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仙侠小说 - 敛财女仙在线阅读 - 第五十七章 敖丘的执念

第五十七章 敖丘的执念

    微微拨开挡住洞口的腐藤,白染衣悄悄向外望去,眼睛扫到敬业的天机镜,心中的喜悦一下子去了大半。

    本想着在天机镜的见证下华丽的爬出去,可这洞内越行越窄却是她没预计到的,如果不是为了方便在洞内行走变回原形,恐怕她没爬多远就卡在洞里了,只是现在要怎么从这出去,总不能毁了天机镜吧。

    白染衣正犹豫着,忽然感觉到地面一阵强烈震动,像是地下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奋力钻出地面一样。眨眼间,原本被腐藤虚掩的洞口,已经被什么东西覆盖住,漆黑一片,透不出一丝月光。

    难道是什么巨型妖兽在洞里睡着睡着,口渴了来找水喝?白染衣戒备的看着漆黑的洞口,隐约分辨的出是有什么东西在洞口上方移动。

    可等了好一会,洞口上方的东西也没有停下的迹象,白染衣有些着急,她的筑基丹可还在等着她呢,可不能辜负了它们。把心一横,大不了她就一路挖向山顶,虽然她是外来的,挖的路不如本地兽顺当安全,难免会挖出藏于地下的藤蔓或者挖穿谁家墙壁,可那也总比原地不动的好。

    心中一通牢sao,白染衣打起精神,对着洞壁就开挖,心中捋顺着地图中那条溪流的方向,务求贴着它而过,毕竟这是山中唯一的水源,长牙鼠又将洞xue支口开在这里,那溪流附近应该少有藤蔓才是。

    刚挖了几下,白染衣心中熟悉的感觉又都回来了,想当年在朱家村,那些婶子家的地窖她可没少挖,为了点吃的从村东头挖向西头也就半宿的事,声音也极轻,从没被发现过。她事后也会填回去,要是叫土拨鼠捡了便宜她会疯的。

    如今为了筑基丹重cao旧业,这感觉还真不赖。

    白染衣越挖越高兴,没多一会就挖出了很长一段,内壁不说有多光滑,却也平整紧实,莫名的成就感涌入她的心中,难道这就是鼠族天性?不知道那些个门派家族里边有没有菜窖这种建设,挂个牌子去街上揽活,以她的技术,没准能发笔大财。

    “嘿嘿嘿....唔。”白染衣煞有其事的想着,下意识就乐了出来。忽然想起上面的东西还在,忙用手掩住嘴巴,被发现了恐怕要惹麻烦。

    “你笑什么?白白。”

    威严浑厚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叫白染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她那猥琐师傅的,可他怎么会在这!

    破裂的声音从头上响起,白染衣的心也随着裂了,她挖的通道啊,见天了。

    一只满是褶皱的手,从白染衣头上伸下,轻松的将她提了起来,一张看上去就想叫人扭送正义机关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不是敖丘还是谁!

    白染衣乖乖的任他提溜着,既然被找到了又叫人如此接近,而她自己毫无察觉,再次一点不含蓄的显示了实力的差距,挣扎也是徒劳。不过这白白二字,她是不会认的!披着一身灰皮,她就是鼠!

    “师傅特意来帮你,怎么白白连看都不愿意看师傅一眼?”敖丘笑容可掬的说着,整张脸皱在一起,叫白染衣再次想起了大杀招,满心的郁闷,忽然觉得这招没那么酷了。

    吱吱——

    “哈哈,不必谢我,这是师傅应该的。”

    吱吱吱——

    “都说了不用谢,师徒之间客气什么!”

    白染衣无语看向曲解能力非常强的敖丘,她只是想学长牙鼠叫两声,看有没有人向她这么正义,循声来救鼠。

    “白白,你说,要是掌门他们发现你不是人,会怎么对你?”

