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媳妇跑了
“怎么了怎么了，大牛你怎么哭了？”被大牛这狼嚎似的哭泣一震，庄晓顿时精神了，忙拍着大牛的头，担忧的问道。 “呜呜……晓晓，我，我娘不要我了，她走了，呜呜…….”大牛哭得断断续续的说道。 庄晓听到大牛这句话，才发现屋内的气氛异常的沉闷，她忽然想到昨天，周不得拉着她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到谁家又打起来了。 “乖，大牛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哭。”庄晓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伸出短短的胳膊办抱着他安慰，心里有些怒气，许氏怎么能这样呢，就算家庭再不和，也不能扔下孩子就走了啊。 “晓晓，我娘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要我娘，我要我娘回来.......”大牛哭得更伤心了，整张小脸满是鼻涕，哭得通红的鼻子还有满脸的泪水，看得屋内的人个个心酸不已。 “唉，我这是做的什么虐！”大牛的爹看见大牛哭得这么伤心，眼睛也不禁有些酸楚，但是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是无可奈何的重重一叹，走上前，将大牛抱在怀里。 可是大牛却挣扎开，睁大了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爹大声哭喊道：“都是你，都怪你，我娘被你打跑了，呜呜.......你把娘给找回来，不找回来我也不回家了，我跟着我娘走。” 大牛往庄晓身上靠着，身体哭得一抽一抽的耸动。他想要娘亲，很想要，虽然他娘经常骂他，可是他娘也经常给他暖被窝，抱着他睡觉，现在他娘被爹赶走了，以后他怎么办，他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了，呜呜.......他想要娘。 庄晓见此，将大牛揽进自己的怀里，不禁心里一酸，看着这一幕，她就想起了自己的mama。 每个孩子都是依恋自己的母亲的，她也很想念自己的母亲，很想很想。 “唉！”庄清辉也跟着叹了口气，“有为，你让大牛在这住一阵吧，小孩子都是好忘的，等过了一段时间就不会那么伤心了，你有时间再多去几个地方找找，我们庄里找不到再去临庄找找，临庄找不到再去许氏的娘家找找，反正，是快找到大牛他娘好啊，不然，你说这”庄清辉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是有些忧愁的叹了声。 “那个婆娘，找她回来干什么，她走了倒好，家里就安静了，她一在家，家里就没个安宁，天天不是闹着要分家就是闹着要回娘家，还看谁都不顺眼，天天指桑骂槐的骂大牛的奶奶，你说，找她回来干什么。”说着说着，许有为红了眼眶，不是不想找她回来啊，是这个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 “那你就忍心让大牛没有娘？被人家叫做野孩子，没有娘的野孩子？”庄氏听到这话，有些生气，语气不善的问道。 许有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大牛，抿嘴不说话了。 “孩子不能没有娘，有为不然你就去把慧芳（许氏）找回来吧，到时候我和你嫂子还有爹妈搬出去住，以后也就不会天天见面吵了。”大牛的大伯许康为拍着许有为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凭什么让我们搬出去住，按理说你是老大，要搬出去也是他们一家子搬出去住，凭什么我们搬出去，我不依。”吕氏听到自家丈夫这样说，原本好强又和许氏互相个看不顺眼的性子让她一下便不满的反驳道。 “你闭嘴，你是慧芳的嫂嫂，凡事就应该顾着她让着她点，可是你看看你，一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她吵起来，争起来，你有一点大人的样子吗？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们几个出去找慧芳，你就在家好好照顾孩子们，不要再生什么事出来。”许康为是个懂事理的人，慧芳平日里虽然有点贪小便宜，但是却没做过过分的事，这次就因为她贪小便宜，偷拿了他家的几个鸡蛋，被吕氏发现之后便吵闹起来。 本来一件小事，只要把鸡蛋还给他们就好了，可是这吕氏非揪着这件事不放，一下子就闹成大事了，有为是个好脸面的人，慧芳拿了几个鸡蛋，又闹的人尽皆知，自然很是恼怒，一气之下打了慧芳一巴掌，慧芳也是个不能吃亏的泼辣性子，这无缘无故的挨自家丈夫一打，心里一怒，几个人便跟着打起来了。 这不，慧芳被打了，自家丈夫又不帮着她，心里一怒，就收拾了些衣服，连夜走了。 连孩子都不要了啊。 许康为看着哭得浑身抽搐的大牛，心里非常的疼惜。