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幕 迷梦
晨曦的曙光照耀在校园内。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逸和宁静，仿佛昨夜的危机犹如一阵清风飘散。可是愁云却依然在林云的心中久久萦绕着。迷，越来越复杂了，但是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窗外朝霞的曙光开始在校园内缓缓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可是此刻的林云却无法感受明媚的天气。他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三个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室友，他们此起彼伏的鼾声让本以心乱如麻的林云无法入定。 林云低声轻叹一声，然后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才是六点多。觉是睡不着了。于是林云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桌前，然后扭开了一盏小台灯。看着它散发出谈黄色的光芒，林云摸着桌子上空空的档案袋陷入了沉思。 林菲的影子不停的在脑海里晃动着。她那绝望的眼神、凌乱的长发、凄厉的呼喊······林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当年的记忆是那么的遥远和模糊，虽然林云每次都想尽力回忆起点什么，但是最后除了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头疼，林云脑海里几乎没有半点有价值的线索。 究竟在meimei身上发生了什么？！：林云抓着自己头发苦恼的思索着。家族里所有人几乎全部都是口径一致，meimei是死于一次失败的除灵，那是一场悲剧性的意外。但是关于具体的细节任凭林云怎么追问，自己的母亲都是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十多年，林云由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成为了大学生。但是他的meimei却带着前世的怨念借着死体再次来到林云面前，虽然最后林云大义灭亲维护了家族的正道。可是在林云内心无法抹平的伤痕却再次被林菲撕开了——而且是被血淋淋的撕开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林云狠狠咬着嘴唇痛心的思考着。略着咸味的血丝缓缓流入苦涩的嘴里。台灯幽暗灯光飘忽不定的影子仿佛在嘲笑着林云的无能。心烦意乱地林云扭过头，他看着三个继续鼾声如雷的室友不禁苦笑到：“也许像他们这样才是最快乐和开心吧！”。 一阵怪风忽然“嗖”的在寝室门外刮过。 “谁！”：林云低喝一声，然后立刻关掉台灯打开寝室门。寝室外走廊里空荡荡的，偶尔还传来隔壁室一两声咳嗽声，走廊里哪有什么怪风吹起呢？就算羽毛掉到这里也不会飘起来，半点风的影子都没有。 林云站在门口拨了拨念珠四下看着阴暗的过道。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林云揉了揉有点昏沉的大脑想到。这也难怪，经历了这几天一系列的事情都让林云疲于奔命，哪里还顾的上好好休息呢？特别是昨夜送王晴回来之后，林云就一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只要他一闭上眼睛，林菲的影子和晓雪的影子就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的确是错觉？：林云边想边摇了摇头转身走回到寝室。当他前脚迈进门内的瞬间，一道刺眼的白光将林云整个笼罩起来。 这是？：林云心中骇然，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他毫无任何准备，于是他本能的伸出自己手遮蔽那阵耀眼的光芒。在瞬间的眩目之后，林云眼皮感到那阵光亮已经消失了。周围一切似乎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林云放下手慢慢睁开双眼。这儿哪里还是自己刚才出来的寝室？既没有那几个室友震耳的鼾声，也没有空气里那种男生寝室特有的味道。在林云眼前出现的又是如此熟悉的庭院——假山环绕的庭阁楼台、小桥流水碧波轻荡、空气中阵阵的花香沁人心脾、蜿蜒曲折的回廊无限延伸到远方······ “！！！！”：此刻的林云似乎也只剩下张着嘴惊讶了。他居然又回到这个刚才和林菲发生战斗的地方！ 究竟是怎么回事？！：林云踏着柔软的草地盲目的边走边思索。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在短暂的一天之中，林云居然两次回到这个曾经自己儿时嬉戏过的地方。并且最让他头痛的是，林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来过这里。