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忘恩负义
素云总是一脸的严肃，没有素秋那么温柔体贴，所以岳筱羽还蛮怕素云的，一路都是跟在素云的身后，免得又被她说教了。 岳筱羽一路仔细的记住路线，以免下次又被小丫鬟给骗了。 走了五、六分钟后，就到了厨房，岳筱羽不认识里面的管事，也不好贸然的走进去问。素云一向觉得岳筱羽做事不灵活，也不搭理她，自己走了进去，笑着问着里面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娘子道：“徐厨娘，我们三奶奶的饭菜可好了？” 陶府的用餐是按着各个人的级别来分的，陶老夫人和各个夫人是先送上的，然后才是各个奶奶，再来才是各个姨娘。 徐厨娘正在监督着其他人赶紧切菜等，看到素云进来，马上堆起了满脸的笑，道：“是素云姑娘啊，你今儿怎么来的怎么早呀？” 素云不理会徐厨娘，看了看锅里炖的是老番鸭，眉头微微皱了皱，道：“时辰已经到了，三奶奶的饭菜好了没？” 徐厨娘有些不知所措，陪着笑脸道：“素云姑娘，这个……你看还有老夫人和各个夫人、奶奶都在等着呢……我这确实抽不了空呀……” 素云指着那一大锅的老番鸭道：“那这是为谁准备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陶府的人可是没有几个爱吃这道菜的！” 徐厨娘一脸的无奈，尴尬的瞟了瞟里屋，赔笑道：“素云姑娘，三奶奶的饭再过一会儿就好了，你等会儿再来拿吧！” 素云那肯这么善罢甘休，早就看出了徐厨娘的忌讳，也不理她，直径往里屋走去。 岳筱羽觉得好奇，不知道为什么素云为了一顿饭菜，拉长着脸，而徐厨娘则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又像是有顾虑不敢得罪素云。 “呦……我说是谁那么大的面子，原来是碧莲呀！”素云故意提高了音量，岳筱羽更加的好奇也跟着走了进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那个碧莲正是那天骗自己的小丫鬟。现在正在里面吃着榛子，嘴因为塞满了榛子rou而鼓得满满的，像是没有吃过一样，都往里头赛，一双明亮的眸子满是不屑和挑衅。 “今儿，三少在我们姨娘房中用膳。”碧莲也不多说，直接把重点人物说了出来。 素云自然知道三少从来都是偏宠着周姨娘，她们的主子三奶奶又太过软弱，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对抗性。 “哦，原来是你！”岳筱羽正在震惊那天骗她的小丫鬟就在她眼前，那天害她走错了路，又迷了路，然后又乌龙的碰到了三奶奶和三少的**，接着又被降为二等丫鬟，她正为自己一大把的银子惋惜之时，就让她碰到了她的仇人。 不管如何，岳筱羽觉得那天如果不是这个碧莲故意骗她的话，她也不至于那么倒霉。虽然，她是新人，不识路，但是怎么会想到那么小的一个小丫鬟既然还骗她。 碧莲看到岳筱羽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深了，岳筱羽猛然想起，她是被周姨娘板打过的，三奶奶没有阻止，事后还想再罚她。她在陶府也算是个笑柄了。 岳筱羽被赤裸裸的鄙视后，心中冷哼一声，才懒得和这个小丫头斗嘴，浪费力气，自己也是一个二十好几的大青年，不跟这么个小毛孩计较。 可是，素云却是忍不得，她本来就是心气高，又长期吃了周姨娘的亏，如果不是三奶奶太好欺负的话，她们这些大丫鬟又如何会被这么个小毛孩给欺负了。 “徐厨娘，陶府的规定是按着各个等级来分的，即使三少在周姨娘房中用膳，那三奶奶房中的饭菜也是不能耽误的。”素云是实事论事，如果府中的姨娘都到少爷或者老爷房中用膳，而耽误了夫人、奶奶饿肚子，那是谁的责任？ 素云也不和碧莲争执，没做好事的是徐厨娘，那她就抓着徐厨娘不放。这样竟可以不和周姨娘有正面冲突，也能耍耍威风。 “这个……”徐厨娘一脸的为难，道：“灶上都是老夫人和夫人房中的，没有多余了的！” 碧莲刚才听素云的话还有些着急，但是一听徐厨娘这么一说，剥着手中的榛子一粒粒往嘴里塞，哼着歌看着素云和岳筱羽的笑话。 岳筱羽也看不惯碧莲的那副嘴脸，道：“徐厨娘，这府中的规矩不能破，你既然接了姨娘房中的活儿，那三奶奶房中的活儿也自然不能落下，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那府里不是乱了套了。明儿那个姨娘说老爷、少爷在房中用膳，然后把夫人、奶奶的饭菜给耽误了，后天又说因为老爷和少爷在姨娘房中用膳，导致厨房没有多余的粮食了。难道都是姨娘的不是了？”岳筱羽顿了顿，看徐厨娘和碧莲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碧莲原本长着一张清纯可爱的脸，怎么现在看着那么像是白雪公主的后妈。 “你是厨房里管事的，如果这一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那府里还留着厨娘你做什么呢？”