上前，他将大牛拉进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慰道：“大牛别哭了，你娘过几天就回来了。” “真的吗？我娘真的过几天就回来了吗？”大牛仍旧在哭，只是听到许康为这话心里有些期待，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娘昨天那么生气，真的还会回来吗？ “真的，大伯什么时候骗过你，快别哭了，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 大牛用手背抹抹脸上的眼泪，红通通的眼睛望向许康为，期待道：“那我娘什么时候能回来。” 许康为慈爱的摸摸大牛的脑袋，道：“很快就会回来了，只要大牛乖乖听话，你娘很快就会回来了。” 大牛歪着脑袋看了会许康为，半响，他点点头道：“我听话，听大伯的话。” “听话就好，听话就好啊。”许康为将大牛搂进怀里，心里煞是心疼这孩子。父母关系不好，最受伤的往往是孩子幼嫩的心灵。 看着大牛停止了哭泣，庄晓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大牛擦了擦脸。 许有为的脸色始终阴沉，吕氏的脸色也不好，庄清辉和庄氏两人的神色充满担忧，其他乡亲们也是各个脸上有着担忧，屋内各个人的脸色不尽相同，都担忧着这一家子。 庄晓感受到这nongnong的乡村关怀之情，心里一阵感动，想现代呀，每个人遇到点什么事，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不愿意惹上麻烦，人情很是冷漠，而在这个落后的异世村庄，人民生活虽然不算富裕，却个个有情有义，互相帮助。 “天晚了，大家散了罢。明天我们再找一些人一起帮你去寻媳妇去。”周不得望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说道。 许有为点点头道，上前去拉大牛，“走，一起回家，明天爹就去找你娘去。” 谁知，大牛却是倔强的挣脱许有为的手臂，一双哭过后的黝黑眼睛明亮而倔强的看着许有为，坚定道：“什么时候娘回来了我就回去。” 孩子的心是坚定的，眼神是清澈而无邪的，娘亲，只要娘亲回来他便回去。 许有为听这话，有些恼怒，一天的压抑的怒气再这时候爆发，他拉过大牛瘦弱的身体，铁锤般的手掌便啪啪啪的落到大牛的屁股上，“你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说了你娘会回来会回来的，你这时候跟我较什么劲，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一点事，净给大人添麻烦。” 啪啪啪的声音有规律的简陋的房屋中回荡，天渐渐的阴暗了，一缕淡淡的阳光照在大牛的脸上，不知是夕阳太红还是大牛的脸红，那明亮的眼睛中有淡淡的水雾汽弥漫，却是硬生生的憋在眼眶中，倔强的不让它落下来。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就算你打我，我也不回去。 “哎呦，你这是做什么，大牛不过还是个七八岁的娃，不懂事，你打他做什么，快别打了。”许杨青也就是大牛的爷爷忙上前去扯开许有为的手，心疼的将大牛搂在怀里，微愠的瞪着许有为道。 “唉，也就是啊，这么大点的孩子你能指望他懂什么事儿呢。”庄氏也心疼的道。 屋内众人皆有些淡淡的责备的看向许有为，纷纷开口微微指责道，只有吕氏的眼中泛着得意，她就是看许有为那一家子不顺眼，巴不得他们越乱越好。 庄晓看着这一切，只是默不作声，就算有心插手，那也是不能的事，毕竟这是大人之间的事，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没有说话的份。 “大牛.......”庄晓挪到大牛的身边，看着那泛红的眼眶，看着那倔强的不肯妥协的眼神，看着那在眼眶中溜溜转却不愿掉落的眼泪，无语凝噎，只是心疼的摸着他的手，给予他一丝冬日冷阳中的浅薄温暖。 傻妞和大妞也怯生生的看着大牛，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多说，怕说错了话又是惹得大牛一阵哭泣，只能看着大牛，不知该怎么办。 庄氏看着大牛与庄晓的互动，给庄清辉使了个眼神。 庄清辉看到庄氏的眼神，心知庄氏是心疼大牛那孩子，而平日里大牛与庄晓感情又是甚好，所以想让大牛今晚在他的家中过一夜，好缓解他们父子的矛盾，也能让庄晓和大牛说说话，解解那烦躁不安的心绪。 当下庄清辉便开口对许有为道：“有为大哥，你也别烦了，今天就让大牛在我这过一夜吧，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也顺便让庄晓和他说说话，解解闷，小孩子们好歹能说说心里话，说出来了，也就好了，也省得大牛这孩子回去，看见屋内空荡荡的，心里孤单，大哥，你说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