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狂妄
听着赵云若的叙述，晴小沫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 “小沫，皇上那么爱你，你到时真的要离开吗？我听说过有关你们以前的一些事，你们关系很好不是吗？虽然后来你们有误会，但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不是吗？”赵云若双手抓住晴小沫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小沫，你告诉我，你爱皇上吗？” 爱吗？晴小沫在心里问自己。 “曾经我只想在皇上身边当一位谋士。或许爱吧，曾经爱过，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 晴小沫加快手上的动作，有些心烦意乱，曾经的晴晓沫是爱欧阳睿的，他们是相爱的。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在皇宫里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且，皇上还那么爱你。” 晴小沫手上的动作不疾不徐道：“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只求生活平平淡淡，自由自在。”至于皇上爱的人是“晴晓沫”，而不是她“晴小沫”，晴晓沫早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小沫，对不起。”突然赵云若垂头道歉。 对上晴小沫疑惑询问的眼神，赵云若微微一笑：“我那次在发现你的时候，居然犹豫要不要救你，虽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你。” “可是，你还是不顾一切的救了我不是吗？” 赵云若愧疚而疑惑的看着晴小沫：“你不会怪我吗？”这些天来晴小沫的真心相授，让得赵云若的内心越发的惭愧。 “怪怎么不怪，但是，如果不是你，我说不定现在就没办法在这跟你说话了。”晴小沫笑得一脸真挚。 “小沫。”赵云若感动的看着晴小沫，又转头看向御书房的方向幽幽道：“离开，皇上会同意吗？” “会。”晴小沫斩钉截铁的道。她知道欧阳睿尊重晴晓沫的选择，他从来不会勉强她，因为他爱她。 作为一个帝王能做到如此，实在太过难能可贵，如果他不是生为帝王，她想她一定会动心，一定会死死将他粘上，别说离开他，就算他赶她走她都不带走的。 天佑王都的冬天并不是特别寒冷，只是天气多阴霾湿冷。另人感觉压抑而阴郁。一连好些天不见的阳光终于穿破云层倾洒而下，为威严宏伟的皇宫渡上一层淡金，让人感觉到一些神圣的温暖。 晴小沫带着一群宫女在茶室里忙碌着。想着一会能见到骆凡，心情不错。原本骆凡因为刺杀欧阳澈之事被捕关入天牢，让得晴小沫一直耿耿于怀，天佑王朝一百周年诞辰时，皇上下令大赦天下。骆凡也得以出狱，但当时晴小沫处于昏迷自是不能去迎接他，后来也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见，而在刚刚结束不久的武状元考试中，骆凡博得头筹，成为新一界的武状元。今日进宫受封。 受封典礼过后皇上便在宫中摆宴庆祝，晴小沫负责准备茶水，她感觉最近欧阳睿分给她的工作是越来越多。 “姑娘。前面宴会已经结束，第二批水跟茶叶都准备好了。” “嗯，好的。”晴小沫放下分好的茶叶，走到门口，看着走来走去忙碌的宫女太监。看着外面暖阳高照，心情不由变得轻松愉悦。 转身回到桌边。着手泡茶。宴会开始前要准备茶水，宴会结束后还有一段话聊时间，还得上一次茶。 端着茶壶，晴小沫向着和仁殿行去，和仁殿是今天欧阳睿宴请全臣之所。 刚走到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热闹的欢笑声，欧阳睿之所以在宴会结束后搞个话聊时间，就因为这样的场合并不像在金銮殿上那么拘谨，就是想让所有人能畅所欲言。 晴小沫端的茶水自然是送与欧阳睿，上茶，倒茶，到欧阳睿身后站定。 看向下面座位上的骆凡，两人四目相对，晴小沫开心一笑，骆凡面带淡淡微笑轻轻点了下头。两人算是打过招呼，骆凡一如初见时冷漠淡然，只是身上没有了之前的阴郁，越发的英气非凡。 在骆凡对面的位置上坐着的是程书行，这家伙正经端坐，一身书卷气息，儒雅温文。晴小沫不由得鄙视了他一下，偷偷冲他快速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又一脸正经面无表情的站好。 “噗……”程书行嘴里的茶水差一点毫无形象的喷出。 骆凡暗暗无奈摇头，端起茶杯掩饰嘴角的笑意。 “状元爷，不知前两天星月国送来的题可想出解法？”程书行旁边一位青年语气有些不善的问。 此人是今年的榜眼，与程书行是老同学，两人长久来相互竞争，一直不合，这次程书行高中状元他心中更是不服，这样一个不好好读书老往外溜的人居然让他考中了状元。 一提到这个话题，很多人都激动了起来。 “星月国的人实在太过张狂。” “就是，实在是太可恶，简直是狂妄自大。” 看着下面的气氛瞬间转变，各各激动愤慨的说着，晴小沫一阵好奇，看到程书行微微蹙起的眉头，难得啊，程书行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看向下面左守主位上好整以暇喝茶的欧阳澈。 欧阳澈抬眼，冲着晴小沫微微一笑，温润儒雅。 晴小沫立马偏过头，忍不住腹诽，一个二个都喜欢装斯文，装成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依本王看，大伙该想想怎么解题，免得另星月国笑话咱们泱泱大国，居然一道字题都无人能解。”欧阳澈面带温和微笑，淡淡看了看欧阳睿，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欧阳澈一句话，让得原本热闹的大殿顿时安静，各各愁眉紧锁，做思索状。 欧阳睿扫了一眼众臣，微微一笑对着欧阳：“九弟才智绝卓，可是有了解题之法？” “恕臣弟愚钝。”欧阳澈抱拳一礼，面不改色的，正常人本应有的惭愧之意一点都没，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晴小沫不由得鄙视他，你丫好歹是天佑王朝的人，而且还是一王爷，怎的一点国家荣辱观都没有，难不成是这小子联合星月国的人使的坏。 她可记得晴崖当初交给她的两封信，一封是左相的罪证，一封是关于欧阳澈的，与星月国皇室中人有密切来往， 花芷离是星月国人，身份不俗，而且还出现在了九王府，他与星月国有来往的事准确无误。 想到这些，晴小沫心生郁愤，站在欧阳睿身后恶狠狠的瞪着下面泰然自若的欧阳澈，那置身事外的姿态，怎么看怎么可恨。 欧阳澈感觉到晴小沫的目光，心里不由得好笑，敢这么看他的估计也就她了，刚抬起头便见晴小沫不屑的转过了头，不由挑了挑眉。 “皇上，他们说的什么题呀？”晴小沫收回瞪在欧阳澈身上的目光，借着倒茶水的时候不由得小声询问欧阳睿。 “星月国新皇登基，给咱们派去道贺的使臣带回了一道字题，就这个。”欧阳睿说着把手里一个折子递给晴小沫。 晴小沫疑惑的看了欧阳睿一眼，接过折子打开，一看那字题，当即心里就乐了。 题目很简单“天心取米”每个字加一笔，打一成语。 星月国敢出这样的题确实嚣张非常，难怪这些大臣如此愤慨，每个字加一字，打一成语，而这个成词又不能失了天佑的威严。 晴小沫记得以前看电视剧第一部时就这样的段子，所以说，没事看看电视剧还是很有用的，能学到不少东西。 晴小沫看着下面或交头接耳讨论，或蹙眉思索的众大臣，眉头一挑，面带微笑，从欧阳睿身后走出，跪到他的面前，双手抱拳自信而傲然的道：“皇上，此题，民女可解。” 晴小沫的话，让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到她的身上，短暂的安静后，开始有人提出不屑的质疑。 “哼，一个女子，能解什么题？简直是胡闹。” “就是，一个女子而已也敢口出狂言。” “我等都无法想到解法，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出来乱掺和。” “若答不好，可就是欺君罔上。” “女子又如何？”晴小沫听到他们这些轻视的话语，心里火气渐生，站起身，眼神冷漠傲然的扫过刚刚说话的几人：“哼，你们答不出来，是你们的问题，不代表本姑娘就与你们是同一个层次的。是胡闹是乱掺和还是解题，到底答得好不好，尔等看着便好。” “你大胆。” “居然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又有人看不过去了，指着晴小沫怒叫。 “你才放肆，皇上都没说话，你嚎什么？”晴小沫可不吃他们这一套，居然敢小瞧人，切。 “咳。”欧阳睿清咳一声：“够了。”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让得还想反驳晴小沫的人均不觉噤声。 欧阳睿转头望向晴小沫，那眼神里是面对其他人所没有的温柔与绝对的信任，柔声道：“朕相信，晓沫不是胡闹之人，晓沫说能解，便一定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