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岭南歌飞2
骑着毛驴小青，晃晃悠悠的，我到了苗寨前，远远地就见凤歌盛装打扮，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边上还有二个不认识的苗族青年，跟他说着话。 我骑着驴过去，向凤歌招了招手，说：“凤哥哥，等我么？灵儿呢？” 凤歌看了看我，脸上露出欣喜，说：“阿紫，你穿了我们的衣服，又戴着帷帽，差点儿不知道是你。”说着话，凤灵儿从寨内一路飞奔出来，停在我驴前欢笑跳跃，说：“阿紫，是你呀！你真的穿了我送的衣服，啊呀，好漂亮。” 我瞧了瞧凤灵儿，全身上下戴满了银饰，银帽凤冠、苏山耳环、项圈、手镯、戒指、扣绊，再加上绣工精致的花衣，百褶裙和绣花鞋，就跟一只花蝴蝶似的，便笑道：“你也好漂亮呀，蝴蝶仙子。”唉，我说她做什么，自个现在怕也是蝴蝶一只。 凤灵儿笑着，拉了我下来，就来摘我帽子，说：“还戴着这个做什么，拿掉吧。” 我本想拦着，但转念一想，都出来了，还藏着干吗，便让她摘了，凤灵儿定睛打量了番，说：“真美呀，阿紫，我都妒忌了。”又拉着我手，向寨内就走，说：“来，到我家去，你戴的银饰太少，我给你加个凤冠吧。” 我一手牵着小青，跟着凤灵儿向内，凤歌在后边说：“阿紫，我来帮你牵着驴。”刚要伸过手，他边上的二个青年追上来，抢着来牵，其中一个手快，牵了就走。我只好笑了笑，松了手让他效力。凤歌没有抢到，空着手追赶着，说：“麻三郎，你又不熟，就跟我抢什么？快让我来。” 麻三郎不放手，说：“今儿歌会，不熟又怎么样，一对歌还不知是谁家的呢。” 另一个青年大笑着，说：“是呀，凤大郎，莫非这姑娘你定了？就定了也不要紧，咱们各凭本事，谁唱得好，就是谁的。”说着，放开喉咙便唱了起来，饶是我学了不少苗话，这歌听得也是半懂不懂的。 凤灵儿嘟起了嘴，埋怨凤歌说：“哥哥，你做什么都慢！”说着，拉了我加快步子，小跑着说：“阿紫，咱们先走，让他们斗去。”我能说什么，什么都没能说，就被她拉着跑了，不跑还不行，除非我的手断了。 小跑着来到凤家，迎着门就见凤夫人笑着说：“二个丫头，疯跑什么呢，小心摔跤。”凤灵儿也不答话，只让我叫了一声：“夫人……”就拉进了她的房间，开箱子取出个花冠来，就往我头上戴。我的头立马重了起来，拿手扶着道：“灵儿，这个好重，怕有几斤吧。”一面说一面要拿下来，“太重了，我不要。”凤灵儿抓着我的手，不让我拿下来，说：“不行，今天你非戴不可，阿紫，你说了今儿一切听我的。” “是呀，我听了你的，才穿了这身，可是这冠真的很重呀。” “重也要戴，不然不配这身衣服。”凤灵儿说着，又取出好几个项圈，手镯，就往我颈上手上套，也不管我小声抗议。戴好之后，拉了我左右看了看，又移到了我脚上，惊讶道：“啊呀，你怎么穿着麻鞋？” 我说：“穿习惯了，所以没换。” 凤灵儿说：“这怎么行，还好我这儿有你的鞋，我拿给你。”一头说着，拉开了一个箱子，取了上回我送她的鞋子，“喏，给你，你的鞋我穿着紧了些，我的脚比你大。” 我汗，这是我的错，送之前没有考虑周全，谦意地说：“灵儿，下次我送过吧。” “不用，不用，这鞋我喜欢，主要是上面的绣样，真的好精致，你看我脚上这双，就是照着你送的做的，漂亮吧。”凤灵儿说着，伸出百褶裙下的脚，让我看。我看了，果然是我送的样子，绣的一模一样，点首说：“好活计，绣的真漂亮。” “是吧。”凤灵儿得意的笑着，又催促我换鞋，“快些啦，换上这双。”推着我坐下，帮我换鞋。换过绣花鞋，外边已是热闹一片，男男女女，唱歌声此起彼伏。凤灵儿正要拉着我出去，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几个苗家女孩子涌了进来，花团锦簇，银光闪烁的，笑嚷着：“灵儿，还不快来，郎君们都唱上门了！”见了我站在屋内，都吃了一惊，指着我问：“这个是谁？这么好看的小娘子，从哪儿来的，没见过寨内有这么美丽的姑娘呀。” 凤灵儿骄傲地抬头，说：“这个是我新认的姐妹，漂亮吧。”我在旁听了，脑后就起了条大黑线，到哪儿我都这么抢镜，真是无语了。我在现代就没这待遇，估计现代美女多，咱就没那么显眼。 凤灵儿在一片苗女的赞美声中，拥了我出去。一群盛装的女孩子出现在芦笙嘹亮，吹呐阵阵，铜鼓声声的花场上，只见场内已经有许多苗家女载歌载舞，跟小伙子们对着山歌。一时间歌声悠扬，闹成一片。我裹在凤灵儿和她的姐妹们中间，加入了苗族女的队形，跟着她们跳舞步。虽然唱不来对歌，苗家女的舞步倒是简明，跟着学了会儿，就会了。 唱了会儿，跳了会儿，只见几个男子吹着芦笙抢到场子当中，一字排开，边吹边舞，凤灵儿见了，带了几个姑娘上去，绕着芦笙队，转圈而跳。这便是苗家著名的芦笙舞了。我不会，便没有上去，站在后边鼓掌。那几个小伙子跳了阵，变换了队形，吹笙在前，让姑娘们联臂纵舞于后，歌声响起，欢欣的舞姿配着飞歌，让人心旷神怡。 芦笙舞后，就是小伙子们挑喜爱的姑娘们对歌了，凤灵儿是被苗族儿郎盯得最多的一个，好几个青年冲着她唱。凤灵儿大大方方的，带着戏谑，和他们对着歌。我虽然听不大懂，但看情形，那群男儿吃了鳖，在对歌中败下阵来。我正瞧得高兴，忽然之间，看到先前帮我牵驴的麻三郎走过来，冲着我，唱了起来。这下把我窘得，脸儿飞红，我都听不懂，怎么让我对歌？真是让人囧了，怎么办？在发愣中，又觉苗族儿郎们的视线聚集过来，瞬息间，就成了花场的中心人物了。暗暗叫苦，早知道应该跟凤灵儿学上几首，也不至于抓后脑勺发傻了。 －－－－－－－－－－－－－ 亲们，近日工作空，在更新时间上调整为8至9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