在他大脑里对于这里的记忆相当于空白，然而事实是林云的确小时候来过此处，而且呆了相当长的时间。 远处树林里传出一阵悦耳的啼声。林云捏了捏自己沾黏黏地灰格衬衣领子。虽然此处是如此的闲情雅致，但是林云身上昨夜的汗臭让自己衬衣味道非常难闻。本来他准备一大早就去附近澡堂痛快洗掉身上的疲惫，并且换一套干净的衣服，但是此刻自己又莫名其妙跑到这个地方来了，现在自己身上穿着这件衬衣感觉异常难受。 我在这里简直像个乞丐！：林云看着自己肮脏的袖口想着。可是比起味道难闻的衬衣，林云最担心自己是否再次中了暗算。自从在档案室忽然见到了死去多年meimei，林云就感觉在冥冥中似乎有只黑手紧紧掐住了他的死xue。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迂回的长廊仿佛没有尽头。 林云抬手看看表，指针定格在六点30分上。天空也显得和现实中不太一样，片片浮云就像是贴在空中似的。林云看着天空，白云仿佛全部都固定在那里纹丝不动，而且一丝风也没有。 林云挥动着手，可是附近雾色越来越浓。他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此刻林云心里反倒豁然一亮。难道我是在自己的梦中？！：林云边想边习惯性的伸手拿观音经，可是自己的贴身口袋却是空无一物。林云又迅速看着自己的左腕，念珠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果然是梦！：林云拍着自己的脑袋明白了——原来自己刚才在台灯前不知不觉睡着了。时间在梦境里是停止的、天空是静止的、就连周围的景物也好像在不断重复。林云知道这里只是自己的梦境之后，终于长嘘一口气。这几天麻烦的事情接踵而来，已经让他神经绷得紧紧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几口。 不过既然是在做梦，那么就应该好好放松下：林云边想边躺在了温暖的草地上。在如此安逸的环境里也能让他好好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而且还能再继续修炼自己的念力——能控制自己梦境也是阴阳师的必修课。 这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哥哥——”、“哥哥——”、“哥哥——” 林云忽然“嗖”的一下坐起来，远方浓雾里似乎断断续续传来阵阵熟悉的声音。林云集中精神将自己的听觉和其他感觉提到超越常人的境界。雾色中那阵轻盈的声音似乎是个女子，而且她是在不停呼唤自己的哥哥。 难道是？！：林云想到此处顿时心跳加快，莫非是林菲也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了吗？！！ 周围的景色忽然变幻。 林云发觉自己正身出在一间庞大空旷的房间里。这里是？！：林云努力回忆着，可是自己的大脑却没有任何信息反馈给他。 房间天花板用彩色画笔勾勒着一副副经典佛教图案，林云盯着那些图画不觉得有些痴了。上面所使用的绘画方法，采用的是传统古代宫廷的御用工笔技法。人物描绘栩栩如生，既有菩萨端坐在莲花上双手合十目慈面祥、又有众罗汉飞升诸天的奇情妙景、更兼有无数飞天萦绕在主体画面周围，时而散下无数美丽的奇花神草、时而又舞动着婀娜妙蔓的身姿迎接飞升极乐的灵魂、时而颔首微笑挥动罗裙翩翩起舞。 “简直是人间罕有的“万佛朝宗”图！”：林云看着那些细腻的技法赞叹着。 画面正中央描绘的是佛祖宣扬佛法的场景。佛祖高举一手绽放出七彩霞光照耀着整个五方十界。一名僧人跪拜在佛祖的金塌前，双手合十显得万分虔诚。多南在佛祖身边恭敬的弯下腰聆听佛祖的箴言，而大迦叶却面色凝重手持一物似乎正在交给那个虔诚参拜佛祖的僧人。 林云看到这里不禁啧啧称奇。 此处场景是他从未见过的佛教****图，画面中央的佛祖神态安祥举止肃穆，浑身上下散发着无上的威严和庄重。那名跪拜在地的僧人到是好像饱经苍苍。林云只见他面容憔悴颜色蜡黄，仿佛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有幸见到佛祖求得真经。林云看到迦叶手中拿着那个东西好像是本经书，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走到前方想一看清楚。 等林云走到跟前一看，果然是本佛经！而且上面用工整的小楷书写着——《佛说驱邪避厄普渡众生经》。林云在感叹此画面精制的同时，心中也暗自生出疑惑：自己从小就在家族里学习各种佛学经典，怎么就没听过还有一本叫这个名字的经书。而且单从字面理解，此经既不属于大乘三藏的般若佛法，也不似小乘地藏的二十四品佛法。 真是太奇怪了！世间居然还会有此经吗？莫非是画师不晓佛理暗自杜撰而为？：林云看着这个令他费解的画面思索着。可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太像，倘若画师不通晓佛理佛法，又如何能画出如此寓意深刻、画面栩栩如生的动人长卷呢？惟有懂佛、晓经，且技艺超常者不能画出此“万佛朝宗”图。 正在林云出神的时候，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开门声。两个林云熟悉的声音又远而致。 “菲儿，她······”：一个温柔年轻的女声欲言又止的说到。 “唉！