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血战前夕
玉娇眼珠子一转,哎哟喂宋宽这个白板菩萨居然也生气了?要不然怎么会将诸葛均晾在一边,反而自己抱走了软绵绵的被子? 可能宋宽的这桩报复大快人心,玉娇当即窃笑:“啧啧啧……看来有人今晚要****晾着咯!” 诸葛均挑眉:“本公子锦衣玉食惯了,所以被子是我的。”他虽受伤,可是动作依旧迅如捷豹,眨眼之间就从玉娇眼皮底下把被子抱了过去。 锦衣玉食?呸!亏你还有脸说,老娘也打小锦衣玉食的,可容不得你欺负。玉娇可不能让诸葛均得了便宜还卖乖,立刻纵身跳上炕,拉住宋宽新拿来的被子就跟诸葛均撕拉:“是我的,你少打主意。” 诸葛均区区一只手就让玉娇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应对,嘴上几丝琢磨不透的诡笑,仿佛正将一只小白鼠玩弄于股掌之上。 宋宽原本枕着自己的手臂仰天闭目,听到这二人吵闹不停,稍微愠怒地低吼了一声:“都闭嘴!” 二人各自不屑,手上都没松,不过眼神却都已瞟往宋宽方向。 “小哥,你睡这儿来。”宋宽轻轻拍了拍自己这边。 诸葛均微愣,终究放了手交合双臂宛如拭目以待。 玉娇也傻了一下,有些惴惴不安地睃了诸葛均一眼,仍然听从宋宽的话下炕。 宋宽起身,脸色并不好看,指了指诸葛均那儿:“客随主便,这几****就和你大哥睡吧。” “……”玉娇反应最快,立刻跳进被窝大笑,“哈哈哈……甚得我意,甚得我意。” 诸葛均一听,可就没那么快活了。他原本是在这穷乡僻野之地难得轻松一回,毕竟整日板着脸孔自己也乏了,与玉娇笑闹一回他自然会做出让步。哪里知道宋宽这厮半路杀出来,一下子将自己的本意都扭曲了,心头好一阵不爽。闷声不响地躺下,冷冷道了“随便”两个字。 玉娇见他不高兴,心里也有反思。诸葛均哪会真与自己抢那一条被子,他若真觊觎,也不会等到她进来再行抢夺。哎……自己也只不过是贪着能出口气才跟诸葛均玩笑,没想到宋宽却这般认真,倒弄得她增了些不好意思。 于是屋里一时无话。 不久大阿嫂跟宋薇也在外头熄了灯进来,见他们三人这般安排似乎也顶不错,便都相继睡下不语。 第二天睡得最晚的竟然是玉娇,连那自称锦衣玉食的诸葛均大皇子都早起在院子里教小宝练字了。宋薇才旁边也虚心求教,一副求学心切的模样。诸葛均难得温柔一面,细心为他们姐弟讲解一撇一捺。玉娇打着哈欠迷迷糊糊靠在门庭,等领悟过来差点吓了一跳。 且不论诸葛均如何态度,但看宋薇那番嘴脸就教她心中暗自不屑。当初她拿宋宽的文房四宝教小宝练字的时候,怎没见她这般支持? 不过只是那么不爽了一下,她还没有无聊到要跟宋薇去理论。但是想到练字,就不免想到了写好给甘露的信,究竟怎么样才能送到甘露手中呢?自己跟诸葛均都不便出现在麟州城,那么就只剩下宋家人可以帮助自己了。 小宝不列在此范围,宋薇忽略不计,大阿嫂挺忙的,那么——她将目光投在院子里忙着翻晒干货的宋宽身上。负手优哉游哉踱了过去,咳了两声:“咳咳……呃,宽哥在城里还有事儿吗?” “嗯?”宋宽怀疑的目光逼迫而来,打从昨晚那场谈话之后,宋宽对玉娇的态度就有些变化。仿佛不再那般可亲,反倒疏远了许多。这不,这样冷冷的一记眼眸射过来,玉娇也禁不住把话吞了回去。 仔细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该不该说。 宋宽弯下身,把最后一箩的干辣椒铺平,背对玉娇问:“你有事儿?” 那面充当两姐弟私塾先生的诸葛均把耳朵竖得老长,玉娇这里的一丁点儿动静都丝毫入目。听到玉娇问及城里的事,他嘴角轻轻一撇,心内已有几分了然。 说道:“家中一切安好,小哥无须担心。” 玉娇怔愣地回头:“你又折回去了?” “不是我,是白雪。”诸葛均答得老实。 玉娇抛给他一个白眼,这种事情哪里能叫白雪去探查?白雪搞破坏还差不多。于是不理睬诸葛均,继续回答宋宽的话:“诚如我大哥所言,我怕家中人担心,所以想托宽哥你为我送封信。”说着就把写好给甘露的信拿了出来,因为翻遍宋家里里外外都找不到一个信封,所以玉娇自作主张又弄了张白纸,用浆糊糊出了个信封的样子。
诸葛均见她信不过自己,倒也不甚在意,继续低头教小宝。但宋薇可忍不住,撇过脑袋来说:“我原不知你们二人还有这层关系,但如今看,我也不大相信你们有血缘关系。这信我说实话,纸墨都是偷我大哥的,亏她还有脸皮让我哥送信。” “偷?”诸葛均似乎怪异,“姑娘何以用这个字?” 宋薇一愣:“取而不问视为偷,她没得到我大哥允许就擅自取用,那不是偷是什么?” 诸葛均喉结一滚,似笑非笑:“以后可不许让我听到你这么说她了。否则……”目中寒光一现,原本的不羁刹那化成寸寸利剑。 宋薇吓得从板凳上跌了下来,还未爬起来眼前就落下一张银票:“这些,够买一屋子的纸墨了。”抬头看时,诸葛均面无表情地侧眸望向玉娇。 小宝扭头看她,眼里闪现一抹无法理解。 宋宽把全副心思都用来探究玉娇身上,接过信时有些困惑:“你不怕我知道你的身份?” 玉娇心头一愕,终于知道昨日自己与诸葛均的话宋宽并非听到全然。心里也放心了,说道:“我有什么身份,不过是大户人家出逃的丫头罢了,怕回去探听被抓走,所以才恳求宽哥走上一趟。这封信是给我在管府的姐妹甘露的,我只向她报个平安就好。” 她扑扇的眸子自有一股天真动人,令宋宽不忍拒绝。还未做出何推辞,就听到宋薇那端跳起来,一面把银票甩上诸葛均的脸,怒气冲冲过来把宋宽手里的信夺走:“哼……我大哥事儿多去不了,我代为走上一趟就可以了。” 也不管别人答应是不答应,提脚就跑了出去,任众人叫喊都不回来。宋宽怕她出事,把大黄解下,一起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