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来你也在这里
平安中学车队已经开过桥的几辆车，停了下来，几个人从不同的车上跳了下来。 “別去！我们这怎么多人都在这儿！” “是呀，后面就剩两车了。” “你们异能者过去，谁保护我们？” “再后面的车，又不是昨天一起的，明摆是来跟着占便宜的。” “别管他们！” 前面的车队里一堆嘈杂的声音同时响起。 昨天那个的火系异能者，简单的交待命令后，带着两个异能者向桥上跑去。 其他人护着前方车队继续向前。 从这里到桥中央也不过五十多米的距离，要返回去救援本也是举手之劳，但就这样，还是有人要放弃同类的生命增加自己求存的几率。 火系异能者向桥中飞快地掠去，心里却响起刚才自己最看中的部下的提议，“放弃那些人吧，本来车队就已经按重要性编了队，后面两车就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人。” 似乎他有了冰系异能，心也冷了。 但更可怕的是自己，刚才自己心里居然也几乎完全赞同了这样的观点。 …… “嘭、嘭！”几乎同时，两个火球打在了桥中的同一个丧尸身上，不过一个小点的专攻丧尸的头部，另一个大的却是丝毫没有控制的意思，骇得丧尸附近的人发出比刚才被丧尸追逐时更凄厉的叫声。 “陈局！我们好有缘呀！”十里坡煸风点火的主力之一正站在一辆车顶，居高临下、满面笑容望向另一个平安中学车队的火系异能者。 “廖强？”平安车队的火系异能者陈秉昆，敛起了瞳孔。 其他丧尸也在双方异能者的共同努力下，被消灭殆尽。 陈秉昆选择了无视另一个火系异能者的挑衅笑容，开始指挥着同伴中一个力量变异者把挡道的车推开，另一个去快速检查那一车的幸存都是否还有被抓伤的。 车很快被推动了，露出条可供车辆通行的窄道，但桥上还是一片混乱，桥上站的六、七个幸存者经过初步的检查，没发现问题，可当他们要上平安中学车队在桥上仅剩的那辆车时，招到严正的拒绝。 “谁知道他们中间还有没有没被发现的。”隔着车窗是一双双质疑的眼睛。 “是呀，昨天我们不是在平安中学里也检查了，大冬天查不细，怎么能确认。”，车里说话的人甚至用惊惧怀疑的眼光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拥有火系异能的陈秉昆看起来在末世前还是有些权威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命令和劝说都没有起到作用。车门依旧坚持着不打开。 “这后面几车都是我们的！”站在后边一辆车顶上的火系异能者从车顶跳了下来，冲着几个也站在外面的同伴，大家发出一阵哄笑声，推开拦着车门打他们车子主意的幸存者，然后夸耀似的上了车。 一个幸存者心怀侥幸地冲上了前去，想要拉住一扇还没关上的门，但瞬间他就捂着流血的胸口倒下了。 这次要了他的命的，不是丧尸，而是一颗子弹。 陈秉昆瞪圆了眼，直直地走了过去，胸中的火气蓄势待发，头发好象也已经得在一瞬间时尚发红了。 这时，一辆从未打开车门的车子，放下了车窗，一个声音淡淡地响起来， “陈局，别只顾着冲我的兄弟们发火。那些人，你让他们把自己开车走，桥上三辆空车总不能一辆也不能用吧？” 陈秉昆已收起了通身的火气，他紧盯着车窗里那张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脸。 平静低沉对着车里说，“原来，你也在这里？”。 打完招呼，他还站在车旁看着，好象光是这样看着，就能把车子烧成灰，车窗却不给面子的缓缓升了上去。 刚才那辆车里飘出来的提示让慌乱的幸存者们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们在另两个异能者的帮助下，七手八脚的把车上丧尸司机的尸体拖下来，开始检查车子是否能还能用。 “快开！快开！”平安中学车队的最后一辆车在车上的人们催促下，挤过小缝，穿了过去。 后面的几辆车也跟着启动了，擦着火系异能者陈秉昆的身体，缓缓地度过这个难度的隘口。 车子虽然没礼貌地开走了，但是车上的人还是讲礼貌的， 一辆车子还放下了车窗，里面几个人大笑着冲着异能者道谢，“陈局，谢谢您！带同志们给我们提供保护！”，这保护二字咬得格外清晰。 刚才那两个帮忙幸存者查看情况的同伴，又站回了陈秉昆的身边，一方面是因为发现了巨变前就确认要追捕的目标，本能的想向上级请示是否要采取行动，一方面那辆满是血的车和车上不明情况的幸存者让他们想要找到主心骨，再一起上车。 毕竟，即使有异能，身体变异了，但在狭小又封闭的空间里如果再次发生意外，结果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刚才那车人能有幸存者，已是幸运之极。 但还没等三个异能者有所决定，那辆载着剩余异能者的车居然一下子，飞快地开走了。 “这样好吗？陈局他们还没上车，我们怎么能不管他们。” 驾驶位上现在坐着一个年轻人，黑着脸，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撑破眼眶。