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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属篇第一章 入川(3)

    建安十八年,曹cao兵江东,与孙权对峙濡须口,孙权派人向刘备出呼吁,既然是联盟,曹cao打我,你是不是该出力帮我。刘备也已经完成了他的仁心广布之举,接到孙权的告急书,正中下怀,便派人告刘璋,曹cao打孙权了,我们是联盟,齿之依,而曹将乐进也在青泥与关羽相拒,如果关羽有失,乐进就会侵犯我内境,我的那点地盘就保不住了。至于张鲁,他不过是自守之贼,根本不足虑。所以,还是请刘璋给我军提供万把的兵马和物资,让我先回去解决自家的危机。

    刘璋接到刘备的文书,很是有些郁闷,我把你请来打张鲁,好吃好喝供养着你,连主力军队也给你指挥,可你根本没帮我任何忙,白吃白住了一年,就要回去,还要找我要兵要钱。虽然心里很郁闷,但刘璋还是答应给刘备四千兵马,物资也按四千兵马来给,也就是给刘备索要的一半。

    刘备的这番举动,张松不知内里,以为他真要走,赶紧写了一封信告诉刘备和法正“今大事垂可立,如何释此去乎!”张松的兄长广汉太守张肃得知了这一情况,不耻兄弟所为,也担心祸及自己,便向刘璋告了张松。刘璋气急了,敢情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不成,马上下令逮捕张松,直接砍了。而后,刘璋又命令各处守关的将领,不许再跟刘备拉拉扯扯,更不许将益州的事务通告刘备,更不许私下来往。

    刘备本就在拿捏刘璋的把柄,刘璋拒绝自己的请求,杀张松。命令属下抗拒自己,更是正中他的下怀,他马上就召白水军地都督杨怀前来。以杨对他无礼为由,杀了。杀了杨怀。刘备立刻命令黄忠、卓膺带自己的兵马转向攻击刘璋,并口口声声责备刘璋不仁不义,我为你效劳,呕心沥血,你却吝啬的连奖赏也不给。还想翻脸不认人,既然这样,我也不与你客气,咱们战场上见。表了讨璋声明,刘备马上来到关中,把白水军将领地家属扣为人质,令白水军上下为他所属,引兵与黄忠、卓膺等进兵,攻占了涪城。打响了进攻益州之战。

    刘璋此时后悔不听谋士之言,真的引狼入室了,但为时已完。.更新最快.只能挑兵遣将阻挡刘备地进攻。可他的手下太菜了,刘、冷苞、张任、邓贤等先后和刘备在涪城交锋。全都被打败。只能一路败退,退保绵竹。刘璋又遣李严到绵竹督管诸军。抗击刘备,可李严却率众投降了刘备,给刘璋以沉重的打击。

    刘备得到李严及其手下数万人,气势更甚,军益强,分遣诸将平下属县,进而围攻雒城。此时,刘璋的儿子刘循守雒城,手下有张任、等人为将,任凭刘备如何猛烈攻击,刘循等人是严防死守,双方的这次攻防战,进行了足足一年。

    建安十九年夏天,雒城破,刘备率大军围困成都。同年,马再败夏侯渊之手,张鲁也不信任与他,马万分无奈之下,弃张投刘,来到了刘备帐下。刘备见马大喜,让军中打出马地战旗向刘璋示威。长时间的围城已经让刘璋应付的筋疲力尽,又见马旗帜,以为刘备已得汉中,乃决定投降。刘备围成都数十日后,刘璋出城投降,至此,长达两年的益州之战落下帷幕。

    刘备完满取得益州,自领益州牧的消息传到柴桑的时候,已经是建安二十年的初春了,而此时的赵羽正处于思想大转变中。刘备取得益州后,徐庶给赵羽来了一封信,信中除了告诉他赵云和诸葛亮等人已奉命带军入川,刘备已经取得了益州,大家都很好,让他不要担心。随信却附带了庞统留给赵羽的遗书。

    赵羽拿了两封书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直到周瑜忍不住前来找他,他才带着红肿地双眼走出房门。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周瑜并没有接到这些消息,故此十分担心地看着赵羽。

    赵羽将庞统的遗书放到周瑜手中:“士元去了,雒城围城之战,他跑去带兵攻城,结果被流矢射中胸口,伤势太重……这是他给我的信。”

    周瑜耳听着赵羽用淡淡地语气述说着庞统的死,眼睛却紧紧盯着赵羽地双眸,赵羽这样平静地样子,绝对不正常:“子玉,战场上难免伤亡,你若伤心,就哭出来吧!”

