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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归功于前一晚尺度太大的行为,我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看见林久桥和叶煦总觉得特别心虚,就跟做了贼似的。【】

    然而何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若无其事地和那俩人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尴尬的地方。

    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这项厚脸皮的特技呢!

    吃完早点以后,离上车还有半个小时,何安跟林久桥说有事要去找助教就一起走了,剩下我和叶煦两个闲着没事待在房间里面熬时间。

    然后我就发现叶煦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喂,你有话直说行不行?”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就决定把主动权给抢过来。

    可是叶煦却还是盯着我笑而不语,他那笑容里又包含了太多意思,我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走到他跟前直截了当地问:“你昨晚听见了?”

    “呵呵。呵呵。”叶煦嘲讽十足地淡淡笑了两声,眼神犀利地打量着我,故意又晾了我足足有一分多钟才慢条斯理地说:“有些人都快喘得背过气去了,再听不见你当我聋吗?”

    “……”他这里说的这个“有些人”明显是指我,因为一开始在房间里的时候何安的声音并不大……

    卧槽……这下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说说吧易生。”叶煦这时勾起嘴角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他也从床上站了起来,靠在梯子那里一脸探究地看着我道。

    “说什么……”我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已经羞耻得快犯尴尬症了。

    叶煦扬了下眉毛:“昨晚啊,你和安哥出去,到哪一步了?”

    你不八卦会死吗不八卦会死吗会死吗哦卧槽!!!

    我的心情好崩溃,但叶煦却完全是一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的样子,就死死盯着,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现着他那无节cao无下限的求知欲。

    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折了他的翅膀这辈子才会遭这个罪。

    叹了口气,我无奈至极地对他说道:“没到哪一步,就出去散散步不行吗?吹风降火,不行吗?”

    “哎哟呵你再演得逼真点行吗?”叶煦脸上写满了讽刺,“瞧瞧你今天这副娇羞又不安的新婚之夜后小媳妇的模样,你还好意思腆着脸说啥都没发生?老实交代吧,是手、是嘴、还是菊花?我觉得中间那个可能性比较大。”

    “我靠……你特么……”我已经彻底震惊了。对叶煦,还有他这丝毫不加以掩饰的黄||暴程度。

    诶叶煦你这么黄你家里人知道吗?!

    “该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还真是用嘴了?!”叶煦压根不在意我投向他的饱含鄙视和无语的眼神,继续兴趣盎然地猜测着,“太快了太快了你们俩,哦不对也不能算快,我怀疑要不是因为在学校里不方便你俩早就滚一起去了。易生,看在是室友的份上我先好心提醒你一句,回头真那啥的时候记得要有防护措施。还有,润滑很重要。”

    “你怎么这么懂……”我已经心累得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了。说实话我现在好怀念曾经那个一天跟我说不了几句话,而且每句话都是在损我的熊孩子叶煦。现在他莫名其妙地给自己加上了一种如同变异了之后的知心jiejie属性,真是让人抵挡不住……

    “易生,你别这么羞涩好不好,做都做了。”叶煦连说教的架势都端了起来,感觉再这么下去他就会拿着根教鞭在我跟前一边打手一边说“把你家长找来”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我的小宇宙终于有了点爆发的趋势。我让自己的眼神显得锐利了些,对他道:“难道这些你都做过?经验很丰富的样子啊。”

    “开什么玩笑,这些难道需要做过才会吗?你可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没看过片。”叶煦一脸鄙视地看着我。

    “看是看过,但没你研究得这么透彻。话说你既然理论知识这么丰富,实战怎么不见动静?”我也鄙视地看了回去,“你对林大神有想法吧,有想法你还不抓紧攻略,这马上可就要回去放暑假了,再过来开学人家又不跟我们一个学院,见面也不方便,你到时候干着急都没用。”

    我觉得这句话大概是戳到叶煦心坎儿里去了,只见他脸色微变,嚣张的气焰消下去不少,咬了咬嘴唇对我说:“谁说我对人家有想法了,你当初连安哥对你有想法都看不出来,现在在这里给我装什么专家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难得我也能扬眉吐气一回,嘚瑟地双手插兜地说:“叶煦,看在是室友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下手要趁早,不然像林大神那样的周围肯定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呢,你不下手就有可能被别人抢先了。”

    叶煦不开心地瞪了我一眼:“说得轻巧,你跟我说说应该怎么下手?难道你当年是直接上去把安哥扑倒的吗?还不是怂得连半个字都不敢透露,要不是安哥老有事没事地招你我看你那会儿很快也就要跟他江湖不见了吧。”

    “……我乐意怎么着,不行吗?”

    “行啊,没说不行,但既然连你自己都没做到的事就不要在这里不腰疼地说大话。”

    我看我跟叶煦也是越说越上火,忽然反应过来我俩这是在干啥呢,小gay何苦为难小gay,更何况我俩还都是做受的命,应该同病相怜才对……

    这样一想我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便先偃旗息鼓道:“算了,咱俩就别在这儿内讧了吧,说上天去也没用啊。倒是林大神那边,我说真的,你什么打算啊?”

    “能有什么打算。”叶煦大约是看出我不想跟他争,叹了口气也没再继续那么拔剑张弩地,重新坐回床上去道:“这事不靠谱,懒得想。”

    “就这么放弃了?”

