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吃亏是福
吃亏是福 蔚八一没想到做任何事情都会得罪人，正常的组织调动挤掉了老徐女儿的位子，得罪老徐；分个房子还会得罪同样想要房子的同事；总之，得到的越多，得罪的人就越多，那可怎么办？ 庄局长语重心长地对蔚八一说：“你是聪明人，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目光短浅的女孩，你将来的路还很长，有些话我想也不必再说下去，有时候，吃亏是福啊！相信你能明白，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蔚八一点点头，她听懂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和局长没有说下去的那些话，她要回去好好思考…… 吃午饭了，食堂里格外热闹，大家纷纷议论分房子的事情。 两套大房子，解决了一批人的房子，是一件大好事。 蔚八一失落地独自低头吃饭，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头顶上有各种目光在晃动：怜悯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嘲笑的、疑惑的…… 调配科的老徐远远地大声招呼林燕燕：“小林呀！分到房子啦，恭喜、恭喜啊！人心所向，众望所归啊！你要请客的呦！” 林艳艳发出兴奋的笑声，震撼着饭堂的天花板：“哈哈、哈哈……谢谢老徐的支持！其实我也很担心的，差点就被人家抢掉了！” 老徐：“怎么可能呢？老天是长眼睛的。人家？人家是什么东西？哪能和你比？” …… 蔚八一知道他们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们口中的“人家”就是自己。 庄局长的意思一定是要我隐忍，要低调，要吃亏……让他们高兴去吧！唉！我真是太糗了！真没脸！眼泪水……摒牢！ 蔚八一独自在厕所里擦眼泪：没有分到房子，蔚八一觉得在父母面前颜面无存。为了房子急着结婚，到头来一场空。 还有刘思扬变成了刘延之？！这张最让自己最最厌恶的面孔，居然是自己的老公。为什么自己早点记不起来呢？现在都领证了….. 房子没捞着也就算了，和刘思扬如何继续下去？迟早是要离婚的！爸妈真的会直接疯了，局里的那帮人就更有笑话看了！ 蔚八一艰难地擦干泪水，咽下苦果，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归念文悄然走到蔚八一身边，轻声道：“别难过了。申请的人多，分到的人少，这是自然的。以后还有机会，下次你就排第一了。” 蔚八一点点头：“谢谢你，我知道的。” 归念文：“这样吧，我和张竞骁请你和小刘吃顿饭，庆祝分到房子和安慰没分到房子的！好吗？” 蔚八一笑了。 …… 星期天中午，南京东路新雅粤菜馆，人头济济、生意火爆。 大厅的一隅，四个人的小桌子。归念文和张竞骁做东。 有了江山之行，两对小夫妻之间的友谊日增。不仅蔚八一愿意和归念文在一起，刘思扬似乎也很喜欢和归念文夫妻一起玩，今天自然也是情绪昂然。 水晶虾仁晶莹剔透、片皮鸭油光铮亮、蜜汁叉烧香味扑鼻、上汤芥蓝碧绿诱人…… 刘思扬望着一桌子美味：“太感谢了！想不到没分到房子还能有这待遇，哈哈！” 蔚八一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早知分不到房子，才不会和你领证呢！” 归念文端起“鲜桔水”杯子，对着蔚八一说：“都怪我不好，给你出的领结婚证的馊主意。我本来是想你能争取到房子的，也想气气那个林艳艳。没想到让你失望难过了……” 刘思扬立即笑着对归念文道：“其实，我是要谢谢你的！嘿嘿！否则怎么这么快就把PASS骗到手了？呵呵呵呵。” 蔚八一坦然了很多，她并不理会刘思扬，转过脸来心平气和地对归念文说：“也怪我自己，没那么多欲望就没那么多失望，你说对吧？” 归念文惊讶：“奥？你这么快就想通了啊？” 蔚八一点点头：“嗯！庄局长找我谈了，他对我说……” ……张竞骁默默听着蔚八一陈述庄局长的教诲，偶尔瞥上一眼蔚八一。蔚八一不喜欢张竞骁悲悯的目光，刘思扬不喜欢张竞骁关切的眼神。 “切！房子不给就不给吧，还说这么一大堆屁话！糊弄人呀？”刘思扬对庄局长的大道理表示不满。 “……庄局，他－－－－真是这么对你说的？”归念文不太相信，追问了一句。 “是的，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蔚八一说。 “庄局说的对！只有真正爱护你的人，才会对你说出这么推心置腹的话来！”张竞骁终于开口了。 归念文心中涌起很多莫名的东西，庄局长对蔚八一的推心置腹，使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以后真正的竞争对手不仅仅是林艳艳，可能还有蔚八一！因为自己在劳动局这么多年，庄局长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自己。 归念文本来想在新雅花两百元钱，抒发一下好心情的。但是一顿饭下来，反而郁闷起来了。 ……千里之外。 北京大学心理系，研究生宿舍楼下，小卖部里。 蔚十一手持公用电话和远在上海的母亲通话：“……对……我找到房子了，很快就搬出学校！……不远……工作还行吧，能适应……嗯，待遇还凑合！” 蔚十一的个子没有jiejie蔚八一那么高，但也亭亭玉立的，清秀可人，原本就是南方女孩温柔乖巧的性格，这些年在北京念书，多了几分独立和干练。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娇柔，尤其是在mama面前。 水电路蔚家。 手握电话机的蔺医生眼眶湿了：“十一，妈想你啊！有机会还是会上海来发展吧。上海也是大城市，在妈身边，妈放心啊！……”蔚十一一直是蔺医生的骄傲，而这骄傲离得太远、遥不可及。 电话那头，蔚十一：“爸爸和jiejie他们还好吗？我也想他们了。” 蔺医生叹了口气：“你爸还好吧！我是团职，50岁就得退休。现在身体又不太好，也干不动了。你爸他们师级还有几年干头。就是你姐八一……让我烦心啊！她不听我的，干什么事情都自说自话，我都愁死了！……” 蔚十一赶紧安慰母亲：“妈，你也别太替jiejiecao心了，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我领结婚证了！……” 蔺玉华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