    赵羽与庞统相处的日子虽然不多,却是十分要好,两人有酒友之称。而两人在一起地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周瑜这边,巴丘的那几个月,是赵羽和庞统最惬意的日子,虽然那个时候,赵羽要照顾周瑜的伤势。周瑜将两人的友谊一直看在眼里,很理解赵羽此刻悲痛的内心。

    赵羽苦笑摇头:“伤心……唉,我有叫他小心的,可,他却死在攻城之战……或许,天命真的难为呀赵羽的确很悲痛,但也很苦闷。书上写庞统是死在奇袭雒城的小路上,那个落凤坡,故此,赵羽在得知刘备入川的时候,就写信给庞统,让他千万小心,不要走山路小道,不要轻敌,特别注意雒城外的落凤坡,千万不要去。谁知,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庞统没搞什么奇袭,却死在攻城之战中,他一个军师谋士,不好好待在营帐里,去监督士兵攻城,这死的也够冤了。

    周瑜当然无法理解赵羽的苦闷,只能出言多安慰与他。看完手中庞统的遗书后,周瑜却是一愣,想了想,才问赵羽:“你在犹豫?还是下定了决心?子玉,你不用管我了,这几年,你陪着我……”

    赵羽轻轻吐出一口气,回身握住周瑜的双手:“公瑾,我们之间不要说这个。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在考虑士元的建议,而是在反思我的过去。”

    庞统在遗书中没有懊悔,没有沮丧,没有一点点的伤感与追忆,他只是告诉赵羽,他的叔父庞德公非常喜欢喝赵羽沏的茶,喝赵羽亲手酿的酒,他告诉赵羽,叔父对他亦师亦友,又为他和孔明扬名,恩情颇大,眼下他要辜负叔父的疼爱了,他希望赵羽能代替他,去庞德公身边尽孝心,陪老人家安度晚年。庞统给赵羽的遗书用心很明显,就是让赵羽彻底归隐山林,去做一个与世无关的闲人野鹤。所以,周瑜看了书信后,会问赵羽考虑的如何。

    望着周瑜有些不解的目光,赵羽拉着他回到屋里坐下,为他沏上一盅茶,才道:“士元每次跟我喝酒聊天的时候,都会说我天真、好玩,说我看起来聪明,实际上很傻。你也一直说我傻,四哥和孔明也一直劝我远离争斗漩涡,而三哥……,他说把我留在曹cao身边,关押在邺城都是为我好。以前,我总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这样想,为什么我一说人人平等,你们就冲我翻白眼,说我不适合生存在乱世。我总认为,这不过是我们生活的……出点不一样,总以为,通过我的言行,能让大家明白,这世上不应该有高低贫贱之分,总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减轻一些人的痛苦,可,很多事却事与愿违。”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赵羽眼中却无任何波澜,脸上却是疲惫沧凉,周瑜看的心惊:“子玉,你别乱想。你有你的观点,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赵羽叹口气:“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只是觉得自己无能。公瑾,你知道吗,我和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三哥和五哥正在怂恿我自立为主,在青州参加中原争霸,我从江东回到寿光的时候,三哥甚至已经为我规划好了一切,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起兵。”

    周瑜点点头:“虽然你没有说过,但我和伯符都知道你的情况。伯符曾经想……就是因为你对江东而言,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如果你愿意,伯符走的时候,你依然有起兵的契机。”

    赵羽也没有否认这点:“是的,当时,伯符走了,江东不稳,曹cao与袁绍对峙、刘备逃亡,我如果愿意,潜回青州,振臂一呼,兴许就能改变局势。那个时候,三哥虽然离开了我,却告诉五哥,如果我改变了想法,他马上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虽然赵羽说的很淡,但周瑜却完全明白当时的那种情况,孙策生前曾想强行留下赵羽,甚至有过让赵羽陪他一起死的念头,就是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赵羽个人的行为会对整个局势产生很大的影响。今日说起,他回想起当初那段时间的紧张与犹豫,也为之叹息:“但你依然没有那样做,因为你讨厌战争,更讨厌由自己起的战争。伯符固然不忍心伤你,却也是透了你的这种性格。子玉,这是你的仁,是你的义,却是你致命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