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万金方
里边的男女还在争吵,衷瑢贴上门仔细听了一会,听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更用力地砸几手,果真引了门开。 洛忠气哄哄地甩开手又往回走,紧接着把“嘉言”推了出來说道:“这女人爱上哪儿上哪,反正别來我这里!我不想看见她!” “等等,洛忠少爷,我有点事想问…”衷瑢被这“嘉言”撞个满怀,忙乱中看到他要关门,赶紧扯开嗓子喊停。 帕莎曼现时已是满脸泪水,顾不得这么多人看着,捂了脸蹲身下去痛哭出來。她可怜的模样此时倒与嘉言有几分相似,让已经合手关上门的洛忠忍不住又开了道缝儿,从缝里瞅着她。 一想到昨晚让这颗青涩樱桃熟透了,洛忠的下身还是有些火热不退,他曾经想过这人要是嘉言该有多好,那么头一晚的激情可就真当要比飞升成仙还要快乐。 只可惜她不是嘉言,只不过是想借着与嘉言相似的外表浑水摸鱼的女人。 衷瑢现时也有些分不清了,到底这人是谁,她到门边朝着缝里露出的半边脸小心问道:“少爷,我就问一下,这人…是不是嘉言姐…” 那只怨念的眼睛滑溜着对准她,洛忠口气很不好地反问:“你还看不出來?” 果然不是嘉言吗?衷瑢这下开始担心,又说道:“可是嘉言姐前天开始就沒回过家…” “我知道!还不是她干的好事!”洛忠被触到点,一下子就怒了,但是外边还有丫鬟看着,他不方便多说,就重开了门将衷瑢和帕莎曼让进了屋里來。 说起嘉言的事,洛忠仍是用着此人不可饶恕的眼神瞪坐到桌边的帕莎曼,她还低头哭着,一边哭一边不时偷偷抬眼往他瞅。 原是那天帕莎曼在街上遇到行过的董嘉言,就让人三言两语地骗到了蛮夷邸内,现在还被绑着。 “我要去找嘉言她还不让我去!非得我把满屋子的东西摔烂了,骂她两声才肯放手。”洛忠看來是真的动怒了,一掌劈在桌上,让帕莎曼听了哭得更加伤心。 衷瑢看她可怜样,也不再去纠结董嘉言的事,权当起了和事老,把两人劝服了下來,至少两边一不再动怒,二不再痛哭。 可是她正说好话时,让洛忠派去的家人匆匆回來禀报,说是沒有在蛮夷邸里找到董家娘子,这下洛忠猛然杀向帕莎曼的眼神里噌噌噌能生出百千把刀剑來,凌迟她的心都有了。 “不可能!我明明把她关在自己的房里。”帕莎曼这回也沒注意,怎么可能呢?外边又侍卫把守,在里边是绝对的安全。 洛忠不想再相信她,说什么都要把她带去官府告她个拐带妇女的罪名,但是衷瑢觉得事出蹊跷,看帕莎曼的表现也不像撒谎戏弄他,因此上前拦住洛忠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嘉言姐,我们先去蛮夷邸看看她到底在不在,万一家人找漏了呢?” 三人一同乘车到了蛮夷邸内,进门却见此时庭院里立了许多披蓑戴笠的禁军,衷瑢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便跟在洛忠后面四处打量,透过人群缝隙,能够看到对面的堂屋里点了几盏暖黄的灯,远远地看着就跟豆子一般大,又闪着极亮的光芒。 光影里因为雨幕而看不真切大开的窗前有什么人在晃动,她揉揉眼睛,又左右寻着宽一点的缝隙,这才在几瞬间发现里边不断徘徊的就是自己的那位。 今天他來这里做什么?衷瑢确认是云长天了就挤着脑袋往外钻,洛忠让她挤到一边,跟帕莎曼贴到,略有些不爽起來,但是帕莎曼却顺势张了手搂住他的腰,以至于洛忠一低头就能看清她眼眶里还残留着泪,怪只怪这张脸太像嘉言,他一沒忍心,就不再推搡,任她抱着,抱着时她的小手还不安分,偷偷摸摸往他臀上乱摸。 洛忠一抬手就赏了她颗栗子尝尝,帕莎曼觉得挺甜,仍旧不肯收敛,他朝她瞪一眼,这女人还还手,扭到他腰上敏感带的rou,让他浑身打了个颤。 昨晚这男人还是败给自己,帕莎曼回想起來,洛忠做了会思想挣扎便放弃抵抗,两人有如鱼水交欢,徜徉得意。 洛忠真的输给这女人,软rou让她暗搓搓地一阵乱挠,脸已经红了一半,再下去路都要走不了了,他便笼了只手到她腰上,狠狠夹了紧,让她不能再乱动。 帕莎曼目的达到了,眼泪也干得差不多,这会贴了他人甜甜地笑着。 等到屋里的云长天与图江问完情况走到檐下,他这才发现隔了个庭院的大门口立着衷瑢还有洛忠。 衷瑢看到他时明显想过來,但是雨太大挡了她脚步。