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斗殴(求订阅)
如果说李渊半晌不夜的莫名其妙跑去锦绣那院子逛了一圈的消息，在唐国公府的后宅里引起了一众高度紧张的眼神的话，那么北平王府的少王爷要过府拜访这样的“小事”，压根儿就没砸起一点小浪花儿来。 这倒不是说北平王府的名头不够响，而是罗成这小王爷实在没什么让人可图谋的。份虽高，可是却也搁不住他年纪也小呀，既然没了联姻的指望，谁还乐意把注意力放在他上？ 马荣山那边得了锦绣的信儿的时候，其实已经打点好了行囊，不用锦绣提醒，他也是打算亲自去迎一迎罗成的。对罗成这个傍边儿弟子，马荣山也算是欣赏，只是麻烦多了点……就比如现在，他就闹不明白了，这孩子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会想要在这个时候跑来晋阳呢？天下大『乱』将起什么的，北平王正该是忙成一团的时候，他虽是年纪小，还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必就这么跑出来给人添『乱』吧？ 尤其是当他知道北平王罗艺居然送了亲笔所书的拜贴给唐国公李渊，他就更觉得头疼了，若是只是罗成自己跑来也就算了，他还能当成这孩子是自作主张跑出来玩儿来了，可是有了这张拜贴，唉！马荣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里头还指不定有些什么勾当呢！ 锦绣这两天在自己院子里装小透明装得很不成功，她就发现自打李渊来了那么一回之后，在她院子外头张望的人都变得明堂正道了，连形都不带隐藏的。直勾勾地朝着她那院子里伸脖子。青柠也是一脸的郁闷，院子里但凡出去个人，走不了多远就能“巧遇”上几个同路的，一道儿走的工夫恨不能把李渊来的那回喝的茶里一共几片茶叶都给问清楚…… 锦绣对那些窥视的目光并不在意。她一心只留意着各处传来的消息，云巧几个一天到晚都快被她敦促得住在小郎那里了，就这她还是觉得收集到的消息不够全面……三天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锦绣倒是惦记着罗成到晋阳的时间，只是李渊死活板着脸不许她亲自出城去接，她也只能忍着坐等消息。 按着马荣山送的信儿来看，罗成一行人大约不过巳时就能进城，可是锦绣一直等着过了午时，也没见有人送信儿过来，心里不由得就有些着急了。当下就唤了人出去探听消息。她虽是不方便出门，但是她院子里的人进出却是方便得紧，毕竟出了院门一拐弯就是后角门，看门的几个小厮都已经打点好了，她这院子里的人大白天的进进出出的是没人管的…… 她的人刚派出门。那边送信儿的人就到了。来的是马荣山新收的小书僮，李世民送的，所以对于唐国公府也是很熟悉，『摸』到锦绣这院子来，竟是没惊动外人。不过锦绣一看见这小书僮，眉头就不由自主地挑了起来，她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要不然马荣山绝对不会派“人”来送信。养的那么些信鸽也不是等着吃的…… 果然，那小书僮进门见礼之后，头一句话就是：“禀告三娘子，外面可出大事了！” “嗯？出了什么大事了？”锦绣这会儿倒是半点不显心慌，气定神闲地看着小书僮，倒也让小书僮那一脸的紧张缓解了不少。 “那个。那个……”小书僮的紧张虽然缓解了不少，可是同时也把他原先组织好的语言给冲散了大半，他干咽了两下口水，定了定神，才又接着说道：“罗小王爷在城门口跟人打起来了，血吡忽拉的，西城门前倒了一地人了……先生让小的赶紧来跟三娘子报信儿，说是这会儿能劝住罗小王爷的也就是三娘子了……” 锦绣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又哪里还顾得上李渊不许她出门的命令？她一边唤了人做好出门的准备，一边接着问道：“你们怎么从西门进的城？走错路了？他又是跟哪家打起来了？这倒了一地的人，都没人管不成？守城门的官兵呢？都没动静？” 这事她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哪儿哪儿都不对！罗成打北平来，就算不从东门进城，也得是从北门进城，这怎么好好地就从西门进城了？难道昨天晚上这小子走过了头儿，硬是把晋阳给扔股后边儿去了？ 再说这打架，在城门口打架，合着看城门的那两伍人都是吃干饭的吧？就看着罗成跟人打得血吡忽拉的倒了一地人，都没个出来管管的？就是这些看门的小卒子不敢招惹罗成，也不至于连个往各衙门报信的都没有吧？