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生计问题4

    凤歌是我的幸运神，第一次相伴就给我带来了一头老虎，我真的要感谢他。这只虎伤人已经有段时间了，当地猎户盯它也不是一二天了，他们做了好多措施，包括在虎经过的路上设埋伏，可是没能猎到。我第一次来找，就碰到了。这运气不能说不好，有时运气真的是奇妙，来了还挡不住。

    凤歌吹响牛角，唤来了当地的猎户们，为首的一边让人抬虎下山，一边惊叹：“我说小娘子，哦不，小道长，这箭法真是准！”

    另一个猎户说道：“可不是，这张虎皮可值钱了，除了头上一个洞，没有别的伤痕，这么完整，剥下来定能卖个好价。”

    我笑着问：“能卖多少银子？”

    那猎户怔了怔，说：“银子？是指银饼么？小道长，这儿不用银饼的，银饼要换成铜钱才能用，除非太大宗的交易，不然没人用银子买东西。”

    我汗，怪不得我收酒钱，收上的都是铜钱，我要理成一贯一贯的，当时还大叹不方便，积多了又好重的。现在才意识到这里有问题，原来金银不是流通货，只是做为价值高的硬通货存在，亏我算了二个月的账，到现在才有人提醒，然后想起跟刘百通做交易时，就拿的银子，嗯不，是银铤，在唐朝，金银大多铸成定式，如饼和铤等，这种金银多用于宫廷中的赏赐，带一点吉祥的性质。因此上虽然贵重，但拿来就用的，怕就是我这个穿越傻瓜了。刘百通那时虽接了，脸上也不露诧异，估计是知道我在钱上不熟悉，属于大家小姐，不识铜钱的一类人。他拿了后也不说什么，到外边换了开来，租房买卖，全都是他搞好了。所以钱不够，我又拿银锭出来，他就不收了，这内里也有嫌麻烦的意思。

    萧后和杨吉儿送我金银，是怕铜钱重，可没有叫我直接使用。魏信不让带多了，大约是知道这么多金银就带到巫州，边荒小地也没人能将这许多金子换成铜钱，就是说没用。这里边不单单是为李世民不准给我钱的缘故，不流通也是一个因素。而且我带多了金银容易让人怀疑，进而猜测到我的身份。这可是不能泄露的，如果泄露，李世民肯定会把我抓回去，再扣上顶逃妃的帽子处死，他可不会承认是自己放了我出来的。

    虎被抬回后，在我的店内很风光了一阵，连县令王秋实也派人到贺。随后，将老虎分解了，rou骨皮，很卖了许多贯。可惜的是，我想用来购马的念头落空了。马在唐朝是贵重的家畜，李世民为了国家的骑兵，化了极大的代价养马。而且，并不是所有地方都产马的。这个小地方的马更是少，除了官马，私人拥有的曲指可数，并且私马跟官马相比，难看多了，一瞧就是劣马，跟我在长安见过的宫马更是不能比。到了最后，我只得打消要马的主意，转而求其次，找另外的代步。

    几天以后，当盛大的喜庆落幕，一头青色的毛驴被凤歌牵到了我的店内，这就是我拜托他给找的另外的代步，一头毛驴。很多日子以后，当我瞪着这头驴子时，还相当气愤，竟是一头蠢蠢毛驴，而不是一匹很帅的骏马！而且，这驴子还被凤灵儿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鞍鞒上除了皮具，还有银饰，刺绣精美的马鞍，缰绳上结着缨络，驴首上喜洋洋的垂了红缨。拿现代话来说，相当卡哇依。可是再怎么样，它还是头小毛驴，被打扮之后，那更是成了小媳妇回娘家似的土气。我是小媳妇么？我是大唐女冠，怎么可以骑上这么头小气巴拉的……唉，不说了，越说越没劲，这还不带退货的，谁让我跟凤家是好朋友呢，真退了，凤灵儿还不哭上门来声讨，她可是花了心思装扮了这毛驴的。

    凤灵儿在我打了老虎以后，跑我店内的时间更多了，来得这么勤，一是为了推销她的刺绣，二是为了陪她哥哥，这其中的目的当然是堂而皇之的明显。她这妹子想把我变成她家小媳妇，也就是做她嫂嫂。想法不错，但是她哥哥相当不给力，他还是木木的，闷葫芦一个。我不反对有人追我，尽管我是出家人，不过我不打算为李世民守贞节，如果有我动心的，我为什么不还俗？当然，这比例很小，毕竟我是想返回现代的，但要是回不了呢？

    “哎，阿紫呀，明天到我家来参加我们苗寨一年一度的对歌大会吧。”凤灵儿趴在我柜台上，对我唠叨着。

    眼看着到了每年的端午节，这个节内的苗族男女青年都有对山歌的习俗，也是很热闹的一个集会。我听了后，倒也想去见识下，这年月娱乐真的太少了，好玩的东东更少。所以在凤灵儿开口说第三遍的时候，我答应了她：“好啦，灵儿，我去就是了，不过，你昨天说好的刺绣，怎么不带来？我这儿断货了哦。”

    凤灵儿苦下脸，说：“来不及呀，谁叫你卖这么快。”

    我叹了口气，说：“是你的刺绣太好了，要的人多，嗯，要是你忙不过，我想要不这样，让你的姐妹们帮忙吧，人手多了，货也会增加，另外让你的姐妹们也赚点钱贴补家用，是不是？”

    凤灵儿听了，点头笑道：“对呀，这主意好。”正拍着手儿，外面王大娘进来了，说：“凤丫头这么高兴，什么事呀？”

    凤灵儿见了，便说笑着把事儿跟她说了，王大娘把手一拍，说：“这事儿好，阿紫，我也想加入，把我的刺绣也拿来，行不行？”

    我说：“当然行了，你的绣品也很好的，你尽管拿来。”

    王大娘大是欢喜，将手上一个包放到柜上，说：“那真谢谢你了，我这儿就有一包，原本是想托人带到外省的，现在好了，就放你这儿了。”原来早打定这个主意，连货都准备好了，今儿就是来跟我说这事，却不料撞了个正着。

    王大娘说到外省，我心中又是一动，这地方太小，交通又不方便，做生意的商人就极少到这儿来，如果我想发展，这绣品生意倒是一桩好买卖。边想边说：“嗯，王大娘，我这里打算再开家绣庄，专做姐妹的刺绣，能成的话，我就到外省置家总店，把姐妹们的绣品拿到外边，就更好了。”说着话，将王大娘的绣品从包内拣出来，放到一边排好的柜子里，这些木柜是我特意叫木匠做的，靠墙排着，呈放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