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惑心扇
贾英不解也不乐意了,微皱起眉头问道:“诶,我说你逃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话一出口,单看这娘子渐起哀怨的反应,他就有些后悔,连忙对着偏过头去不再理会自己的女人解释道:“我这人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啊。” 哪知梁又梦只是回过眼神來朝他一瞥,继而晃过身背对他问道:“你今日可有欺侮过什么人?” 花花公子听后狡辩道:“我爹是丞相,教训人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哪里用得着欺侮两字?” “不,我是说女人。你不要油嘴滑舌地替自己开罪,我那个好jiejie可都跟我说了,你往她酒里下药,这事啊她可跟你沒完!”梁又梦说时气鼓鼓的,又是埋怨又是温柔的数落,就好似寻常人家里的夫妻闹着别扭。 她并不咄咄逼人,贾英也就顺着她的态度心虚地笑道:“这。。怎么让你给知道了?沒有的事,再说你的jiejie我也不认识,叫什么名字我更说不上來,这宫里哪有娘子能美过你的。。” 贾英说着就撑了一只手从榻上半坐起來,另一手仍旧捂着伤口,就这幅模样了还妄图吃点美娇娘的豆腐。 梁又梦转过身來,怨眉不解地盯着他看,这男人沒被她盯怕,捂到她臂上的一只手反而变本加厉地摩挲起來,几欲掀了她的袖子露出柔嫩的肌肤好让自己更切实地体验一把。 他目光溜在她坐时让内陷衣裙勾勒出的腿间倒三角的线条,还有被紧实包裹的翘臀也同是一种诱惑。 这小娘子身段比那女人更丰腴些,贾英心里比量着,有意挪了屁股一点一点凑近她,低声问道:“娘子。。可有让云长天收用过?” 梁又梦本來避开他的目光波动了一点,微微亮起火光來,说不好这是不是她心火泛起,但一会功夫就被她压了下去,淡了笑容又夹杂起一点讥诮,望向他回道:“不曾,贾公子是觉得我那jiejie让云大少爷睡过,所以嫌不过瘾是吧?” “不会不会,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姐妹俩都那么水灵灵的,也难怪会让云长天看上,近水楼台嘛,这个我懂。”贾英说时笑起來,不安分的手从她肩头落下拍在小翘臀來打趣她,却又好像让浆糊黏住不肯放下,轻轻地揉捏起來。 她的身体可真有弹性,贾英心里暗暗叹道,见她并不反抗,色胆更是要包住天,松了捂伤口的手一齐伸过去控住她。 哪知梁又梦得了机会,用那柔荑之手学了董嘉言撩拨男人的指法,在他伤口上稍微用点力,一时间让贾英痛痒齐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哎呦一声,放开她重去捂伤处。 她见这采花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冷汗也冒了出,便俏皮地笑起來,抽了香喷喷的一条素手绢,贴心地为他抹走了额头的汗。 贾英要生气,这时也找不到可以气她的地方,这香味,竟是比这女人所谓jiejie身上的味道还要好闻,引得他喘着散痛的气息也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们姐妹俩都这么香,用的什么來熏?改明儿我也去拉个几驼子到家里,让家中女人好好散一散她们身上的怪味。” 梁又梦只道:“这是我自己配的香料,少爷想要的话,今后有空可以來云家找我,不过呢。。” 她话说一半,另一半贾英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开口,着急之下哪能憋得住,拉着她手晃两下给她把神给喊回來。 “少爷,你是不知道,这云大少爷可是十分喜欢我那jiejie的,虽不说家里有个去年才娶回來的侍妾把他困了身,但那也是暂时的事,我那jiejie得宠更甚,你让她失了身,她哭哭啼啼地要寻死去,寻死不成又要寻云大少爷告状,你想大少爷是个善茬吗?要是让他知道了,明着面不來找你麻烦,暗地里,能放过你吗?” 贾英仗着有他爹在,笑话道:“我爹跟他关系好着呢,他不会乱來。” 梁又梦给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就不言语了,素手轻捏起他的肩头,把贾英的**挑起來,这孙子再次不顾伤势硬是要提枪上场,又遭她五指间的功夫吃了一回蚁爬蚁咬的阵痛。 