    你才不是人,你一户口本都不是人,白染衣呲着板牙对着敖丘的手就要咬,可一看那皱皱巴巴的老皮,真是什么胃口都没了。

    对上敖丘似笑非笑的眼,一道灵光闪过,糟了,监视器!那她不是暴露了?他来寻自己就是这个目的

    紧张的抬头看去,却见一红一绿两种颜色的藤蔓在空中纠缠在了一起,寻不出源头在哪,但两色藤蔓纠缠的支点却是天机镜之前所在的地方。绿色藤蔓看起来只有一条,却是处于主导,四周的朱藤不间断的向着它的方向而来。

    “放心吧,我可舍不得我的徒弟被那么虚伪的人下锅。”敖丘拂袖轻摆,缠绕着天机镜的藤蔓竟然向他卷来,绕着他圈出了一个范围,似乎无限长的藤蔓不停的绕着,听声音,那数不清的朱藤也随着跟来,覆在其上,很快,层层藤蔓就将两人团团围住,不露一丝缝隙,从外头看上去就像是一枚人高的蛋一般。

    白染衣伸出爪子揪住了敖丘的袖子,小心的避开那绿色藤蔓,一溜烟爬到了他的肩膀,一屁股坐了下去,哼哼唧唧道:“老鼠有什么好吃的,这跟虚不虚伪没关系。”

    “吱吱。”

    “.....”白染衣举起双爪捂着脸,实在后悔拜入这个人的门下。时光要是能倒流,她绝对不去贪那些丹药,定要和他划清界限。

    “你是锦衣王的血脉的吧。”

    敖丘收起嬉笑,严肃的盯着白染衣的小眼睛,直入重点。

    白染衣不语,爪子下移按住胸口,试图平复受到过度刺激的小心肝。

    “你不回答不要紧,但要记牢我下面的话。”敖丘别开头,不再盯着肩膀上的白染衣,身子一矮,堆在了地上。伸出手在衣袖里一掏,一只闪着荧光的黑翼出现在了白染衣的视线里。

    “我本姓周,叫周景秋,是上古周家的嫡系后辈。万年前,修罗族与魔族一战,当时的周家家主也参与其中......”

    听着敖丘声情并茂的叙述,白染衣总算慢慢清楚了万年前的那场旷世奇战的内幕,也搞懂了叶湖为什么忽而单纯忽而邪恶,原来都是她爷爷惹的祸。

    当年在朱家镇獠牙山湖底,那个邪修所说的话,虽然几乎都是有人蓄意散播的谣言,但却有一样命中了真相。

    那就是塑白鼠王喜欢人族姑娘那一段,她老爹娶了她那魔族的娘,没准就是打根上遗传的这么个爱好。万年前的祸端也就从这个偏爱外族姑娘的怪癖引起的。

    当年,她潇洒阔气的爷爷喜欢上了一个修罗族的贵族女子,两人如胶似漆了一阵子,可不多久爷爷就腻味了,跑去魔族玩了几百年,与一名下等魔族渐生情愫,你侬我侬羡煞旁人。可风流的塑白鼠王没有因此停驻他多情的脚步,去天极界溜达了几天,火速的与一名大家族的嫡次女坠入爱河。

    就在他不知疲倦的爱完这个疼那个,疼完这个怜那个的时候,生性本就残暴邪恶的修罗女坐不住了,枯等唤不回情郎,那就直接动手杀了情敌。

    修罗一族本就好战,但碍于四族之间的协定牵制,不得遵守保持四族平衡的规矩,不得妄动。因为一名低贱的魔族女子而被抛弃的修罗族贵女,给了修罗王一个很好的借口出兵魔族。

    然而当时的魔族时值多事之秋,为争主位内斗不断,战力大减,实在不足与骁勇善战的修罗族匹敌,只好请祸端的源头,塑白鼠王出面。魔海之骸,也就这那时,她爷爷趁火打劫来的。

    而两族交战的原因,为了颜面,双方都言辞模糊,造就了塑白鼠王的光辉形象。可广泛流传的战局结果,却是假的。

    周家,靳家,柳家在万年前的天极界是首屈一指的三大家族,三家向来交好,联姻自是少不了。好巧不巧,与鼠王相恋的,正是靳家嫡次女。为了进一步博得鼠王的好感,三大姻亲家族协商,决定各自派出几名合体期的修士前去帮手鼠王,几乎倾尽家族之力。

    可这寥寥几人,在天极界听起来是威风八面的高阶修士,在整个魔族与鼠王带去的鼠族相比,实在不值一提。最后在这场大战中活下来的,每一家也只有一个而已,且都伤了根基修为不退就烧高香了,别说精进,倒是讽刺的很。

    而这不幸的三人却见证了修罗王陨落传闻的真相。修罗族有两宝,修罗血刃与修罗塔,血刃之利,除了魔族的吞霄与塑白鼠一族的鼠王翎再无可任何法器可与之匹敌。可惜血刃可破,那修罗塔的防御之强,纵是集合众位高阶修士也没能破除。