尽力了，不过已经快不行了——”：另一个略显苍老好似太婆的声音回复到。 “呜······我命苦的孩子！！”：那个女声开始猛烈的抽泣着，那种撕心裂肺的感情凡是听者都不免暗自垂泪。（林云听到此处已经是泪流满面，痛心疾首了。） “关键是云儿！我怕他一生背负着沉重的包袱——”：那个太婆忽然语气严肃的说到：“云儿他可是注定······”（听到这里林云的心不禁猛烈的狂跳着，他柄住呼吸想继续倾听下文） “奶奶，无论如何······如果云儿也······那我也不活了！”：那个抽泣的女声断断续续的说着，打断了那个太婆的话。 “唉！！”：伴随着长者的一声无奈的叹息，房间又响起一阵关门声。 整个房间里除了林云还在扑通乱跳的心脏和沉重的呼吸外，就别无他声了。那不是太祖奶奶和母亲吗？！！：林云心中一片茫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刚才的对话弄糊涂了。太祖奶和母亲仿佛是在谈论meimei，可是为什么要说“我会背负一生的包袱”呢？林云对她们之间的对话百思不得其解。 “哥哥——”、“哥哥——”、“哥哥——” 房间里飘来一阵熟悉而又亲切的呼唤。林云开始流汗了，这个梦实在是太诡异和古怪了，仿佛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下一步的走势，而是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着鼻子前进。 房间忽然消失了。佛祖、菩萨、罗汉、飞天、僧人统统化为了泡影。林云发觉自己又站在一处房间门外。 房门周围站着神情严肃表情呆板的人。林云走近仔细打量着他们，只见他们身穿统一的灰色长褂，头发统统长不过二寸，显得十分精明干练。最让林云惊讶的是他们的左手上都统一带着紫香木念珠，这是天龙家内身份地位最高阴阳师的标志！ 天哪！这些高人我还从来就无缘相见，可是今天却······：林云惊讶的想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是在梦境中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可是那群人却好像没有发现林云的存在，他们依然神情严肃凝重的盯着紧闭的房门。林云盯着他们心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些人在天龙家的地位非比寻常，即使是自己的母亲也要恭敬的参拜他们。 “林云在此参见诸位师伯、师叔！”：林云走上前去恭敬的施礼说到。 没人回答他，甚至没人抬眼看林云一眼。此刻他们的全部精神仿佛都聚集到了那房间内，对外界的事情浑然不觉。 唉！在梦里是无法和别人沟通的。：林云低叹一声敲了敲自己的头喃喃到：“这究竟是不是我的梦呢？为什么我根本都无法控制它？！” 就在此时，林云忽然听见他们其中有一人冷冷的说到：“马上就要出来了！准备布阵！”，其他人听到他的一声呼喝纷纷散开，他们有的手指呈兰花状、有的则是凶神恶煞般的咆哮、有的双手高举在头顶、有的哈哈大笑仿佛世间快乐无穷。 “这是！！”：林云看着这一排人各自作出各种古怪的动作，他不禁失声喊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日罗汉破邪阵”吗？！！！” 面对此毕生难得一见的景象，林云内心不禁开始激动起来。难怪这里会聚集了家族里一流的好手，原来就是为了布下传说中的“******日罗汉破邪阵”。天哪！此阵一出便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无上威力，即使对方是道行多高深的邪魔妖孽，遇到此阵也是必败无疑！：林云心中惊叹着，但是疑问也越来越多了——为什么这些高手在此门外布阵呢？莫非？！ 正在林云苦苦思索着，人群中又有一声低喝：“出来了！截住！！！” “我佛慈悲！佛光普照！邪魔妖孽！遁入六道！——******日罗汉在此！！”：众人开始纷纷拿起念珠，口呼佛号。天空顿时降下无数霞光，隐约间听到无数佛号此起彼伏的响起，飞天萦绕在空中拨撒祥瑞，******日罗汉在空中若隐若现。 林云心下骇然，先是奇怪房间里太祖奶和母亲的古怪对话，现在又是天龙家高手摆出“******日罗汉破邪阵”似乎在对付相当厉害的妖孽。这一切都转换的太突然和意外了，让林云的大脑开始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此时，房间里忽然响起数声凄厉的尖叫。林云听到这里忽然心头一颤，无数千万思绪纷纷涌上心头。 “林——菲？！！！”：林云呆呆看着房门说到。这声音他又如何会忘记呢？！ “啊！！！！！！！！！！！”凄厉的喊声再次在门内响起。门外的众多阴阳师不为所动，依然继续不断呼喊佛号。“******日罗汉破邪阵”的威力越来越强了，天空中已经将下万道金光将整个房间包围，空中的“******日罗汉”或喜、或怒、或悲、或哀，神态各一仪态万千的注视着大地。 “meimei！！”：林云发疯的呼喊着冲向那间房门。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自己的meimei！ “把林云带出去，这里太危险了！！” “这个孩子被附体很深了，灵魂已经被侵蚀了！唉！” “把林云带出去！这种场面他最好不要看到！！” 房内传来数声交谈，林云在门口听得呆住了。