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木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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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大仙?座下童子?眉眼直跳,有种“见鬼”、“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的混乱错觉,身后就是老妈外婆安寝之处,避无可避,晴天挣扎问,“请问,我能不能不去?” “我家主人并无歹意,还请小姐不要多虑早上车辇,勿耽搁了开宴吉时,”青衣童子似看穿晴天的顾虑,直言不讳催促道。 这意思明显就是非去不可了。 晴天咬唇,想去和老妈外婆告别又怕人惦记她们,只能留恋的看一眼身后,爬上车辇,强定心神道,“走吧,别让你那主人等着急。” 上了车辇,才发现这是个封闭的空间,而且比从外部看来要大很多,头顶纱笼四角各缀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照亮空间,清新的空气不知从何处传来,花香阵阵。 空间中央置放的一个白玉案上,摆着几个光华流转的琉璃盘,盘内是红的火龙果、紫的玉葡萄、粉的云纹桃、黄的香萝蕉以及青的不知名新鲜异果。最令人侧目的是,玉案左侧,青铜地面长出一棵琼酒火玉树,火树空心的枝桠中溢出琥珀色清亮迷人的琼液,香气馥郁,嗅之忘忧。 似燃烧的琼酒火树下,巨大的通体雪白的兽皮铺在地上,供乘辇之人坐卧。察觉到这些物品上多半有灵气波动,晴天莫名的焦躁起来,小心盘坐在车辇边缘壁角,边反复推演能用的法诀威力和次数,边分心神注意周围的动静。 陡然间,耳边狂风大作,撩开纱笼一角,只见天地昏黄不知身在何处,空中沙尘乱舞,一靠近车辇就被碧色光晕阻隔散开。 瞧不见有人驾驶车辇,晴天高声问,“青衣童子,你在吗?” “你怎么知道我哥哥叫青衣?”沙雾中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晴天一愣,灵识朝声音来处探去,穿过碧色光晕时感觉像是碰触到一层软膜,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威压,气流扭曲撕扯,原本细小的沙粒针尖激射,弱小的灵识如风中残烛、怒海行舟,头痛欲裂,寸进艰难。 刚触及沙雾边缘,一股柔力弹回,晴天脸色苍白靠着铜壁喘息,压下胸中翻滚的气闷恶心,清晰的感受到那漫天沙雾是一个法宝结界,“你是?” “嘻嘻,你猜猜我是谁?” 晴天察觉到对方话语里的好奇,突然没了心情虚以伪蛇,闭目噤声凝神定气,努力恢复心神。 那人见晴天不搭理他,便不依不饶纠缠道,“喂,你怎么不说话?说嘛,你要是猜出我的名字,我就将沉沙罩借给你玩,好不好?” “白衣,休得胡闹,”青衣童子突然出声喝斥道,“沉沙罩是主人赐给你防身的法宝,岂是随便借人?” “哼,要你管。” 那人气哼哼说完便没了声音。 原来这宝法叫沉纱罩,听名字似乎还是土属性,晴天虽惊奇万分,却无力再用灵识查探,更不知道那人是否还在,但看见车辇外仍狂沙大作,心想多半他还在周围。 这时,青衣童子的声音从凤首铜柱上传来,“小姐,青衣一直都在,请不要惊慌。” “嗯,你在就好,还有多久到?” “就到。” 话落,车辇外狂沙散去。 晴天掀开纱帘,入目是一所古香古色大宅。不似故宫单调雄伟,不似恭王府美景常住人不在,明明是今世严冬,可这古宅墙头春桃争艳,花香袭人,门前来往宾客更是华服珠履,钗摇佩响,好不逍遥。 看看身上的拉链外套以及棉衣棉裤,晴天感觉自己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分外突兀别扭。 磨蹭着不想下车,等到青衣童子又催了一句,晴天才慢悠悠探出身体,没想到刚伸出脑袋,就香风扑鼻呼啦啦围上一众轻纱美人,连拖带拉将她拽进大宅。 左拐右转进了一间屋子,众美人又上前拉扯她身上的衣物,见对方只是想给自己换装,晴天便眼睛一闭,任由她们摆弄。一阵涂涂抹抹后,镜中出现个朱红色宫装丽人,轻眉远山含黛,瞋目波光潋滟,肌肤更是雪中一点光,明艳不可方物。 “小姐真是不可多见的美人,”候在一旁的粉衣少女捂嘴轻笑,“请小姐跟我这边走,主人和宾客们已在香雪厅等候多时。” 面色微赧,晴天连忙起身跟上,广袖挥云抹月,丝履不染轻尘,一边欣赏宅中美景,一边观察府内布局,打算一有不对,便强行闯出去。