    最后,在战场之上独剩了三大家族残喘的三人,魔族的两大长老与鼠王几人,对峙死守修罗塔下不出被鼠王折了羽翼的修罗王。

    无奈之下,鼠王借助几人所剩的全部力量,将修罗王连同修罗塔以自身至纯灵力渡之印于战场之下。六只断翼,被鼠王一一封印之后,作为开启封印的钥匙留存了下来,当时在场的六人各持一把,待修罗王元神之力不殆无法控制修罗塔之时,再重聚开启结界,将其彻底消灭。

    为了震慑对受到重创的魔族有不轨之心的妖族,与贼心不死的修罗族残余,魔族才放出谣言,正如同书中所说的那般,修罗王陨落,塑白鼠王威武。

    唯一的变故就是那六把钥匙。靳家因挑头帮助鼠王导致其他两家折损甚重,而风流的鼠王,最终也没有与靳家女结为道侣为他们带来好处,便遭到了两家合力排挤,从此退出天极界不知所踪。

    不多久,周家重蹈了靳家的覆辙,被柳家倾轧,也被挤出了天极界,但是没靳家那么命好,不断的被周家追着要那把钥匙,时不时就伤个人命作为威胁,周家人觉得蹊跷,便开始研究那把钥匙。

    最后发现了些门道,也为了这些门道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人若是常常与那黑翼接触,会慢慢变的暴躁乖戾,喜怒无常。而且作为武器,它十分的厉害,杀伐间积攒的戾气也可以震慑一些低阶的妖兽,若想完全借助其中的力量就要通过血祭,但是修为太低的如此做就会像柳红拂一个下场,就算成功也会被黑翼控制,没有思想,只是杀人的傀儡。

    周景秋也就是现在的敖丘,在柳家失势之后,追随其后人的脚步而来,势要得到那害得他家人尽失,孤苦伶仃的那把钥匙,最后一把一把将它们全部毁灭。

    而看出白染衣是塑白鼠一族,正是因为他日夜恨着的黑翼钥匙,上面附着的至纯灵气,也只有塑白鼠一族身体中转换的这种独特灵气,才可以压制修罗翼的暴戾邪气。

    最叫白染衣不能接受的是,照敖丘的话说,他本来居然也是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奈何修为始终突破不了,入得凡灵界之日正是陨落之时,碰巧遇到了倒霉的敖丘本尊,便顺手捞了这具躯壳。

    不知过了多久,敖丘絮絮叨叨的终于说完了。白染衣同情的看着他:“真是难为你了,这具身体你也忍心下手,不愧是混过天极界的!”

    “除了这个,你没什么想说的?”敖丘面色阴沉的盯着白染衣。

    “有!那修罗王居然有六个翅膀,放到肯爷爷店里那就是畸形材料,要举报的!还有我那爷爷,真是不着调啊,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去教训教训他,给那些被他骗心骗身的女同胞出口气!”

    “难道你不想毁了那六把害人的钥匙?”

    看着激动的敖丘,白染衣叹了一声:“你这是何必呢,你还不是为了这么具丑陋的身体,说杀人就杀人,和还黑翼不是一样,你们的区别就是他有羽毛,你没有,他会蛊惑人心,你会威胁老鼠,你先把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拿开好不好?”

    “哈哈哈,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既然收了我的飞天碗,就要帮我去寻我还没找到的那四把钥匙。”

    “是你塞个我的,我可以还给你。”

    “还?好,拿命还!”

    敖丘眼中的疯狂与执着叫人心惊,白染衣忙举起双爪:“我投降,你家那把不是放在了碗里吧?”

    “结合破月与飞天碗便可得悉藏有黑翼的地方,你自行破解。”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吗?不都是你炼制的。”白染衣不满的瞪着说话总是留一半的敖丘,心中倒是无波,反正她拿到筑基丹就跑,什么破不破解的无所谓。

    “咳,那都是老子的爹炼制的,我也不怎么清楚,我只知道破月的奥秘在于那只铃铛。白白,为师毕生的心愿,就靠你来完成了!”

    敖丘言辞间又变回了那个在离麓峰中不着调的他,可白染衣却不敢懈怠了,这人简直是间歇性神经病啊!不知道小虎子整天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会不会学坏。不过坏不坏,能帮她多拿到一颗筑基丹,就是好孩子。

    “啊!完了,放我出去!”白染衣一声悲呼,不知道敖丘到底说了多久,但是时间绝对不短,她的牌子,她的筑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