他咬着“不管他们，刚才我哥被打死的时候，他们管了吗？” 他们不是有异能吗？他们不是警察吗？看着人被杀，都不去管！ 还有，还有那些杀人的恶魔。总有一天，他们，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也许今天就能收回些利息，青年刚才就已经注意到，三个异能者与那几辆车里的人之间的波涛汹涌。 那些人开的车肯定不会让他们上，后面跟着的一堆丧尸，就让三个异能者慢慢消受吧。 “x的，这群人！”力量变异者望着开走的车子破口大骂。 在这世上救人不值得！短短几秒钟的变故，又动摇了几个人用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煅炼的坚强意志。 怎么办？两道目光望向他们的带头人，坚强中也透着惶恐。 一辆车子慢腾腾地开了过来，慢腾腾地在三人面前停下。 拉开后车门的陈哲宇，声音打着嗑绊，“要，要不，要不上车挤挤？，象极了做错事被家长抓住的幼儿园孩子。 三个异能者利落地钻进了狭窄的车厢。 又加了三个人的车厢实在太挤了，何况人高马大的陈哲宇还狗腿地给人腾位置。 不就是异能者吗？至于嘛，以后多对我好点就得了。刚确认自己是土系异能的小光头，摸了摸自己还带着土粉的头，钻到前面副驾去挤十八叔了。身手也还不错的董星悦也跟着挤过去。后排的董芳芳现在怀里抱了俩女孩，无奈地想，肚子的孩子应该吃得住劲吧。 车厢里一通折腾，车子还是稳稳地向前开去，赵小云的技术看来见长。 “你怎么在这儿？”火系异能者的声音里还带着冲天的火气，现在这把火烧向了陈哲宇，“刚才，你一直就在这儿躲着？” 陈哲宇皱了眉，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之前救人遇到了“好老师”，小光头又被撞，一车人在刚才的热火朝天的现场，就是保持了最高指示静悄悄，在边上充当起了好观众，至于救人或是让人搭车，大家都怕了。 赵小云还规划了n条备用路线，时刻做好了倒车逃跑准备，但因大家害怕被后面丧尸包了圆，就还心存侥幸地等前面的人处理。 陈哲宇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憋红了脸，“我，我……”，完了，打小的老毛病在这关键时刻又犯了。 “陈哲宇！回答！”车厢里的烟火气又重了几分。 “巴！巴！”一声低唤从陈哲宇的胸口响起。 叫我？叫我？两个对视的大男人都有些愣神，车里快爆炸的温度也降下来些。 “巴巴！”没得到回应的点点急了，又蹭蹭陈哲宇的胸口，大眼睛闪着水气。 陈哲宇温暖地笑笑，把胸前的衣服松得开了些，低头轻声地问，“点点想喝水？” 鬼才想喝水呢！没被猜心思的点点也火大了，扁扁嘴，一股热流从双股之间流了出来。 “点点要拉粑粑！要拉屎！”，小光头从前座回过头向大家解释。 十八叔抿着嘴，抓回了他扭动的身体，“别乱动，影响开车。不用解释！” 是，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了。因为车厢里已经有了味道。 这下，被众人瞩目的点点，正式哭了起来。都看我干嘛，我都通知过了，是你们自作多情地会错意。 经过点点的插浑打科，车内不再烟火缭绕，刚才快把车点着的火系异能者领着头带大家陷入沉默。 一片沉寂中，赵小云从车内后视镜偷瞄了一下这个面相冷毅的中年人。 这就是小宇哥认识的熟人？看这架式，不是熟人是仇人吧。 如果是熟人，在这纷乱的末世，死里逃生，见到彼此，就算不会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也该是低声和善地说一声， 说一声，“原来，你也在这里。” …… 车子渐渐又汇合成一条长龙，不论是平安中学的车队，还是十里坡的来人，还是赵小云他们的车子，一辆都没有少。 只是有的车上多了些人，有的车上少了些了。 车子在云芳食品厂的一个小门的门口排着，沿着围墙排开，平安中学车队先到达的人中已有人开始下车指挥，还有一些人在几辆车的顶上时刻防备着厂子周围的丧尸和还有丧尸们可能即将到来的数量不小的后援军。 赵小云的车是最后一辆了，在车内火气很大的中年人与车外指示人员的双重指挥下，她把车子紧挨着前车停横，正好让整个车龙包着围墙形成一个封闭的小圈。 现在车龙的内圈是一堆挤得满满当当的人，要么相互不认识，要么认识却是如同陌路，更甚至是如仇似敌。 而挡在车龙外的是几只嘶叫着要求单打独斗的丧尸，但更远处，有些人形的影子渐渐地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怎么都停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进厂？”一直憋着一腔怒火的陈秉昆，对着一个跑过来汇报情况的年轻人，打出一串连珠炮。 “厂里有不少人！他们不让车子进厂。” 不让？不让进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