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危机
冬暖等放开刘婆子二人,那二人赶紧跪下。刘婆子说:“二太太,老奴是带着自家亲戚来看个熟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敏姐儿,让一群小丫头与老奴歪缠。扰了二太太,是老奴不对,老奴这就走了。” 刘氏说:“慢着,旁边这个婆子是你家什么亲戚哪?” 刘婆子道:“是……是老奴的表妹。” 刘氏说:“哦,看这样子,不像市井村妇,应该也是在哪个大户人家伺候的吧?” 刘婆子一时无语,那婆子倒爽俐,说:“二太太眼力真好。老奴是马大人府上伺候如烟姑娘的。” 刘氏说:“哦,这么一来到对上了。原来你们说的熟人是如梦姑娘啊。” 那婆子道:“正是。如烟姑娘惦记自家的妹子,老奴便自做主张来求表姐……” 刘氏冷哼一声,说:“看来,如烟姑娘真是不放心啊。那****随胡夫人来的时候,我已经告诉她了,如梦姑娘已经出府静养去了。刘mama,你没听说吗?” 刘婆子疑惑地说:“出府了?老奴、老奴真不知道啊。大厨房里不是每日还有给如梦姑娘的饭吗?” 刘氏便对陈嬷嬷说:“陈嬷嬷,那****不是让你告诉大太太,如梦姑娘已经出府了吗?” 陈嬷嬷告罪说:“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昏乱,后来给忘了这件事情了。” 刘氏故做感叹的说:“你啊,就是不如刘嬷嬷心细啊。刘嬷嬷,不如哪****和三弟妹把你要过来,帮我一把吧?” 刘婆子在一旁告罪:“二太太说笑了。二太太若没有旁的吩咐,老奴告辞了。” 刘氏“嗯”了一声,刘婆子便带着马府的那位婆子狼狈地走了。 等那二人走了,刘氏似乎是赌气的样子,对周围的人说:“若有人问起刚才院里为什么吵闹,你们就说,敏儿又和佳宁打架了。” 周围的人都说“是!” 一群人这就都散了。 晚上去老太太房里请安的时候,老太太遣散了众人,独留下了刘氏。 老太太说:“谨哥儿媳妇,本来许多事情我是不想管了,可就是放心不下哪。” 刘氏说:“媳妇惭愧。” 老太太摇摇头,叹口气,说:“有些事情,也许是命数。但是上官家几百年的传承,男人在外面辛苦打拼,女人在家里掌管内宅,风风雨雨,汲汲营营,维持到今天,实属不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眼看着上官家这几百年的传承败落了。”她叹了一口气说:“你把这些天的事儿,都跟我说说吧。” 刘氏便把马府的人千方百计要见到如梦的事情说了一下。 老太太想了想,说:“你做的对。我们上官府怎么能依靠一个妾室去巴结上峰、增长脸面?!”又问,“那如梦到底搬出去没有?” 刘氏说:“没有。大夫说如梦马上就要生了,不宜挪动。” 老太太说:“嗯,那就先别动了。生了孩子之后再说吧。”又说,“谨哥儿媳妇,你要记住,一位内宅太太最重要的就是要管好内宅,内宅平安,男人在外面才能做好事业。” 刘氏说:“媳妇是愚的。有些事情不敢任性妄为的。” 老太太说:“你知道就好。只是你房里的事情你尽可做主。”忽然又说,“过些日子,你带着敬哥他们去李侯府走走亲戚吧……” 刘氏一楞,暗自猜度,必定是上官谨的大哥上官谌,跟老太太说过什么了吧?莫非上官谌已经决定让上官府投向**一边?刘氏没敢多问,只应了声“是——”,正要退下,忽然又听上官老太太说:“你知不知道,三儿的媳妇算起来,是李侯爷的远房表妹。去李侯府的时候叫上她吧。” 刘氏更是诧异,原来上官谨的弟弟上官诺,与李侯府也算是姻亲关系。只是上官府跟李侯府有这么多层关系,却没有和李侯府一起成为“**”,是上官府谨慎,还是太子当得太不稳当了?刘氏虽这么想着,却不敢多言,只点头答应着。
老太太又说:“明天叫敏儿过来,我要和她说会儿话。这孩子心思玲珑得让人害怕,若是教导不好,将来入了歧途,大家再着急后悔就晚了。” 刘氏心下又是一阵惶恐。 晚上,上官谨回来之后,刘氏把今天晌午发生的事情,以及老太太的话都对上官谨说了一遍。 上官谨深思良久,最后说:“都按老太太的吩咐做吧。”他垂着头,面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刘氏安慰道:“上官府虽不够显赫,可也是世家名册上的,早晚都会被逼着做个选择。爷不过是个契机。” 上官谨自责道:“终究是我无能……” 上官谨自己无心在那儿自语,刘氏听了却忽然一惊,暗暗想道:“倘若爷很无能,那太子拉拢爷有什么用呢?”原来的打算是,若是上官谨投向太子一边,太子兴许会保护上官一家;但现在才发现,上官谨只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影响力的过气才子,又对环江案的揭发起不到任何作用。那么,太子要他有什么用?李侯府和上官谨实际上的关系又不亲,最后也未必就肯全力相助啊! 即使是最好结果,不过就是太子的人能把环江案调查清楚,上官谨不至于为别人顶罪。但是做为恰在环江任职的一名官员,却难保不受些牵连。到时候,就算李侯府的人看在敬哥儿的份上,保住上官谨的性命甚至官职,前程和名声也必定受累…… 想到这里,刘氏又陷入不安之中。 只是想来想去,刘氏始终理不清头绪。但是,她又不想把这份疑虑说出来,再刺激上官谨。又考虑到大老爷上官谌,在官场历练多年,大老爷既然与老太太做了决定,想必是已经有了对策。 于是,为了缓和气氛,刘氏换了个话题。 只见刘氏打开一只箱笼,从底下拿厚厚一摞纸。上官谨接过一看,原来是自己在环江时写与刘氏的信件,刘氏都已经用线仔细装订过,还做油纸做粘了个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