云长天这是在公务,不好像在家里那样对她,也就假装着沒看到,扫过一眼跟着图江往后边的众多住所而去。 他來这里原是图江跟皇帝去反应,德慕亦昨晚跑了! 两个男人并排走在廊下,一个持刀,一个负手,面色均有些难看。 图江领云长天到了自己住的屋子,原先慕亦就住在这里,和乌兰睡在外屋,晚上也沒注意她,因为想着何音已经把她休了,皇帝也已快下旨把她赐给自己,他觉得这女人该认命了吧。 可德慕亦就是这么不羁,偏要挣脱他的缰绳不知往何处去了。 今早何家他去找过,甚至还向护主的红烟询问,那些红烟也对此表示并不知情。 各地有可能的地方他也去找过,雨淋湿了他好几件衣裳,就是抓不到一点影子。 云长天在房里绕了一圈,沒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应是德慕亦大大方方地在夜色里跨出这门,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一方面让手下的将士又调了几队人马前去搜捕,另一方面与图江商议到今日皇帝派他來的真正目的。 原是图江先前以手中一份秘方为引子,让皇帝不得不逼何音休妻,而那天梁又梦到了宫中求见大公主时,看到几个道士模样的老少正从公主院走出去,宦官说那是大公主特意选派出來要送去给皇上炼丹的。 还说皇帝要的特别急好像是手里拿到了什么秘方,能够延年增寿之类的。 撞了南墙的梁又梦回头就想到冯悰狗仗人势,全然不把云家放在眼里,如果趁此机会整整大公主的威风,说不定冯悰对净姨还是能收敛些,就算他不肯放净姨出來,至少也不会为难她。 而又因着大公主跟她讲的净姨往事,她才忍不住出口那个“交代”。 净姨需要他补偿,不管她本人是不是这么觉得,梁又梦心底下是如此希望。 于是她回了云家,找來云长天跟他商量了自己的想法,他正考虑时宫里來了消息传唤他快些去见皇上,原是德慕亦又不见了,图江急着向皇帝讨人。 云长天带兵连夜在城里搜寻,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心里全是梁又梦跟他说的主意,虽说真要做起來风险是极大的,但若成功了,那就有的好戏可以看。 眼见夜色已深,他见还是沒有德慕亦的踪迹便也不再上心,遣了队伍收工,只留守城的将士继续警戒。 那女人必定逃不出城里,况且现在她也沒有理由要逃,皇上免了她的罪,已是自由身,虽说满朝皆知晓了塞外王子要讨她走,但圣旨还沒下,德慕亦完全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皇帝听到他的计划低着头哼笑几声,问道:“不像你能想出來的,给朕说说你背后那个高人究竟是谁。” 云长天如实道:“寿筵上与何音一同演出的梁又梦,不知陛下记不记得?” 皇帝当然记得,上回贾英也提到了这娘子,这让他更感兴趣,但也不召见,只是向云长天确认道:“这人是否可信?” 梁又梦是不是可信,云长天也不能拍着胸脯保证,但过往种种还是让他挺看重她的想法,便回道:“陛下一试便知。” 此时蛮夷邸的房内,图江让屋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问起他想说什么,云长天只是淡笑道:“你当真有什么秘方?” 图江对他的质疑很不服气:“自然是有,我手下的乌兰、阿木尔夫妇他们是你们中原常称的炼金士,还是我们部落的巫师,不管是火药或者丹药都可以炼出來,从他们手里传出來的方子,可都是只有像我这样的王子才能享用!” 云长天继续笑言:“我不管你有沒有,还想请你帮个忙,把这方子的功效夸大一点,顺便传的远一些。” 夸大?如何夸大?其实对于图江來说也不是难事,他按着云长天说的交代给乌兰夫妻,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着便要等,等慕亦回來。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女人还会不会回來。 庭院里的雨并沒有减弱的趋势,再这样下去,城里就要让积水给冲垮了,衷瑢随走在前面的帕莎曼和洛忠一道去了房中找嘉言,但真的如家人讲的,确实不见有任何人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