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仙墟
不少人回忆到，他们在月球上逃生的时候，曾见到过一个‘人’，也许可以称为古人。因为其化身为绿毛怪，袭击过他们，夺走了不少同伴的生命，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在场的灵云一干人中，封不悔和李生财两人尤其印象深刻，月球上时的一幕幕恍如昨日，更是让他俩难以忘记。 他们记得—— 那个怪人短暂清醒时，曾经低声悲鸣，喃喃自语，所用的语言很像这个世界的交流方式。那胖长老刚刚说过，生命禁区的存在的时间悠久到可怕，难以估量。也许那个怪人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生灵也许也说不定，战古、乱古，甚至更古老纪元前的人。 那个怪人曾经回过头看过他们一眼，那是一种凄凉，是一种悲伤，亦是一种深深的无奈，那短暂的回眸仿佛用千言万语也无法说的清楚。它最后爆发出惊天气息，一路战进无尽墓碑中，血染九天，震动九霄，陨落当中，让人欷吁。 非人非魔，亦正亦邪。封不悔暗暗感叹。 五长老半仰着头，思绪飘然，似乎在缅怀，语气都因此缓和了许多：“有人说，那里埋藏着成仙的秘密，传说有大机缘的圣皇和大帝可以借道而踏足仙界。可是，却从未有人真正见到过。一切都是缥缈，可信却不可信。” “也许历史的长河中，有圣皇和大帝成功过，可传说终究是传说，成为了无尽岁月都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成——仙？”众人一愣，感觉有点口干舌燥，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抬手间翻云覆雨，可移山填海，踏碎山河！有如此大能力的人，竟然不是仙？”简直太过骇人。 “难道你们都不是仙人吗？”有人夸张的用双手不停的比划着，似乎在说：“这样大能力的人竟然不能称为仙。” “古往今来，连屈指可数的帝者和皇者都觉得遥遥无期，我等不过半步圣身，更是宛若银河，难以遥望。” “那仙该是怎样的存在啊？感觉这几个老头，只要随便去一个地球，都可以秒杀华夏古代神话里面的任何一个神仙了。”封不悔小声嘀咕，暗自咋舌。 灵云眼睛里有一抹精光在跳动，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道：“不食着，不死而神，是为仙！”在地球华夏历史长河中，仙这一字亦是具有独特的神秘色彩，为追求长生大道之人最高追求。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仙同样渺渺，那种‘长生不谓，只为成仙’在某种意境上，竟然如此相似。 “哦？‘不食着，不死而神，是为仙！’你这小孩看起来年龄不大，见识倒是不错。”二长老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灵云，“不过修炼到一定地步，皆不需进食，可惜不能称为仙。” “老人家谬赞了，这只是我的家乡广从遥远的古代流传的一句谚语。刚才一时有感，不由自主而已。”灵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的家乡倒也是一个奇特的地方”二长老颔首一笑。 九长老横眉冷对，冷声一笑，一股冰冷的凉意窜进骨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仿佛间整个大殿温度都下降了好多。 九长老居高临下，冰冷说道：“哼，说是成仙的希望，不如说是侵染无尽鲜血魔地，进去的人无论修为如何高，战力如何惊人，几乎无二都死于非命，死于不详！”他的眼神非常恐怖，很是骇人，有一股莫名的杀机稍纵即逝。 他的声音粗犷而掷地有声，听声音应该是一名中年男子才是。可他的身体瘦弱枯槁，头上满头银丝，脸上皱纹密布。看起来着实诡异。 事实上，虽然只是九长老，但他却是在场的天玑古地三位长老中实力最恐怖的人。 “可是，就没有人成功过吗？”说话的人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连身体都在止不住颤抖，然而这九长老的眼神实在是太骇人了，活脱脱的一位黑煞着，让人不敢直视。 封不悔也在小声嘀咕着，“这可都是废话啊，那可是成仙啊，就是他们随便听了听二长老的一番言语，都已经动心了。即使没有任何修为的他们，都马上想去一探究竟。” 二长老呵呵一笑，如春风化雨一般，所有人心里一舒，感觉没刚才那么冰寒了。 “湮灭在历史中，没有岁月的足迹，留下的只是我等后人猜测罢了。” 一干人沉默，各有心事。片刻的寂静，三位老人已经回到了席位之上，事实上至始至终他们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所有人的身上，没有挪开丝毫。 他们说得如吃清楚，除去明确的警示之外，更多的却是借此观察在场人的反应。 “天下绝地，总归如同这天道一样，九死之下肯定留有一线生机吧？况且时间长河这般久远，肯定有人曾经活着从‘仙墟’出来过吧？”灵云开口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如此问道。 “如你们一样，那是有大气运的人！但凡活着走出来的，会得到各种各样天大的好处，若是就此踏上修炼一路，会非常恐怖！”有人笑着解释道。 “那没有大气运的人活着从生命禁区出来了呢？”李生财开口了，他的双眼里闪烁着异样的神色，有种奇怪的味道。 几位老者神色怪异，有人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说起。 “有隐情？” 天玑圣女开口了，神色动容，如此说道：“有这样的人，但……却是人族乃至万族的灾难。” 二长老迈出一步，却是近身来到了灵云的身前。银色大钟被天玑圣女收走了，灵云身体一软，差点跌倒了地上。他抬起头，一下子对视住了那双浑浊却又清澈的双眼。有一副幼小的身躯，摇曳站立，却未曾倒下。 “他……” “不详的体质啊。”二长老长叹一声，一干人屏气凝神，这老者终归要再道出一些隐秘了。 他说，饱含无限的感慨：“几万年都不曾出现过一次，但每一次出现……”他幽幽一叹，“他们的一生……悲凉的开始，凄凉的收尾……短暂的一生。他们从未出手杀人，甚至将双臂自斩，但所过之地依旧万灵皆寂，不复存在……” 没有听见老人接下来说了什么，从老人家的眼里，他似乎看见了一角未来，“如果，这是真的？” 未来……鲜血淋漓…… 这……就是他的命运吗？ 灵云神色黯淡，低着头，缓缓的抬起手臂，看着那一双洁白如玉的稚嫩小手，怔怔出神。 他终于得到了答案，没有意外，却是意外。可笑啊，一种无力的感觉霎那间从他心里的某个角落悄悄地蔓延开来。 这就是他灵云的一生吗？一瞬间的失落，一瞬间的落寞。死亡，对他已经死过的人来说，并不可怕。 然而孤独，寂寞……不被自己掌握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