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天眼关闭
钱副县长惊慌失措了！这方面强大的功能是他自信的源泉，一点失去，他将生不如死！ 事实上，他以后再也不能反应了！正如他自己说的，洗了脚以后，便可以六根清净了。 县长说，神灵是宽容的，大家也都这样认为。只有钱副县长自己知道，神灵又多严厉和公正！ …… 上海。 一个下午，监察科办公室里，蔚八一伏案修改事故报告。 奚望走了进来，见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就凑了过去，神秘兮兮地对蔚八一说：“蔚八一你要请客哦！你有天大的好事哦！” 蔚八一白了他一眼，调侃道：“我能有什么好事啊？是你提拔当副局长了、我接替你当科长对吧？” 奚望抬起身子：“啧！我不跟你开玩笑。你知道吗？局里又要分房子了。在可是真正的内部消息！” 一听“分房子”，蔚八一心尖一跳。按说是该轮到自己了。 “我当什么事呢，至于这么夸张吗？不就是十几平方的一间小房间嘛，人家林燕燕早就拿到两年了，也不能算天大的好事啊……” 奚望道：“切！你没想到吧！你能拿到的是仲裁科王科套出来的那套、煤卫独用的、独门独户的公寓！” 蔚八一张大嘴巴：“啊？不可能吧！总该是林燕燕他们套出来的老公房给我吧…..” 奚望：“她没小孩，夫妻两个人，不符合条件；你是一家三口。” 蔚八一昂着脖子、翻着眼皮仔细排算了一遍，的确没发现比自己条件更硬的人。于是，兴奋地跳了起来！用力拍着奚望的肩膀：“真的吗？！真的吗？！” 奚望：“请客！请客！” …… 水电路蔚家。 蔚八一站在客厅中间，眉飞色舞地向大家描绘着新家。 “……一进门就是一个小客厅，这边是厨房……这边是卫生间……”她用手左右比划着：“再往前就是房间，有阳台……奥，对了，这里还有一个壁橱……” 小斌斌在刘思扬的怀里，呆呆地看着母亲，他第一次看见母亲这样兴奋地手舞足蹈。 蔚志鹏听了几句，就低下头看起报纸来：“等房子拿到手了再高兴也不迟！” 蔚八一坚信，这一次，命运不再会跟她开玩笑了，房子，一定会到手的。 她突然想起了归念文，归念文调走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她好吗？ …… 期待的房子，终于没有落空！当蔚八一拿到房屋调配单时，她终于明白，所有的退让和等待，都是有回报的。 现在，蔚八一最大的任务就是装修房子。好在新家距离水电路不远，每天下班以后就和刘思扬一起去新房子忙碌。 至于工作，蔚八一早已熟能生巧，得心应手了，科里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费心的。被人背后使坏，没去成的挂职锻炼，她似乎并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并不在意。整日里依旧开开心心。 最近科里还增加了人手，新招聘了一个大学生进来，是学冶金的男孩，蔚八一不再是最年轻的科员了，她终于有了可以使唤的人了。 …… 可是，这次是真的出了大事故！ 早晨刚上班不久，蔚八一正在办公室里盘算着新房子装修那里有便宜瓷砖卖，奚望冲了进来：“快点收拾去现场！出事故了！勤工化工厂死了好几个！” 一听死了好几个人，吓得蔚八一腿都软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勤工尝试自己分管片区里的重点，居然一下子死了好几个？ “好几个？到底几个？什么时候的事情？”蔚八一慌忙问道。 奚望：“现在情况不清楚！你赶紧通知市里安监处。你学化工的，一起去现场吧。” 蔚八一知道，通知市安监处来处理的事故，必定死亡三人以上。 …… 事故现场很混乱，市劳动局安监处的人已经到了，再加上公安、检察院的人，呜呜泱泱好几群，蔚八一跟在副局长严志芬、科长奚望，而严志芬此时也只能跟在市劳动局的后面象个跟班，蔚八一鞍前马后跑来跑去，只能干些找人、传话、收拾会场之类打杂的活儿。 事故第一现场是一间休息室。 尸体已经被拉走了，公安局在地上和休息长椅上用白色粉笔划下了尸体所在的位置和轮廓。 能够在狭小的事故现场随意走动勘查的都是公安、检察和市局的人，蔚八一只能站一旁，随时听候差遣。 蔚八一数了一下粉笔划的轮廓，有四个！这里就死了四个人！刚才外面屋檐下也用警戒线拦着一个人形白色粉笔圈，那么，一共就有五个人！ 蔚八一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不仅小小休息室里没有隐藏游魂，就连刚才路过的整个厂区内都干干净净，连个死猫、死狗的游魂都没有！ 事故现场是今天早上来接班的工人发现的，死的几个人是夜班的车间工人，生产车间的反应釜自动完成生产过程，诺大的车间只有这么几个看看压力表、开关阀门的工人。而这几个工人由于工作量极小，多数时间是可以在休息室里休息。 春寒料峭，尤其是夜晚。只有休息室有蒸汽暖气片，所以，夜班的工人，习惯挤在这里，或海阔天空神聊、男男女女打情骂俏、或拌靠半躺地小睡。 ……会议室里，厂长、车间主任简要介绍了生产过程和发现现场的情况。 五个人的死亡时间都是下半夜，因为，半夜十二点钟的食堂供应夜宵，他们五个人都来吃的。 会议室散了就是各种询问笔录，一直忙到下午下班。 没有魂魄，蔚八一也就没有任何优势可以发挥，她和大家一样，对事故原因毫无头绪。只有等待明天的尸检报告。 …… 终于可以下班回家了。 一进家门，蔚八一照例开心地伸手去抱宝贝儿子斌斌。可是小斌斌看着自己mama愣了一下，并没有扑进mama的怀里，相反，他害怕地躲开了。 蔚八一的脑子“嗡”地一下，她意识到自己身上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自己却一直没有感觉到。难道自己的天眼关闭了吗？难怪最近没有看见“脏东西”，也没有发现勤工化工厂里有什么魂魄。 匆匆吃完晚饭，蔚八一对家里人说了一声：“我有事，出去一下。”便急忙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