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交出神器
九九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里！与石头交谈之前，她幻想过多种结局，想到石头可能会娶自己，或者再纳小月为妾，或者带着小月回药铺……只是没想到石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石头是个孝子，没想到却在师父离去后如此忤逆师父的遗愿！ 九九望着依旧供奉在师父屋里的“九阳还魂棒”，忍不住流下泪来！ 小月见九九不语，知道九九不愿意交出“还魂棒”，狠狠地说道：“我们不知道师父在临终前都对你说了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师父临终前，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师父竟然会把还魂棒交给了你，仙居堂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这是师父的真实想法！四师姐因此离开了，如果你执意要当这里的堂主，我们也会离开的！” 九九觉得一阵阵心被揪紧揉捏着、要碎了的感觉，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石头的想法：“师父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违背师父的遗愿，不觉良心不安吗？！” 小月咄咄逼人：“违背师父遗愿？师父的遗愿是由她的儿媳妇来接管仙居堂，刚才石头哥也说了，他不想娶你！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石头，你还为了他寻死！但是人家不喜欢你，如果你知道什么是廉耻，也应该懂得自重，如果你有良心，就不应该死死抓住还魂棒，你是想逼着石头哥娶你，是吗？……” “够了！”九九喊道，她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她已泣不成声！她知道，没有石头的支持，她当不了这个堂主，她原以为成全了石头和小月的爱情，自己也能按照师父的遗愿主持仙居堂，把师父的法术和仙居堂的名声发扬光大！ 但是她错了！她没想到小月想要的这么多，小月想要一切！ 九九只能交出仙居堂和九阳还魂棒！九九一直没有学会和别人争抢什么，似乎也永远抢不过别人！她所能考虑的只有留下辅助小月，还是回廿八都了。 石头决定把镇上的小药铺交给小凤夫妻打理，自己留在仙居堂帮助小月。 清晨，九九踏着小草上的露珠，闻着空气中的花香，向师父夫妻的坟走去！又是一个春天，这是她来到山上的第十二个春天，她来到师父的坟前磕头辞行。师父走的太早太匆忙，师父给了她定情婚的手镯，但无法给她爱情；师父给了她还魂棒，但没有给她制伏众人的威信；师父传给了她法术，但没有教给她管理驾驭的能力！ 九九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学！ “师父啊！原谅徒儿无能，无法遵从师父的遗愿，师父在九天之上千万不要怪罪徒儿呀！徒儿要走了，回廿八都去了。徒儿即使不在山上，也一定会认真研习，救死扶伤、把仙居堂的法术弘扬传承下去！”九九在师父坟前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回到仙居堂，九九整理了自己的几件衣物，去向石头、小月、小云、小美和小萍告别。 “九阳还魂棒”安静地躺在师父的房间里，九九深情地看了一眼这凝聚着众多女孩子梦想和期待的铜棒，即使是没有任何法力，也如此尊贵和崇高！而自己即便是金子，也黯然无光，九九心中默默地哀伤。 背着暮春温暖的阳光，九九下山了！ …… 一路车马山路、打尖休憩，九九来到廿八都已经天黑了。 一路问寻到了刘老爷家门口，九九轻轻叩响门环，一个年轻家丁前来开门。上下打量着一身黑衣的九九问：“你找谁？有何事？” 九九说：“我叫刘沁之，找刘老爷，太太也行！” 小家丁飞快地跑进去，不一会颤颤巍巍地出来一位老者，老者头发已经全白了，佝偻着肩背，脸上写满了艰难和沧桑。九九忍不住眼睛模糊了，她知道爹在四十岁上才有了自己，但是岁月居然让自己的爹苍老得像已经年满七十岁了！ 九九正要上前喊爹，老人颤抖地用浑浊的老眼看着九九，问：“你说刘沁之？你是大小姐？” 九九点点头，心想：还好，他不是我爹！ “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老人转身兴奋地、依然是佝偻着身子、地向院里跑去！ “老爷！太太！－－－－－－－小姐回来了！” 老人沙哑的喊叫声划破夜空、穿过厅堂、走廊、天井、一进一进地飞进了这个沉寂的大院…… 九九被老爷、太太、姨太太和所有下人簇拥着进了正屋！ 家，就是可以被热情和温暖簇拥的地方，九九觉得真的到家了！ 刘老爷和大太太都老了许多，九九觉得爹比印象中的干瘦了很多，也矮了许多，太太胖了许多，还好都很健康！她们与九九说话叙家常，十一年了，刘家死了两个姨太太，剩下的二姨太和四姨太也在一旁嘘唏不已。 老爷身后站着个十几岁的男孩，大太太拉着男孩让他叫jiejie，男孩低头扭捏，太太嗔怪地拍了男孩的屁股：“没出息！”。 太太转身对九九说：“这是你弟弟，叫刘延之，延儿时你离开家那年来咱们家的。比你小一岁，你们好好相处阿！” 九九仔细打量这个身材矮小、似乎还没很好发育的胆小男孩，瘦瘦的身子、弱弱的声音、小小的眼睛、白白的小脸。知道他是大太太从娘家亲戚里挑来的，以后要继承爹的产业，但是爹娘已经老了，而这个男孩实在还是个不领市面的孩子！ 至于为何此时下山，九九只是说师父毛仙姑死了，所以山上的女孩子们有去处的就离开了。师父待人很好，从来没有刻薄过姑娘们，又有爹娘资助着，自己也没吃过什么苦。 四姨太好奇地问九九会些什么法术，九九只好说自己笨，学了点皮毛，现在是师姐掌门了，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九九是断无脸面提师父传授自己“九阳还魂棒”，又被人抢了去的事。 刘老爷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的话似乎一句也说不出来。 九九的房间依旧在三进正屋的二楼，下人们一阵忙碌打扫，铺床抱被子。 九九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里是自己的家，这里的人是自己最亲的家人，这个院子、这个屋子、这个床留着自己出生和成长的痕迹，虽然感觉又些陌生，但九九的内心深处还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至亲的人因为自己的归来而喜极而泣，在感觉温暖幸福的同时，九九知道自己的回归会给这个家庭带来一些改变，会打破原有的平静和平衡。她已经隐隐地感觉到因为自己的到来，这里每个人的心理都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九九又奇怪地想念仙居堂自己的小床来，九九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不知道自己该期盼点什么，该等待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