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续写红楼
李为民已经乘着一股黑烟飞走了，给我留下一个四五十岁的黑胖子，说那人就是曹雪芹，让我帮助他把《红楼梦》写完。 对于续写红楼这事，在我看来跟拍《还珠格格5》一个性质，——我更关心他变出的那十板砖的一百万。 那一百万在李为民被雷劈了的时候，烧成了一团团黑糊糊的牛粪，我想看看它们中间还有没有没烧坏的，很遗憾，那些钱就像烟灰一般，一碰就碎了。 这时我才看向曹雪芹，在我的感觉里，曹雪芹应该是个骨瘦如柴或者仙风道骨式的文人，想不到竟然是个黑胖子，而且是个刚打完通宵麻将神情颓废的胖子，我向他笑道：“曹哥，自我介绍下，我叫秦不鸣，你往后就叫我不鸣吧。” 曹雪芹向我勉强笑了笑道：“在下曹雪芹，字梦阮，初来乍到，往后多多打扰了。” “曹哥，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听李为民讲，那种坐骑叫摩的。”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问你怎么从清朝过来的？” 曹雪芹抬头想了想道：“记得那****病卧在床，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不能呼吸，想是要死了，猛然间我脑袋又清醒了，看见李为民站在我面前，随后就被他带到这儿了。” 看来的确如李为民所说，曹雪芹是在死后被救活，然后带到这里。 我看着曹雪芹的那后现代发型道：“曹哥，我带你去理个发吃个饭，然后再买些纸笔，回来你就写你的书吧。” 曹雪芹神情黯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不写了。” “为啥呢？”我奇道。 “之前我写书写得穷困潦倒，那时我要随便干个活，哪怕是当个泥瓦匠，也不至于我小儿子生病都没钱医治，最后夭折了。我曾在儿子的坟前立了个誓，为了他，我今生今世再也不写书！”曹雪芹的声音有点哽咽，低着头眼含泪花。 得了，看来李为民给我的第一个遗憾处理起来就有难度，先不管它了，人家曹雪芹可是从几百个光年前穿越过来的，我得代表无数的红粉，好歹请人家吃顿兰州牛rou拉面——本人每周用此打一次牙祭。 我带着曹雪芹去吃面理发，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看着周围的景物眼里偶尔会闪出惊奇，但他什么也不问，整个人的状态像是在梦游，看他那样子很难从上辈子的郁闷中走出来。 我不懂心理学，没法帮的了他，还是等李为民来了再劝他吧，怎么说李为民也是个神仙，用宗教的理论给人洗脑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顺便说一句，曹雪芹的新发型是个板寸，配着他那黝黑的皮肤胖胖的身材，活脱脱一个山贼，谁能想的到他竟然是个善于揣摩女人心思的大文豪呢。 带李为民吃完饭回来都已经晚上十点多，我指指我的床道：“曹哥，你晚上就睡这儿吧。” “那你睡哪儿？” “我睡在沙发上就行。”话说我租房子的时候房间里就有这个破沙发，应该是上个或者上上个房客留下的，黑色的沙发皮被磨得发白，而且是千疮百孔，给人一种恍然如在灾区的感觉。 曹雪芹连忙摇着双手道：“不鸣兄不必如此，我一直穷困潦倒，能有吃有住我就很满意了，还是我来睡沙发。” 我和曹雪芹推让了半天，最终没拗过他，躺在床上时我心中还在忐忑，我舒舒服服的睡着床，却让无数人崇拜到屁滚尿流的大文豪睡在我那破沙发上，而且那沙发过于窄只能侧身睡，晚上翻个身都会摔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被闹铃惊醒，急忙起床穿衣服，我留给自己穿衣服洗漱上厕所总共只有五分钟时间，其中无论哪个环节出了点小问题，比如上厕所原计划是来小的突然想来大的，那我今天上班肯定迟到了。 以上貌似我的时间观念比较强，其实我只要晚上早睡一个小时不要老拖到一两点，也不用早上挤出那么丁点时间补充睡眠。 在我提着裤子往洗手间奔时，猛然间发现了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曹雪芹，这才明白我已经换了一个新工作了，从此我再也不用受人白眼，再也不用曲意逢迎，我的这个新工作有很大的自由，最让我受用的一点是从此不用朝八晚五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那块被工作压了数年的大石突然消失了，到此刻我才明白自己是自由之身，浑身上下一片轻松，以至于手中提着的裤子滑落到脚下都浑然不觉。 我边提裤子边对曹雪芹笑道：“曹哥，我们洗漱一下，我带你到外面吃包子。” 提到吃饭，我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卡里只有一千多块，因为马上要交房租水电费，这点钱不够我和曹雪芹花一星期的。 不知道李为民那边给我的月薪是多少，上天给我安排的工作，按理工资不会比我之前那个公司差吧，不过这事也说不准，搞不好在那帮高尚的仙人眼里钱就是****，他们不会用****来侮辱我，我得提醒下他们，不用给我留面子，狠狠得地用钱来侮辱我吧。 我避开曹雪芹，到门外给李为民去了个电话，电话那头道：“不鸣，找哥啥事？” 我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那个……那个……，李哥，不知道我这天庭临时工的工资咋算？” “工资？你要啥工资？”李为民的语气显得很奇怪，好似我是世界首富在为白菜涨了一毛钱和小贩讨价还价。 果然被我猜中了，他们根本不在乎钱！ 因为钱在他们眼里是****，就是****！ 我不在此刻狮子大开口那就是蠢蛋，大蠢蛋！ 我努力压制激动的心情道：“李哥你看，我本身没多少存款，往后你还会往我这儿带许多人，那些人都是有些来头的，我们也不好亏待他们不是？