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第一轮
“只有二分之一的几率,要是皇上猜不中那只有花印的碗呢?”郝京妍也是无心的问道,可是,她得到的却是异常坚定的答案。 “我一定能拿到。”阳骆承很肯定的答道。 “还有不有要参加茶会的人,请到这边来拿谜题。”发题人大声的问道。 而此时,围聚在木箱处的人群,渐渐散开。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两个信封,或一脸虔诚的向上苍祈祷着,或是急不可耐的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谜题。 “张少爷,你可是答应了影儿,一定要拿到那支玉钗。”之前那妖艳的女人,双手贴在男人的臂上轻摇着,撒娇道。 “放心。你看看,连这么寒碜的人都来参加,这茶会的档次,高不到哪里去。只要本少爷出马,绝对是十拿九稳。而且,放眼天下,也只有影儿配戴这次玉钗。”所谓的‘张少爷’,对着最后一个去取谜题的阳骆承,嘲讽道。 男人的声音,引来一些人的回头,不少人的目光,无疑落在了阳骆承身上,不乏也有瞧不起的人在其中。而阳骆承只是动手撕开了信封,取出里面的谜题,谁也没去理会。 “大家有一柱香的时间,把谜底写在信纸的背面,之后,我们会在背幕上列出答案。答对题者进入白线内,其余人,出到线外。”解说人见谜题发得差不多,接着开口。听他那么说,很多人才发现地板上有一个用白色粉末洒成的圈。 一炷香的时间去解两道谜题,对常人而言,显然是长了点。所以,在看到谜题后,自知无能为力的人,香案中点着的香才烧到四分之一,已有人姗姗的退到了圈外。香烧到一半,仅剩下二十人,其中一部分,还是紧蹙着眉,在玉钗和放弃间做着苦苦的挣扎。 有自惭形秽、默不作声离场的人,有暗自喜出望外的人,自然也免不了自鸣得意,显摆卖弄之人。在一片的唉声叹气中,张少爷的声音再一次适时的冒出来。看来,除了长相外,他也还有着几分材料,可惜全用在了风流上。 “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务把意马栓牢。上联一个谜底是:秃。下联谜底是:驴。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层浪,入竹万竿斜。这个更简单,是风。真不懂,这种层次的东西,也能作为谜面。”没到指定的时间,张少爷拿着手中的谜题,炫耀着。 “少爷你真是太厉害了。。。依我看,这茶会也不用再继续下去了,反正玉钗非我家少爷莫属。。。”站在圈外的四个家仆,也见准了机会就拍起马屁来。 郝京妍贴在外线边缘,余光扫了一眼那自鸣得意的张少爷,然后,落在了近旁的阳骆承身上。他摊开信纸,看了遍上面的谜题,借笔快速写上几个字,便一直看着锦盒中的镯子,对身外的吵闹,完全无动于衷。 时间到,台子后侧的背幕上,贴上了一张很大的红纸,上面工整的写着所有的谜题和对应的答案。千根线,万根线,落到水里就不见。(猜一物体)谜底:雨。惟有绿杨堪系马。(打一字)谜底:杵。。。。。。题目有难有易,雅俗共赏,涵盖面广。 内容,自然不是张少爷说的那般低层次。想来,主办的人下了一番心思。要答对题者,需有五层实力,还要有五层的运势,应了解说人的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求不来。 站在圈内的人,有欣喜若狂的,也有沮丧悄悄退出的。最终,百多号人,剩下的不过仅仅十个。 “李公子,你看那题:胸中荷花兮,西湖秋英;晴空夜明兮,初入其境。(每句打一个药名)。这么难的题目也有,我看,这应该是里面最难的一题,也不知道哪个那么倒霉拿到了。” “要是我拿到就好了,这种题目答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枉我寒窗十年,竟然败在‘左一片,右一片,两片东西不见面’这种谜题上。”(此谜的末尾,写着两个字:耳朵。) “黄公子,我看算了,我不也没答出来。想来,我们是与那玉钗无缘。” 谜底揭开后,场下议论纷纷。郝京妍和阳骆承进到茶楼,最初遇到的那两位公子,一个也没能进入到第二轮。有不甘心,但也是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退出圈外,他们饶有兴致研究起茶会中的谜题,说着。 李、黄两公子和郝京妍的距离很近,他们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耳中。郝京妍什么也没说,但她知道,他们说的那个倒霉的人是谁,以他们的想法来论,远远更倒霉。她有看到阳骆承在其中的一张纸背上,写下‘穿心莲、杭白菊、生地、满天星’几个字。另一张纸上,则是一个‘春’字。谜题:两人得一,可安天下。(打一字)。有谁想得到,茶会中最难的两道题,都在角落里的阳骆承手中。 站在场外,再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里面的人,郝京妍不得不承认,即使阳骆承和那些子弟比,穿的是最差的衣服,但简陋的着装,根本无法掩饰他与生俱来的那股逼人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其他人无法比拟的魄力,还有属于男人的魅力,惹人注目,挪不开眼。
说他寒碜,只能说明那人无眼。只是,在金银面前,世俗的眼光里,多是些以貌取人的俗人。 他,其实,不论从哪个方面,相貌、谋略、胆识、才华,都是个出类拔萃的男人。 但是,她和他之间的沟壑,太深了。那个男人,不可能抛开他的算计,她,也没办法不顾一切的去信任他。他说的某些话,做的某些事,是真是假?她看不透。就算他拿到了那只镯子,又能怎么样?他们两个人,绝不会有干干净净的‘今后’。确切的说,不会再有‘今后’。 “请留在圈内的各位,把手中写好谜题的信纸,交上来。”杨椽站在台子上,对着台下的人说道。 为了确保没有人以假乱真,用错的答案充数,第一轮猜谜还有个验收的环节。再有一个目的,便是主办方可以看到每个人拿到的题目。 验收谜底的人,是一直在台上的那个老人。张少爷第一个上到台面,把手中的那份题,交给了老人。不过,老人只是形式上的接过,却没去看。那也当然,张少爷那么大的声音,没聋的人都能听到。以为会得张扬一番,却什么也没有,张少爷一脸的骄傲顿然黯了几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阳骆承一反常态,又是最后一个。老人接过题纸,两张都分别看过,对着阳骆承,他舒展着眉宇,笑了笑,笑得有些耐人寻味。倒是阳骆承,什么也没表示,点过一个头之后,便下了台。 主办人的神情,自然有不少人看在眼中。因为老人那个意味深长的笑,不仅圈外的,圈内也有不少人把目光投注在阳骆承身上。 从进茶楼起,一直备受瞩目的张少爷,见被人冷落,而焦点,全注视在刚被他奚落的那个男人身上。他掳了掳嘴角,矛头指向了阳骆承。 “本少爷早有耳闻,说暇野茶楼的茶会一半靠运气,今日看来一点不假。想必谜题中最简单的两道,都被你抽到了吧。。哈哈哈。。不过,第二轮,运气可不管用了,是要凭真材实料。本少爷见你也不容易,这有二十两银子,拿着回去吧,免得待会丢人现眼。。哈哈哈。。”张少爷取下腰间的钱袋,从里面取出两锭银子,慷慨的丢到阳骆承面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