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回归平凡的早上
晚饭后讨论过在柳家的事，好容易解决完了，又碰上一行道上人士的求医，现在再加上俞白这么一闹，待得应怜袖回到房间，夜已甚深。 好在今夜月儿虽然既弯且窄，在苍深的天穹上看来，几乎就是半弯银线，就跟那细伶伶的鱼钩似的，但月色却极亮。即使在月前附近始终有一团云儿模糊流连不去，却总不曾将那亮盈盈的清辉掩盖了去。 应怜袖索盘坐回上，撩开了窗帘，只隔着那层光净明亮的玻璃窗挡着夜风，在那里练功；一夜不提。 翌，起了个大早，下得楼来才发现水逸风和路迟出去后竟然一夜未归；不过应怜袖也是知道水逸风不是那般易与的人，再说他融入现代社会也有上一段时了，自然不虞担心。 至于今天店里轮班的问题既然昨天晚上是自己接的诊，而俞白又是这店里真正的老板，同时也是三门区这里地下势力的幕后boss之一，回来之后第一天，自然堆积下来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工作不少，还有各种人往来那些，所以今天应怜袖就很自觉地开店上工了。 这段时间为着出诊的事，应怜袖跟着俞白出去了几个月。这么一出去几个月的时间，对俞白和水逸风这样在这里没多少牵挂的自然是没有问题，可应怜袖现在的份其实也不过是个大学毕业不到一年的毕业生，家里还有父母在堂。此番出门，跟两老说是工作需要，前往别省培训学习深造，可现在既然回来了，不往家里看看也不行。 于是。应怜袖一大早还不到七点半、天还擦擦的半黑时分，就已经做好了卫生工作打开了店门工作。她已经掰着手指算好了：早上七点半开门，中午不休息，下午三点半打烊，这接下来明天俞白看店、后天圣诞节水逸风上班，自己可以连着休息两天。 不过既然昨天晚上已经许了俞白圣诞节的约会，这么说，自己要回家一趟。时间最多就是今天打烊之后一直到明天一整天了。恩，一天多的时间，回家过个夜，陪父母说说话、聊一聊自己这几个月过的如何，紧是紧了点，但还是足够的。对此生的这对生父母来说，能经常回去看看两老才是给他们最大的安慰。 应怜袖计划着。不仅手上做活都精神起来——好吧。虽然这么大清早的开门，现在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她最多就是拿块抹布擦擦这里擦擦那里，给店里做些卫生。不过这段时间店里一直由水逸风看着，一应卫生，早给有着些轻微洁癖的他弄得干干净净了。 现在应怜袖所谓的“活”，其实不过是她已经将从昆仑坊市中买来的木料收拾了出来，现在连同锤子、锯子、厚砂纸一起。一块儿摊在前厅的地板上，让她做木工。既然材料什么的都已经齐全了，那个计划中“可以保持食物新鲜和灵气”的法器级储存柜的制作。现在也该提上程了。 虽然应怜袖自己的木工活儿就算做过都有限，实在不能指望她能把个储存柜能做出朵花儿来什么的；就凭她这手工，能做出只中规中矩、面目端正的柜子就算超水平发挥了。不过她也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既然这木料、材料什么的，花都花了，哪怕外型做的再难看也没关系。重点是它的功能是一定能用，不能打折扣的。 怀着这样的信念，应怜袖蹲在地上一手量尺、一手铅笔，对着自己在草稿上化好的简略图，往木料上轻轻划线，这才把木料放到小凳子上一脚踩住了，拿起小锯子认真地锯起来。 “嚓嚓嚓嚓”随着锯子和木料的摩擦声，金黄细碎的木屑不断从锯开处落下来，不一会，就在地面上如细沙般浅浅洒了一层。应怜袖脸儿红扑扑地，眼睛专注地盯向木料上划线之处，一手扶稳，一手持锯，来来回回拖拉；因为运动而发的汗珠儿顺着贴在脸颊的发丝儿，时不时“滴答”一下。 俞白起后换好衣服，趿拉着鞋子走到一楼大厅时候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这么副景象。当下，本想道声早的说辞也咽到了肚子里去，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延续了昨天晚上对应怜袖那更为亲昵的叫法： “哟，小袖儿，你在做什么？女孩子也做木工？小心把手给切了！这种粗活哪是女孩子该做的？不就是锯块木头么？去去去，到一边去，这里让我来！” 