记忆、无数的记忆似乎开始涌向脑海！ “meimei，看看这是什么？” “呀，哥哥！观音经啊！好厉害！” “呵呵，没什么，太祖奶说传我的哦！” “真羡慕哥哥呀！以后你可不能欺负我哦！” “我会保护你的！” ——林云开始跪到在地上，那些佛号在他耳中是如此的刺耳，仿佛是世间上最难听的噪音。他用力抱着自己仿佛要被撕裂的头，冷汗不断流淌着，从来就没有如此让林云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着他。 “啊！！！！哥哥！！！！救救我！！！救救我！！！！”那阵阵寸断肝肠的绝望呼唤撕扯着林云的心，让他的痛苦更猛烈了！记忆，无数记忆纷纷奔腾的跑进了脑海！ “小meimei，看我这是什么？！” “啊？林云哥哥，这是？” “这可是天龙家最厉害的东西哦！” “是吗？那要恭喜林云哥哥了！” “呵呵，小meimei，你不是经常头痛吗？我可以帮你治哦！” “真的吗，林云哥哥？你没骗我吧？！” “哼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来、来、来，我用观音经帮你减轻苦痛！” ——“啊！好痛啊！我的头要炸开了！！”：林云惨叫着来回翻滚着，和门内那阵阵凄惨的喊声遥相互应着。 “啊！！！！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林云，你干什么了？！” “我的天哪！快请太祖来！！” “林云，林云！！你究竟干了什么！！！” “云儿，你······为什么！！！” ——林云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眼前那些大师们每呼喊一声佛号，他的心中就犹如刀割针刺般的痛苦。 meimei！meimei！！meimei！！！ 你们不要念了！！不要念了！！！ 林云的思维开始混乱了，无数画面瞬间在他眼中浮现着。痛苦、无尽的痛苦折磨着他的心，那是记忆深处永远无法抹平的伤痕！ “关键是云儿！我怕他一生背负着沉重的包袱——” 太祖奶的话语不断在耳边萦绕着，林云感到自己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憋闷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meimei！！！ 难道？！！！！ 林云咬牙艰难的抬起头死死盯着房门，此刻他是在用自己的意志支撑着rou体。周围的阴阳师却视若无物，继续运行着“******日罗汉破邪阵”，佛光在他们手中闪耀着，一切邪恶就此要终结自己的罪恶。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林云气若游丝的看着那道大门的开启，然后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林云呻吟的看着她，此刻他全身抽搐着，嘴角泛着白沫，似乎经历过了相当承重的打击。 一只洁白无暇的手伸向林云。 温暖的感觉、慈祥宁静的气息。白色飘飘的长袖，这是——？ “是我，把自己的meimei害了——”：林云绝望的说到，然后他的眼角落出泪水。那是悔恨？忏悔？遗憾？还是——伤心和绝望！ “你睡的太久了，孩子。”：温柔悦耳的声音在林云耳边轻轻响起，仿佛能趋散世间一切的邪恶和烦恼，让人陷入无忧无虑的世界里。 “我，有，罪——”：林云喃喃的对她说到，好像此刻只有她能真正倾听到自己的心声。 “这只是梦，而且——”：那个声音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说到：“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吗？！” “······”：林云无力的看着她，此刻他已经无法判断到底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林云的心彻底混乱了！ “不要伤心了，前世注定因和果，今生还是果和因！”：那个声音温柔的诵出一揭，然后手指那些继续布阵的阴阳师们轻声喝了一句：“空！”。 顿时那些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林云惊讶的说到：“难道有人在故意干扰我的梦？！” 那人慈祥的颔首，然后柔声说到：“天亮了，孩子。你该回去了！” ······ 林云猛然觉得头顶一凉睁开了眼睛，原来他爬在在书桌上睡着了。空档案袋被林云压在手下，已经染上了无数的泪痕，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嘴边咸咸的好像刚刚流过泪。 “啊——”：林云长呼一口气低声喝到。刚才的一切居然都是梦，不过是一个如此真实的梦。 林云抬手看了看表才6点40分，寝室那几个哥们仍然在杀猪似的嚎叫着。可是林云却已经睡意全无。他慢慢踱到窗前看着冉冉升起的旭日，心中无限感慨和惆怅。 “meimei，我好想你——”：林云看着天边的浮云痴痴的说到。 ······ “又让他溜了？！” “林云，你别以为这么就算了！” “我还在需要一具尸体，哈哈哈哈哈哈！” 林菲—— 你会喜欢这个新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