也不用太多，你看着每个月随便给几个亿就行。” 李为民那头嘿嘿笑了起来道：“不鸣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哥问你，你看哥有钱不？” 听他这么讲我心中突然一凉，因为房东有次找我收房租时提过一嘴，说我邻居那个胖子每次交房租都拖拖拉拉，交水电费每次他都要自己仔细查过水电表才交，没见过那么抠的人。 李为民不待我回答接着道：“哥早给你说过，在人间是禁止使用法力的，就算是玉帝亲自下来也得自个打工挣钱，我们不会给你工资，也没钱给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虽然不会给你工资，但会给你提成，而且是收益十分可观的提成。”李为民说到最后呵呵笑了起来。 我那拔凉的心又激动起来，问道：“啥提成？” “你身边跟了曹雪芹这么个大宝藏，咋就不知道去挖呢？他那《红楼梦》续写出来你觉得能卖多少钱？”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事？人家曹雪芹已经发誓不写书了。”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总之是你要钱一分没有，你得抓紧时间劝老曹写书，既能完成任务又能挣钱，一举两得！” 我还想再辩解，被李为民一句“回见”挂了电话。 我心里挺烦闷，看曹雪芹那样子，想劝他写书比较难，可他要不写书我就如同家里放了个印钞机每天还上街乞讨，多揪心啊！ 正烦闷着，来了个电话，刚一接听，就听我前公司的主管在喊：“秦不鸣，你搞什么飞机？怎么还不来上班！” 我大怒：“叫什么叫！老子不干了！” 听我这么讲，他马上口气软了下来，呵呵笑道：“另谋高就了？恭喜恭喜啊！那你能不能来趟公司办理离职手续，顺便交接下工作。” “没空！”我说完挂了电话，虽然我的工作内容不重要，但没交接工作就直接离职，一定会让那家伙手忙脚乱一段时间。 我少拿了半个月的工资却让有些人手忙脚乱，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有时干起来也挺爽。 言归正传，我一直为怎么劝曹雪芹续写《红楼梦》烦闷着，不知怎么我那平常不开窍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竟让我想到了一个劝曹雪芹的办法。 我激动地问曹雪芹：“曹哥，你是不是死后被救活带到这儿的？” “好像是。”曹雪芹有点茫然道。 “什么好像，那是千真万确的！你都死了几百年了——对不住，我不是咒你，你说他们能救活你，为什么不能救活你儿子？” 曹雪芹像是挨了一闷棍楞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哭了起来，紧接着又是笑又是哭，半天都止不住。 我被吓住了，这不会惊喜得发疯了吧？我该怎办？ 眼看着曹雪芹发疯，我想起了范进他老丈人对付范进那一招，我二话不说一巴掌向这个万众敬仰的大文豪抡了过去。 伴随着“啪”一声脆响和我手掌一麻，曹雪芹停止了发疯，扑上来抓住我胳膊道：“不鸣贤弟，请你求求李仙人，让他救救我儿子！” 我又一次拨通了李为民的电话，李为民那头不耐烦道：“你又有啥事？” “我有办法劝曹哥写书了。” “真的？你怎么劝的？”李为民显然在怀疑。 我笑道：“这要你帮个忙，你把曹哥的儿子带过来就行。” “这个——，比较难。”李为民有点吞吞吐吐。 “为什么？” “你想啊，你们人类发射个宇宙飞船要多少钱？我们搞得这个工程可是时空穿梭，花费那是相当巨大的，不是哥不帮这个忙，我们的预算也紧张啊，这样吧，你要是能拿出一个亿，我给上面说个情，就把这事给办了。” 听到那一个亿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又不像某首富来年定个小目标就能搞定。 我本来还想给他们要几个亿花花，结果一分没有还被他倒打一耙给我要一个亿，我是相当郁闷，禁不住对李为民骂了起来：“你个死胖子！给老子找的这叫什么破工作！没工资就算了还让老子倒贴一个亿！老子明天就烧给你！” 李为民在我开骂时就识趣的挂了电话，曹雪芹在旁边问我：“一个亿相当于多少两白银。” 我随口胡说道：“几千万两吧。” 曹雪芹的两只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看来是被这几千万两给噎住了。 此时我的脑袋又一次闪了下光，我一拍手道：“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 曹雪芹问：“啥办法？” “他李为民不就要一个亿么，那你就把《红楼梦》写完，挣上一个亿给他。” 曹雪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我读出一句话：这家伙不会是个傻子？ 我说：“曹哥，你来看个东西。” 我拉曹雪芹到电脑前，百度了一下《红楼梦》，出现了N多页信息。 能写出《红楼梦》的人智商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曹雪芹看样子已经明白他的书在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两只眼睛难得露出了光芒，指着电脑道：“不鸣兄，这是何物？” 电脑这东西曹雪芹早都见我用了，到现在才提起兴趣问，这东西给他解释起来太复杂，我得从人类使用电说起，我说：“曹哥，我们不忙说这些，以你的实力赚一个亿没问题，你愿意续写红楼么？” 曹雪芹嘴角抽动了两下，又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得流，伤心得像个孩子。 我急道：“你咋又哭了？” 曹雪芹破涕为笑：“我又可以写“红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