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兄弟情
院子里的阳光很好,已经入了九月,阳光不再毒辣,早晚到有些凉了,此时正是晌午,承浅疾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脑中有些乱,几步路的时间,她脑中想了几个对策,却又被她尽数否定。 到了房间里,瑶红上了温热的茶水过来,她一口喝光,看了眼肖唯。 他站在门口向外望着,不知在看些什么。“肖唯,你多盯着点那兄弟俩。”他慢慢转过头来,瞧见承浅嘴边的水渍,缓缓点头。 她长叹出声,脑中烦乱异常。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找着什么对策。 “不如我们就一口咬定说是何展齐陷害我们吧?”瑶红建议道。这几天她也想了一些对策,任何解释几乎都没有用,何展齐既然要陷害他们,就定然不会给任何人留下破绽,他们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承浅轻轻摇头,思忖半晌后,才低声道:“没用的。” 肖唯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承浅身上打转,看她一脸愁容,他也没什么对策应对,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师傅来处理,否则他们可真是栽了。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欧阳落从外面冲了进来。“蔓知看样子不行了!”他说完,有些焦急地看着承浅。 她浓眉紧蹙。“蔓知不行了?我也没对他做什么啊!”她解释道,下一瞬已经站起了身子。“肖唯快去请代夫来。” 未等她话说完,肖唯已经飞身出去,不见了人影。 承浅连忙提着衣裙往厢房走去,瑶红紧随其后。 床上的蔓知一脸冷寒,口中不断地吐出一些鲜血,蔓生正急的打转,见承浅来,张开双臂横在床前,不让她过去。“你到底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一声质问,问的承浅哑口无言。 那张稚嫩俊俏的脸色很苍白,经过刚才的剧痛,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起来,连眼神也十分涣散,似乎无法找到一个交集点。 她知道,这是按压头维xue的后果,要过两天才能恢复如初。 头维xue的剧痛是神经衰弱和大脑极度疲劳的症状,按压头维xue可以造成大脑思维困难,没受过训练的人在令人无法忍受的剧痛中,往往会万念俱灰,把自己知道的事招出来。 对rou体折磨的效果不如对大脑折磨的效果。 按压过后头会像爆炸一般的疼,然后是视线模糊,声音嘶哑,肢体动作不协调。这种后遗症要两三天后才能恢复。 类似这样的逼供折磨人的手段常在暗冥堂使用,一般都是用来惩罚犯错的门徒以及叛徒。 按压头维xue属于高级逼供手法中的一种,至今承浅还没发现有谁能抵得过这种残酷的手法。她选择按压头维xue也是怕他们兄弟俩是受过这种训练,所以下手也就重了一些。 她的视线绕过蔓生,看了眼床上的蔓知,发现他在小口地呕着血,看样子,并非要咽气的模样,也许是刚才受了惊吓吧? 再加上蔓生现在对他们的印象不好,所以也没让欧阳落近看,欧阳落以为呕血就要死了,这也正常。 她不是大夫,不懂医术。 在这样的世界里,她过的是比较安逸的生活,有病有痛的均会有大夫给她开药治疗。她所会的,无非是简单的处理下伤口,然后上金疮药包扎,诊脉开方熬药什么的,她一概不会。所以她看了片刻,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嗓子有些紧,她想寻口水喝,瞧见圆桌上有茶壶杯子,她便向那个方向走了一步,可下一瞬蔓生就跟了上来,拦在面前,甚有要想过此路,先把我撂倒的架势。 她歪着头看他,他圆圆的眼睛里没什么感情,只看着前方。她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发现他只有意识地跟着一起看,可视线却有些迟钝。 “都这样了,还拦着我?”她嘲讽一声,心中有却有些怜悯之意。“不用担心,你现在的不适症状会在三天内全部消失。”踏出一步,准备过去拿水壶,下一瞬却被蔓生抱了个满怀。 她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连忙挣扎起来,可蔓生却在她耳边大喊着。“不许伤害我哥,不许伤害我哥!”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死死地抱住她,根本已经忘了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那是一种最为原始的保护欲,是兄弟之间的感情。 她刚开始还挣扎的厉害,可当她发现他竟然连双腿也缠住了她的双腿时,她便不挣扎了,身后的瑶红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正咯咯地轻笑着,听声音像是有所控制地忍着,否则指不定笑成什么模样了。
“下来。”她嗅着蔓生身上清馨的味道,冷冷地说。 蔓生双臂抱住她,狠狠地摇头,长发随着动作而波动着。“你不许再碰我哥哥。” 她算是中等身材,还算苗条,这样一个少年挂在她身上,她有些吃力。虽然她是练武的身子,可也受不了这么大的物件挂在自己身上啊!所以承浅勉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凳子,退了一步,就此坐下。 如此,他们俩的动作甚是古怪。 蔓生盘在她身上,感觉到她坐下了,身子突然一僵,就要下来。 到是承浅,笑着看他慌乱的动作,摇头轻笑。 虽然是少年郎,可男女之间的事到也是懂了呢?想到这里,她竟然笑出了声。身后的瑶红咯咯地笑的更厉害,最后捂着嘴,笑的直不起腰来。 蔓生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可现在他的眼睛有问题,看什么都模糊一片,所以衣服也越整越乱,竟然系错了衣带。 “你们俩本来就是来监视我们的,所以你们的身份在我这里不坐好,吴涯被人杀了,我们成为了怀疑对象,可我们有没有杀人,我们自己清楚。”说罢,她望向蔓生的脸,柔柔地道:“用那样的手段逼你招供也是不得已的选择,既然你是青白的,那就允我说声抱歉吧。” 蔓生站了半晌,凝视着那有些模糊的脸,随后摇了摇头。“府主只让我们监视你,再无其他。” 她笑着点头,瞧见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一名老者,他背着药箱,看样子是大夫了。“大夫来了,你让他诊脉吧。” 蔓生凭着记忆和一点点视力寻到了床边,站在不碍事的地方往床上看。 大夫上来给承浅作了一揖,她一摆手,示意大夫先诊症。 “瑶红,你盯着些,我去休息一会。”她交代完,独自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