这一观察才发现宅院山水相合,亭台有序,似有规则。 等到再要细看,便已经到了香雪厅外,未进厅,耳畔悠悠传来丝竹声响,歌声阵阵,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热闹非凡。 “禀主人,小姐到。” 绯衣少女朝内禀告,便厅外站定不再上前,只示意晴天进去。 垂手缩进衣袖,晴天缓步而行,踏进香雪厅的瞬间,闹市宣静,数道视线汇聚过来,另她感觉锋芒在背,脚步一滞差点打出手中的破天诀。 好在理智尚在,输人不输阵,对方意图不明,晴天便安然若素,卓然独立,任由众人观察自己的同时,目光也毫不掩饰的看过去。众人初时有些好奇,后又丝竹渐起,重新举杯畅饮,只是偶然视线扫过晴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各位,今晚的寿星到了,大家都随我来见礼。” 高堂上走下个青衣老者,他鹤发童颜眉须垂地,手握鹿首杖跺步到晴天身边,略一揖手,“小老儿青木,冒昧请小友来,还请不要见怪。” 晴天看他身后站着两名童子,其中一个是先前见过的青衣童子,另一个则是腰挂金丝网兜的白衣童子,他生怕晴天没注意到自己在她看过去的时偷偷眨眼,微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知道这面色和善的老人就是将自己绑来的罪魁祸首——青木大仙,晴天垂眸低眉道,“长者多礼了,不知大仙找晴天来有什么事?何时放我离开?” “唤木老即可。” 青木大仙左手拉着晴天,引她在左手边第一座坐定,“不急,小友要是走了,可会错过很多好东西,难得这群老东西出血,怎么能轻易放过。”
他并不避讳厅内众人,声音虽不大,却足够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哈哈,木老说的极是,大家同为修士,难得小姐生辰,大家交流切磋一番,小友怎么能刚到就想着走?”一个皮肤苍白、四肢修长的锦衣男子大笑两声,快步上前拱手奉上两个玉匣,“乌六足见过小友,特献上五百年人参一株,东海夜明珠两颗,祝小姐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在座的都是修士吗?乌六足手捧的重礼不仅没有使晴天欢喜,反而让她有种无功不受碌的手足无措,起身刚要婉拒礼物,青衣童子就上前接过玉匣,退后一步站在她身侧。 晴天张了张嘴,颇感无奈的学着众人的样子揖手道谢,“晴天多谢乌大哥。” 乌六足看着晴天乌黑明亮的眼眸微笑,正要说话,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个人来。 “靠,六足真君,你真够无耻的,竟然一人送两份礼,那五百年人参是我们一起从……长白山挖的,你说要炼药我才让给你,没想到竟然是送给晴天小友的礼物,太无耻了。” 体形矮瘦、面貌猥亵的灰袍人一屁股坐在大厅中央,骂声连连,捶胸顿足好不气愤。 一道黑光破开虚空,瞬间射向灰袍人,灰袍人连忙狼狈打滚,险险避过,只可惜长袍的前襟仍被殃及少了半截。空气中传来泥土的焦臭味,却原来黑光落处,青石地面被洞穿,露出个直径一丈大小的乌黑地洞。 不同于晴天心绪波澜澎湃,厅中众人习以为常,只微一停顿,便又抬袖私语,眼里透着幸灾乐祸边饮酒边等着看热闹。 乌六足手掌上黝黑之色褪去,他冷哼一声道,“金毛,你怎么不说是你偷东西偷到昆仑派弟子头上,我念着大家同出青木一脉好心相救,你才送我那株人参?” “放屁,明明是你骗我说会炼回元丹,说什么等炼好丹后分我两颗,我才把人参给你的。” 灰袍人额前长着一束金发,配合那张尖酸刻薄极具特色的面孔,在黑夜里异常醒目,他直了直驮着的背,挥手换过一身完整的长袍,瞳孔微缩虽有些忌讳乌六足,却仍坚持叫骂,只是眼珠不时转向青木大仙。 乌六足像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般,面色古怪道,“金毛,你这些年真是越修炼越回去了,我说会炼丹你也信?” “你……”金毛气急,指着乌六足说不出话来。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青木大仙“嘭”掷杯在地,厅内顿时哑雀无声,见众人看着自己,青木甩干手背的酒渍,眯着眼叹声气道,“唉,年龄大了,连酒杯也端不稳……难得晴天小友生辰,众位道友莫辜负了良辰美景,举杯共饮一杯吧。” 众人连连称喏,乌六足和金毛互瞪一眼返回座位,等童子重新给青木大仙斟满酒杯,大家抬手同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