天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莫然嘴角挂着微笑，很是和顺有礼，看着就是那标准的大家闺秀的形象，她的唇轻轻开启，却也没露出多少，只是温言细语的说着，语气里却带着一股子甜甜的笑意，“呵呵，舅父您这说的，舅父与然儿说事，何必如此？” 楚延年也不在绕道别的话题上，只指着桌上的吃食问道：“然儿，这些吃食是你今的？” 莫然点头，好似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理所当然的说道：“是的呀，舅父，怎么了？这些饭菜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是不是陆嫂为然儿领错了吃食？” 莫然来了一个反问，弄的楚延年也不好多说。只是眉头锁的更紧，好似在思索什么。 莫然也算是知晓，对于楚延年这样的，你若是把话说全，他还不见得全信，可若是莫然这样，开始就是一脸的无辜又无害，那么他却是既有可能相信这事的真实。 不得不说，这样处理，楚延年算是相信了八分，只是他现在却是想不通，何人要如此做，莫然与这家其他人不同，根本就没什么需要惩罚或者责难的地方。 莫然神色未变，只是耐心等待着楚延年的况，最后瞧着他神色稳定当然，却也放了心。便觉得需要岔开话题说些其他的事：“舅父大人，然儿在这京城，想要请个先生教习然儿，然儿虽是女儿，却也希望读书识字。”莫然言辞恳切，又正中楚延年心坎，说的他心中十分宽慰，只觉得这孩子即懂事，又是个知书达理的子，现在竟然还那么好学，真真是个鼎好的孩子。 莫然瞧着楚延年一脸的满意，心里可算是放心很多，其实这读书请先生的事，本来还想停些时候再说。可现在是私聊的时候，最是适合将这些事敲定，她这才说起，也算是让楚延年高兴高兴。 楚延年虽然心里还关心着莫然吃食的问题，可是现在莫然既然提出要读书，那么做舅父的自然是要满足一下她好学的心态，便也就说道：“这是好事，你又如何还要询问我的意见？然儿你放心，等你这次病好之后，舅父就为你请个先生，只是然儿啊，不知您主要想学习什么呢？” 这个时代，尤其是待字闺中的小姐，请先生往往是一件决定自己未来专长的时刻，请的先生擅长什么，那么自己以后也会擅长什么，而这个时代，生于名门望族，且又是个有特长的女子，那也是能更容易找到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莫然虽然没想这一层，却又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学习一下，她虽然读了一些史书，可毕竟不是像九年义务教育那样，什么都是系统的，于是乎，莫然便低垂着眉，很是乖巧的说道：“舅父，然儿也是不懂那些的，只是希望多读些书，长些知识罢了。然儿并不是个聪慧的女子，也不像梦婷表姐那么多才多艺，所以也便没想那么多，只要能多认识一些字，然儿也就心满意足了。” 莫然这也算是发自内心的话了，说的楚延年无不动容，只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求学时代，那种为了读书求学，什么都想学习知道的心，心里越发的对这个外甥女产生好感。 莫然见楚延年沉默良久，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很是闪烁，就知晓自己这求学之路应该没啥大碍。 楚延年说道：“然儿你且安心养病，舅父明就去为你请个先生！” 莫然见楚延年正面答应了，很是感动的样子，水灵灵的眼睛迅速流出两行感激的泪水，嘴角却更是上扬，很是开心的样子说道：“多谢舅父关照，请在此受然儿一摆！”说罢，莫然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伏地磕头。 楚延年连忙扶起，又说了一番让莫然不必如此云云的话语，只让她别那么客气，都是一家子人。“然儿啊，唉，你这孩子不必如此见外，我是你的舅父，做这些也是应该的，你又何必如此见外客气？” 莫然很是感动的看着楚延年，说道：“多谢舅父！” 就这样，两人又闲聊了一时，楚延年这才说起自己还有公务在，要回去处理一番。莫然自然不会在多留，只在一旁面容稍稍露出挽留之色，却又是一番明理的样子。 待到楚延年离了梅苑，却也是没想起说那馒头的事。 莫然见楚延年走远，这才送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叹气说道：“唉～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舅父会来这儿？哎呀，今好险啊！我刚刚都差点说漏嘴了。” 陆嫂见莫然问了，便将陈太医与楚延年一同来的事说了一遍，莫然知晓后，点头不语，却也没再说这件事。只是有询问起绿蕊楚延年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绿蕊见莫然神严肃，自然不敢有半点隐瞒，便原封不动的将所有在这儿发生的一切，以及楚延年瞧着虹樱问虹樱名字的事都说了一遍。 莫然听了半天，便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只在最后平平淡淡的说道：“聪明是件好事，可是若是自作聪明，那可就不怎么好了～” 莫然并没有批评绿蕊的意思，可是绿蕊却是听明白莫然话中的意思，当下就要跪下说不敢，却又被莫然后面的话给制止了。 “你今这样也不算错，唉～也不怪你啦，你虽然知晓我的心思，和今的举动，可是，你却不晓得，我根本就没有要得罪舅母的意思。” “可是，小姐，你若是不想得罪夫人，又何必今在夫人面前，提出咱们自己院子开伙的事？而且啊，小姐你今怎么在老爷面前尽是说夫人的好话？” 莫然无奈的叹气，只觉得自己今在楚延年面前费那么多口舌的忽悠着，竟然成效那么好？竟是将绿蕊这个那么聪明的丫头给忽悠进去了，莫然半是好笑的看着绿蕊说道。 “唉，我自有我的计较和考虑，你们也无需担心，只乖乖听话办事就是了～呵呵，今舅父来此也算是个好事，想来，估计明开始，咱们这儿就不会那么受人冷落了。”莫然若有所思的说着，随后就舒展着筋骨，准备打打太极锻炼一下体。 “呀，小姐你又要打那个很古怪的拳了！”虹樱说道。 莫然点头，却遭到陆嫂的唠叨；“小姐一个女孩子家的，若是要锻炼，就在院子里走走就是了？何必练这什么拳法的？真是太……唉～” 莫然无奈的笑着，知晓这陆嫂是绝对看不惯的，别也就没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