岳筱羽觉得这话似乎有点重了，有些害怕的看了看素云，谁知素云正一脸崇拜的看着她，让她一时分辨不出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徐厨娘本来就觉得三奶奶好欺负，所以也没有把三奶奶房中的丫鬟当一回事。但是，她也是个精明之人，两边都尽量不得罪，两边都希望能得到好处。所以素云她们一进来也没有故意给她们脸色看，而是一样小心翼翼的。 可是，现在岳筱羽把话都挑明了，她也不好再当个鸵鸟了，不然告到夫人那儿可是都是她的错呀！ “羽儿姑娘，你现在可是身子大好了！”徐厨娘这是在威胁岳筱羽，原意就是，你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是吧，你们那个主子可是帮不了你的，别又惹的一身的麻烦，被周姨娘打了。 岳筱羽也是聪明之人，知道三奶奶和周姨娘两人的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也完全可以躲在身后当她的缩头乌龟，可是徐厨娘这么瞧不起她们三奶奶房中的人，现在又笑话她，她能不气吗？ “谢谢厨娘的关心，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只是想早点能领了差事，也让三奶奶不必等太久，如果告到夫人那儿可是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的！”岳筱羽说的很客气，她虽然生活在自由的世界，但是有权利的地方就会有勾心斗角，再说了，她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跑吧，这些主子们的勾心斗角，小说里面多的是。 既然，徐厨娘威胁她，那她就让大家都知道这事如果闹大了，那谁都推卸不了责任，首当其冲的就是徐厨娘。 徐厨娘本来也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现在灶子真的是没有空位了！”徐厨娘一脸的为难道，她望两位姑娘能识相点回去禀告了三奶奶，让她等等。她知道以三奶奶的个性是绝对闹不起来的，但是如果这事被这两位姑娘闹到三奶奶那儿，即使三奶奶不追究，也会被夫人知道，那她就会背上做事偷懒，故意耽误了三奶奶。 “那是厨娘的事，现在时辰已经到了，厨娘故意拖延了时辰，让我们三奶奶等了那么久，告到夫人那儿也是厨娘的不是！”素云长期被欺负，早就想爆发了，今天看到岳筱羽说的头头是道，而且每句都抓到了重点，让她刮目相看了。 这样一来，他们竟可以避免惹到周姨娘房中的人，免得引火烧身，也能让其他人知道，她们虽然是三奶奶房中的人，也不能这么随意的轻待了！ 岳筱羽也是刚才看到碧莲一时怒了，现在想想还是继续做她的缩头乌龟的，反正前面的话她都说明白了，徐厨娘若是还是一样的话，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把周姨娘的老番鸭砸了，让他们用心用力的做三奶奶的饭菜？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样她们也没有任何的好处，还会挨骂被罚。 碧莲虽然是仗着周姨娘得宠而那么嚣张，但是这件事如果真的闹到夫人那儿。那也是周姨娘的不对，这样一来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还反而会被骂。而且她也听出了一点猫腻，这徐厨娘把做不了三奶奶的饭菜都推到了自家主子身上了。 “徐厨娘，你也是的，不过是多一个人的饭菜，你怎么就会这么忙不过来，你也在陶府当了那么久的厨房管事了，这点问题岂是没遇过，又如何处理不好！” 徐厨娘没想到碧莲倒戈相向，让她里外不是人，气结道：“碧莲姑娘，你这话怎么说的，如果不是为了能让周姨娘能早点用膳，我又如何会放着三奶奶的不做？” 岳筱羽心中暗笑，碧莲也是个笨蛋，人家帮了你忙，你倒还嫌弃人家了，难怪徐厨娘会这么的生气。 素云急忙抓住徐厨娘的语病，指着徐厨娘道：“原来是厨娘你故意放着三奶奶的不做，我要禀告了三少。” 素云也不说告诉三奶奶，她也知道告诉她没用，那还不如告诉三少，毕竟实际点。 岳筱羽站在一旁看着笑话，厨房里其他做事的人，手中虽然还做着活儿，但都一个个等着看徐厨娘的笑话。 平日里，徐厨娘在她们面前都摆谱搞得跟个正经主子一样，也不想想只不过是厨房的一个管事。又偏偏极会做人，不管谁得宠，谁不得宠，她都不得罪，现在倒好了，一下子连续得罪两个主子。 徐厨娘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她思前想后也觉得自己没有说错一句话，若不是碧莲那个小丫头这么忘恩负义说她的话，她也不会被激的说出那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