但凡有个报信儿的，她这里也不至于连点消息都没听着…… 而且马荣山居然还让人来找了她去“劝”罗成！这就是最奇怪的了。马荣山这个当老师的都拦不住学生了，她这个随便喊喊的jiejie难道就能劝得住那位小爷？……锦绣突然觉得马荣山特意叫她去，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于是一边让青柠帮着系斗篷，一边看着小书僮，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那小书僮却是一脸的茫然，就锦绣那些问题，他正经是一个都答不出来。他也不过才十二、三岁，一天到晚就是跟在他家先生的边，也就只是跟着而已，便是磨墨铺纸的活儿，一般也是轮不上他这个书僮去做的，而且往往他家先生跟罗小王爷说话的时候，还不许他在跟前，他也就知道让走就走，让停就停，其他的是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清楚。 锦绣也实在跟这么个『迷』糊小书僮耗不起那精神，心里也着实担心那什么“血吡忽拉、倒了一地人”，生怕马荣山这个“文弱书生”再出点什么意外，当下也不用人备车，直接骑了马便朝着西门急驰而去。 锦绣一走到街上，便知道罗成这动静大约闹得真不小，满街的闲人都一个方向地朝着西门涌了过去。她打马都走不急，要不是一惯的教养尚在，怕是拎鞭子抽人清路的心都有了。 好在只走出去了两条街，她先前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厮林九便赶了回来，瑟瑟风秋里顶了一头的大汗，想来是真对差事上心了。 “西门那儿到底怎么样了？”锦绣用鞭子拦下林九见礼的动作，直接奔主题。 “三娘子放心，罗小王爷没吃亏！”林九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好事儿的时候，虽是满头的汗，却一脸的兴奋，一边用袖子蹭汗，一边说道：“马先生说了，让您过去，不过也不用着急，不赶时间……” 锦绣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深刻地怀疑起了马荣山此人的下限何在呀！前面派了书僮急得跟什么似的让她赶紧过去，这会儿居然又说什么不用着急，不赶时间……这是在耍她玩吗？！不过既然马荣山既然说了不赶时间，那她就慢慢走吧！ 她一扬手，便把手里的缰绳扔给了林九，由他在前面引路。她自己却是左右看了看路人的各样表，才又继续问道：“罗成到底是怎么跟人起的冲突？对方是什么人？” 林九回头看了锦绣一眼，笑眯眯地说道：“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两队人一队进城、一队出城，结果谁都不肯让路……要说起来，那罗小王爷的脾气可真够可以的，还没三言两语，就直接动上了鞭子，对方一还手，好家伙，罗小王爷那是拎枪就上呀……” 锦绣挑了挑眉，她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事儿似乎还是罗成挑的事儿呢？这不应该呀，罗成虽是傲了些，可是却也不是那招事儿的人，更何况还有马荣山跟着，就这让路、不让路的事，怎么也不该让他跟人打起来呀……她越想，越觉得这中间有问题，不由得看向了林九，这小子那话里，似乎有意在规避某些问题呀！ 林九被锦绣看得后背直发麻，回头陪了个笑脸，便低头牵着马一径赶路，却是再不敢多说什么了。 又拐出去了一条街，路上明显是赶来看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甚至已经隐隐有了堵车的现象。锦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看着走在她前面的那几辆车上的标记，她便认出了几个衙门口，这些人明显是赶去处理罗成的斗殴事件的，可是这车怎么走得慢悠悠的，他们就一点都不着急？ 不对！锦绣突然意识到，这些主管的官员并不是不着急，而是有意在拖延时间！她突然想到林九的回话里刻意忽略的究竟是什么事了！一脚踢在了林九的肩膀上，低声厉喝道：“快说！跟罗成对上的到底是哪一家？！” 若真是小门小户无甚根基之辈跟罗成对上了，怕是这些当官的早就跑得飞快去帮着罗成处理善后了，能让这些人这般顾忌，显然罗成打的绝对不是平常之辈！ 林九却是被锦绣的一脸厉『色』吓得苦着张脸，吧唧着呢，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