    “不算放弃吧,没达到那个高度,最多也就是有点感觉罢了,还谈不上感情呢。”叶煦很少有这么坦诚的时候,我看他眼神有些落寞,自己心里也不大好过。

    “反正这种事过段时间就淡了,等过完一个假期回来谁还惦记谁啊。”叶煦又像是自我安慰似地加了一句。

    可是在这一点上我是深有体会。我曾经也跟叶煦的想法一样,以为时间久了感觉会淡,但是从高二的暑假直到现在,两年了,我对何安的感觉却是有增无减,从未淡过。

    谁还惦记谁,只有真惦记上了才知道,根本没那么容易忘。

    心情稍有些压抑,我跟叶煦都没再说话,他坐着我站着,俩人一起默契地发着呆。

    等何安和林久桥回来的时候大概看到的就是我俩这副堪比思想者一般深沉而有内涵的样子,让他俩都给看愣了。

    “你俩找完助教了?”我注意到他们站在门口后就扭头问道。

    “嗯,看时间差不多了,该准备去坐车了。”何安先走了进来到我身边,然后看看我又看看床上的叶煦,表情有些怀疑地问了句:“你们两个人刚才在干什么?吵架么?”

    “怎么可能,”我看向他,“君子动手不动口,能打绝对不吵。”

    “切。”叶煦不屑地哼了声,“我要去上车了,争取往前坐一点,盘山路太烦。”

    “我这里有晕车药,你要不要吃?”林久桥跟叶煦说话的时候目光仿若无意地从我脸上掠过,也就是我比较敏锐,连这一点都注意到了。

    “听说吃那个会影响智商,还是算了吧……”叶煦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好像对于拒绝了林久桥的好意这件事甚是为难。

    不过林久桥却毫不介意地笑着说:“确实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你上车就睡觉吧,睡着就不晕了。”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叶煦也对林久桥笑了一下,起身拖上他的行李后就跟林久桥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何安和我走在他俩的后面,往大巴车那边去的时候还会路过我们昨晚进的那片树林,结果我俩在经过那里时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彼此眼底都是笑意。

    “对了易生,我刚才把我和你的事都告诉久桥了。”何安这时对我说道。

    “刚才?”我顿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那会儿你们俩不是去找助教。”想想也是,昨晚我和何安的那个动静连叶煦都听到了,林久桥怎么可能还察觉不到。

    何安笑了两声:“他说他早就预测到我会弯了,哈哈,有那么明显么,我一直以为自己直得很坚定啊。要不是遇上你我肯定弯不了。”

    “呵呵,是挺坚定的,坚持了十个月呢。”我一本正经地说,可没两秒就憋不住笑了,何安刚才那句“要不是遇上你我肯定弯不了”实在甚合我的心意。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折服于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魅力之下了?”我厚颜无耻地往自己脸上贴金道。

    可何安竟然配合地点了点头说:“是是是,特别折服,不过你词用得不对,应该换几个。”

    我猜到他肯定没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换成什么?”

    “换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婷婷袅袅、倾国倾城才对,哈哈哈!”何安说着自己都笑得不行了,我默默地等他笑完然后在心里淡定地骂了一句:卧槽。

    这话要换别人说估计我就要动手了,可现在是何安,那我便只好忍着。不是舍不得,实在是打不过。

    我觉得我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这个暑假回去再找地方好好地训练训练跆拳道,省得我老是处于被何安压制的状态,以后在一些关键的问题没有发言权可就惨了。

    “易生,暑假你准备做什么?”我们这个时候刚刚坐到车上,而何安就像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突然发问,我差点就脱口而出“想练跆拳道回头好对付你”了。

    有点小惊悚,我平复了下心情才回答他说:“还没想好呢,估计就是见见同学聚聚会什么的吧。”

    “见同学,”何安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我:“包括蒋哲良么?”

    我见他认真的样子不禁笑了:“包括的话你介意?”

    “不会。”何安把头转了过去语气有些别扭地说。

    “那我可能真得会见他,你确定没意见吗?”我半靠着他问。

    何安摇头:“随你。”

    他这样让我想起了上次叶煦所说的我五一回来后去跟蒋哲良见面那两次何安把寝室里弄成低气压的事,我便止不住地笑,就知道肯定不止我一个人会吃醋。

    “要不要听歌?”我拿出手机,插上耳机之后递给何安一个耳塞。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但还是接了过去塞进耳朵里。我也没再多说,就默默地按了播放,然后就听到熟悉的旋律在耳内回响。

    两分钟之后,当第一段副歌结束的时候,何安忽然侧过头来问我:“这是什么歌?”

    “张信哲的《信仰》。”我回答完之后停顿了几秒,然后轻轻笑了一声又道:“其实一直想给你听这首歌来着。”

    何安似乎动作很小地点了下头,然后便继续沉默地听歌。

    一曲终了,音乐声小了下去,而再响起时却还是一样的调子。

    “呃……抱歉,忘了我之前调成单曲循环了,你等我改一下。”我说着给手机解锁准备改播放模式,可是何安却把我的手给抓住了放在身边。

    “不用改了,就这样听吧。”他淡淡地说。

    我怔了怔,想说点什么却又有些词穷,大概有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意思,最后只嗯了一声就静静地和他一起听着。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张信哲的公子音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也依然让人听着舒服。

    后来在那一路的几个小时中,我们两个人就一直循环着这一首歌,始终都没有觉得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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