让俞白这么不容拒绝地挤到一边，抢过了手上的活儿，应怜袖站直了子随手从卷纸筒上抽了一截擦了擦汗，一边盯着俞白动手，还不忘说道：“boss，看清楚，这可不是一块木头，可是我需要的其中一块零件。不是早就说好要做只能放饭菜的柜子吗？既然现在大清早的也没个客人上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动手做这个。反正迟早也要做的……哎，你给我切小心点，别切歪了。别忘了这木料是话了多少灵石买的，可经不起你这么浪费败家！” “哈，我浪费？败家？”俞白危险地眯了眯眼，“小袖儿，你力气还没我大，而且又做个几天木工了？真让你做……那才是真正的败家！” 被这么一说，应怜袖可不乐意了，头一扬：“哼，我不会做木工？别忘记了你那飞行法器的案台是谁做的？” 俞白立刻顺势接下：“你不说我都还忘记了，那不是请麦家那小子做的吗？你木工真要做得好，难道还需要劳烦别人？”说着，他把手上的木料和锯子也都丢下，“反正这个柜子的框架也是可以请别人做的，小袖儿你就别糟蹋木料了，我们还是请外面的工匠来做吧！做好了你再在上面画符刻铭文什么的都行。” 应怜袖做木工活正刚开始做得上兴趣来，现在给俞白这么一说，不很是眼馋地看着那被丢了满地的工具材料，甩了甩手：“真不让我做了？其实让我这么整个柜子，可能外表不太好看，其实真不会影响使用效果的。” “不行！”俞白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弹跳起来，笑话，其实就是一定会影响使用效果你才会这么特别强调这一点吧？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立刻行动起来，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赶紧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放到一个空置的装药纸箱里。 “小袖儿，不许动！这箱子我请人打好了一定尽快给你送回来，你还是死了这条自己来做的心吧。”说完，他忽然抬头往空气中嗅了嗅：“这是什么味儿？恩，好香，是米粥和玉米。小袖儿这早餐你都煮了多久了没？我怎么越闻肚子越饿了！” “啊，不是你提醒，我都差点忘了这事了。”有了俞白提醒，方才还沉浸在做木工乐趣中的应怜袖这才想起灶头上还开着火。 为了做饭方便，近些时来在一楼后面住院部院子的原先柴房那里，新添置了灶台和部分厨具。煤气双灶的两个灶都开着，其中一个灶上，烟蓝色火苗温柔地tiǎn)舐着那厚重古拙的紫砂罐的罐底，里面里正熬着雪白浓稠的白米粥；而在隔壁灶的竹笼蒸屉中，则整整齐齐地码着那胖乎圆润、颗粒饱满的、出自灵植空间的紫花玉米。 现在稻米和玉米的清香从锅缝、窗台飘散出来，一丝一缕，一点点蔓延到应怜袖和俞白两人所在的前厅。 匆忙跑到厨房熄了火，将白粥和玉米都拿出来。应怜袖看着摆在桌上有干有稀的素淡主食，想了想，又跑回厨房里，抓来一把鲜嫩的金针菇。 ——这是一直定期给店里提供纯天然无污染干净菜蔬的阿郎一早送来的，在店里人都不在的时，这些菜蔬由路迟让堂里的兄弟收购，专门供应自家路要爷子，现在店里的人回来了，阿郎又恢复了店里的菜蔬供应。 在冬天里，虽然这里地处南方不至于冷得种不下菜，可毕竟菜的生长速度会受影响。怕供应不上，阿朗又专门在那块地儿搭了间小棚，买了些菇种，就地取材在那里种植起了人工蘑菇。这批金针菇就是小棚子的最新出产之一。 用最短速度将金针菇洗净烫好，放在玻璃碗里，倒上香油、酱油、辣酱、盐、糖、醋、蚝油之类，再用筷子拌匀，一碟酸咸辣脆的爽口凉拌蘑菇就做好了。 哦，对了！应怜袖又转打开了放在厨房角落的一只玻璃坛，从里面拿出了两只鸡蛋——这也是阿郎送来的纯天然绿色无污染土鸡蛋。早些时送来的，那时店里只有水逸风一个人看店，他吃不了这么多顺手就将这些鸡蛋攒起来放坛子里加上盐水泡成咸蛋。昨天晚上才交代过她，想不到现在就用上了。 切好咸蛋，一手端着这个，一手端着凉拌蘑菇，应怜袖满意地向外面饭厅走，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下，早餐可有下饭的菜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