这回把他惹恼了,狠了态度威胁道:“我说你怎么回事?來我这里不寻个开心那來做什么?” 他一时口气重了,梁又梦缩起肩,复又转身过去提着手绢揩起泪,委屈半天终于哽咽道:“我只是好心來提醒一声,jiejie去告状路上让人给伤个半死正躺宫里,皇上要查谁是凶手呢,我怕她开口就把少爷供出去了,所以赶紧來支会一声,好让你有个准备。。” 贾英让她灌了迷魂酒,一时心软下來,搂了她的身來赶紧哄道:“这是我不对!娘子你别伤心了,我赔罪我赔罪!” 梁又梦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來,柔着一双明眸,面向他却将视线打向别处,颔首说道:“贾少爷是云大少爷的贵客,我只是不想为着jiejie一个女人要让你们两家闹了解不开的矛盾。” 她含情脉脉的模样跟风吹芦苇荡似的,贾英看着魂都被她一点点勾了出來,又不自觉抬起双手去勾搭美人儿,嘴里说着:“不会不会,我们两个关系也好着,你担心过头了” 但是美人儿似鼓起勇气直把那眸子对到他的眸子里,反而握住他一双手,言辞切切道:“可是云大少爷不会这么想,他是个怎样的人?会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让其他男人侮辱吗?” 贾英脑子有些转起來,想到云长天的勇悍,又是去年在家里跟那侍妾吵起來时,这男人瞄自己的眼神,确实,让他有些后怕起來。 云长天报复心强是谁都知道的事,无敌的郑四郎还被他摆了一道,一点办法都沒有呢。 他渐渐将心思一沉到底,目光落在梁又梦的胸前,且再也看不见什么风景,只管有些愁起來。 她松开手端坐回去,关切道:“少爷怎么了?” 贾英眼珠子转转,回说:“我记得我跟你大少爷开过玩笑,看他不像介意这事的样子。。” 他便把席上那几句对话讲了,梁又梦苦笑道:“少爷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jiejie她和大少爷是偷偷摸摸往來的,这事还能正大光明跟你说?他说不介意心里真的不介意?” 对的!那时云长天向他拔刀了,就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对这两个女人下手呢。 贾英的心跳都开始不稳,想到那男人的拳头和手段就急着回去找他爹商量求庇佑。 梁又梦赶紧拉住他,劝道:“这事呢处理得好,大少爷是不会有机会知道的,现在对你來说,不光有个云少爷,还有皇上那边更要你先去铺垫铺垫,不然到时候你被jiejie冤枉了,谁也救不了你,云大少爷岂不是又少一个盟友了?” 她把贾英按回榻上安顿好,又从腰后抽出把小香扇,作兰花的十指一捻开,露出极薄的丝绸扇面和镂空繁密花纹的象牙扇骨,素素淡淡中自有一番富贵气。 小巧折扇朝他摇摇,一股香风扑到贾英的面上鼻间,让他本來浮躁的人渐渐安稳下來,总算可以听她好好说话了。 梁又梦只道:“现在jiejie还沒醒,皇上又查不出个所以,不如少爷主动认个错,但是要这么说。。。” 她举了扇子贴近贾英的耳边,将老早准备好的话细细教着这男人。 大公主的寿筵虽然未完,但各方均得了消息,说是因为天气原因,还要拖一天再继续。 已经在宫门口等着前去觐见的一些官爷三三两两聚成堆,偶尔抬头去看看天色,但阳光普照着,心疑之下又回下头去商量怎么回事。 他们哪里知道昨夜宫里的风雨都染了血腥气,今早的太阳照样爬起來,真的连一点变化都沒有。 贾英听她讲完,半信半疑之间还不是很乐意照她说的做,正犹豫着要她想另外的办法,外边的院里有了阵sao动,梁又梦一手攀着他的肩,另一手翘了青葱般的食指点到唇上,轻嘘一声示意他安静。两人均往竹帘子隔开的外屋望去,仔细听院里的人在吵什么。 “贾英呢?”一个粗犷的嗓门喊起來,气势非常强。 “什么贾英?你爱上哪儿找哪儿找去,我们这是南衙的真武庐,沒你说的人。”有人不耐烦地回话。 “云副将遣我们來待他走,一会还要押去见皇上,你们要是藏着瞒着他的行踪不报,可是统统要拉去砍头的!” 这阵声势过了,贾英却再也平静不了,更是慌道:“云长天这么快知道了?你那jiejie是醒了?是不是就要污蔑我伤了她?” 梁又梦也急起來,拉着他小心翼翼地下了榻,劝道:“少爷还是赶紧照我说的做吧,我这就去把郑将军叫來,护送你上皇上那儿去。” 贾英应着就看她踏了碎步匆忙去外边,虽然心中仍有些疑惑,但刚才那抓人的气势不像有假,吓得他赶紧抹灭了顿生的怀疑,只期待着赶紧去向皇上认个错保命。